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 天城覺得讓華谷就這樣埋沒自己的才華實在太可惜了。科學的進步日新月異，別說半年，只消一個月，進步的速度就快得

你追不上。“如果你覺得回大學去尴尬的話，就到我這裏來吧! ” 天城擡起胸脯說: “我把你寫的論文給我上司看過了，他

很滿意。剩下的只要基本的面試就OK了。” 因為公司運作的關系，所以面試時間倉促地決定在明天中午。覺得用電話聯絡太

沒有效率的天城，幹脆自己跑一趟。 “我沒有叫你跟佐鞍分手。幸好我們公司在這附近有一個研究所，雖說是附近開車也要

兩個小時，不過每周末開車回來應該不成問題。” 華谷握緊了抓住佐鞍的手。 “謝謝你，天城。” 華谷誠心地道謝。

“怎麽樣？”天城臉上充滿了期待的光芒。 “但是……” 華谷還是搖頭。他蒼白的表情一點也沒變。 “我不能去。”

“華谷？” “我沒有辦法去。” 天城可以從凝視着自己的華谷眼神裏感覺到非比尋常的決心。 “我不能放佐鞍一個人在

這裏。” “一個人在這裏？”“佐鞍又不是三歲小弦子了，難道你不在他就連飯也不會吃了嗎？”對華谷的說法感到不解

的天城現在才發現，一直面向庭院的另一個朋友狀甚古怪。 “佐鞍？” 就好像失了神一樣。 “華谷？” 發生了什麽事

？天城用眼神詢問着。低着頭的華谷手突然被握住了。 “別管我。” 佐鞍打破沉默，像作夢般地說道： “別管我，華谷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佐……鞍! ？”華谷驚訝地擡起頭來。“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 “你說什麽？”華谷眼中充

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佐鞍……？你的意思是要趕我走？” “趕你走？我沒有這麽說啊! ” 跟華谷扭曲的表情成對照

般的，佐鞍的神情異常平靜。 “你還不知道嗎？他想要的是你啊! 他還對我說過佐鞍是屬于我的! ” 完全沒有被華谷動搖

，佐鞍冰冷到面無表情。 “你會被帶到另一個世界啊！再也無法回到這裏！”“……你到底在說什麽？” “你別告訴我你

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是用那種眼神看着那棵樹嗎？……不、從到這裏來之前你就已經被那棵樹給囚禁了！” 佐鞍有沒有關于

昨夜的記憶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抱了那個少年，他要那個少年。那也就等于他的靈魂已經被精靈的妖力所惑，成為他的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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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囚。 “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兩人激烈的對話中只有天城還摸不着頭腦。他雖然不知道事态如何，但還是第

一次看到神情如此激動的華谷。 “你醒醒啊，佐鞍！”華谷抓住佐鞍的身體用力搖晃。 “如果你再不醒的話——” “華

谷！？” 無視于天城的阻止，華谷連鞋子都沒穿就奔向庭院。等到消失在庭院一隅的華谷再度出現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把讓

天城血液凝固的東西。 這個老家的深處有一間倉庫，華谷知道裏面放置了許多現在用不到的農事工具。而且，他已經不只一

次沖動得想要拿斧頭去砍掉那顆白鳳仙。 ——當華谷拿着斧頭正準備沖過去的時候。 “華谷！” 一個嚴厲的聲音讓華谷

的背影凍結。他慢慢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佐鞍憤怒的眼神。“佐……” 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剛才自己求了半天他都不為所動

……！一股難以言喻的打擊徹底把華谷擊潰了。 失去了往前沖的動力，華谷手上的斧頭也掉在地上。四周是一片難堪的沉默

。 “天城…” 華谷喃喃呼叫。天城也只能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天城感覺得到華谷與佐鞍之間原先那堅強的羁絆已經全面

潰決……，似乎有什麽不幸的事即将降臨在兩人身上的那種不祥預感，讓天城的心髒絞痛。“……天城，你還記得嗎？當你說

想要我的時候……佐鞍一次都沒有開口留我……” “我尊重你的決定，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如果你選擇的是天城的話

，我也沒有話說。” 一一佐鞍說就是因為愛你才不想單方面強迫你。 “我就是要你！除了你之外我誰都不要！你明不明白

！” 從華谷激烈的表現來看，天城知道他的心已經被佐鞍束縛得無可動搖。 所以他才會放棄華谷。“就算是來這裏，也不

是他主動邀我。我……總是被他擱置在一邊然後拼命追趕。 因為……因為我……愛着佐鞍。 ……華谷

的話被嗚咽所取代。 “我是個傻瓜……。他……從一開始看的就不是我……”華谷絕望地用雙手覆住臉。 “佐鞍……它很

像我啊……”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華谷說話的佐鞍，只是靜靜地凝視着再起一陣風的話，就會被吹得不留蹤影的花。就像被

看不見的繩索操縱一樣，他赤着腳恍惚地走向庭院。 04 “不是它像我……而是我像他。對不對！？”

“你是我見過最能吸引我的人，那是一股我自己也無法說明的強烈力量。” 佐鞍當初那聽得令人心醉的告白，如今已經變

成徹底摧毀華谷的利器。 佐鞍的心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被這株在每年春天盛開的花朵奪走的呢……？ “他是我的，從

以前開始就是屬于我的。” 華谷現在終于明白少年話中真正的含意。就是因為有這株樹的存在，華谷對佐鞍來說才有難以抵

抗的吸引力。 “你……只要在這裏……就能得到……幸福，根本……就不需要……我。” 就像斷了線的玩偶一樣，華谷整

個人崩潰了。而佐鞍還是渾然不覺地一步步向花木走去。 “華谷！” 好不容易掙脫無形束縛的天城，沖到倒地的華谷身邊

。 “華谷、華谷！你振作一點！” 他俯身抱起華谷，看着他血色全無的臉狂叫。 “華谷！” 感覺自己懷中的身體越來

越冷，就像遺忘了呼吸的死人一樣。天城拼命搖晃着華谷。 “佐鞍！” 向朋友求救的天城擡起頭來卻看

到難以置信的情景。 一道眩目的光芒從樹梢降落下來，沐浴在光圈中的佐鞍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 那已經是看着另一個世

界的眼神了。 “佐……鞍——” 天城終于感受到華谷所懼怕的東西。 “啊啊！” 一陣狂風從天而降，下意識閉上眼睛

的天城再度睜開眼睛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可能……） 佐鞍已經消失。 靜谧的庭院裏只有最後一片花瓣緩緩

落下。只剩下綠葉的樹木還在籁籁搖晃着……這裏是什麽地方？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裏？佐鞍已不願多想。因為這裏的感覺實

在太舒服了，根本不需要去追溯理由。思考一旦停止，人就會變成只依靠感覺生存的動物般昏沉飄蕩。那裏有一顆好粗大的樹

幹，粗到就算十個人手牽手也圍不起來的程度。 擡起頭看不到樹梢的盡頭在哪裏，連枝葉也根根相連地向彼端無限延伸。從

葉隙中灑落下來的光就像金銀色的絲線一般。 朝着水平線走去的佐鞍，想起小時候曾經看過的書中提到，有一株能使大地豐

富及肥沃的宇宙樹。 他靠着樹幹坐下來眺望着無邊的綠葉，一股難以言喻的解放感和安心感包圍着他，就像在母親的子宮裏

搖晃的感覺一樣舒服。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他是這麽說的。 佐鞍不知道那個穿着純白和服的少年叫什麽名字，但

是似乎好久以前他就陪在自己身邊，像空氣一樣……。 他觸碰自己臉頰的手指和剛才離開的嘴唇都異樣的冰冷，令人不禁聯

想到深山裏融化後的雪水。佐鞍皺了皺眉頭。 “那是因為你太溫暖了。” 少年就像看透了佐鞍的心般說道。 “樹與花都

有生命，但是沒有人那麽強，當然也沒有人那麽熾熱。” “嗯……” 少年的嘴唇有一股佐鞍喜歡的花香，那花香就像媚藥

般浸蝕了佐鞍的身心。 佐鞍把少年拉向自己吻他的唇，想要更深地陶醉在那股芳香裏。 “啊啊……” 被壓倒在地上的少

年發出貪婪的喘息聲。在幾次的熱吻之後，少年像安慰着大孩子般微笑地撫着佐鞍的頭。 “人在愛人時的那種熱度近乎溶化

般的狂野。你看，連你都……” 少年輕柔地解開佐鞍的束縛直接觸摸他。 “唔……” 那種從足間往上升的快感讓佐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