第40章 章節
喜歡着你嗎？
王俊凱幾乎占據了我最寶貴的年歲，然而教會我愛的并不是他——
“愛是什麽呢？”
“大概就是對方拿着刀子捅過來之後，你還在擔心噴出來的血會弄髒他的白襯衫。”
他們一前一後地走進來，我驚覺他們瞳孔中的光華，已經別無二致，互相映射着彼此的輪廓。
相愛，大抵就是如此了。
王俊凱依然是我經年裏最沉重的心事，然而教會我愛的并不是他——
教會我愛的，是他的愛情。
三十三、夢回·王俊凱
“不用來接，我和王源一起去，機場見。”
我耳朵和肩膀并用夾着手機，一手将煎好的培根蛋放到盤子裏，然後把鍋放到水池裏。
我按下烤箱的開關，擦了擦額角沁出的汗液，然後長驅直入到最裏面的房間。
床上的人還與睡眠纏綿在被子裏，依然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我坐到床邊，手指挑了挑他的劉海，他微微動了一下。
我湊了過去，指尖劃過他覆蓋在眼睑下的一排睫毛，柔軟的觸感讓我愛不釋手，他又動了一下。
我又走到床邊，用力拉開了窗簾，大片陽光鋪灑在床上，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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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只是例行公事，我倒也沒期待着王源能因此醒過來。其實我很想用食物來刺激他的嗅覺，這一招百試百靈，但上一次他徹底跟我翻臉了，因為他在猛然坐起來的時候碰到了我的手，牛奶灑了他一身。
但除了這些，我還能做些什麽呢？
要我揪着他的頭發，兇猛地搖晃他的肩膀，我肯定是下不去手的。
怎麽辦呢？我思忖了一會兒。
其實有一個辦法立竿見影，但我怕他又生氣，不過他再不起床我們就要趕不上飛機了，事态緊迫，我還是決定大局為重。
嗯，我是一個顧全大局的男人。
于是我就毫無負罪感地吻住了那個微微翹起的唇。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我卻能感受到他的身體緩緩僵住。
我不禁勾起嘴角，不再只是安靜地貼合，而是輕輕在上面摩挲着，幹燥的唇之間仿佛起了許多靜電，他顯然被撩撥得有些不耐，身子微微動了動，終于睜開了眼。
那一瞬間的目光直搗神經，我不禁托住了他的腦袋，撬開他的唇齒，加深了這個吻。
身體的熱度讓我們貼合得越來越緊，某處劇烈的變化讓我暗叫不好，只能草草結束了這個“鬧鈴吻”，微喘着放開了他。
我有些懊惱。
我明顯低估了眼前這個人對我的沖擊和誘惑力。
以後再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叫他起床，我可不想每天早上洗一次冷水澡。
他靠在床頭微微喘着，臉頰被微微染紅，終于還是瞪住了我，“有你這麽叫人起床的嗎？”
我掀開被子，把衣服丢在床上，“你以為還有別的方法能叫醒你嗎？”
他依然瞪着我，頭發有些淩亂地支楞着，格外……令人垂涎？
我耐心地坐到他旁邊，揉了揉他發狂的頭發，“快點穿衣服去吃早餐，要不然飛機要晚點了，乖。”
他顯然還沒有完全蘇醒，眼底還帶着些睡衣，慢吞吞地把衣服扯了過來。
像個小孩兒似的。
我好笑地湊到他耳邊，故意壓低了聲音，“你要是不快點，我可要幫你穿了……”
然後就看到他迅速開始解睡衣的扣子。
我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腦袋，走出房間到廚房把烤箱裏的吐司拿了出來。
他懶懶地坐下，直接用嘴把吐司叼了起來。
我覺得自己簡直像是養了一只寵物。
他剛喝了幾口牛奶就想下桌，我面無表情地把他揪了回來。
“一滴不準剩。”
“你跟千玺是收了牛奶商的錢嗎天天打廣告！天天喝天天喝膩死了！”
“噢……”我意味深長地壓低了聲音，“二文告訴你的吧？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抗拒喝牛奶的時候，受到了怎樣的懲罰……”
他置若罔聞，只是咕咚咕咚把杯中剩下的牛奶全部灌入了胃裏。
看來二文也藏不住什麽話啊。嗯，這個事要不要跟千玺說一下呢？
本來想讓他在去機場的路上補一覺，沒想到小家夥反而精神起來。
“對了，今天還要去醫院做檢查，那個海邊附近有醫院嗎？”
“……都過去五年了，你怎麽還惦記着每周帶我去檢查？真的沒事了。”
“你二十五歲之前，我都不會放心的。”他微微扭過頭，看着窗外。
我明白他在顧慮什麽。
五年前砸下來的集裝箱已經告訴我們命運的不可逆，雖然腦袋縫了幾針住了幾天院就沒事了，後續的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上一世的後遺症，大概是永遠也治不好了。
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後來幹脆有電話進來了，我示意王源幫我接一下。
“喂？”他的表情有些怪異。
“噢，我不是王俊凱。”他看了我一眼，“他在開車接不了電話，你是哪位？”
他望向我的目光越來越怪異，我不禁多看了他幾眼，也對他們的對話有些好奇。
“噢，是嗎？他沒空。”
“我沒問他啊，不過他就是沒空。”
“我是誰？你不用管，放心，我說沒空，就是沒空。”
我大概猜到了些什麽，不禁勾起嘴角，微微搖了搖頭。
他挂了電話，拿着我手機開始把玩。
“啧啧，新短信都是女明星的表白啊。萬人迷先生，你中意哪個了？”
“喂，拿你自己的手機玩。”
“啧啧，怎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是有點。我怕你看到我和我喜歡人的微信內容，畢竟微信對話框我只留了那一個沒删，而且那些話……唉，實在有點兒見不得人……”
我強忍着笑意，知道他已經急不可耐地開始翻我的微信。
“咳。”
跟我想象中的別無二致，我在餘光中瞥見他不自然的胡亂轉動的目光和泛紅的耳廓，就知道他已經成功在微信裏找到了那些“見不得人”的聊天記錄。
和千玺會合之後，我們三人輕車熟路地與送機的粉絲見了面，然後在VIP候機室裏等待已經晚點的飛機。
工作人員都在候機室大廳裏，而我們三個則在裏面的小房間裏。
千玺顯然沒空搭理我們兩個，而且不滿足于打字，沒過一會兒就把電話撥過去了。他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搔了搔後腦勺，走出了房間。
至于他打給誰，已經不必言說了。
王源正站在窗邊，怔忡地望着外面。我走了過去，順着他的視線，看到了正在天際劃出一條線的飛機。
“想什麽呢？”
“我現在可以問了嗎？”
“什麽？”
“你為什麽，害怕坐飛機。”
“早就好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成天要坐飛機嗎？”我笑着摟住他的肩膀，卻發現他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目光緊緊鎖在我的臉上。
我挪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低低笑了一聲，“真的沒什麽，都是小事。”
“你來到現在這個世界的契機，難道不是跟我和千玺一樣的嗎？”
“以你的性格，不管你對我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在知道我們的死訊之後，怎麽可能繼續平平靜靜地生活？”
“你害怕，說明是突發事件。”
“飛機出事了，是嗎？”
“別說了。”我壓低了聲音，卻被他拉住雙手。
“憑什麽？”他的喉嚨微微喑啞，“憑什麽你的痛苦從來都不告訴我？”
我的目光暗下來，一時不知該回複些什麽，卻一下子被他抱住。
“疼嗎？”
我渾身一震，他抱得更緊。
這句話，在五年前三個人的演唱會前夜，他也這樣問過。
即使我只字不提，我的痛苦，你也全都知道。
我微微仰起頭，抑制住已經到了眼睑的滾燙液體，微笑着撫了撫他的發頂。
“不疼。至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請你指手畫腳，請你翻雲覆雨。只要你肯在我的世界裏，不管做什麽都好。
因為太多不确定，許多年前時候，我有過這樣矯情的念頭。
我望了望身邊熟睡的人，手指還緊緊與我的手掌交纏，沒有一絲松懈。
不用抓得那麽緊，一個拳頭的距離，我們說好的，垂手可得。
我對于飛機的恐懼已然被治愈，和我的低血糖一樣——
畢竟我擁有一個包治百病的王源。
突然想起他前些日子問我的話，當時全都一笑置之。
傻子，有什麽好問的？你難道不知道答案嗎？
“為什麽喜歡我？”
——因為我心髒的沸點和你的體溫大概是一樣的。
“為什麽不喜歡別人？”
——因為，他們都不是你。
三十四、夢回·王源
我并不是想要刻意隐瞞關于上一世的回憶。
但我怕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