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缺少的章節,她抖抖手,寫在紙上的墨跡漸漸幹涸

王進了院子眉頭便皺了起來,這院子一面搭着棚子,棚子裏放着幾個大的鐵籠子,籠子裏竟然是些男娃和女娃,駝背老頭關上了院門,他指指棚子,“鐵籠子還有富餘,需不需要?”

黑狼擺擺手,“我這個是上等貨色,還是帶進屋子去好了。”

駝背老頭聽黑狼這麽說,便上下打量了下寧王,而後不禁搖搖頭,“我看啊~~這也就是一般的貨色~~如果你開出的價錢高,不一定會有人買!”

“嘿嘿~~老頭,很多事情不能為外人道也~~別看我這貨色皮相一般,但是有他過人之處啊!”黑狼說着猥瑣的笑起來,他和駝背老頭的對話讓寧王惱怒,他這高高在上的皇子竟然被他們當成貨物一般的品頭論足。

70.

黑狼和寧王被帶到一間土房子裏,駝背老頭指指外面的一口井道,“水井在外面,天一黑奴隸交易就開始。”

黑狼點頭,駝背老人就走了,黑狼把門關上,寧王雙手舉到他的面前,“解開。”

黑狼打了個打哈欠給寧王解開綁着他的黑布帶子,寧王揉揉手腕,黑狼躺倒在屋中唯一的一張床上,“好了,我要睡了,太困了。”

“你現在不怕我找機會殺你了?”

“天門鎮不許打架,你說都不許打架了,還允許殺人麽?你只要殺了我,你這小命也會被協理捏死。”

“你不怕我跑?”

“你在天門鎮就是陌生面孔,你敢離開我,就有人敢抓了你。”黑狼再也不多說了,他轉過身子閉上眼睛,

寧王抱着手臂坐到椅子上,腿上的傷已經結疤了,只是皮肉有些緊,動一動還是拉扯着有些疼,他看着黑狼的背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過喉間之後,寧王站起身,“你不怕我扯開你的面巾看到你真面目?”

“這種傻事你會做嗎?”黑狼的聲音輕飄飄的飄出來,寧王挑挑眉毛,黑狼擡手擺擺,“如果悶可以到院子裏去轉轉,只要不出這個院子你就是安全的。”

寧王撇撇嘴,既然黑狼不限制他出去轉轉,他就去看看,也許還有機會弄到馬匹離開這裏。

推開屋門就是一個小院子,拐出小院子就是大院子,駝背老頭不知道去哪了,寧王想可能是去睡覺了吧!院子一面的棚子下的鐵籠子裏,有被關在籠子裏的女娃往他這邊看,寧王走了過去,女娃害怕的縮了縮身子,“別怕,我不會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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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寧王這話,女娃抿抿嘴唇,一雙眼睛略帶驚恐的看着他,寧王又道,“你是被抓的?還是被賣的?”

“不知道~~”女娃搖搖頭。

“不知道?是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女娃又搖搖頭。

寧王嘆口氣,他看向其他的人,都是一副茫然的模樣,“你是哪裏人?”

“不知道~~”

問了等于白問,或者這些小孩被下了藥也不一定,寧王站起來轉身,就看見一個獨眼大漢站在院中看着他,那獨眼大漢雙手叉腰,頭偏向一側,随即又微微擡起下颚,“過來!”

寧王冷着臉過去,此地是天門鎮,而這獨眼大漢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寧王想一切還是小心為上,“你叫我?”

獨眼大漢上下打量寧王,而後擺擺手,“把衣服脫了。”

寧王皺起眉,“你這話什麽意思?”

“脫衣服,爺想看看你的意思。”獨眼大漢說着竟然直接要抓寧王的衣裳,寧王閃到一邊,獨眼大漢立即上前又是一抓,寧王再次閃避,但是受傷的大腿讓他的反應有些慢。

“嗯?還有兩下子,爺就喜歡你這種貨色!”獨眼大漢說着猥瑣的笑,寧王明白此時并不是和獨眼大漢争執的時候,此時還是要先走為上,他緩緩的後退着,忽然一個轉身往小院子跑去。

獨眼大漢哪裏容得寧王逃走,他在後面追着,寧王不住回頭,獨眼大漢的一個步子相當于他兩個的,寧王沒轍只能大喊道,“黑狼!黑狼!”

獨眼大漢拽住寧王的時候,黑狼也正巧打開了屋門,就在這小院子裏,獨眼大漢與黑狼面對面,黑狼擡手,“獨眼龍,放開我的人。”

獨眼龍一怔,而後盯了黑狼好一會兒才放開寧王,“你帶着面巾我一下子沒認出來,怎麽?這麽見不得人?”

寧王趕忙退到一邊,他瞧見黑狼走到獨眼龍跟前,“風沙大而已。”

獨眼龍眼睛瞄了下寧王,“你的人?出個價!”

“哼!我要參加晚上的競價,不會輕易出手。”

“這貨色也就是我看得上,若是別人還不一定呢!”獨眼龍冷哼,“你還拿起來了!”

“是拿起來了,大不了自己用!”黑狼說着甩了寧王一眼,“還杵在這裏做什麽?趕緊進屋去!”

“你自己?”獨眼龍臉上揚起一抹驚訝的笑容,“黑狼老弟什麽時候換口味了?要不要大哥我給你弄幾個嫩的?”

“不用了,你的人你還是自己留着吧!”黑狼轉身也進了屋,寧王在椅子上坐下,黑狼進來把門一甩,“你還真是惹禍精!”

“我?其實是你故意讓我出去被那個獨眼龍撞見的吧!”寧王冷哼,“黑狼,你總是玩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有意思嗎?”

黑狼躺倒在床上,“下三濫的招數~~奴兒,你真想見識下三濫的招數嗎?”

寧王深吸口氣,奴兒這名字叫着人真是非常不爽快,但是寧王又不想和黑狼呈口舌之快,他擡擡眼皮,“我倒是想看看,最下三濫的招數是什麽!”

黑狼手輕輕的摸摸臉,随即眸中閃過一絲陰邪,下三濫的招數他還能想很多,就怕寧王受不住。

随着日頭漸落,黑狼從床上爬起來,寧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繼續透過窗戶看着外面那點點小地方發呆,黑狼默默出去,過了一會兒回來給寧王一塊餅和一小塊牛肉,“給你吃,我去見個朋友。”

“天快黑了,你不是不想賣我了?”

“看來你很想有新主人啊!放心!我會給你找個好買主的。”黑狼說着出了門,寧王心裏嘀咕他又有什麽主意了。

黑狼要去見的朋友就是天門鎮的協理——狐貍。

狐貍叫什麽,以前是做什麽的,武功出自何門何派,沒人知道,他只是有一天來到了天門鎮,又有一天當了協理,這一當就是八年了。

黑狼與狐貍相識,也算是多年的好友,不過黑狼也不知道狐貍究竟是誰,他敲響了狐貍的院門,院門一開就見一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的男人,黑狼拉下面巾,書生一笑,“黑狼?好久不見了。”

“老狐!”黑狼對着狐貍點了點頭,狐貍讓出身子讓黑狼進了院子,院子裏有幾個孩童正在樹蔭下看着書,黑狼笑,“老狐,你還在沒事幹教小孩子念書啊!”

“閑着無聊。”狐貍請黑狼進屋坐,“不過,你來天門鎮可是稀客啊~~”

“我帶了個人來,現在就住在獨眼龍那兒!”黑狼端起狐貍給他倒的茶,“這次是來找你幫忙的。”

“你不是一向讨厭獨眼龍的營生,怎麽要帶個人來賣?”

“不是賣,是吓唬他,我想要他幫我辦件事,不過看來他已經看穿了我的計謀,所以,我想了條更妙的計謀。”黑狼說着奸笑,“不過要老狐你幫我。”

“天門鎮什麽買賣做不成,幹什麽要繞這麽大的彎子?”狐貍的個性就是能不麻煩就不麻煩,這點黑狼是很明白的,不過這特赦令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弄到的,當今皇帝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寧王,而且他手握重兵實權又駐守雁門郡,實在是黑狼想到比較好的路徑了。

“我想弄到特赦令給我和我的那幫子兄弟,這天門鎮能不能弄到?”黑狼這話一說,狐貍微微一怔,而後他搖了搖頭,昂昂下巴示意黑狼繼續說,于是黑狼又道,“你準猜不着我到底抓了誰來!~~我把寧王抓來了!”

黑狼這話确實讓狐貍一愣,他将手裏握着的茶杯輕輕的放下,而後狐疑的看着黑狼,“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再有幾天,寧王被擄走的消息就會傳到天門鎮了吧!”

黑狼傲氣嚣張又兇狠,但是黑狼卻不說謊話,狐貍只是奇怪,為什麽一向喜歡大漠的黑狼竟然要洗心革面,“你為什麽想要特赦令?我以為你想一輩子做馬賊。”

“我遇到了我失散的親人,所以我想過普通的日子,雖然那日子也許我并不喜歡。”

“你的家人?我記得鐵匠大叔把你撿到的時候,你還是在襁褓中吧!你怎麽能确定你說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哎~~我是雙生子,我見到了和我長得一摸一樣的弟弟,這個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麽變幻莫測。”

狐貍看着黑狼,既然是雙生子便沒有什麽可說的了,他只好點了點頭,“行,你說讓我怎麽幫你。”

71.

入夜,院子裏已經有叫賣聲了,但是黑狼卻并未出現,寧王想他又在耍什麽花樣?

透過小窗往外看,有人走進了小院子,寧王不禁站起身,而後他聽到了敲門聲,“奴兒可在?”

這是黑狼給他取的爛名字,寧王皺眉打開了房門,門口站着一書生模樣的男人,這男人便是狐貍,他對着寧王溫和的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卻不達眼底,寧王想這人并不似外表看起來那麽和善。

“你是奴兒?”狐貍輕聲問道。

“是,你是誰?”寧王警惕的問道。

“我是黑狼的朋友,他要我帶你出去。”

“去哪?”

“自然是去看奴隸買賣,他說有好東西給你看。”狐貍不再多話,他轉身往外走,寧王怔了下也跟上了,随着越往前院走,那奴隸買賣的聲音越大。

一個個奴隸被拉到院子中央,所有的買主和賣主自發圍成一個大圈子,奴隸就在這個大圈子裏被品頭論足被賣掉。

狐貍帶着寧王擠進了這個圈子邊沿,寧王看到一個小姑娘已經被挂上了鐐铐,她身後是個矮胖的男人在數着銀子,寧王想看來這小姑娘已經被賣掉了。

小姑娘被拉下了臺,狐貍輕聲道,“黑狼讓你看的好戲,要出場了。”

寧王不知道黑狼到底要他看什麽,但是他心裏也擔心緊張起來,屏住呼吸看過去,就見一個男人被拉了上來,這個男人穿着一件灰白色長袍,他披散着頭發,雙手捆着,嘴裏也嘟着布,當他看到寧王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寧王愣住了,“萬歧?”

不止止是寧王,看客中有些人也愣了,這人不是黑狼嗎?怎麽會成了被買賣的奴隸?狐貍聽到有嘈雜和耳語聲,他冷哼一聲,所有人都閉了嘴不敢開口。

獨眼龍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拿着皮鞭走到黑狼跟前,雖然這是在演戲,但是他心裏卻想要報複下黑狼的嚣張跋扈。

獨眼龍用皮鞭挑起黑狼的下巴,随後手一拽,就把黑狼一邊的衣裳拽出個口子來,黑狼狠瞪獨眼龍,心想這厮是想得機會報複我啊!

“大家夥瞧瞧!細皮嫩肉呢!啧啧~~有沒有出價的?”獨眼龍這話吼出來之後,看客們齊刷刷看向狐貍,就見狐貍嘴角揚起一抹笑容,而後有人叫了一個價,之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寧王愣了,他沒想到黑狼所說的将肖萬岐綁來是真的,寧王哪裏還有什麽思考的能力,他看到肖萬岐無助的站在院子中央,心裏早就急死了。

“黑狼在哪?”寧王拽住狐貍的手臂,“把黑狼叫出來!”

“此時黑狼應該在和妓子玩耍吧!”狐貍淡淡的回答道。

“你去告訴他,我答應他說的事情!”寧王大叫着,“叫他們不要出價了!”

“我只是把你帶來,其他的事情我管不來。”狐貍淡淡的回答道。

“不是,你肯定能管,剛才你一出聲,他們都不敢說話了!”寧王急忙說道,“這件事和肖萬岐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

狐貍斜眸看着寧王,剛才他輕聲的那一哼寧王都有察覺,看來是自己小瞧了他,既然被皇上喜愛,也自然有喜愛他的道理,狐貍扯過一抹冷笑,“黑狼說不是你就是他!讓你選!”

寧王攥起了拳頭,黑狼靜靜的看着他,寧王深吸口氣邁出了步子,狐貍覺得寧王的選擇很有意思,他對獨眼龍昂昂下巴,獨眼龍松開黑狼,“你要代替他?”

寧王皺起眉頭點了點頭,而後回頭看狐貍,“我代替他,你們放他走!”而後寧王又看向黑狼,“萬歧,把你連累了~~”

黑狼想過寧王為了肖萬岐而答應特赦令的事情,但是黑狼沒想過寧王會要代替肖萬岐被賣掉,這個皇親國戚,想擁有什麽樣的男子就會得到的人,為什麽對肖萬岐情有獨鐘?為什麽會做這樣的選擇?

狐貍輕輕的上前,他走路的步伐很輕,他上下打量着寧王,而後道,“既然你願意代替,那就把衣服脫了,否則買主看不到也不好買。”

這對于寧王是天大的侮辱,寧王回頭看看黑狼,而後解開了衣裳,狐貍的眼睛也因此微微的眯縫了起來。

寧王的身體并不美,若是與黑狼比,至少黑狼的身上沒有寧王那麽多傷痕,狐貍的手輕輕的掠過寧王的肌膚,因為狐貍那冰冷的手指,寧王打了個冷顫,狐貍柔聲道,“我一直以為你那大将軍的名頭,只是因為你老爹寵信你,沒想到還真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

“我已經說了我代替肖萬岐被賣掉,你不要再說什麽話,我皇家的威嚴不容侵犯!”寧王閃過身子沉聲道。

狐貍收回手,他望了眼黑狼,黑狼翻了個白眼,狐貍對着獨眼龍擺擺手,“得了,今日黑狼去逍遙快活了,他的人咱們先別買了,你把他們都關起來算了!”

有了狐貍這話,黑狼和寧王被押回了小院子,随後一聲‘咔嚓’聲,門上被鎖上一個大鎖頭。

寧王見沒人了,他趕忙把黑狼手上的繩子松開,又去了塞在他嘴裏的布,“萬歧,你沒事吧!”

黑狼默默的搖了搖頭,他這扮成肖萬岐的下三濫手段并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只是現在只好先演下去,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麽寧王那麽喜歡肖萬岐。

“你一定是被吓壞了!”寧王說着就抱住了黑狼,手輕輕的撫摸着黑狼的頭和後背,黑狼覺得一陣惡心反感,他掙開寧王的懷抱,退了兩步。

寧王明白肖萬岐對自己并無心意,但是他卻無法丢棄自己對肖萬岐的心思,寧王遞給黑狼杯水,“先喝點水吧!”

黑狼接過來,他走到了椅子邊坐下,“寧王殿下,這是怎麽回事?”

“都是那叫黑狼的馬賊幹的好事!”寧王冷哼,“是他把我擄來,又是他把你抓來威脅我的。”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黑狼明知故問,他和肖萬岐相認的日子不長,學着他文質彬彬的說話還真是不習慣,“到底他要做什麽?”

“為了要特赦令。”寧王也坐到椅子上,他手按着桌子滿面的怒容,“一棒子殺人不眨眼的盜匪竟然想要特赦令,我怎麽可能輕易給他!”

“王爺是不打算給他?如果給了,此時不是就回雁門郡了?”

“萬歧,你不懂,若是給了他,我還能活着麽?你還能活着麽?”寧王說着一把抓住黑狼的手,“萬歧,你相信我,我一定想辦法帶你逃出去。”寧王說到這裏他看看窗外,而後低聲說,“不瞞你說,這幾日我的傷已經快好了,只等着找個機會弄兩匹馬,咱們就可以逃走。”

黑狼心裏冷哼,‘想逃走?還真是做你的春秋大夢啊!’

“這大漠荒涼無人,王爺,你認得回雁門郡的路嗎?”

“這~~這也是我所擔心的事情,或者可以活捉了黑狼,讓他帶咱們走。”

黑狼忍着想罵寧王的沖動,他将手從寧王的手裏拉出來,“王爺,我想抓黑狼并不是上策,還不如滿足了他的要求。”

黑狼的話讓寧王不悅也心疑,“萬歧,你怎麽幫那馬賊說話?”

“沒有,我只是不想王爺出事而已。”

“萬歧,所謂患難見真情,雖然我連累你被抓到了天門鎮,但是想到此時有你陪伴,我也稍微心安了些。”

黑狼真想一巴掌拍下去,此時此地,寧王竟然還不松口,他将手裏握着的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杯歪歪的倒下,滾落到地上,這茶杯的破碎聲剛落,就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寧王下意識抓住黑狼,自己擋在他的身前,開門的是獨眼龍,獨眼龍眼睛掃過兩人,而後上前抓住黑狼的手腕,直接往外拽。

寧王哪裏容得‘肖萬岐’被帶走,他雙手成拳攻向獨眼龍,獨眼龍一腳踹過來,正踹在寧王那已經快好的傷口上,寧王皺眉後退,而黑狼則被獨眼龍帶走了。

72.

狐貍偏着頭看着黑狼,而後臉上揚起一抹玩味笑意,“頭一次見你這摸樣,還真是新鮮。”

黑狼拽拽衣領子,粗布短打扮習慣了,弄一身長袍子他也不舒服,将散落的發随便用麻繩捆住,黑狼厭煩的撇撇嘴,“寧王真是軟硬不吃,害得我白裝成我弟弟了!”

“看你這摸樣,我還真是想見見你弟弟。”狐貍感嘆,“一個摸樣兩個性子,也是好玩。”

“我弟弟就是個書生,雖然膽子夠大,但是他拿個刀手都抖。”黑狼笑笑,“不過,人是好人,還總勸着我讓我別做馬賊了。”

“既然重逢了,就該和親人在一起。”狐貍說了這話後,臉略微陰沉了,“寧王現在在做什麽?”

黑狼冷哼,“誰知道啊!要不殺了得了!”

“別殺!”狐貍阻止道,見黑狼狐疑的看着他,狐貍又道,“一個皇親國戚,以後有用得着的。”

“老狐,你想幹什麽用?要不把他給你留下?”

狐貍手緩緩的摸着他手上戴着的扳指,這扳指就是天門鎮協理的信物,狐貍将扳指從手上摘下來,“黑狼,我托你件事情。”

“幹什麽?”

狐貍将扳指放在桌上,推到黑狼面前,“我要去一趟長安,你留下協理天門鎮。”

“我?”黑狼瞄了眼扳指,“老狐,你還真看得起我!”

“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回來或者給你消息之前,寧王不能殺也不能放,就留他在天門鎮,給吃給喝就好。”

“你要去做什麽?”黑狼拿過扳指戴在手上,既然現在沒處去,還不如幫狐貍這個忙,“讓我留在這裏多久?”

狐貍想了想卻也沒有确切的答案,“不知道,也許很快,也許很慢,若是事情耽擱了,我會傳來消息,到時候你要走要留,随你。”

“好,不過,你路過雁門郡的時候,和我那弟弟說一聲,別讓他為我擔心,也讓他告訴我那些兄弟,我在天門鎮。”

“好,我還真是要好好會一會你弟弟!”

黑狼從狐貍的院子裏出來,獨眼龍正往他這邊走,“黑狼,你那個奴隸鬧死了!”

黑狼拽拽衣裳,他粗布穿慣了還真是不習慣這軟料子,“他又鬧什麽?!”黑狼嘟囔着往獨眼龍的大院子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寧王的嘶吼,走進小院子,寧王被捆在院中的木樁上,那之前關着他的屋子,屋門已經被踹開了。

黑狼靜靜的走到寧王的跟前,寧王看到了黑狼止住了叫,他那受傷的腿滲出了血,“萬歧~~”嘶吼了一通,嗓子自然是沙啞了,寧王喘息着,“他們沒有傷害你吧!”

“沒事。”黑狼輕聲道,“他們說只要你安分不鬧,他們就不傷害我。”

“我不鬧,我是擔心你~~”寧王輕聲說,“你是去見黑狼了嗎?他在哪?我想見他。”

“他現在是天門鎮的協理了,咱們根本就逃不出去,不如你寫了特赦令給他。”

“不,我不會寫的。”寧王依然強硬。

黑狼藏在袖子的手攥緊,這寧王真是軟硬不吃,弄得自己還真是沒法對他。

“萬歧,你幫我把繩子解開。”

黑狼搖搖頭,“不,黑狼說可以放我回去,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你要留下~~”黑狼說着臉上浮現一抹冷笑,“我答應幫他弄特赦令,所以他放我回去。”

“什麽?!”寧王看着黑狼的臉,那臉上的表情他并未在肖萬岐的臉上見過,這是很陌生的感觸,讓寧王心裏升起了疑慮。

“王爺,你應該明白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對于你三番四次的騷擾也非常的厭煩,既然有人想除掉你,我當然樂見。”

“你~~”寧王話語都更在喉間,他心心念念喜愛的人兒,此時為了個人的安危就要出賣他了,寧王皺起眉,臉色也沉了。

“我怎樣?”黑狼冷哼,“你花名在外,說喜歡我不過是還沒得手罷了,得手之後也不見得會好好待我!”

“萬岐,我怎麽可能對你是這種心思?”寧王嘆息着,“我說過多少次,但是你為什麽就不信我?”

“信你才有鬼!”黑狼冷哼。

寧王嘴角扯過一抹無奈的笑,“算了,你走吧!當年你救了我,今日算我救了你,往後,咱們各不想欠了。”

‘救了你?’黑狼心裏一個遲疑,原來寧王和肖萬岐還有這麽個故事,黑狼很想繼續問下去,但是想到自己現在扮這肖萬岐,他便壓下了話,“好,就此拜別了。”

黑狼走了,寧王看着他消失在院門口的背影,心裏很不好受,肖萬岐從不承認多年前的事情,也從未對他表露過喜愛之情,寧王總以為精誠所至,只是到頭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雖然心裏有些怨他,但是又覺得肖萬岐這麽做也無可厚非,走他一個總好過兩個人一起死在這裏。

大漠的夜晚特別的冷,寧王被捆在柱子上,好像已經被遺忘了,冷風吹過臉頰,隐隐泛着疼,大腿上的傷口本來已經快好了,卻被獨眼龍一腳踹傷了,雖然滲出血來,但是寧王想應該不會很嚴重。

“咳~咳~”四周寂靜,連一點光都沒有,寧王嗓子幹澀,他咽了口唾沫也不能滋潤嗓子,寧王深吸口氣,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此時他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也只好靜候死期的來臨。

一夜的寒風侵襲,寧王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凍昏過去的,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身上的衣裳也被脫下去了,寧王動動手,想要掙紮着起身。

“得了,就躺着吧!”一聲調侃的聲音傳來,寧王循聲望去,他看到了黑狼,黑狼已經沒有蒙着黑面巾了,他帶上了面罩,一個用獸皮做成的面罩,面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其他的地方都藏在面罩之下,“怎麽?不認得我了?”

寧王冷哼,“你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馬賊,化成灰我也認識!”

“哼,你是有眼無珠,我不用化成灰,你也不認識。”黑狼的話裏有話,但是寧王卻聽不出來,黑狼也沒打算讓寧王聽明白,他撿起一副腳鐐铐,每一只鐐铐上都綴着一個鐵球,黑狼拎着這對鐐铐走到寧王的面前,寧王看着鐐铐也有了些明白黑狼要幹什麽了。

黑狼手一撩,直接把寧王身上的被子掀開了,寧王一絲不挂躺在床上,他腿上的傷也被上了藥,黑狼對寧王的身體沒有絲毫的邪念,他抓過寧王的雙腳将兩個鐐铐扣上了。

寧王也不掙紮,他曲起腿,感受了下腳上鐐铐的重量,而後輕聲道,“被子再給我蓋上,冷。”

黑狼沒有因為寧王發號施令的語氣而不悅,他把被子再給寧王拉上,“這屋子以後你住,白天你就在院子裏幹活。”

寧王環視了下這屋子,這裏已經不是獨眼龍的院子了,“這裏是哪裏?”他不禁問道。

“天門鎮協理的屋子。”黑狼回答道。

“協理~~”寧王呢喃着,他想到之前與‘肖萬岐’的對話,“也就是說,現在天門鎮你做主?”

“沒錯。”黑狼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寧王,此時他覺得在寧王面前有了優越感,“奴兒,你的主人我成了協理,你是不是很自豪啊?”

寧王懶得藐視黑狼,他更擔心肖萬岐如何了,“肖萬岐呢?你真的放他走了嗎?”

“這麽關懷肖萬岐?他跟我說你們之間沒什麽,連朋友都不是~~不過瞧着你的神情不像啊!難道是他騙我?”

“不~~”寧王一聽黑狼這話趕忙答道,“我和肖萬岐之間是我一廂情願,你放他回雁門郡吧!他還是有些門路的,也許他能給你弄到特赦令。”

“奴兒,你這話~~你這話說了,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如果他弄得到特赦令,我還留着你做什麽?”

“你留着我,是怕肖萬岐弄不到特赦令。”寧王涼涼的回答,而後他翻了個身子用背對着黑狼,黑狼扯扯嘴,寧王的傲慢态度讓他不爽快,要不是狐貍說對寧王別太苛刻,他倒是真想把寧王拽下床狠狠踹上兩腳。

73.

寧王聽到門聲,他才将臉轉了過來,撩開被子看看腳上的鐐铐,寧王猜不出黑狼為何對他客氣了,難道僅僅是為了那一紙特赦令?他已經不信這一紙特赦令有這麽大的用處了。

床邊放着一身粗布衣裳,寧王穿上,拖着腳上的鐐铐在屋子裏轉了一圈,這屋子是大漠中常見的毛土屋子,陳設簡單,僅有一床一桌兩條木凳而已,他走到窗邊看外面,日頭正是一天中最烈的時候,外面的場院被烈日照射着,好似在蒸騰。

寧王坐到長凳之上,他拎拎桌上的破瓷壺,瓷壺裏空蕩蕩,一點水也沒有。寧王舔舔幹澀的嘴唇,本來不想出屋去,但是看來還是要出去找水。

推開木頭屋門,吱呀一聲,寧王看出去,院子裏空空靜靜,他想黑狼在哪?就放他一個人不怕他跑了?

拎着瓷壺貼着牆邊走,耳邊傳來嘩嘩水聲,轉過屋角,就看到屋後的水井旁,一個光着脊背散着頭發的男人背影,這人正用水舀盛了水澆在自己的身上,水順着他的背脊往下,裏褲被澆濕了貼着他的臀以及大腿,寧王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只聽面前的人道,“我以為你睡着了~~”

“黑狼?”寧王沒想到是黑狼,但見黑狼旁邊的凳子上放着的面具,“我是不是該回避?”

“是。”

“你的臉這麽難以見人嗎?”寧王問道。

黑狼将手裏的水舀扔到水桶裏,水桶中的水被濺起了些水花,“我是怕吓着你~~我面目可憎~~”

寧王将手上的破瓷壺放下,他想着省得一會兒還要拎着過來,“好,我現在是階下之囚,既然你讓我走,我就走。”

黑狼等腳鐐的聲音漸小,他抓過面具轉過臉,額前的發滴落着的水滴順着高挺的鼻梁往下,黑狼唇角浮現一絲冷笑,狐貍說不許他殺或者折磨寧王,但是沒說不讓他幹活啊!想到此,黑狼便得意了起來。

寧王坐在屋中等着算計着時辰,他口幹舌燥自然想早點喝上水,過了好一會兒,寧王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屋門被推開了,黑狼拎着瓷壺進了屋子,把瓷壺往桌上一放,瓷壺裏傳來水聲,“喝水!”

寧王抓過瓷壺就灌進了嘴裏,井水冰冷掠過喉間帶來些許安寧,黑狼腳踢開長凳坐下,寧王喝飽了水,将瓷壺放下,他擦擦嘴邊,“想跟我說什麽?”

“你和我住的這個院子是狐貍的,以前除了他自己就沒別人住,所以衣食住行都是他自己張羅,不過現在既然我有你這奴隸,自然你要幹活,以後你就是我的使喚丫頭!打掃,做飯,洗衣,眼神麻利點,別惹我生氣!”

“從雁門郡帶我到了天門鎮,就是為了讓我幹這些活兒?黑狼,你不是為了特赦令吧?”

“本來是為了特赦令,不過既然答應狐貍幫他協理天門鎮,特赦令的事情就先放一邊吧!這段時間也算是我給你的時間,你好好想想,是好好把事情辦了,還是讓我把你弄死。”

寧王是有點不懂了,很多事情太亂又前後矛盾,黑狼、狐貍、肖萬岐,這幾個人為什麽給他的感覺都像是在隐藏着什麽,他們到底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狐貍到達雁門郡的時候城門正要關閉,他是今日最後一個進了雁門郡的人,自從寧王失蹤,雁門郡把守尤其嚴重,狐貍雖然進了郡,但是卻被兩個士兵圍住,搜身搜行囊,一通翻找之後,才放狐貍進了城。

從天門鎮到雁門郡,狐貍走了四天,他循着黑狼告訴他的位置找到了肖家的商號,輕輕的敲響院門,一個年輕的小厮打開了門,“客官,咱們要用晚飯了,您有什麽事情明兒再來吧!”

“我找你們東家。”狐貍摘掉帶着的鬥篷帽子,“你去告訴他,就說他哥哥介紹我來的。”

小厮奇怪,肖萬岐哪裏有什麽哥哥?不過他想了想還是關了門去禀告了,過了沒一會兒,肖萬岐親自出來迎接,他本以為是黑狼的某個兄弟過來傳信,卻沒想到院門口站着個沒見過的陌生人,肖萬岐恭

醉情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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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缺少的章節,她抖抖手,寫在紙上的墨跡漸漸幹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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