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面前消失的話……起碼

……起碼讓我再見你一面。” “華谷……”別說擁抱了，連握住他的手都無法做到的佐鞍開始焦躁起來。 “我不是說過了

沒有用嗎？” 少年嘆了口氣悲憐地凝視着佐鞍。 “你已經選擇了我，就無法再回頭。” “佐……鞍……” 華谷叫了一

次佐鞍的名字後，像崩潰似地滑坐在地上。他急促的呼吸敲動着佐鞍的耳膜。 “華谷！”佐鞍忍不住大叫。 “華谷！——

華谷，你振作一點！” 天城的聲音加了進來。 天城抱起華谷用力搖晃，凝視着他毫無血色的面頰拼命呼叫。聽到天城叫聲

的華谷本來微微睜開眼睛，随即又像人睡般地閉了起來。 “喂，佐鞍！” 天城仰望樹幹怒吼。 “你真的在裏面嗎！你聽

得到我們的聲音嗎！？” 他握拳捶打樹身。 “你這個王八蛋！究竟到哪裏去了！”， 天城的聲音和表情都充滿了悲憤。

“他……因為失去了你，足足有兩個月失去意識啊！” 天城不甘地五官扭曲。 “就算醒來，醫生也說他的身心都受到相當

大的打擊，一定要暫時安靜下來。但是，華谷總是逃出醫院回到這裏來……然後每天在這棵樹前叫你的名字！” 可惡！天城

又捶打了一下樹幹。 “不管是刮風下雨……就連今天這麽冷的天氣他也不在乎廠 仔細看華谷身體上附着幾顆白色的斑點，

有點像花瓣一樣……是雪。 “我還以為我的機會來了，可以取代你的機會終于來了！還嘲笑你抛棄華谷選擇了怪物 他一字

一句都充滿了憤慨。 “……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天城緊擁着華谷沮喪地說： “我無法取代你……，除了你之外誰都不

能取代！”此刻華谷本來已經無力垂地的手，突然又軟弱地擡起來伸向樹幹佐鞍的方向。 兩人透過神木再度掌心相合。 “

佐……鞍……我想見……你……” 再低語一句之後的華谷垂下手一動也不動了。 “佐鞍，求求你！如果你在那裏的話求求

你成全他的心願！你出來擁抱他吧！要不然……要不然他真的會死啊！” 天城含淚狂叫。 “華谷……！” 就像被冰劍刺

穿胸膛一樣的佐鞍屏住呼吸。 “讓我出去！” 他只能這麽說。 “讓我回到華谷身邊！” 然而少年只是無力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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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谷……華谷！” 佐鞍整個人趴在樹上呼喚華谷的名字，除了這樣他已無計可施。 “華谷！華谷！” 他的聲音漸漸

嘶啞。 “……原諒我！” 佐鞍像祈禱似地雙手合十頂在額前。 為什麽自己竟然忘了他？為什麽自己會抛棄他。佐鞍實在

無法相信自己。 他知道自己已經錯了太久。他太拘泥于人活着的意義，沒有察覺到那份能夠撼動自己的體溫有多麽重要就到

這裏來了。但是，當他發現戀人已活不久時，卻為時已晚。 “原諒我……” 這一瞬間，佐鞍已經從被花木纏繞的迷思中解

放出來。 “佐鞍……” 臉色蒼白的華谷突然又睜開眼睛。 “…你在那裏嗎？” 睜大眼睛的不只佐鞍。 “你在那裏對

不對？我聽到你的聲音……” 在一旁靜靜觀望着兩人的花精掩不住驚愕的神情。 “怎麽可能……” “手……！？” 華

谷的手再度伸向戀人，居然穿過了異次元的界線來到佐鞍眼前。佐鞍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白皙的手指。好溫暖的一雙手。 “

華谷！” 佐鞍迅速拉過華谷的手。霎時光影搖動，包圍住佐鞍的空氣像變形蟲般地扭曲起來……下一瞬間，華谷已經倒在佐

鞍懷裏了。“怎麽可能……” 少年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華谷！’” 佐鞍将華谷緊擁在自己懷裏。 “佐鞍…

…” 華谷回擁的力量虛弱地讓位鞍心疼。 “佐鞍，謝謝你……成全了我的心願……” 他的肩膀、手腕……都變得瘦弱不

堪。盡管如此，華谷的聲音還是透露出無比的幸福。 佐鞍的胸口掠過一陣痛楚。 “佐鞍……讓我看看你所在的世界。”

華谷在佐鞍懷裏四望。萬裏無雲的碧藍天空、無邊蔓延的青綠枝葉……都映在華谷清澈的眼瞳之中。 “啊啊……” 他發出

一聲嘆息。“好美的地方……這裏一定就是……屬于你的地方。” “華谷……” “你在這裏一定能得到幸福……。太好了

“華谷——！” 佐鞍含淚地把臉貼在華谷的額上。 這不是佐鞍所要追求的美，對他而言唯一最美的只有華谷。在這裏怎麽

會得到幸福？就算心靜如水，每天只是像行屍走肉般毫無感覺的過日子，又何來幸福可言？ “能讓我幸福的人……只有你啊

，華谷。” 佐鞍的聲音似乎無法傳遞出去，因為華谷只是幸福地仰望着往鞍。 “……我已經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

“華谷！？” ……一道淡淡的光包圍在華谷的胸口，漸漸形成圓形的珠體……。 “華……” 佐鞍整個人都凍結了。他知

道華谷要是再失去這顆命珠的話就真的回天乏術，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華谷！不行！”華谷臉上的微笑美得令人心折。

“你曾經說過……最喜歡我笑的樣子……，所以在最後……”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消失。 “華谷！華谷！你不能走

！” 想要挽回即将從華谷身上飄走的命珠，佐鞍用全力抱住華谷。天城木然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虛空。 “可惡！” 他回過

神來後才憤怒地瞪視着白鳳仙。 “開什麽玩笑！我怎麽能讓華谷被你帶走！”天城轉頭奔向庭院一角。華谷在半年前曾經拿

出來的斧頭還擺在那裏，天城把斧頭抄在手上又回到白鳳仙前。 “他們可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天城邊叫邊揚起斧頭。

“把他們還給我！” “不行！不行！不能這麽做！”花精大叫。 随着一聲巨響，佐鞍看到支撐着這個世界的巨木開始出

現裂痕。 像被憎怒附身的天城狂揮着斧頭，不消幾分鐘，褐色的樹幹已經皮開肉綻地露出裏面的木質。 “啊啊！” 當少

年發出哀凄的慘叫時，一陣如洪水的光團迎面襲來。 抱住華谷的佐鞍被不知名的強力彈出，一瞬間似乎掉落無盡的黑暗之中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 佐鞍已拖着華谷站在自己從小長大的家中。而天城則雙眼圓睜地跌坐在地上。 傷痕累累的白

鳳仙整個傾斜在半空之中。 好長好長，近乎永遠般的睡眠穩定地持續着。 轉眼已經過了一個月，華谷仍然躺在醫院的病床

上尚未清醒過來。面對着只是沉睡的華谷，醫生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已形同放棄。 然而，佐鞍和天城還是堅持相信華谷總有一

天會醒過來。 “下雪了，華谷。” 佐鞍一進入病房，脫下外套就像平常一樣地跟華谷說話。 回到與華谷相遇的城市裏，

佐鞍在天城介紹專門生産事務機械的小公司裏覓得一職。他以前就職的植物園上司得知他回來之後，力邀他重操舊業，但是被

佐鞍拒絕了。 對佐鞍來說，那曾經充滿魁力的地方現在卻沒有任何意義。連路邊充滿燦爛花朵的花店，在他眼裏也都變成昏

暗的黑白影像。 失去了華谷，佐鞍的世界也失去了色彩。 他清楚地知道，只有再度得到華谷那使百花失色的笑容，自己的

世界才會重新綻放光輝。 “你看，這就是雪的溫度。”佐鞍坐在華谷病床旁的椅子上握住他的手。 “我故意不戴手套。”

不管是任何小事，佐鞍都不厭其煩地在華谷耳邊訴說。 “你比我溫暖多了……” 從華谷手上隐約傳來溫暖的熱度，就是這

股熱度支撐自己持續到現在。 “對了，天城昨天有帶蘋果來，他說是你最喜歡吃的水果。” 要不要吃？佐鞍站起來從放在

桌上的小藤籃裏拿出一顆鮮紅的蘋果。 “我跟他聊天之後才知道你喜歡吃蘋果。你明明選擇了我，他卻比我更了解你。”

佐鞍削了一塊蘋果輕輕放在華谷的唇上，然後自己也咬了一口。 “華谷……”這散發着淡淡香味，入口又酸甜潤喉的水果竟

是華谷最愛吃的東西……他一點也不知道。 “對不起……” 使鞍用雙手捧住了華谷的手。 “……你肯原諒我嗎？” 佐

鞍無限後悔，為什麽沒有好好正視眼前如此深愛自己的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