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刻意要讓自己的意識遠離佐鞍。 “……菖子小姐。” 只看過佛壇上佐鞍母親的遺像,華谷帶着虔

誠的心念誦她的名字。 (您一定在看吧?) 他在心中說着。自己現在所經歷的事是否跟她的體驗一樣?佐鞍的母親很有可

能也是在深夜看到那迷惑自己丈夫的精靈。 “菖子小姐……” 她提醒了華谷一件事。“他”就是像這樣看上了中意的人選

後,就把那個人帶到另一個世界!(絕對不能睡!) (我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确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但是我一定要親眼目睹!) 如今的華谷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跟他嘗過同樣恐怖滋味的佐鞍母親,即使那只是讓自己寬心

的藉口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夜半還是即将黎明?搞不清楚時間的華谷只能憑意志力跟近乎以暴力之勢襲來的睡魔

抗争。 那一瞬間——華谷漸漸朦胧的意識突然清醒過來,他陡地瞪大眼睛。 “……!?” 他瞪視眼前的光景聲音卻卡在

喉嚨裏叫不出來。失去出口的聲音往肚裏倒流,幾乎快把華谷的胸口撐破。“我等你好久了。” 少年青筋浮現的細白手腕慢

慢伸向佐鞍敞開的襟前,珍愛似地愛撫他的胸膛。 (住……手!)他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少年跨坐在佐鞍仰躺的身上。從

散開的衣擺中露出白皙的小腿。 “啊啊,我最愛的人……” 少年冶豔地扭動着腰肢。 “啊啊……嗯” 從他的臉頰、耳

垂……到腳趾都染上一層薄桃色,他半眯着濕潤的雙眸……貪婪地在佐鞍身上蠢動。 (快……住手!) 華谷覺得眼前一片

黑暗。 佐鞍沒有睡。那幾個小時前才擁抱過自己的雙手,正溫柔地扣在少年的纖腰上。 少年淫蕩地喘息着,不時扭動下半

身。 “唔……” 佐鞍恍惚地皺起眉心。 “你……真好” 佐鞍的手指撫上少年的面頰。 (佐鞍!) 仰望着少年的佐

鞍就是那個眼神。就是那個頻頻把華谷逼到絕望與不安邊緣,就像随時要遠離人世飛到另一個世界般迷離的眼神。 然而,就

跟上次一樣,無法動彈的華谷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少年轉向他,那閃爍着光芒的瞳孔誇示地嘲笑着他。 (怎麽……!?)

“啊啊——!” 巨大的沖擊終于讓叫聲沖破了華谷的咽喉迸發出來。 (那是……) 那是我啊!——華谷目毗皆裂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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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着少年。他終于知道第一次見到少年時,那種揪心的恐怖所謂何來了。 被魔性之美所迷惑而看不見的現實就在眼前。

03 白色花木的精靈長得居然跟華谷一模一樣。 華谷走進佐鞍的房間把所有看得到的東西全

都放進旅行袋中,粗暴地收拾好後,朝佐鞍所在的房間走去。管他什麽行李,反證只要有錢的話哪裏都可以去。華谷巴不得立

刻離開這個地方。 昨夜的記憶在華谷看到少年長得與自己神似後,就像轉到盡頭的錄音帶般嗓的一聲停止了

。 像上次一樣在清晨時分醒來的華谷,仍舊找不到少年留下的任何形跡。熟睡的佐鞍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但是,華谷已經

不會再把那當作一場夢了,那種恐怖和沖擊現在仍活生生地盤踞着他的感官,将他推落到前所未有的絕望深淵。 “佐鞍?”

——走進房間華谷立刻血色盡失,因為剛才還坐在桌旁喝着咖啡的佐鞍已經不見蹤影。 “佐鞍! ” 華谷急急尋找,果然在

門緣旁找到了他。站在門緣上的佐鞍與自鳳仙遙遙相望。華谷不用繞到正面也知道佐鞍正用什麽眼神凝視着那棵樹。他沖到佐

鞍身邊抓住他的手。 “走吧! ” 不能再猶豫了。 “走吧,佐鞍! ” “去哪裏?” 佐鞍頭也不回地問。 “我剛才不

是說過了嗎! 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你一定會被毀掉。” “被毀掉……? 佐鞍只是木然地重複着華谷的話。 “佐鞍! 你振

作一點! ” 華谷都快哭出來了。他繞到佐鞍的前方擋在他與樹木之間。 “你振作一點啊! 佐鞍! ” “你看着

我啊! 佐鞍! ” 他真恨自己為什麽把這五天來發生的事都歸咎于夢。佐鞍一定夜夜在自己入睡之後與少年茍合。 非人的性

交不但精氣會被奪走,連生命力也會一點一點的喪失啊! “你看我啊! ” 現在的佐鞍跟昨晚判若兩人。華谷抓着光是一晚就

變得異常的佐鞍的手狂搖。 “我哪裏也不去。” “佐鞍……” “只有這裏是屬于我的地方……”“不是! 我們一定要在

一起! 有我的地方才是屬于你的地方! ” 不管華谷怎麽哀求,佐鞍還是沉默地搖頭。他的眼神裏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他

的眼神已經飛到遙不可及的異世界去了。 “佐鞍! ” 華谷想起昨晚在失去意識之前,那強烈流迸自己心底的聲音。 “他

是我的。從以前開始就是我的。” “你看……他只要跟我在一起就會這麽幸福。” 那像銀鈴般優美,卻又像寒冰般冷酷的

聲音,在在嘲笑着華谷的無力。 (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下定決心絕不輕言放棄的華谷緊握住自己的拳頭。 這時突然聽到玄

關有誰在呼叫的聲音。“請問有人在嗎?” 好熟悉的聲音。 “華谷?你不在嗎?” “天城……?” 是華谷他們大學朋

友的聲音。叫了半天還是看不見任何蹤影。 “我自己上去! ” 天城把鞋子脫掉。 “你在哪裏啊,華谷?” 缺乏耐心的

腳步聲在每個房間門口停留。 “明明什麽都沒有,就是房子夠大。” 挑起意志堅強的眉頭,天城不耐地咋了一聲舌。被日

光曝曬得發自的榻榻米,有點濕臭的木香……。 “像這種與世隔絕般的小村落有什麽好的?你根本就不适合這個地方啊! ”

邊抱怨邊找的天城,擡起頭來正好跟站在門緣的華谷眼光碰個正着。“你在的話怎麽不應我一聲?” “不好意思,我沒有辦

法松手……” 華谷那蒼白且僵硬的表情雖然讓天城吓了一跳,但随即看到華谷真的拉着佐鞍的手時,他又生氣地說: “你的

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剃得短短的頭發配上褐色的肌膚,在大學四年間追逐着橄榄球的精悍面容苦澀的說: “佐鞍,三年不見

了。” 天城向背對自己的老友打招呼。 “佐鞍?” 他不轉過頭來也就算了,連招呼也不回一個。反應快的天城立刻了解

似地笑說: “你還記恨當時的事?” 他擅自為佐鞍不理睬的态度下了定義,還從鼻子裏哼出一聲。 “沒想到你是這麽會記

恨的人。放心好了,我不會再把你的華谷搶走了。” 當天城喜歡上華谷的時候他己經是佐鞍的人了。明明知道的天城卻還是

在三年前,也就是快要畢業的時候跟佐鞍搶奪起華谷來。。 “如果他有二心的話我早就盜壘成功了。” 畢業之後,天城在

一家全日本最大的生産情報機器公司就職,他所屬的部門負責半導體的研究與開發。在第一線努力工作的天城對華谷而言,是

研究夥伴也是好朋友。華谷和天城每月碰一次面、喝喝小酒,當然這個約定是在不跨越友誼範圍的鐵則下成立的。抱着必死決

心橫刀奪愛卻慘敗而回的天城,對華谷還是相當眷戀。即使當不成戀人,起碼也要死守住他身邊第一號朋友的地位。三年來,

為了保住這個地位,天城始終戰戰兢兢。不過,這段期間一次也沒見過佐鞍消下氣。 “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毀掉華谷的

未來。” 天城面向華谷說。 “我知道你退學之後真的吓了一跳,你的教授更是每天心不在焉。平常那麽穩重的人就像自己

的兒子被綁架般遑遑終日。我能了解他的心情,因為一直是心目中繼承自己學問的最佳人選,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 “他還打電話我呢,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裏。我當然一猜就猜到了。因為打電話到佐鞍上班的地方得

到的回答是他回老家去了。所以,你能去的也只有一個地方。” “天城……”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妨礙人家的戀情可是

天理不容,我沒那麽不識相。” 天城聳聳肩。 “但是,好歹我也是個研究者。在一個月前看過你的論文後讓我改變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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