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伴,華谷沒有一點後悔。如果佐鞍能夠陪在自己身邊,看不見又有何妨呢?

“你看不見嗎?” 那時,……知道自己已經失去視力的時候華谷知道佐鞍有一秒鐘幾乎停止呼吸。”對不起……都是因為

我——” 再也說不下去的佐鞍只能緊緊擁抱住自己。 華谷非常清楚直到現在佐鞍還深陷在後悔之中。所以,華谷盡量保持

平靜。佐鞍說要照顧他直到恢複光明為止,如果這樣能消除他心裏一點罪惡的話,華谷打算任由他去了。只是……。

“我把茶放在這裏。” 聽到佐鞍的聲音,華谷同時也聞到一股水果的甜香。他伸出手順利地摸到了放在身旁小

桌上的茶杯。 “天氣真好,還不到四月,春天就來了。” 佐鞍站在自己身邊眺望風景。華谷想他看到的應該是沐浴在溫暖

太陽下、繁花似錦的公園吧! “花一定開得很漂亮吧?” “是啊!差不多開了四成左右。再過一個星期應該就會全部盛開

了。” “是嗎……”只是……。 一到繁花盛開的季節,華谷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麽不知名的東西朝自己緊迫而來。“一定很

漂亮。” 試圖描繪佐鞍看到的風景的華谷,不由得一陣輕顫。 浮現在華谷黑暗世界中的只有一株高聳的巨木。那不是櫻樹

,而是像夢境般輕柔飄蕩的花瓣鋪成一地的純白。 華谷緊閉雙眼試着消除心中的景象。 “今年的花色應該比去年濃。”

佐鞍正在看花,雖然不是那樹白花,但是他的眼裏正映照着花朵的缤紛。 (佐鞍……) ——他究竟是用什麽樣的眼神在凝

視花朵呢?是從前那般膝俄不定的眼神嗎?是那追逐着遙遠夢幻的眼神嗎?……看不見的華谷連确定的方法也找不到。 如果

意志夠堅定的話就不會庸人自擾了。華谷愛着佐鞍,而他也相信佐鞍一樣深愛着自己。 然而華谷還是無法釋懷,那股不安仍

舊盤踞在他腦海裏,而且随着春天的來臨與日俱增 ……到了公園裏的櫻花盛開之時,華谷心中的不安也到達了極限。 天城

氣喘籲籲地站定在華谷與佐鞍同居的房門口。現在還是日正當中快接近中午的時候,連中飯都還沒吃的天城是搭計程車趕來的

。 他今天一到公司就接到華谷的電話。 “我有事想拜托你,今天中午能不能到我家來一趟?我想趁佐鞍不在的時候跟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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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華谷的聲音透露着不安。不想要佐鞍在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坐立不安的天城雖然強忍沖動乖乖地坐在桌前打電腦

,但是等他發覺的時候已經把早退單丢在上司桌上,連批準都還沒下來就往外面沖去。 “華谷,是我。” 一進門天城

就邊脫鞋子邊叫。擔心萬一華谷有什麽情況時沒人照顧,所以佐鞍也打了一副備鑰給他。 “華谷!”他一走上玄關就往華谷

的房間走去。 “華谷,我來了。” 他敲敲門立刻有了反應。 “……?” 推開門進去的天城驚訝地皺起眉頭。 房內一

片昏暗,因為窗簾拉得連一絲縫隙都看不到。 “怎麽了?外面天氣很好哩!”天城知道在好天氣的時候,華谷總是坐在窗邊

享受着戶外的空氣過一天。 “……我不想看。” 華谷有氣無力地回答。 “不想看……不想看窗外嗎?” 華谷沒有回答

。 (發生什麽事了?) 天城輕輕拉開窗簾一角。 首先映人眼簾的是公寓的停車場,對面有一個公園。公園裏有幾個玩着

沙的小孩和推着嬰兒車的媽媽…!還有三株盛開的櫻花樹。 (他不是看不到嗎……?) 天城無法了解華谷将自己關在這昏

暗小房間的理由,只是他本能的感覺到華谷傳遞出充滿不安的訊息。 “你有什麽事要我幫忙?” 天城拉把椅子坐到華谷面

前。 “是我能做到的事嗎?” “天城…”“華谷?你到底怎麽了?” 華谷那凝視着自己的清澄眼神裏,暗藏着脆弱而即

将崩潰的情緒。 “我想暫時離開往鞍一段時間,你那裏能不能讓我住一陣子?” “你說什麽!?”天城作夢都沒想到華谷

竟會提出這種要求。 “你們……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佐鞍他沒有改變,而我也依然愛着他。但是……” “但是

?”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就是一直很不安、很怕。”華谷雙手覆臉痛苦地訴說。 “天城…” “啊?” “……他看的

人真的是我嗎?” “嘎?” “他眼裏看到的人真的是我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該不會像以前一樣,明明眼裏

有我,看的卻是別人吧?……我分辨不出來。再這樣猜疑下去,我怕自己會瘋掉。” “華谷…” 天城擁住華谷瘦削的肩膀

。 “天城,我們!”“嗯……” “自從我醒了之後,我們雖然每天都在一起,但他從來沒有抱過我。” 華谷想起昨夜跟

佐鞍那酸楚的擁抱。 華谷洗澡的時候佐鞍必定跟着進去,他并沒有什麽居心,只是擔心華谷會滑倒。佐鞍會在一旁幫華谷遞

洗發精或擦背。 在華谷還沒失明之前,兩人從未一起洗過澡。在羞恥心的驅使下,華谷和佐鞍都不是能玩這種天真游戲的性

格。 所以,這種對他們而言算很新鮮的情境,應該可以燃起彼此需要的熱情。華谷可以感覺到佐鞍凝視他時眼神所散發出來

的灼熱,仿佛連自己都要燃燒起來一般。 頭發、肩膀……即使只是觸碰到指尖都足以令華谷心跳加快。 在令人難耐的沉默

下他們也會接吻,在互相擁抱時華谷知道佐鞍的身體也強烈地需要着自己。 然而……一切僅止于此。佐鞍什麽都沒說……華

谷也不會要求。即使帶着滿心的問號想要佐鞍擁抱的華谷也開不了口。不知道為什麽原本那麽溫柔的佐鞍什麽都不表示,華谷

只有把自己更加封閉起來。 昨晚在洗澡的時候,華谷又感覺到佐鞍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流連。他擡起頭,用看不到的眼睛凝視

着佐鞍。 “佐鞍……” 他忍不住呼喚佐鞍的名字而被握住了手。“……華谷。” 華谷屏住呼吸。聽到佐鞍在這種時候特

有的低沉嗓音,他整顆心都揪在一起。“華谷。” 他感覺自己的手指被親吻,然後被拉到他的懷中,佐鞍的吻溫柔地落到華

谷緊閉的眼睑上。那是一個比從額頭滑到臉頰上的水珠還要輕柔的吻。 “佐……鞍?” 佐鞍的聲音被水的聲音遮住,華谷

好像聽到他說了一句對不起。他瞪大眼睛,知道佐鞍正在凝視着他。 “我愛你,華谷……。只有你而已。” 佐鞍在華谷的

唇上印下一吻後這麽說。 “我愛你,華谷。” 那不是甜言蜜語,好像是……求自己回頭般的訴說。 “我也愛你。” 盡

管聽到華谷的回應,佐鞍也只是緊抱着華谷喃喃自語着“我愛你”而已。華谷靜靜地依偎在佐鞍懷裏,過了一會兒華谷才知道

落在自己臉上的濕潤并非水珠,而是不知不覺流下的淚滴。 為什麽……? 自己回來之後一切有什麽改變嗎?為什

麽就是無法抹去那份不安呢? 兩人明明是相愛的,跟佐鞍之間那種不協調的感黨卻讓華谷不禁傷心流淚。 “你要是真想這

麽做我不反對。我住的地方雖然沒有這裏幹淨,但是随便你要住多久都無所謂,我會盡力幫你。” 天城努力用開朗的口氣勸

着華谷。他從來沒看過如此脆弱的華谷。 “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佐鞍?” “我已經寫好信了。” 華谷表示現在就想離開

。 天城雖然擔心佐鞍不會就此罷休,但是華谷卻微笑着說沒關系。“他會尊重我的決定。他雖然自我,但絕不會強迫我做任

何事。這就是佐鞍。” 他的微笑看來十分寂寞。 “別這樣。” 天城再度緊擁住華谷的肩膀。 “我可以保證佐鞍是打從

心裏愛着你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在煩惱什麽也不能給你什麽有用的建議,但你只要相信佐鞍的話一定沒錯。” “天城……”

“我會幫你離家不是為了拆散你們,而是為你們好。”“謝謝你,天城。” 最後,華谷用了天城最喜歡的開朗眼神微笑了

。 在華谷留信搬到天城住處的那一晚,佐鞍找到了華谷。 應該是會尊重華谷決定,不會強迫他做任何事的佐鞍,在知道戀

人離家出走後立刻緊追上來。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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