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盜之徒!”
冉曉樓冷冷的看着這少年,随後運氣躍起,長劍一掃,少年頭上系着的發帶就斷落了下來,在場武林人士都驚詫着,冉曉樓出手太快了!
“雞鳴狗盜也罷,我也沒說我是什麽正人君子~~今日,我撂下話,誰敢動關孝山一根汗毛,我就讓他全家死絕!”冉曉樓冷喝着,他握着長劍指着在場每個人,大家都靜靜的看着冉曉樓,冉曉樓緩緩的放下長劍,“鐵蛋兒!”
“在!”鐵蛋兒趕忙跑過來,“夫~~冉公子~~”
“好好看着,伺候各位用飯。”
“是。”鐵蛋兒縮縮脖子,冉曉樓又瞄了眼岳丹鳳而後進了內堂,見冉曉樓進去了,岳丹鳳帶人也跟了進去。
青山居裏關孝山就在屋中,冉曉樓站在青山居的門口卻沒法移動腳步,手裏是那對雙魚的玉墜子,冉曉樓抿抿嘴唇最終還是走了進去,他站在門口和關孝山對望着,關孝山扯起一抹笑,“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
冉曉樓将其中一個玉墜子扔給關孝山,“別過~~”
冉曉樓走了,關孝山打開手,手心裏的玉墜子拴着紅繩子,關孝山嘆息着,“曉樓帶走了那條有金鏈子的,如果我沒有失去武功,我也許能留住曉樓~~”
走出關家堡的那一霎那,冉曉樓的心疼了下,他上馬後卻連一眼都不敢回頭看,和關孝山的緣分就此終了,冉曉樓知道他的心死了。
無義門已經換了新的地方,冉洪林靜默在廳中,冉曉樓的回歸雖然讓他欣喜,但是也因為冉曉樓曾嫁與關孝山的事情,讓冉洪林臉面上過不去。
“曉樓!”冉洪林冷聲叫着他,冉曉樓擡眼看看冉洪林而後跪在他的跟前,“你被鏡寧那老尼姑種了梅花釘的事情我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你要和岳丹鳳成親。”
冉曉樓不禁擡頭看冉洪林,當初與岳丹鳳相遇完全是冉洪林的計謀,意圖奪得岳閩侯家祖傳的岳家兵法,但是為何現在竟然要和岳丹鳳成親?
“爹,我不明白。”
“派去的探子幾次都沒有找到兵法,岳丹鳳以此威脅,只要你和她成親,她就雙手奉上兵法。”冉洪林說着手攙扶起冉曉樓,“寧王已經派人催促再三了,若是兵法再不到手,為父無法向寧王交代。”
“爹,該殺的人也殺了,不如咱們結束了無義門,歸隐鄉間吧!這朝廷的鷹犬咱們也做了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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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樓,當年我走投無路被相爺救下,靠着他的支持才創建了無義門,現在哪裏是說走就能走的,就算是我想歸隐,也要看寧王放不放人!”
“寧王和相爺意圖謀朝篡位,咱們也是亂臣賊子啊!”
“曉樓,寧王輸了,咱們就輸了,但是寧王若是贏了,咱們就是錦衣玉食,一生榮華富貴。”
冉曉樓冷哼,“爹,你是要榮華富貴吧!”
“榮華富貴誰不想要?這幾日你只管靜養,等着和岳丹鳳成親。”
冉曉樓無奈的搖頭,“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了,再多說也無意了,随你怎麽做。”
冉曉樓到了卧房,他癱軟在床上,手不禁摸了摸脖頸上的雙魚玉墜子,一聲嘆息,兩處相思。
58.
三十六路玄邪劍銀光閃爍,冉曉樓舞着長劍的姿态飄逸悠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不似外表一般悠然,他很亂,那思念如影随形,那夜晚無法入眠。
岳丹鳳穿着一身紅彤彤的喜服向冉曉樓跑來,“曉樓,你瞧,這喜服漂亮嗎?”
冉曉樓收起長劍,刺目的紅就像是他和關孝山那時候成親時候一樣,冉曉樓靜靜的看着,看着喜服上繡着的一朵朵并蹄蓮,再看岳丹鳳的笑臉,他嘴角扯過一抹冷笑,“岳家兵法你準備好了嗎?”
“嗯!咱們成親的那天我就給你。”
“我信你。”冉曉樓說罷收起長劍,兀自往屋裏走,岳丹鳳拽着喜服心中有些不忿,為了和冉曉樓在一起,她偷了岳家兵法從四空島跑出來,這已經是大逆不道了,若是讓岳閩侯抓住,依着她爹的性子一定會清理門戶殺了她,只是雖然岳丹鳳覺得委屈,她又不敢和冉曉樓撒嬌耍賴,她是怕惹冉曉樓讨厭。
二月初八,無義門張燈結彩,今天是冉曉樓與岳丹鳳的大喜之日,只是在冉曉樓看來卻毫無意義。
他靜坐在院中,一身的紅色喜服也未能讓他有絲毫的歡愉,耳邊有輕微的響動,冉曉樓沉聲道,“來者何人?是敵是客?”
“只是送信人。”來人的聲音冷漠低沉,倒是有些似曾相識,冉曉樓站起身回頭看,見是一黑衣人,他便想到和關孝山見過的那個為了錢財幫他們打探過消息的蒙面人。
“你為何會來?”冉曉樓站起身面對着黑衣人,黑衣人往前走了兩步,他手上是一封書信,“關孝山給你的信。”
冉曉樓接過書信,他見黑衣人轉身欲走,忙叫住,“我有事情要你辦,價錢好商量!”
黑衣人停頓片刻,而後雙臂環抱,微微的揚起臉,“要我辦事不便宜。”
“我知道,我去拿銀票。”冉曉樓說着進了屋子,不一會兒拿出個錦袋來,他把錦袋遞給黑衣人,“你在江湖上行走,如果聽說有人要對關孝山不利,就給我來個信兒!”
黑衣人看着錦袋想了想,而後把錦袋揣進懷中,“好,這買賣我接了。”
黑衣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冉曉樓手按着心口,心口處是關孝山的那封書信,他走進書房燃起蠟燭,在昏黃的燭光下打開了書信,信上就四個字,‘安好勿念’
信在冉曉樓的手中,經過了燭火的熏染點點散去,最終化成了灰燼,冉曉樓嘆口氣癱軟在椅子上,書房裏未點炭火,他不禁打了個冷顫,手指撚滅了燭火,留下了一室的黑暗陪伴自己。
外面的酒宴聲從高漲落入安寧,冉曉樓卻對這些充耳不聞,他腦海裏只有關孝山的臉龐和他書信上的四個字‘安好勿念’,冉曉樓喘喘不安的心開始變得急躁與慌亂,‘安好勿念’就好像是當初他說的‘永不來往’一般,“真的~~了結了~~”冉曉樓有說不出的難過與沮喪。
“曉樓!”書房外傳來冉洪林的聲音,冉曉樓靜默不語,冉洪林推開了門,“曉樓!”
冉曉樓從椅子上站起身,他知道這岳家兵法必須他去要才可以,冉曉樓嘆息着走過了冉洪林,他擡眼看到左邊正屋窗前燃着的紅燭,冉曉樓只剩下無奈了。
推開門,岳丹鳳交握在膝上的雙手握緊,冉曉樓的腳步聲讓岳丹鳳的心都快提到喉嚨了,她深呼吸着,冉曉樓用秤杆挑起岳丹鳳的紅蓋頭,岳丹鳳清麗的面容在燭光的映襯下妩媚着,她微微擡起臉,一雙明眸看着冉曉樓,而後唇邊漾起一抹笑容,“相公~~”
冉曉樓冷冷的看着岳丹鳳,“岳家兵法呢?”
岳丹鳳從枕頭下抽出一本書來遞給冉曉樓,冉曉樓毫不客氣的拿過來翻了翻,而後他走到門口打開門,冉洪林就在門口等着,冉曉樓把兵書給冉洪林,“爹,可以了吧!”
“好!”冉洪林拿着兵書走了,冉曉樓回頭看了眼岳丹鳳,他輕輕的關上了門。
岳丹鳳心裏是小鹿亂撞,她抿抿嘴唇,卻見冉曉樓坐在椅子上,冉曉樓還是面無表情,“岳丹鳳,我爹只是為了你家的兵法,我也并不喜歡你,所以,如果你願意離開,我會悄悄送你走。”
“我們已經成親了。”岳丹鳳輕聲道。
“成親又如何?一紙休書便可以了。”冉曉樓冷笑,“一紙休書,什麽情分都了斷了。”
岳丹鳳交握的手越握越緊,指甲刺着肌膚,她眉頭皺起,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曉樓,你以為我會傻到不知道你是為了我岳家兵法嗎?岳家兵法的每一章都少了一頁,我把這些頁都背熟了燒了,所以你還離不開我。”
岳丹鳳這一說,冉曉樓也不禁站起身,他靜靜的看了岳丹鳳一會兒,而後出了屋子。
冉曉樓找到了冉洪林,果然如岳丹鳳所說,每一章中都少了一頁,冉曉樓暗罵岳丹鳳狡猾,他沉了沉氣回到了正屋。
岳丹鳳又坐回了床上,見冉曉樓來了,她揚起一抹笑容,這笑容不再妩媚而是詭異莫名,冉曉樓走到岳丹鳳跟前,“你想怎樣?”
“春宵苦短,相公,這時候談這些事情不合時宜吧?”
冉曉樓揚起一抹冷笑,“好!”他說着坐到了床上,昂着下巴看着岳丹鳳,“想怎樣随你!”
岳丹鳳站起身,這本是應該夫君解開的大紅喜服,岳丹鳳自己緩緩的解開了,她內心也有自己的苦楚,只是,愛冉曉樓的心将這些苦楚都蓋過去了,讓她一心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卻忘記問自己值不值得。
脫去衣裳,岳丹鳳僅僅穿着肚兜站在冉曉樓的面前,冉曉樓的目光還是冰冷的,這樣一個美人兒站在他面前卻不能激起他任何的情緒,岳丹鳳雙腿跨坐在冉曉樓的腿上,雙手抵着他的胸膛,将自己的嘴唇湊了過去。
當嘴唇觸碰嘴唇的時候,冉曉樓皺起了眉頭,女人的脂粉味道吸入鼻子帶來了內心的厭煩,冉曉樓任由岳丹鳳撫摸着,任由她脫去自己的衣裳,甚至任由岳丹鳳吻遍他的身體。
冉曉樓的眼中是那紅色的帳幔,随着身體越來越熱,他的頭腦混沌起來,很多記憶在腦海裏打轉,冉曉樓喘息着,他喃喃自語,“孝山~~”
熱情的岳丹鳳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她擡起臉看冉曉樓,那隐忍的淚也奪眶而出,這就是她選擇的男人,一個并不愛她的男人,一切的熱情隕落,只剩下無聲的傷留存~~
關孝山又灌下一壺酒,他本想着喝醉了事,哪知道卻越喝越清醒,今夜是冉曉樓的喜宴,關孝山沒有賀禮,只有那四個字‘安好勿念’
“你還在喝酒。”黑衣人走到關孝山的跟前,他摘去黑面巾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龐,他坐到關孝山身邊從懷中掏出冉曉樓給的錦袋,“他以為我是那些賣消息的人,所以跟我做了買賣。”
“他要打聽什麽?”關孝山冷笑,“你有辦法,他愛打聽什麽你就幫他打聽好了。”
“他說,如果江湖上有人要對付你,給他個信兒。”黑衣人說罷抓過酒杯一飲而盡,“你們中原的酒還是不如大漠的辣,不喜歡。”
“不喜歡你還來中原?啊~~不喜歡~~打聽我做什麽?黑狼,你說!”
叫做黑狼的男人抱起雙臂看向遠方已經亮白的天,日頭就快出來了,他扯了一抹笑,“關孝山,我一直覺得只有我弟弟那種人才多愁善感,沒想到你也如此!我才不管喜歡不喜歡,是我的就跑不了!”黑狼說着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拍拍關孝山的肩膀,“行了,幫你送信了,現在該要我的回報了。”
“你想要什麽?随你。”
黑狼眸子裏閃爍着詭異的光芒,“我想你死。”關孝山不禁看向黑狼,而後狐疑起來
59.
鬼魅般的夜終于消亡,冉曉樓呆坐在院中,任由冷風吹過,好似能吹散心中的陰郁以及身上的脂粉香。
岳丹鳳靜立在窗前,昨夜是她的大喜之日,但是她卻無半點歡喜可言,心中升起怨恨,若是沒有關孝山,便是什麽禍都不曾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