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震

要怎麽合作?

施誠雖然回國不久, 但他狐朋狗友卻不少,前幾天他查到不少有趣的東西,他不在的這幾年, 居然發生了這麽多有趣的事情。

他也跟着笑了,一雙眯眯眼裏全是算計, “那就要看世奇想要的是什麽了?”

沈世奇并不在意施誠的态度,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當然,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施誠能主動找上他,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他給施誠也倒了杯酒,“施少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施誠端着酒杯沒動, “我的意思是…你想要的究竟是藺氏,還是瞿秋離了?不必急着回答我,你慢慢考慮。”

沈世奇雙手頓時握緊, 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聰明人, 他不可能聽不懂施誠的意思。

他曾經想的是, 瞿秋離他要,藺氏他也要定了。

他之前的打算就是接近瞿秋離, 讓瞿秋離愛上他,瞿秋離未來接手藺氏, 那他自然就把藺氏收在了手裏。

可當初太年輕,在追求瞿秋離的過程似乎用力過猛, 反而适得其反,讓瞿秋離越來越厭惡他, 好不容易回國,還是因為真少爺被找回來了。

他也想過,好好跟在真少爺身邊,哪怕是做個特助,也算是在藺氏一人之下了。

可偏偏那真少爺把他打發得老遠,要不是年前他設計跟藺母拍了兩張照片發朋友圈,那分公司估計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原本一切似乎都按照他預計的方向在走,結果,過年前他聽說了一個消息,藺父居然給了瞿秋離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消息,無疑是驚爆了他的內心。

憑什麽?

都是在藺家養大的,為什麽瞿秋離能得到這些,而他什麽都沒有?

所以才有了他找人去找瞿秋離麻煩的事情,結果那逼居然用潑紅漆這麽不入流的事情,讓他想接機接近瞿秋離都沒合适的機會。

而如今,有另一個機會在眼前了。

施誠的意思他很清楚,施誠想要瞿秋離。

沈世奇的拳頭握了又握,半晌之後,他像是放棄了什麽,舉起了酒杯,“自然是要藺氏。”

施誠眉毛一挑,酒杯碰上了沈世奇的酒杯,“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他就知道,想沈世奇這種人,野心永遠比愛情更重要。

至于他自己,喜歡瞿秋離?

嘁~!無非是想玩玩罷了,像那種清冷美人在床上深陷情欲,一定很迷人。

他都已經想象到冷美人如何在他身下求饒了。

兩人的算盤打得叮當響。

但絲毫沒有影響到現在的瞿秋離。

年前賣出去不少的古玩,瞿秋離趁着最近生意不好,又去古代進了一躺貨,把店裏補得滿滿的。

沒生意他也不急,在這條古玩街上,他之前一個月的收入就頂別人半年了。

許久沒去研究室那邊了。

他得要去看看。

研究室那邊,年前決定了要從養蠶開始,而前段時間,小夥伴們就在全國各地的找蠶種。

他們要的不是普通的蠶種。

而是要那種瘦不拉叽,看着就不好養活的蠶種。

因為他們發現,越是瘦弱的蠶,吐出來的絲就越細越輕。

可是啊,現在的蠶都發育良好,長得都白白胖胖的,跟成年人手指頭一樣粗,明顯不符合他們的要求。

找了許久,這才通過一點人脈,找到了別人特意培育的新品種蠶,只是人家培育這蠶,不是為了吐絲,同樣是為了研究。

只是研究方向不同罷了。

他們觀察過那蠶去年的成長以及吐出來的絲,勉強達到了他們的預期。

花了一筆巨款,這才從人家手裏扣出一批蠶種。

這年已過完,春天很快就到了,正是養蠶的好季節。

趙頤年的爸媽就是養蠶的,他為此還特意找他爸媽取了經,甚至在蠶種孵化的時候,還特意把他親媽給接到了工作室。

瞿秋離到工作室的時候,正是一群年輕人拿着筆和本子,圍着一名中年婦女,七嘴八舌的讨教着。

氣氛特別和睦。

“喲,瞧瞧這是哪位呀?”一名眼尖的小夥伴發現了瞿秋離,“讓我康康這位帥哥是來幹什麽的?”

“豆哥。”瞿秋離笑着,“別這麽擠兌我,我不就是幾個月沒來嘛。”

那名叫豆哥是不是男孩子,是一名女孩子,因為她一急就冒痘,最後自嘲的給自己取了個豆豆姐的外號,然後又因為行事風格太過于女漢子,後來就叫成了豆哥。

豆哥嘴上啧啧作響,“你還知道你幾個月沒來啊?啊?要不是我每個月都準時收到了工資,我都要懷疑你這個老板跑路了。”

瞿秋離知道她在開玩笑,心裏完全沒在意。

其中能在這個研究室裏工作的,都有着同樣的愛好與目标。

至于豆哥說的工資,其實就是安市大部分普通人的收入,或許他們随便換個工作,收入估計都比現在高。

其他幾個小夥伴都發現了瞿秋離,放棄了趙頤年的母親,全部都朝瞿秋離圍了過來。

與剛才和諧的分為不同,現在是他們七嘴八舌的在讨伐瞿秋離。

而瞿秋離,或許在這個時候才能露出幾分年輕人的活躍感,與衆人嬉笑怒罵,鬧成了一片。

等他們鬧夠了,這才說回正事。

現在研究室分成了兩隊,一隊人在研究紗衣複原,另一隊在研究失傳的秘色瓷。

紗衣複原如今有了頭緒,正在進展中,至于能不能成,那得要先把蠶養活了再說。

等蠶養好了,吐絲結繭之後,能不能成功織成布再另說,反正目前算是在穩步向前的。

“那我之前給趙頤年的複古紡織工具如何了?”瞿秋離問。

古代人秘不可傳的技術難求,但紡織工具這種還算比較大衆的物件,相對來說,不算難得,花錢就能買到。

既然是要複原紗衣,想要真正做到完美複原,最好的就是連紡織工具都用古代技術。

而且,這樣也有可能一定程度上提高紗衣複原的成功率。

“還沒開始做。”趙頤年說,“你給的圖紙幾乎太完整了,到時候再找人定做就行。”

瞿秋離想了想,“反正現在還在養蠶階段,可以先分出兩個人去盯着定做紡織工具吧,多調試幾回,免得到時候跟不上進度。”

趙頤年點點頭,立馬跟豆哥一起埋頭商量去了。

瞿秋離喜歡這裏,喜歡這樣的氛圍。

紗衣這邊讨論出來一個章程,分工合理又明确,瞿秋離想了想,提議特聘趙頤年的母親做養蠶顧問。

畢竟他們沒有養蠶的經驗,而這批蠶種又與常規的不同。

趙母還有點緊張,她最開始被兒子接過來,以為就是教一下這些年輕人怎麽養蠶,她養了幾十年的蠶了,經驗還算是有點的。

但是,現在正兒八經成了研究室的顧問,她…就是個農村婦女,實在是有點不知所措,也怕自己做得不好,反而給研究室添麻煩了。

“阿姨不用擔心。”瞿秋離寬慰她,“我們這些人都沒養過蠶,只能通過查資料,慢慢摸索,您是專業的,有您在旁邊把關,我們也要安心許多。”

趙頤年也贊同,他母親基本上一輩子都沒走出過縣城,現在有這個機會,也挺好,他們母子倆也能多相處一段時間。

好說歹說,趙母總算是放下心,留了下來。

這邊定好了流程,瞿秋離又去樓上了。

樓上現在是專門研究秘色瓷的。

秘色瓷,古人用“姿如圭璧,色如煙岚”來形容它的釉色和器質之美。

可是它正兒八經的失傳了,現代專家用了無數方式進行實驗,什麽溫度,天氣,泥土,釉體,都無法完全複原秘色瓷。

而現在他們的研究室,秘色瓷小分隊,也在進行無數次的嘗試與實驗。

小分隊見瞿秋離來了,都有點不好意思。

現在研究室的大頭支出就是他們秘色瓷研究了。

他們沒有自己的窯,每次有點新發現,都只能去外面租借,而人家窯廠開窯一次,成本本身就不低,所以他們租用的費用就更不會便宜了。

更別提他們還有各種毛病,提各種要求,燒窯的老師傅都要被他們煩死了。

再加上,他們還要全國各地的去找燒瓷器的各種黏土,反複實驗。

這一筆一筆的費用算下來,真的不低。

其實,按照長期作戰的準備,自己建個小窯廠比較劃算。

但他們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前兩年,整個研究室還是在瞿秋離的帶領下複原出幾件失傳的工藝,上交給國家之後,國家會根據工藝的價值,發一筆獎金。

可是這筆獎金,大部分都被瞿秋離獎勵給了他們這些參與人員,剩下的一部分用作後續研究。

至于瞿秋離,他們一直都知道,是瞿秋離的個人經濟在支撐他們的研究。

而且,說句自己很沒用的話,之前的研究,瞿秋離才是研究貢獻裏的重中之重,可以說沒有瞿秋離,僅憑他們自己,根本無法做到。

“這是怎麽了?”瞿秋離見他們沉默,與樓下吵吵鬧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小分隊主要負責人站出來,頗為尴尬地說,“最近進展不是特別好。”

他們看到樓下有進展,自己也急的,誰還沒有點攀比的心思呢?

“不急,瓷哥,咱們慢慢來,資金方面現在不用擔心了,我古玩店那邊收入還不錯。”瞿秋離能預想到這樣的情況。

小分隊負責人外號叫瓷哥,這回是男孩子了,因為特別喜歡瓷器,所以才加入了他們的研究。

瓷哥聽瞿秋離這麽說,更難為情了。

瞿秋離拍了拍瓷哥的肩膀,“咱們組建這個研究室本身就不是為了賺錢盈利,我也做好準備持續資金輸入了,別慌,大膽去幹吧。”

國家有不少專家都在研究這個,專家那邊的研究都停滞不前,他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進展不佳,完全可以理解。

至于瞿秋離自己,秘色瓷的秘方,實在是太難尋了。

國家出土的本來就少,也就是說,在古代這個瓷器的生産也不算多。

所以,他在古代想找秘方的進展也不怎麽樣,跟別提他還只能暗中調查了。

瞿秋離跟秘色瓷小分隊聊了一會兒,發現的問題,也都一點一點的去解決。

“咱們自己建個小窯廠吧。”最後瞿秋離提議,“反正這裏是郊區,窯廠選址應該不難,到時候再請個燒窯的老師傅。”

有些老師傅工作很多年了,有着豐富的經驗,說不一定他們也會有不同的思路或者看法呢。

反正現在不缺錢,瞿秋離也做好了跟秘色瓷長期作戰的準備,自己有窯廠确實方便許多。

如果幻想一下,運氣好的話,窯廠建好沒多久,秘色瓷就研究成功了,那也不虧,這窯廠還能賣掉,或者他們自己以後也能試着燒窯做生意呢。

總得要一步步試着來。

瞿秋離結束了一天的研究室行程,下午給大夥兒都放了個假,請大家一起去吃火鍋去了。

都是年輕人,火鍋yyds,大家都吃得熱火朝天。

瞿秋離這個口味比較清淡的,今天都吃了不少,還跟他們一起喝了點酒。

一行人吃完火鍋,各個都喝得暈乎乎的,互相攙扶着,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

“這路怎麽在晃?”豆哥趴在另一個女孩子身上,“你走穩一點行不行?”

“明明是你在晃。”另一名女孩子也歪歪斜斜的,“你別動我,我要站不穩了。”

不多時,旁邊的也在說路晃得厲害。

酒精使人反應遲鈍,瞿秋離最開始都還沒反應過來,以為大家都喝多了。

直到有路人喊了一聲:“靠,地震了。”

衆人霎時間清醒了。

天災面前,人類都是渺小的。

但幸好他們現在都是室外,只需要小心躲避高樓墜物。

地震持續了一分鐘左右。

四周環境都還算好,沒有出現混亂。

看來,地震的中心不是他們這裏。

衆人又不約而同的拿出了手機,他們這裏的震感如此強烈,那震中心必定也不遠。

想上網看看情況。

國家地震局第一時間就發布了消息。

地震中心是在大西北的草原上,7點2級地震,目前受傷人數還未統計。

安市離西北不算遠,所以才有這麽強烈的震感。

“雖然有點不道德。”豆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馬路牙子上,“幸好不是咱們這裏。”

身為川省人的趙頤年倒是很淡定,“在我們那兒,每年地震的時候,就朋友圈震得最厲害了。”

瞿秋離想了想,掏出手機給那邊捐了筆款。

原以為,這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了,因為震中心在草原上,周邊城市有波及,但只幾百個人受了傷,并沒有傷亡。

但是瞿秋離第二天就接到了尹老的電話。

尹老年前就去那尊青銅器古墓那邊參與工作了,過年都沒有回來。

瞿秋離原本以為尹老是打電話叫他過去上香的,卻沒想到是古墓出事了。

古墓所在的山脈真好橫在安市和大西北的中間,受到了波及,有一部分古墓坍塌了,裏面的文物都被泥石沖刷了出來。

古墓還沒正式開始挖掘,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知道又有多少文物在此次災害中損毀。

幸好的是,參與這次考古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大礙,只有幾個受了輕傷,已經送回市區治療去了。

這也就導致,現在參與考古的工作人員嚴重不足,而地震剛過,誰也不知道有沒有餘震,多數人都覺得等地震完全過去之後再進山也不遲。

尹老心疼極了,他這次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把瞿秋離這個高材生拉過去救急。

現在是要搶救被泥石沖刷出來的那一部分文物。

瞿秋離知道其中的危險性,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接完尹老的電話,給刁小芸把店裏的工作安排好,瞿秋離就馬上訂了動車票,收拾東西出發了。

坐了動車,又轉了客車,摩托車,這才到了山腳的臨時基地裏。

下了摩托車的瞿秋離,一臉的菜色,早知道這樣,他還不如自己開車過來呢,盡管多花點時間,也不至于這麽辛苦了。

“阿離。”尹老步伐如風,拉着瞿秋離就進了基地,“來得正好啊。”

尹老其實有些感動,也有些愧疚,現在進山,确實不是明确的決定,可他就是放心不下那些文物。

“老師,不用說這麽多。“瞿秋離知道尹老願意為了這個行業貢獻自己的一生,而他自己也同樣熱愛着這個行業。

尹老什麽都沒說,只是拍了拍瞿秋離的肩膀,神色中都是自豪。

休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剛亮,一行人就整頓出發了。

加上尹老和瞿秋離,總共有十二個自願上山的考古工作人員,再加上負責當地負責安保的人員。

總共五六十號人。

原本上山是有能坐一半路程的纜車的,但現在地震剛過,纜車不敢用。

一行人只能背着厚重的行囊,徒步上山。

“需要我幫忙嗎?”說話的是負責安保的人員,當地人民子弟兵。

瞿秋離出發之前主動幫尹老分擔了一部分重量,這也就導致瞿秋離的登山包現在看起來特別吓人。

瞿秋離還能堅持,他搖了搖頭,“不用,你們也都很辛苦了。”

那子弟兵看了一圈,就只有瞿秋離一個年輕人,心中也很是佩服。

再看他長得白白嫩嫩的,就忍不住想要幫一把手。

但既然人家不需要,他也不會過度關心,以免引起人家的反感。

一行人走走停停,過了正午,這才到了年前就建得差不多的考古基地。

之前為了考古工作,修建了幾棟小平房以及大棚。

大棚基本上都已經全部被泥石沖塌了,但平房都還是好好的,當初修建的時候,考慮到長期考古需要,地基就打得特別好,現在完全能住人,再來兩次地震也受得住。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這一段時間,瞿秋離都只能在這山上當野人了。

整頓好之後,吃了點幹糧,他們這十來個考古工作人員都沒耽擱,立馬投入了工作中。

那些人民子弟兵也沒閑着,塌掉的大棚,該修就修,不能修的就幫他們搬走,還有那些被沖刷出來的巨石,他們該挪走的挪走……

現場進行得熱火朝天。

瞿秋離已經許久沒有趴在泥土坑裏,拿個小鏟子,小毛刷,小心翼翼的挖土了。

不到兩個小時,他就累得直不起腰。

“阿離,你這身體素質不太行啊。”尹老還有心情開玩笑,“你該跟我們這些老家夥學習學習。”

瞿秋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之前參與過幾次考古工作,這次的環境還真是最艱難的一次了。

剛到初春,山裏的溫度還很冷,為了不影響活動,又穿了防護服,所以裏面穿得都不多,冷得不行。

他就感覺那寒氣嗖嗖的往骨頭裏鑽。

實際上,這是考古學家,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這樣的職業病,但幾十年下來,已經習慣了。

瞿秋離很是佩服。

第一天的工作,搶救出來不少的陶器碎片,還有幾十個青銅刀幣,以及各種銀器。

尹老看着那些陶器碎片,心疼得不行,“要是我們早點挖掘,說不一定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這些陶器都能保存下來。”

千金難買早知道。

“別這麽想,老師。”瞿秋離安慰他,“前期準備工作沒做好,挖掘途中也難保不出意外。”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兩塊碎片,“您看,從這斷面來看,應該是早就碎了的。”

只是因為地震,碎得更厲害了而已。

有專業的文物修複專家,複原陶器應該不難。

随着幾天挖掘,這片被泥石沖刷出來的墓地總算是有了雛形。

看樣子,還是個耳室。

瞿秋離之前去看過盜墓者挖出來的那個耳室,跟這裏是一南一北啊,隔了老遠。

這該是多大一座古墓啊?

在三千年左右的古代,能有這麽大墓地的,不可能僅僅只是有錢人這麽簡單。

必定是個及其有權有地位的人。

要是墓主人身份明确,估計又要震驚考古界了。

随着地震的事情平息,後續的工作人員陸續進場,瞿秋離這個編外人員倒是閑下來了,時不時去搭個手,幫個忙就行。

這天,萬裏無雲,瞿秋離難得感慨,這裏的景色其實還是非常不錯的,難怪那古墓的主人要把墓地定在了自己。

忍不住拍了幾張照片,發了個朋友圈。

不到半個小時,藺向禹的信息發了過來。

藺向禹:“你在玉鈎山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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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垃圾下線的事情,不要慌。

銀手镯配綠馬甲,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宿。

明天上夾子呀,所以會很晚更新。

為了補償大家,明日更新一萬。

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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