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1)
眯地說:小缃缃,我本來就是你的藥仆嘛。把陳缃子吓得心髒都不跳了,誠惶誠恐的。最後他們還是一起來了。由于路上救了幾個傷患,耽誤了時間,今天才趕到山莊。在見過莊主之後,陳缃子便和遲至一同來找莊澄。
陳缃子問:“少莊主在嗎?”
莊喵深吸一口氣,上下嘴皮子一碰:“師父和師母還沒有出房門,我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麽。師母說她們今天很忙。今天師母先起的,往常也是師母先起的。魇夫人去藏寶庫啦,巴大師去找魇夫人啦。我不會說你們來過。請問兩位先生還要問什麽嗎?”
兩人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遲至“噗”的一聲,然後大笑不止。陳缃子吭哧半天,才道:“待少莊主出房門,請代為轉告,我們來過。”
“诶?”莊喵驚訝,脆聲答應,“好的!”
又等了等,确定沒人再來問,莊喵從假山爬下來,去大昭派的院子找護鐘小隊玩。
這護鐘小隊就是原先的尋鐘小隊,四個丁字輩的小和尚,都是十二歲上下。既然穆德明淨鐘已經回歸,尋鐘小隊便不必要存在了。為了表彰他們兩年多的跋涉,圓寸大師特封他們為“大昭寺護鐘小隊”——別的小和尚在玩耍的時候,他們繞着鐘圍一圈兒在誦經。
四大門派中,大昭派、天連派和青潭門都到了,只有白湄宮沒到。不過原本薛紫靈也沒太想邀請白蒼暮,她自己提前閉關不來,薛紫靈覺得挺好。
三大山莊中,平瀾山莊來的仍是盧霏和小師妹,穹崇山莊則是莊主商隐親自來賀。
除此之外,就是金蟬派的薛盈君,芍藥谷的遲至和陳缃子,再加上聚閑莊的老王。
雖說老王的地位最不顯赫,但他平生見過的魔頭邪帝,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因此他絲毫不露怯。
老王表示:薛姑娘的話,天下最可信!想當初,薛姑娘對他道:“我擄了萬岳的少莊主私奔,遇上袁仁存被祝襄寧逼婚。”他沒信,原來都是真的!如今兩對愛侶能和樂美滿,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雜,下章寫CP的
☆、番外:萬岳的日常
十月初八,宜嫁娶,紅綢鋪百裏。
喜堂內,兩位傾城女子身着華貴嫁衣,比肩而立,端的是吸睛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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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內賓客無人喧鬧,皆面帶喜色,等着松雲道長主持。
“自,乾坤初始,天地混沌。”松雲道長捋一把山羊胡,站在一對新人面前講道,“後,開天地,分陰陽,生萬物。萬物皆有其道,萬物各行其道,相生而又相克……”
圓寸大師:“咳咳咳。”
松雲道長翻個白眼,繼續說道:“順心即順天,你二人願聽從本心,共結連理,正與天連派的“順天”本義相合。這說明,你們與天連派有緣……”
薛紫靈挑眉道:“如果無緣,便不會是你來主持婚事了。”
莊澄拽拽她的袖子,小聲說道:“耐心一點。”
松雲道長微笑颔首,捋着胡子道:“依我看,莊姑娘非常适合天連派啊。不驕不躁,明理有德,無執着,順自然,甚好甚好。”
莊澄垂眸說:“道長請繼續主持吧。”
“……好。”松雲道長放開那把白胡子,以內力馭聲道,“拜——天——地——”
這一聲寬闊洪亮,如潮水湧向四面八方,雖不震耳,卻不可擋。毫無疑問,只要是在旭陽峰上的人,都能清楚地聽到。
薛紫靈與莊澄雙雙跪拜。
兩人起身後,松雲道長使喚道童端上一只白玉杯,道:“天作合,地成美,佳人同飲一杯水。從今後,有福同享。”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莊澄執杯,喝了一半,遞給薛紫靈。
薛紫靈稍擡杯底,留了一點沒有喝完,道:“年年福有餘。”
衆人齊聲喝彩。
松雲道長:“拜——高——堂——”
高堂只有莊主一個。莊主雙目炯炯,不茍言笑,嘴角時不時地抽動一下。每抽一下,莊喵就看他一眼,好想對他說一句:“爺爺,不要忍着笑啦!”鑒于薛紫靈和莊澄無法傳宗接代,為了滿足莊主的心願,莊澄便讓莊喵叫他爺爺。而莊主也對這個孫女非常喜歡,常常把她叫去親自教導。在莊喵眼中,爺爺根本不嚴苛,他只是不太會笑而已。所以莊喵悄悄給自己定了一個任務:每天把爺爺逗笑一次。
莊主表情嚴肅地給她們一人發了一個紅包,讓她們起身來。
松雲道長:“為父二十載,盼得佳婿來。一入莊家門,便是莊家人。從今後,同侍高堂。”
薛紫靈鞠躬道:“爹。”
莊主嘴角咧了咧,強行收住,威嚴點頭:“嗯。”
衆人拍掌道好。
松雲道長:“交——拜——”
兩人相視一笑,一同叩首,鳳冠輕碰鳳冠,頓顯親昵。
“雙鳳呈祥兩相守,天長地久。從今後,永結同心。”
莊澄柔聲道:“前世百年修得今世共枕眠,莊澄定當惜取眼前人,與夫人百年好合。”
薛紫靈的手伸過去,從寬大的衣袖裏找到她的手,十指交錯,笑容裏多了份溫婉:“多謝諸位前來。”
松雲道長:“順自然,勿執念,百事皆會随人願。歡迎諸位領取天連派小冊子,與仙家共參奧義。禮——成——”
作者有話要說: 咳。本來想嘗試一下惡搞,但我好像沒有這方面的細胞,等我再培養培養吧。明天二
☆、番外:萬岳的日常
婚宴過後,一些客人留了下來,在山莊做客。
小樓自有其運作方法,不需要祝襄寧常駐,而袁仁存目前還是個游俠身份,自然是祝襄寧在哪裏她就在哪裏。于是,覺出萬岳山莊“好處”的兩人,便也決定留一個月。
萬岳山莊新上任的少莊主夫人薛紫靈,在新婚之後名正言順地纏上了少莊主。兩人把門一關,每天從裏面傳出些不好言明的聲音,誰都能猜到她們在房裏做什麽……
這麽過去好幾天,魇夫人坐不住了,少莊主如果只是不理山莊事務還情有可原,但連門都不出,把客人們晾着算什麽事?魇夫人找來莊喵,讓她一天三次去催。又過了兩天,莊澄總算是全須全尾地出來了。不過,看到少莊主身旁精神奕奕的少莊主夫人,魇夫人有點郁悶。
這些天裏薛紫靈把莊澄翻來覆去地吃了個透透徹徹,但仍然不知餍足,一刻也不想與她分開,走到哪都要黏在一起。不方便抱着,就要攬着腰,要是不方便攬腰,那至少要拉着手,要是連拉手也不行,那好,兩人就又回房去了。
連粗犷豪放的巴葫蘆也看不下去,強烈要求她們在能稍微分開一點點之前,不要來找他問山莊弟子的學武進度。看着那兩人親親熱熱地離開,巴葫蘆盯着掉光了葉子的樹枝,突然開了他那堵塞了三十多年的一竅——是時候讨個媳婦了,嗯,魇夫人就不錯,待會兒去問問她願不願意。
此刻,走遠了的莊澄還不知道,再過幾個月,她的兩位師傅也要辦婚事了。
莊澄道:“別人家娶夫人,是娶個賢內助,你倒好,不幫我做事不說,還阻止我做事。”
薛紫靈趴在莊澄身上,用輕功飄着,道:“那些事交給旁人做,既能鍛煉他們的才幹,又能讓你好好‘疼愛’我,一舉兩得,有何不可?我看你不如以後都不要做事了,與我吃吃喝喝睡一睡,怎麽樣?”
她那句“睡一睡”的意思,可絕對不是單純的“睡”。莊澄聽懂了,哭笑不得,反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道:“休息一個月無妨,難道還能成年累月地休息?那我這個少莊主還做不做了?”
“做,我們一起做。”
“小薛!”
薛紫靈立刻道:“別想歪了啊,我說的是我們一起處理那些雜事,一起做萬岳山莊的接班人。”
莊澄表揚道:“這才有點少莊主夫人的樣子。”
薛紫靈趁機道:“所以你要獎勵我什麽,我的少莊主?”
“這樣就要獎勵呀,等你做出什麽事情來,再向我讨要吧。”
薛紫靈吹吹莊澄的耳朵,問:“我想要什麽獎勵都可以?”
莊澄捂着紅耳朵,扭頭瞪她:“不可以!”
“我想要的并不過分,”薛紫靈附在她耳邊道,“下次在房裏,為我舞一套劍法。”
莊澄不信:“只是這樣?”
薛紫靈張口輕輕咬住軟軟的耳垂,含糊道:“不穿衣服。”
莊澄惱羞成怒:“薛紫靈!”
薛紫靈按着她的肩,身子一晃就轉到了她的面前,笑嘻嘻地環住她的腰,道:“反正只給我看,好不好哇?”
“不好!”莊澄氣鼓鼓地別開臉不看她,這人怎麽能想到這麽過分的要求?
薛紫靈湊上去親了下她的臉頰,見她還一副憤然的模樣,又伸出舌尖輕舔了舔。莊澄心一軟,無奈地把頭轉回來,道:“這個堅決不可以,你再想個別的吧。”
“那昨夜你不肯的那個姿勢,今晚我們……”薛紫靈暗示地挑挑眉。
莊澄為難不已,昨夜不肯,也是因為那個姿勢太……羞恥。
這時薛紫靈身子扭晃着,連帶莊澄也晃了起來,搖着搖着就有點暈乎乎。莊澄咬唇皺眉:“你再換……”
“莊莊,”薛紫靈打斷道,在她唇上親了親,“你可不能再拒絕我啊。”
“可是……”
薛紫靈又輕啄一下,用誠篤真摯的眼睛看緊她。莊澄被這樣看着,便覺得,拒絕的話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那,好吧。”莊澄小聲道。
薛紫靈立刻綻出笑容,喜悅的情緒仿佛變成星點在她雙眸中亮起來。原本還有些不情願的莊澄被這樣的眼眸吸引着,又一次軟化了,心想,如果能讓她這麽高興,自己放開些也是可以的。
“好愛你。”薛紫靈笑着将她攬入懷中,臉上露出狡黠之色。其實,這才是她的目的所在啊。
不明就裏的莊澄腦中回想着那個動作,血立即湧到臉上,連鼻子也熱熱的,她趕緊不想了,把頭埋在薛紫靈肩上蹭了蹭,想把臉上的溫度也蹭掉。
再擡起頭時,莊澄看到祝襄寧與袁仁存挽手走過。袁仁存梗着脖子,板着臉,但是莊澄一眼就看出她表情很僵硬。這分明是看到自己和小薛了。相較之下,從容閑适的祝襄寧在裝模作樣方面更勝一籌。
雖然她們很體貼地裝作沒有看到,但身為萬岳山莊少莊主,可沒有對客人置之不理的道理。莊澄從薛紫靈懷裏退開,略微整理一下儀容,迎過去道:“祝姑娘,袁女俠,這幾日多有怠慢,還請兩位見諒。”
祝襄寧挑眉看向薛紫靈。
薛紫靈聳肩:我家少莊主就是這麽有禮。
祝襄寧:“自然可以體諒。”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莊澄卻莫名覺得——有深意。祝襄寧說話總會讓她有這種感覺。莊澄側頭,看到薛紫靈嘴角噙着笑,根據她對薛紫靈的了解,這個笑的意思應該是……莊澄臉紅了紅,瞟了眼祝襄寧,心說做過那事的人難道都會有點不正經?可她自己并沒有啊……唔,好像,也是有點點變化的。
想了一通心思,莊澄才意識到她又把客人晾着了,連忙問:“你們正要去何處?”
祝襄寧答:“川雪潭。”
莊澄:“那裏在夏季都十分陰涼,入冬後極為森寒。兩位若想賞景,不若到璞宗潭或霁月潭。”
祝襄寧微笑:“去過了,确實不負盛名。”
薛紫靈若有所思。
莊澄點頭,道:“不過川雪潭實在寒氣逼人,如果在這時節前往,恐怕身體不适,希望兩位再斟酌。”
莊澄兩次勸阻,祝襄寧自不會當耳旁風。如果只是去看看或許無妨,不過她們原打算做些別的,這樣一來很容易受寒……祝襄寧考慮後,不再堅持。
薛紫靈忽然插話道:“在野外,感受如何?”
沒頭沒腦的一句,莊澄沒聽明白,看着薛紫靈等她給出解釋,但薛紫靈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
祝襄寧大大方方分享經驗:“別有野趣。”
莊澄親眼看着袁仁存那張冷淡淡的臉迅速染紅,越來越紅,最後拉着祝襄寧就想走,被祝襄寧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薛紫靈已經有了主意,盤算着什麽時候把莊澄說動,到萬岳山莊各處景色試一試。這麽一想,萬岳山莊地廣人稀,除旭陽峰外的其餘山峰溝谷都很少有人,實在很适合品味“野趣”呀……
薛紫靈對無知無覺的莊澄飛個吻,眨眨眼。
莊澄:“嗯?”
薛紫靈只笑不開口。
莊澄獨自納悶一會兒,認命了——在小薛面前她是聰明不起來的,所以,猜不出小薛的心思這種事,習慣就好了。反正,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怕!
莊澄對祝襄寧和袁仁存道:“兩位既然沒有別的打算,不如與我們一同游玩,意下如何?”
祝襄寧道:“好,不過這幾日我們四處觀景,有些疲累,不欲多走動。”
莊澄想了想,建議道:“打麻将吧。”
三票通過。
于是四人轉戰麻将桌。
按出牌順序,座位依次是薛紫靈、莊澄、袁仁存、祝襄寧。丫鬟擺好翡翠麻将牌,退到一邊。莊澄作為主人先擲骰子,八點,這局由薛紫靈坐莊。
四個人都是只清楚規則,很少或沒有上桌玩過,可以說起點相同。
但,天分是不同的。兩輪下來,薛紫靈和祝襄寧便共同認識到,另兩個人只适合被喂牌。
戰局縮小到薛紫靈與祝襄寧之間。兩人智力相當,心思相當,又彼此了解,一時難決高下。若仔細評判,應是薛紫靈更強,不過她坐在祝襄寧下手,稍有些吃虧。相應地,薛紫靈的下家是莊澄,這卻算一個優勢。因此,在對決不成的情況下,薛紫靈放棄自己突圍,一邊抗衡祝襄寧,一邊給莊澄喂牌。這個策略的确更好,不多時,莊澄便推牌了。
第一局,莊澄勝。
有了經驗,薛紫靈打得越發順手,算着莊澄的牌,不斷投喂。
第二局,又是莊澄勝。
第三局,還是莊澄勝。
莊澄看出些門道,便提出:“袁女俠坐在祝姑娘上手,似乎不是很公平。”
薛紫靈道:“那是袁仁存比你笨。”
袁仁存:“……”
祝襄寧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對薛紫靈道:“只這樣打,未免無趣了些。”
莊澄:“祝姑娘有何提議嗎?”
祝襄寧微微一笑:“設一項懲罰,輸者要親吻在座的某一個人。”
莊澄愣道:“可是在座四人……毫無懸念啊。”
薛紫靈道:“我覺得不錯,就這麽定了。至于座位不公平,襄寧,我們換一下。”
祝襄寧拍拍袁仁存的手,起身與她換座位。
如此一來,便成了薛紫靈與莊澄坐對家,祝襄寧與袁仁存坐對家。
莊澄觀察局勢,心裏判斷是薛紫靈占優勢,那麽自己也要更加努力才好。但是打着打着,她隐約感到這一局比之前三局都要困難得多,而且不是因為沒人喂牌。這困難程度很不合理啊,怎麽好像另外三個人都在對付她呢?
恍惚之間,莊澄打出一張牌,接着祝襄寧便推牌告勝。
薛紫靈笑眯眯:“莊莊,你輸了,快來快來。”
莊澄按下心中的奇怪,微紅着臉走過去,羞澀地閉上眼睛,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然後低頭匆匆走回座位。
第二局,又是莊澄輸了。
莊澄茫然,怎麽又……好像哪裏不對?
薛紫靈催促:“莊莊快來!”
莊澄蹙眉走向她,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莊澄彎腰盯着薛紫靈的眼睛,片刻後,她挑起眉,撅起嘴,在薛紫靈的下唇咬了一口。
薛紫靈“嘶”了一聲,伸舌舔了舔下唇,臉上仍然笑着,半點沒有悔過之意。
不過已經被發現了,第三局就不能再明目張膽地使詐,否則惹得莊澄不高興,那可不好。
因此,最後一局,袁仁存負,吻祝襄寧。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點,抱歉抱歉
18的評論提到的打麻将,萬岳必勝~
話說一打麻将感覺整個畫風都變了……
☆、番外:萬岳的日常
我叫莊喵。
不是妙不可言的妙,也不是煙波浩渺的渺,就是那個小貓“喵喵”叫的喵。
從我七歲到今天,我無數次地問自己,為什麽當初屈服了呢?!如果能回到拜師那一天……
唔,我想,我還是不敢反抗。
今天是我的十歲生日,今天過後,我就要搬出師父和師母的院子去住啦。新院子布置了很久,擺設都是我自己挑的,可比師父師母的院子好看多啦!我才不會因為搬出來而難過呢。
在萬岳山莊生活了快三年,我每一天都特別特別特別開心,所有人都寵着我,因為我是山莊裏唯一的孩子。現在的我很少會想起過去的日子,我只想好好讀書,好好習武,變得更可愛更優秀,然後一直一直被這麽寵着。
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很乖巧的。我只會和一個人作對,那就是我的師母,誰讓她總是總是總是逗我呢!不過啊,我心裏知道,師母是喜歡我才逗我的,就像她也總是逗師父一樣。
師母很聽從師父的話,只要是師父不允許的事情師母就不會做。但是吧……我也說不太明白,反正我覺得,師母常常在不知不覺中把師父給欺負了。這個想法有待證實,因為我迄今還沒有發現師父因為被“欺負”而生氣。我想,大概,這個就像咬嘴巴一樣,是種情趣?
情趣這個詞是師母教我的,可惜師母正要解釋它的意思的時候,被師父打了一下。師父還叫我忘了這個詞,但是我可是聰明的小貓呀!過耳不忘的!就算師母沒有說完,我也湊合理解啦,這個詞的它指的就是——
師母故意說些讓師父皺眉頭的話,或者做些讓師父皺眉頭的事,然後師父一本正經地訓斥師母,然後師母說些我聽不懂的話,然後師父臉紅,然後我就捂眼睛了。
這麽一想,搬出師父師母的院子還有一個好處呢,我不用再動不動就捂眼睛,或者被趕出房間啦。
不要以為她們只會做那些我要捂眼睛的事情喲,我的師父可是萬岳山莊的少莊主,特別特別特別厲害!需要端莊的時候她很端莊,需要溫柔的時候她又很溫柔,需要威嚴的時候她的臉一板,就沒有人敢出聲了。當然,師母也很厲害,這世上好像沒有師母不知道的事情。
師母說過,在嫁給師父之前她沒有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想到了自己,是她們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我明白這種溫暖有多麽可貴。
嗯,所以我也明白為什麽師母每天都要纏着師父,大概她是想每時每刻都享受溫暖吧。
在師父珍藏的話本上,我看過好多個薄情郎負心女的故事。但是,對于師父師母能不能一輩子恩愛,我從不心存懷疑。
不止我,旭陽峰的全部人,乃至萬岳山莊的全部花草樹木鳥獸蟲魚,都不會懷疑。
如此般配的一對人,彼此愛護,彼此珍惜,有什麽理由分開呢?看她們那麽幸福,連我也被感染,覺得好幸福嘞。
将來我也會這麽幸福吧?我雙手托腮,看着師父和師母越湊越近,最後旁若無人地互相喂飯吃,捂起眼睛。
嗯!我也會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整頁的師父師母,是不是看得眼暈?我也有點暈……明天就要完結啦,有點小激動嘞
☆、番外:萬岳的日常
雀鳥啁啾,春來又一年。
陽光透窗而入,灑在書房的桌上,在紙張之間俏皮地躍動。一室安寧。
桌前坐着一個人,面容娴靜,低着頭專心處理公務。過了一會兒,她側首望向一旁。
椅子上不規矩地坐着一位纖細女子,她膝彎搭在一邊扶手上,背靠着另一邊扶手,身體自然舒展成流暢悅目的樣子。
莊澄靜靜看了片刻,若無其事把頭轉回去,道:“坐要有坐相。”
薛紫靈轉動眼珠,朝那邊投去一瞥,待瞧見她微揚的唇角,便也無聲笑了,放下雙腿坐正身子。不過,她并沒有保持這個姿勢很久,在端詳了莊澄半刻鐘後,她站了起來,從果盤中挑出一顆并蒂櫻桃,向那人走去。
莊澄恰好批完一本,擱下筆。
薛紫靈咬了半顆櫻桃,将剩下半顆填進莊澄口中,雙臂環住她的肩,問道:“莊主大人,累不累?”
“半個時辰,哪裏會累。”莊澄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與身後的人面頰相貼,雙手也握住身後人的手臂。
薛紫靈輕聲道:“下山去玩吧?半年沒有出山莊了。”
“我還要做事呢。如果覺得悶,你自己下山去,好不好?”
“不好。”
薛紫靈不知怎麽一轉,就從椅子背後轉到了莊澄懷裏。與方才相同地将腿搭在扶手上,不同的是她的手臂環着莊澄的脖子。
莊澄為這暧昧的動作有些羞,道:“莊主夫人,你正經一些。”
“夫人不需要正經。”薛紫靈貼近她,舌尖點在她的下巴,不滿道,“你都瘦了。”
莊澄雙手不知道往哪裏放,便搭在薛紫靈的肩上,分不清是要推拒還是要拉近。她揚起下巴躲開濕潤,道:“別這樣……”
薛紫靈的舌尖追上去,這次不再安分,沿着輪廓游上去,直到紅了的耳根。雙手也撫上她的腰,一下輕一下重地摩挲着。“那你說,要哪樣?”
“事情還沒有做完,嗯……”莊澄吐出的氣息帶上了熱氣,緩了緩才繼續道,“你再等等。”
“不想等。”薛紫靈舔了下紅透的耳垂。
“很快,很快就好了。”莊澄的頭往後仰去,腰軟得像被抽走骨頭,扶在薛紫靈肩上的雙手沒有半點力道。
“就要現在走。”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薛紫靈不再留情,直接襲上柔軟的部位,握在手中揉捏,一面威脅道,“你要做事,我就做你。”
“快停下。好好,我答應了,就現在走。”
薛紫靈得償所願,見好就收,碰了下莊澄的軟唇,從她身上跳下來。
莊澄扶着扶手,緩慢地站起來。
薛紫靈問:“腿麻?還是,腿軟?”
莊澄眼瞳泛着水意,嗔怪地瞪她一眼,倚着桌子站了會兒,才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
“走嘛走嘛。”薛紫靈催促着,攙住她的手臂就把人往門外拖。
屋外鳥語花香,暖意融融。
兩人一面小聲說着話,一面走着,莊澄不時推一把薛紫靈,卻始終沒有完全把人推開。
“師父師母!”
忽然一聲喊,從樹上跳下來一個綠裙少女,頭發上還挂着幾片嫩葉子。這少女明眸皓齒,亭亭玉立,讓人實在想不到她在長個子以前是個肉乎乎的小胖妞。
“喲,小猴子。”薛紫靈笑道。
莊喵吐吐舌頭,問莊澄道:“師父你們要下山嗎?”
“噓……”雖然知道附近無人,但莊澄難免有些心虛。
“哦!”莊喵配合地縮着脖子點點頭。
薛紫靈道:“我們要下山兩日,你幫忙瞞着你爺爺,還有巴大師魇娘那邊。”
莊喵拍拍平坦的胸口,挑眉道:“放心吧!”
她這一答應,莊澄的話就被堵了回去。以為下山一天就足夠了呢……
薛紫靈很滿意:“給你捎好吃的和好玩的。”
“謝謝師母!”
薛紫靈拉着莊澄繼續走。
出了旭陽峰,還要翻過幾座山。沿途風景秀麗,令人身心愉悅。
薛紫靈道:“你看萬物都煥發生機,你也該常出來走一走,多好啊。”
“我不是忙嗎?”莊澄心內有些歉意。薛紫靈與她成親之後,從不離她左右,曾經那般灑然恣意,如今卻常年待在山莊裏,應會感到拘束吧。想到這,莊澄又說道:“以後你如果想下山,和我說一聲便好。”
薛紫靈斜她一眼:“下山,不和你在一起有什麽意思?”
莊澄抿了抿唇,垂頭微笑起來。
薛紫靈揮了揮手,身旁的樹葉嘩嘩作響,煞是好聽。她道:“這樣的聲音,只有和你一起的時候我才聽得到。”
“嗯?”莊澄不解。
“如果你不在我身旁,我的心思全用來想你,風景再美也毫無意義。”
莊澄忍不住笑開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但是薛紫靈哪會滿足?擁着她在樹下換了一個綿長柔情的吻。這張臉,怎麽看都不會厭,這雙唇,怎麽吻都依然甜。
春風輕拂,桃花鋪路,送她們越過山嶺。
四季更替不止,春乃初始。城外草長莺飛,城內也是一派盎然生機。
百姓悠閑,于路上談笑,心中無憂則不吝笑容,人來人往皆友好。這些多有得益于萬岳山莊的安定繁盛。
莊澄因所見而欣悅,步伐變得輕快起來。
“莊主大人,聽說書嗎?”薛紫靈問。
莊澄堅決點頭:“聽!”
做了莊主的一大好處,是可以“獨斷專行”。每個月,莊澄都會派人請一位說書先生上山,還會讓巴大師魇娘一同來聽。不過,被請上山的先生們是絕對不敢随便開口的,講什麽故事都要再三思量,以免惹得這些大人物不滿意。精彩倒也精彩,但總歸失了點趣味。
這城中有名的先生幾乎都被請上山過,兩人便專門去尋別致的小酒館,打算聽些不一樣的。
只是,別致的容易找,別致又不出名的,就難找了。
兩人閑逛着,随處停駐,買些小吃,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
“莊莊,你看那裏。”
薛紫靈擡手指向一個狹小的酒館。酒館敞門,裏面統共兩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旁坐着個持幡的男子,頭發蓬亂,剛剛吃好,抹了抹嘴,把幡一抖,顯出上面的字來。正是個頗為潦倒的的說書人。
薛紫靈道:“我看他腹中有些墨水,去聽聽看?”
“墨水我看不到,飯和酒肯定不少。”莊澄笑着說,與薛紫靈走過去,坐到說書人對面。
說書人打量她們一眼:“兩位夫人想聽什麽故事?”
莊澄歪頭看薛紫靈,眉毛微擡,道:“能否請先生講一講薛紫靈的故事?”
“薛紫靈?”說書人搖頭,“可真少有人想聽這個,沒什麽好講的。”
莊澄疑惑道:“為何?”
說書人:“她做姑娘時的舊事,坊間傳說太多次,沒有講頭了。至于她嫁入萬岳山莊以後,相妻教女,這有什麽可講?哪家夫人都是這樣過日子的。二位若真想聽,我可以說上一說,講講這莊澄是如何制住薛紫靈的。”
莊澄窘然道:“不必了。先生請随意說吧。”如何制住的?有誰會比她自己知道得清楚嗎?分明是薛紫靈制住了她呀。
說書人拿筷子敲了一下桌,道:“好,就說說這江湖上的後起之秀。首先要說的就是天連派松雲道長新收的小徒弟……”
果然,薛紫靈沒有看錯,這說書人口若懸河,故事一個接一個,言語生動,令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聽了将近一個時辰,兩人才付錢離開,意猶未盡。
牽手走了段路,薛紫靈忽道:“吾妻。”
“什麽?”莊澄愣了下,轉瞬明白過來,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笑着喚道,“吾妻。”
薛紫靈感嘆道:“三生有幸,得你共度此生。”
莊澄對出下聯:“七世積福,遇你執手今世。”
薛紫靈失笑,半抱着她,趴在她耳邊:“我想你了……”
莊澄小聲回應:“我也是。”
薛紫靈道:“天色不早,莊主大人,去客棧可好?”
莊澄挪了半步,從她身前移開,掌心向上伸向側前方,淡笑道:“莊主夫人,請。”
薛紫靈挑眉,幾年與莊澄共同生活,她也學會幾分端莊表情,彬彬有禮道:“請。”
于是,在明亮天光裏,兩人相攜,一同往客棧走去了。
層層床幔放下,雪肌玉骨遮住。
無限春情只在不言中。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
以下是感言——
由于前期準備不充分,這篇文斷更過兩次。非常幸運有你們的陪伴和支持,超幸福<( ̄︶ ̄)>
我最大的收獲呢,就是發現了自己的很多不足之處。多謝大家的意見和建議,我會認真反思,繼續努力的。
特別要感謝從8月就在的和易、钛合金,一路評論的ye、Torment,還有18、飒楓、kirkland。評論真的是強勁的動力啊!
(づ ̄3 ̄)づkirkland!ye!法海追許仙去了!請接受我的吻吧!每次收到霸王票都有一種暈眩感,想轉圈!嘿嘿嘿,破費啦~
最後,祝福每個看過這篇文的人,都能夠事事順利,時時愉快。
我們江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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