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新年過後, 天氣一天天轉暖,田間地頭終于冒出了嫩芽。幾場春雨之後,嫩芽就變成了花紅柳綠, 春意盎然,一掃冬季灰蒙蒙的頹廢之氣, 只看上去就令人心曠神怡。
天剛蒙蒙亮, 布迦藍就已經起床, 已經來回爬了好幾趟閣樓。現在閣樓總算有了正式的名字,叫鳳凰樓。
皇太極在四月正式稱帝,定國號為大清, 改女真為滿洲,表明他統一女真各部落的野心。
雖然不那麽喜歡多爾衮幾兄弟與代善,還是捏着鼻子給他們封了親王,長子豪格也封為肅親王。
後宮的格局也早已定下來,中宮現在改名叫清明平安宮,大福晉現在改叫國君福晉。
其他依次排下來就是:海蘭珠為和諧有禮宮大福晉,娜木鐘為根本仁愛宮大福晉,巴特瑪為歡樂宮側福晉,以及布迦藍為有福宮側福晉。(注1)
蒙古各部與原女真其他部落一齊來賀, 盛京熱鬧非凡。
站在圍欄處遠眺,遠處的天際邊, 太陽露出了一道細線,周圍的雲都變得像大塊的煎蛋黃。
布迦藍呼吸着清新微帶涼意的空氣,舒展着身子,待呼吸平穩, 身上沒有再流汗,煎蛋黃躍出了雲層, 陽光傾瀉。
她最為享受每天清晨沐浴着陽光的時刻,微眯着眼睛享受了一會,才下樓回宮。
一進屋,就聞到了濃烈的花香氣息,案幾上堆滿了開得鮮豔的玫瑰。蘇茉兒正拿着剪子忙着修剪,四格格五格格愛美,興高采烈拿着剪下來的花朵往頭上戴。
“福晉回來了,熱水已經放好,奴才進去伺候你洗簌。”蘇茉兒見到布迦藍進屋,忙放下剪刀請安,四格格五格格也跟着請安叫額涅。
布迦藍上前,摸了摸兩個格格的小臉,好奇問道:“這些花哪來的?”
蘇茉兒笑道:“盛京附近的新民百姓擅長種植玫瑰,每次慶典都會進貢,這是今年最早開放的一批,送到了宮裏,奴才就去拿了一些回來。”(注2)
布迦藍哦了聲,看到許多掉下來的花瓣,說道:“這些花瓣收拾一下,正好放在熱水中去泡澡。”
蘇茉兒眼睛一亮,手腳麻利收拾起來,說道:“花香得很,拿來泡澡後,比熏香還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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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迦藍失笑,哪有那麽誇張,她就是簡單想洗個花瓣浴而已,正準備離開去洗漱,五格格頓時急了。
她幹脆揪着四格格,不停用小手指戳着她,催促道:“你說呀,快說呀。”
四格格捉住妹妹的手,眼神期盼看着布迦藍,期期艾艾地道:“額涅,妹妹說想要出城去騎馬。”
五格格聽了,小嘴長得滾圓,難以置信四格格供出了她,不過還是點着小腦袋,說道:“額涅,我與姐姐都想去騎馬。”
前些日子暖和的時候,布迦藍帶着幾個格格出去玩過一次。她們還只能勉強由人扶着坐在馬背上,不過好不容易出去撒一次歡,玩得歡快得很,回來就經常惦記着再出去。
布迦藍想着今天也沒什麽事情,笑着道:“好,你們先去寫幾張大字功課,等我用完飯之後就帶你們出城。”
四格格五格格早上吃飯早,布迦藍習慣性在鍛煉之後洗漱完再吃飯,就比她們晚一些。
姐妹倆見布迦藍答應了,樂得歡呼一聲,福身之後,攜手叽叽喳喳跑了出去。
布迦藍接過蘇茉兒弄在籃子裏的玫瑰花瓣,說道:“我自己去洗漱,你去問問國君福晉,二格格三格格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蘇茉兒應是,布迦藍拿着花瓣放進木桶,也不管是大清早,痛快地洗了個花瓣澡出來,蘇茉兒也回來了。
她伺候着布迦藍絞幹頭發,說道:“福晉,大福晉說今天兩個格格就不跟着一起去了,大妃快要回科爾沁,她們要留在宮裏陪大妃。”
國君福晉的兩個格格,本來年後跟着四格格五格格一起讀書,年後慶典實在是太多,統共也沒有讀幾天書。
加上國君福晉的母親,布迦藍的祖母科爾沁大妃前來朝賀,為了陪她,她們姐妹連騎射都沒開始練習。
說起科爾沁大妃,布迦藍就郁悶得想哐當撞大牆。
她原本是布迦藍的祖母,祖父去世之後,被過繼給了布迦藍的兄弟做妻子。混亂得布迦藍不知道該叫她弟媳還是祖母。
雖說不是再嫁給親生孫子,布迦藍覺得自己的容忍度已經夠高,這種事情也還是超出她的想象。
布迦藍只見過大妃一次,怕自己抓狂揍人,以後就避免着沒再見她。
絞幹頭發,宮女端上來早點,地裏野菜長了出來,布迦藍讓用婆婆丁切碎煎了餅,配上牛奶,再加上水煮蛋,吃起來清爽又可口。
她剛吃到一半,宮女進來禀報道:“福晉,大妃來了。”
布迦藍頓住,國君福晉與大妃知道她要出城,這個時候還前來有福宮,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便放下野菜餅,起身迎到門口。
大妃只由國君福晉陪着走了過來,身上穿着蒙古常袍,挂着一大堆綠松石飾品,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她上了年紀,跟尋常的老太太沒什麽兩樣,眼角布滿皺紋,面容嚴肅,平時不大說話,看上去不易親近。
但是說話的時候,又慈祥和藹,語氣溫和,總是關心小輩身體好不好,冷不冷,有沒有吃好穿好。
大妃看到布迦藍,臉上帶着笑意朝她招手,說道:“布木布泰,進屋去吧,不用這麽客氣在外等。”
國君福晉打量着布迦藍,笑着道:“額涅,你別管她,難得她懂規矩,也就是你來,她才會到外面迎一迎。”
布迦藍主要是想着等下還要出城,如果她不出去迎接,國君福晉又要數落她,耽誤功夫。
幾人走進屋,大妃看着花瓶裏盛放的玫瑰,贊道:“真好看,真香。”
國君福晉扶着她在炕上坐下,笑道:“額涅若是喜歡,等下我也讓人去拿些來,今天種花的奴才送了很多進宮。”
大妃點頭道了聲好,見到炕桌上的碗盤,愣了下關心地道:“你這麽晚還沒有用飯啊,你先吃吧,吃完我們再說話。”
布迦藍一口吞下野菜餅,說道:“我早上一般用得稍微晚些,這是野菜餅,比饽饽好吃,你們嘗嘗看。”
平時後宮的早飯,不是饽饽就是各種粥與酸湯子,野菜這些東西都是窮人奴才吃。
國君福晉與大妃看到後覺着新奇,拿筷子夾了一個嘗了,點頭贊道:“不錯,以後也讓他們做一些來吃。”
大妃微微悵然,說道:“以前缺糧食的時候也吃過,後來這些東西上不得臺面,就沒有再出碰,現在吃着真是香。還有草原上的沙蔥,那個氣味才濃烈,拿來做餅與饽饽,都香得很。”
國君福晉從沒有吃過苦,自小飯桌上,不是各種牛羊肉,就是精細的饽饽,笑着道:“布木布泰這是吃多了好東西,現在口味變得清淡了,不過還是忘不了蒙古的飯食,膳房裏從沒有見她要粥,天天都只吃些牛乳雞蛋。”
布迦藍是為了恢複身體,粥這種東西不頂餓,也沒什麽好處。
她見兩人扯東扯西,不知要說到什麽時候去,還不說正事,心裏着急,幾口喝完牛奶,吃完白煮蛋的蛋白,幹脆直接道:“等下我要帶四格格五格格出去騎馬,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國君福晉看了大妃一眼,然後說道:“我們不去,以前騎多了馬,也沒什麽好玩之處。布木布泰,額涅有話要跟你說。”
大妃神色黯淡下來,透着莫名的悲涼,緩緩說道:“布木布泰,這些時候我聽琪琪格說了你很多事情,我很佩服你。”
布迦藍愣住,一時不明白大妃說這話的意思,她不由得聽得極為認真。
大妃停頓了片刻,深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這樣就很好,能做自己的主。我跟琪琪格說,讓她以後不要管着你,女人就該像你這樣,我們蒙古祖上,也有很厲害的女人。”
“可是我不行,我沒有能力,沒有本事,男人決定的事情也反抗不了,不能按着自己的意願活着。琪琪格也一樣,她跟我相比,只稍微幸運一點,幸運在皇帝還好好活着,沒有被轉嫁給別人。布木布泰,你自己讀書識字,本事厲害,能在前朝去做事,我與琪琪格都不能與你相比。
科爾沁歸順了大清,你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以後,以後若有機會,能為科爾沁着想,就為科爾沁着想,不能也不要勉強。不過,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拜托你,求你答應我。”
布迦藍聽到求字,見大妃的神色也變得鄭重無比,謹慎地道:“我能做到的就幫,如果幫不了,也沒有辦法。”
大妃深吸一口氣,說道:“聽說你懂漢人的書,以前有漢人到草原上來做買賣,我也見過幾個漢人,他們雖然不敢當面鄙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我直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我差人去問過,那幾個漢人都說,我們就跟那些貓狗畜生一樣,亂婚配嫁娶。像是我這般,丈夫死後,就該被後輩子孫奉養孝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不是要被轉送給他們做妻子。
其實我也覺着不對,不管是兒子輩,還是孫子輩,最後變成自己的夫君,我都不願意。我也不喜歡蒙古的這種風俗,明明我自己可以活得很好,不想再嫁給誰。
我沒有讀過書,只是想到了這些,卻說不出什麽大道理。布木布泰,你讀過書,能言善辯,以後你在前朝,定制禮法規矩時,能不能建議皇上禁止這些嫁娶?我這輩子就算了,只想着我的女兒子孫後代,都不用再被人當成畜生一樣看待。”
布迦藍聽得酸澀不已,她也是大妃的孫女,蒙古滿洲都有這個習俗,她們都面對着相同的命運。
就像努爾哈赤曾想把阿巴亥轉交給代善一樣,如果這個規矩不改,皇太極以後去世,把她們交給繼任者,那她才會吐血。
大妃該是已經忍了很久,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急急忙忙前來尋她。
布迦藍未再多想,鄭重承諾道:“好,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廢黜這些惡俗。”
大妃高興起來,好似瞬間年輕了好幾歲,慈愛地說道:“你也別太着急,要慢慢來,先要保護好自己,不行的話就算了,別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布迦藍微笑着道:“我厲害得很,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你們就放心吧。”
大妃笑了起來,站起身輕快地道:“那我們回去啦,就不耽誤你出城了。”
布迦藍起身,将她們送到門口,正要準備回屋,大妃停下腳步,轉回頭慈愛地看着她,說道:“別跟海蘭珠計較,也別去與她争。我不是你要讓着她,而是你們不一樣,你是海東青,她只是家雀。”
其實這句話布迦藍不太認同,有的人喜歡海東青,有的人卻喜歡漂亮聽話的金絲雀,這只是個人的選擇與喜好而已。
雖然布迦藍不在意皇太極喜歡誰,就算海蘭珠争的,也不單單是皇太極這個人。
海蘭珠是看中皇太極能給她榮華富貴權勢地位,珠寶首飾绫羅綢緞。加上她以後若是生了兒子,憑着她受寵,兒子們也可以分得更多的牛錄,就好比阿巴亥一樣。
布迦藍習慣了比賽,她與海蘭珠甚至豪格的争鬥,其實也沒有什麽區別,都是權勢的争奪。背後的利益實在太大,江山社稷擺在面前,不心動的不是夠不着,就是純放屁。
唯一有區別的是,海蘭珠靠着的是皇太極寵愛,而她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其實深究起來,海蘭珠能溫柔小意,把皇太極哄得服服帖帖,其實也是一種本事。
布迦藍沒有辯駁,只是笑着應了聲,回到屋裏,思索之後,對蘇茉兒說道:“我去崇政殿見皇上,你去跟格格們說一聲,今天我有事情,明天再帶她們出城去。”
蘇茉兒應是,轉身去找幾個格格,布迦藍前去了崇政殿。
皇太極剛見過幾個蒙古貝勒,正與範文程商議收編林丹汗察哈爾部,編進蒙古八旗的事情,見到布迦藍前來,笑問道:“今日天氣這般好,你沒有出城去看你的那些莊稼?”
牛錄們冬天開墾的荒地,種植了一批冬小麥,春天的時候終于從地裏鑽了出來,長出了綠油油的麥苗。春天的時候又開出了一批荒地,播種下去的種子,才剛剛開始發芽。
布迦藍以前沒有見過,每次都會忍不住好奇挖一些出來,生怕沒有種活,還去問範文程讨要種地的書籍。皇太極得知後,已經取笑了她好幾次。
布迦藍沒有理會皇太極的調侃,在炕上坐下來,說道:“大妃先前來過,與我說了一會話。”
範文程一聽布迦藍在說家事,忙站起身準備告退,布迦藍說道:“範章京你別走,這件事正好需要你在。”
最近登基的典籍禮儀,差不多都是範文程從漢人那裏學來。不過也不能完全學着漢人禮儀,也加進去了滿蒙習俗,布迦藍在從中幫了許多忙,令皇太極對她又高看了幾分。
見布迦藍如此鄭重,還留下了範文程,以為有什麽大事,立刻問道:“大妃怎麽了?”
布迦藍也沒有多賣關子,直接坦白說道:“大妃原本是瑪法的福晉,後來瑪法去世之後,被哥哥繼承,成了哥哥的福晉。這件事對皇上來說,興許沒有什麽奇怪之處,滿蒙兩族都有這種父死子繼,或者兄繼的習俗。
但是大清已經不是過去的女真,皇上想要開創一個盛世,這種落後且愚昧的行為,就應該明令禁止。”
皇太極愣住,先前才與蒙古臺吉把酒言歡,轉頭就要幹涉他們的婚姻嫁娶,沉吟之後,說道:“如今蒙古察哈爾部才剛穩定下來,而且這是他們的風俗家事,與其他人又有何幹。強行明令禁止,只怕會引起他們的反抗,到時候蒙古又會亂起來。”
布迦藍早就考慮過這些問題,主要不止是蒙古,滿洲人也半斤八兩。
她不疾不徐,有理有據地道:“首先,這不是某個部落的家事,既然蒙古已經歸順大清,就是關乎民生的大事,應該遵循大清律令中的戶婚律。
說句最為直白的話,既然大汗現在不叫大汗,而成了大清的開國皇上,就該換種角度去看問題,把以前的各種亂象視為理所當然。就好比有人發了財,總該買身綢緞衣衫,把自己以前的破爛布衫換掉,讓自己看起來光鮮些。”
範文程本來還挺佩服布迦藍提出這件事,他也頭疼這些滿蒙嫁娶的習俗。
不過聽到她這般不客氣比喻現在的大清,偷偷觑了一眼皇太極的神色,忙說道:“皇上,福晉所言極是,國家當以禮為先,人得教化,倉禀實而知禮節,蒙古現在是屬于大清,着實該遵循大清的律例。如福晉所言的那般習俗,恕奴才直言,若是皇上以後逐鹿中原,恐為世人恥笑。”
布迦藍見皇太極緊皺着眉頭,似乎在認真思索,說道:“現在立國之初,就該趁機将規矩立起來,皇上在收編蒙古八旗,這就是最恰當的時機。全天下,蒙古加上滿洲的人口,一共才多少,天下漢人又有多少。皇上以後想以何種方式治理天下,能讓天下漢人歸心?前元為何沒能讓漢人屈服?
蒙古與滿洲應該保持自己好的習俗,不要忘記祖宗規矩,是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語言,靠着什麽本事有了今日的成就。比如馬上功夫與騎射,過年時的慶典,這些才是自己民族的優良傳統,而不是有違人倫綱常的亂娶亂嫁。”
皇太極一登基,就建太廟奉祖先,把自己的祖宗找出來,封了一堆王。
不過皇太極那些祖宗,實在是拿不出手,到了努爾哈赤這一輩,才憑着妻子發了家。他仍舊往祖宗身上貼了一堆金,看來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出身,以及以後史書的評價。
布迦藍思及此,說了句最直戳皇太極內心的話:“許多史書總是修了又修,許多始皇帝,總會把自己的出身修得好看一些。現在皇上不在意,只怕是會苦了以後的子孫後代,因為他們要忙着篡改史書,祖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實在是不宜于寫進史書,有損皇家臉面。”(注3)
皇太極當然有逐鹿天下的雄心,而且有蒙古人的失敗在先,對待漢人的方式,他也有所改變。範文程不受努爾哈赤重用,到了他之後,範文程已經成為他的親近重臣。
他深知,治理天下,遠比治理八旗還要難。如果以後滿洲人入關,面對天下那麽多漢人,肯定要遵循他們的習俗。
關于禮義廉恥,綱常人倫,他也讀到過,儒家的那套君臣父子,對他來說,正好拿來統治百姓。
思量又思量之後,皇太極方說道:“此事我會多加考慮,需要更加謹慎,斷不能一刀切,得給他們些緩沖的餘地。”
布迦藍暫且放下了心,皇太極聰明有遠見,他肯定不會只盯着眼前這點東西,相信他很快就會頒布律令禁止從事,于是起身愉快告辭。(注4)
走出崇政殿,多爾衮與阿濟格兄弟正在一起說着什麽,說完話阿濟格轉身大步離去。
多爾衮見到布迦藍,雙眼一亮,大步迎了上前,眉梢眼角春意蕩漾,堪比人間四月的天。
布迦藍最近太忙,出城時的機會也少,出去時又要忙着看她的莊稼,又要看着幾個格格,沒功夫去問費揚古塔石哈颚魯他們洗澡沒有,只能拿多爾衮湊合。
不過她明天就要出城去,至于多爾衮,她已經用得有些膩味,實在是沒有多少興趣,只淡淡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按照滿文老檔的滿文翻譯,最早幾個宮殿的名字就叫這些,關雎宮等是後來清政府自己取的。關于皇太極封妃的原始資料,海蘭珠封宸妃的也不知道出自哪裏,只有一封孝莊封妃的原件在,其他人的都沒有。書裏面還是采用了有滿文記載的國君大福晉,大福晉側福晉的說法。
注2:沈陽現在的遼中,以前在清初叫新會,盛産玫瑰,在努爾哈赤的時候就已經很出名。
注3:科爾沁大妃被孫子輩收了的事情,清朝官方也覺得這段歷史不好看,所以銷毀了許多。
注4:皇太極頒布了命令廢除父死子繼,兄繼等亂七八糟的習俗,但是沒有太多用處。入關以後,豪格被弄死,多爾衮兄弟愉快瓜分了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