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缺少的章節,她抖抖手,寫在紙上的墨跡漸漸幹涸

敬的問道,“敢問您是~~?”

“你和你哥哥長得真像。”狐貍輕聲說道,肖萬岐一聽這話,心下想這人難道真的是黑狼讓他來的?

“都入夜了,還是先進來吃飯說話吧!”肖萬岐說着把狐貍引進院,他帶着狐貍到了客房,命人去端飯菜,又給狐貍遞上一杯茶水,“請喝水。”

“謝謝。”狐貍端詳着肖萬岐,“你們真像,不過,他可沒有你這書卷氣。”

“他可好?”肖萬岐輕聲問道。

“很好,他現在很安全,在幫我看家,因我要去長安辦事,但是家中有些事情不能無人處理,所以他留下幫我處理事情,又怕你擔心他,便要我路過雁門郡的時候,和你說一聲。”

“那麻煩先生了。”肖萬岐這正說着,小厮已經端上飯菜來了,“先生,先吃飯,夜裏就在我這裏歇息吧!”

狐貍臉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敢問先生,怎麽稱呼?”肖萬岐笑笑,“盡顧着問話,是我失禮了。”

“你叫我老狐就可以了。”狐貍說道。

“老胡~~”肖萬岐默默的點頭,“這次謝謝你來告訴我他的近況,我還是先出去了,要不我在,反而妨礙了你吃飯。”

“嗯~~那我也不留你了,還有,他說如何他的兄弟來了,跟他們說一聲,他在天門鎮。”

本來欲走的肖萬岐,身子愣了下,‘天門鎮’他是也聽過,再看狐貍時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你說~~天門鎮?你來自天門鎮?”

“對,他就在天門鎮,不過你放心,他很好。”

天門鎮那是肖萬岐去不到的地方,他微微嘆口氣,“好,我知道了,你好好歇息。”

狐貍身後的門關上了,他看着桌上的飯菜,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想到自己已經進了雁門郡,狐貍覺得恍若隔世,離開長安已經十年了,十年前的被迫離開,此時卻因為寧王的出現而再次回歸,狐貍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麽,或者他只是想看看曾經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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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就在肖萬岐為黑狼擔心的時候,黑狼倒是過得很舒服,他翹着腿躺在床上,寧王就在他床邊,雙手已經給他捏腿捏了多半個時辰了。

“嗯~~被人伺候的人還真是會伺候人~~”黑狼舒服的哼哼着,寧王臉上波瀾不驚,他手已經酸麻了,但是為了讓黑狼不想別的方法為難他,他只能将這件事情做好。

自從黑狼成了天門鎮的協理那天起,他就成了個雜工,不止要打掃、洗衣,還要做飯、打水、捏腿,若是有一樣做不好,就會多派兩樣活給他,一天下來雖然不打不罵也給吃給喝,卻還是讓他累得要命,每每躺到床上,就恨不得不起來。

“行了~~一天下來,你也去歇息吧~~”黑狼終于發話了,寧王抖抖酸澀的手,雖然他現在如此的狼狽窩囊,但是他卻一直保有着皇家該有的氣節,寧王也不回話,他托着雙腳上的鐐铐出了黑狼的屋子。

寧王的屋子在黑狼屋子的旁邊,他推門進屋,屋裏黑漆漆的,燃起一根蠟燭,寧王坐在桌前尋思,他想這樣下去是肯定不行的,最近幾天的觀察,黑狼是有意把他留在此處,寧王想到朝中的奪嫡之争,又想到皇上身子骨一直不好,他想,難道黑狼所說的一切話都是騙人的,最重要的目的是将他囚禁在此,以防止皇上傳位于他。

只是,寧王又覺得這樣的想法也站不住腳,既然是想要皇位,大可以殺了他,幹什麽把他弄到天門鎮來?難道是想以他為人質去要挾他的親娘——皇後娘娘,還有他的親舅父——丞相徐如林?只是,要挾他們又有何用?只要讓皇上認定他死了,那麽他自然就沒有了繼承皇位的資格!

寧王搭着哈欠,他站起身走到床邊,身子跌在床上,深深的呼出口氣,不知道明天黑狼又想起來讓他去幹什麽活去了!

74.

用石頭在屋子的牆角畫上一道,寧王數數這畫上的道子,他已經在天門鎮有半個月了,寧王有些洩氣,他沒能想到離開的方法,甚至連腳上的腳鐐也沒能撬開。

早上的第一縷光照進屋子,新的一天開始了,而這并不能帶來希望,反而讓寧王喘了口氣,整了整衣裳,寧王推開了屋門。

早上的大漠還有些冷,他拎着水盆到了井邊,這是一天的開始,給黑狼打洗臉水。

推開黑狼的屋門,黑狼還在熟睡,寧王也想過在黑狼熟睡的時候弄死他,但是黑狼警惕性高,他不敢貿然行動,這種魯莽行為也只會讓現在的處境更糟,寧王想過,不如讨好黑狼,伺機而動。

将水盆放到桌上,寧王推開窗,讓冷風飄進來,過了不一會兒黑狼扯扯被子從床上爬起來,他臉上的面具連夜晚都不摘下去,寧王想黑狼也許長得根本無法見人,或者臉已經被毀容了,所以才會一直戴着面具。

“奴兒,你本可以叫我一聲,卻一定要打開窗把我凍起來。”黑狼伸了個懶腰,雙腿耷拉在床邊,寧王冷冷的瞥了眼黑狼轉身出了屋子。

黑狼走到窗邊看寧王進了廚房,他關上窗再摘掉面具,揉揉臉,面具戴着他也不好受,不過除非弄死了寧王,否則若是寧王看到了他的長相以後找肖萬岐算賬,那便是他拖累他的弟弟了。

擦幹淨臉,再戴上面具,寧王也端着飯菜進來了,将飯菜往桌上一放,再次出屋離開。

黑狼也無所謂,這就是他和寧王的相處方式,他也不為難他,他也不多說一句,但是其實他倆都有自己的算計,但是也都顧慮重重。

黑狼這在大漠飄蕩慣了的,初在天門鎮做協理新鮮,但是做了些天便不舒服了,天天便是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找他,他打家劫舍可以,做中間人調停各個紛争卻并不在行,而每每這種時候,寧王總是站在角落看着,那揚起的下巴好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獨眼龍和喜二娘已經吵了一早上了,原因就是昨兒喜二娘買來的小小子看着好,實際上帶回了她那個逍遙閣才發現這小小子身上長滿了癞,這樣的小小子,又怎麽能接客掙錢?喜二娘要獨眼龍退錢,獨眼龍卻說買賣已經結束了,沒有退回的道理。

黑狼手指敲敲桌子,“停~~別吵吵了~~這種事情以前發生過嗎?以前狐貍是怎麽處理的?你們就按着以前的辦!”

“當然是把人領回去退給我錢!”喜二娘趾高氣昂道。

“放屁!喜二娘,你這老臉還真是好意思說!你誣賴我賣的人不好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什麽長癞,是你回去覺得給錢多了才故意扯出什麽長癞,好讓我還你些錢財吧!狐老大哪次不是讓你把人領回去,叫你下次眼光放亮點!”

“你才放屁!”喜二娘大吼,“獨眼龍,你這麽做買賣,是想被轟出天門鎮吧!”

“要轟走,也是你先走!”獨眼龍也不甘示弱。

黑狼瞧着他們這是又要打起來,手指又敲敲桌子,“得了!把那小小子帶上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癞!”

喜二娘憤憤然下去帶人,不一會兒一個清清秀秀的小男孩被帶了上來,這男孩低着頭,頭發在頭頂揪了個發髻,黑狼翹着腿看着,小男孩一站定,喜二娘就把小孩的衣裳拽了下來,他身上倒不是說長滿了癞,只是說有些斑斑點點,喜二娘昂昂下巴,“黑狼,你看我沒說錯吧!”

“獨眼龍,雖然這身上沒像喜二娘說的那麽多,但是這身上也有,你怎麽說?”

獨眼龍撇撇嘴,“這點癞,買點藥膏抹上不就好了!”

“我呸!我花錢買的好貨,幹什麽還要買藥膏給他用?你給我還錢!這貨是殺是再賣,你都領回去和我沒關系!”喜二娘說話的嗓音恨不得将屋頂都挑起來,黑狼真是煩,他昂昂下巴示意獨眼龍表态。

獨眼龍沒辦法,只得從懷中掏出銀票扔給喜二娘,“好,這次算我讓你,誰讓我是老爺們!”

“哼!是你讓我還是自知理虧,你心裏明白!”喜二娘冷哼,她對着黑狼點了下頭就轉身走了,仿佛是一刻也不想看到獨眼龍一般。

獨眼龍惡狠狠的瞪向小男孩,一巴掌就打在小男孩的臉上,“哼!賠錢貨!找個地方把你活埋了算了!”

“等等!”站在角落的寧王忽然道,黑狼轉頭看他,寧王道,“這裏的活兒太多,我一個人做不過來,既然要埋了,不如留下幹活。”

獨眼龍看向黑狼,黑狼冷笑,“怎麽?想找我要錢?”

“沒人要他就不值錢,有人要他就值錢!”獨眼龍那貪財的嘴臉毫不掩飾,“總不能讓我破壞了規矩。”

“得!算我欠你個情兒!下次再出這種事,我偏幫你一回,總可以了吧!”

“嗯~~”獨眼龍看了看小男孩身上的癞,黑狼的說法他也算是賺了,要不這小孩領回去也賣不出去,“好,我就賣你個人情!”

獨眼龍留下小孩走了,寧王倒是好奇黑狼為什麽會因為自己随便亂編的借口就把小孩留下了,“你竟然願意找個人來幫我?”

“就當我大發善心!”黑狼無所謂道,他伸了個懶腰擺擺手,“得了!再來人就說我不在,去睡會兒去了!”

寧王看着黑狼進了內院,他和小男孩對看了眼,小男孩微微皺眉,臉從黃白到通紅,那脖子處也顯出一個虎頭紋身,寧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他早就認出了這個人,這是冉洪林的手下——南海仙童付春岩。

付春岩據說已經有四十歲了,他自小練一種武功,所以不管是身材還是臉龐都停留在少年階段,雖然身材瘦弱,但下毒功夫了得,又有一身好武藝,特別是飛镖百發百中。

寧王和付春岩都不語,倆人都在聽着四周的動靜,等到付春岩的臉色回白,脖子上的紋身不見了,寧王才拖着腳鐐走到付春岩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舅父讓你來的?”

“回王爺,是。”付春岩也壓低了聲音,“冉門主得到相爺授意,派了多路人馬各方查探,本來是想着派我到天門鎮來打探,卻沒想到竟然發現王爺就在這裏。”

“你怎麽找到的?”

“回王爺,天門鎮不好找,屬下查到天門鎮裏有奴隸買賣,于是就讓人押着屬下去賣,還妄稱不能留在關內,一個奴隸頭子買了屬下,輾轉了好幾個買家,屬下才被押送出了雁門郡。”付春岩回答道,“本想着也許不能一次成功,沒想到竟然真的到了天門鎮,這是老天保佑王爺!”

“你進是進來了,怎麽出去?”

“回王爺,冉少門主在雁門郡搜尋,我們約定半月之後不見我他便會來接應的,屬下已經沿途留下痕跡,但只是在途徑的幾個驿站留下痕跡,冉少門主尋來可能要等些天。”

“冉曉樓來了~~”寧王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冉曉樓來了就讓黑狼死無全屍!”

“王爺,讓下屬看看您腳上的鐐铐。”付春岩說着蹲下身子,他越看,臉色越陰沉,“王爺,這鐐铐不是一般的物件~~是用玄鐵制成的,若是沒有鑰匙,就要拖着這副鐐铐回長安,妙空子倒是能撬開它。”

聽付春岩這般說,寧王是更加恨黑狼的,妙空子已經年過七十,雙腿殘廢,若是這副鐐铐不除只能拖着回長安,“就你和冉曉樓,能保我離開天門鎮嗎?”

“天門鎮裏奇能異士衆多,單單我倆是不行的,除非冉曉樓去調派大批兵馬。”

寧王沉思,這件事需要冉曉樓來了再從長計議,“好,等着冉曉樓來的時候,咱們就想辦法找到這鐐铐的鑰匙!”

75.

寧王與付春岩兩人把黑狼住的小院反反複複搜查了兩遍,但是卻依然沒有腳鐐鑰匙的蹤跡,沒找到鑰匙,付春岩也不能貿貿然下毒毒害黑狼。

寧王坐在凳子上,他踹踹腳鐐,付春岩揭去身上的幾塊癞皮,“看來鑰匙應該被黑狼随身帶在身上了,今夜屬下去他的屋子。”

寧王扯扯嘴角,“你如果是女人還好,是男人沒用。”

“不試試,屬下不死心。”

“試了,失敗了,你就留不下來了,而且你才來了兩天,身上的癞就好了,這就值得懷疑~~”

“不然下毒把!找不到鑰匙,屬下也護着王爺走。”

“不,還不能毒死黑狼,你需要找一個領路人領你我回雁門郡,一旦這個人找到了,黑狼才能殺。”寧王沉聲道,“不過,要先讓黑狼對你放心,這樣你才能離開這個院子,出去找個能領路的人。”

“或者只能靜靜的等着冉少門主來找到這裏,不過如果屬下不出去,也怕冉少門主發現不了這裏。”

“嗯~~所以為今之計,還是要讓黑狼對你放心。”

黑狼并不是那麽容易哄騙的人,他不會讓寧王出去,這新來的小孩子他也不信,更何況米菜等物都有人按時送上門,那麽想要找個出去的理由更是不容易找了。

這樣的僵持又過了五天,這天,有兩個人的到來将這院子裏的僵局打破了,這兩個人便是紮克木和韓桑。

韓桑沒想過寧王還在,紮克木也并未将寧王被黑狼擄走的事情告訴他,當韓桑與寧王相見時,韓桑微微皺眉,寧王則露出一抹鄙夷的笑,若說黑狼,寧王恨他,但是對于韓桑,寧王只有瞧不起。

韓桑瞄了眼寧王腳上的鐵鐐铐,又看他平靜的表情,韓桑心裏對于寧王和黑狼有諸多的猜測,為什麽寧王沒死?為什麽黑狼囚禁了他?

韓桑想問,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見寧王和付春岩出去了,黑狼道,“韓桑,我有些話和紮克木說~~”

“好,我去外面轉轉。”韓桑說着出了屋門,寧王和付春岩正在斜對面的屋檐下坐着,腳邊是一盆子豌豆莢,豌豆莢已經很老了,只能把豆莢剝開吃裏面的豆子。

韓桑走到寧王的跟前,寧王擡起臉看他,韓桑的表情是鄙夷,“高高在上的寧王,此時竟然在做着這些事情?真是開眼界了!”

“韓大公子為了活命都可以把臉貼在地上小心的伺候我,我怎麽就不能為了活着做粗活?況且,韓大公子現在不也是還要靠着黑狼?難道不知道何為自理更生?”

“黑狼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階下囚!”

“我很明白我是什麽,但是你呢?你知道自己是什麽?”寧王冷冷道,他指指木盆子,“小春,我要進屋歇會。”

“怎麽?怕我?”韓桑追問道。

“韓大公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我是懶得看你。”韓桑看着寧王走了,雖然他此時被黑狼囚禁,但是那骨子裏的傲氣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黑狼告訴紮克木自己要在天門鎮呆上一段日子,在他沒回去之前,他囑咐兄弟們不要妄自行動,先接下肖萬岐給的活計。

從屋子裏出來,就見韓桑和付春岩在剝豆子,黑狼問,“奴兒呢?”

“奴兒?”韓桑一愣,随即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黑狼老大是說那誰啊~~他說身子不舒爽,要進屋歇會,所以我就幫忙幹活了。”

“不舒爽?算了,随他去吧!”這些天他和寧王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彼此毫無交集,黑狼雖還有殺寧王之心,但是對他的厭煩漸漸不那麽大了。

只是,這黑狼的無心之語卻讓韓桑有些介懷,他心思細密,當初帶着弟弟投靠寧王,錦衣玉食自然舒爽,但是奈何寧王花心,要了他還想要他弟弟,男寵的地位本就低下,若是多一個人分一杯羹,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弟弟,都對他百害而無一利,所以,那天韓桑才會哄弟弟,說自己是被寧王逼迫,卻沒想到這些話被黑狼聽到了。

韓桑初見黑狼,便被他的氣概深深吸引,後來又明白他家世不錯,一想他做了馬賊這麽多年,肯定有大批的金銀財寶,若是搭上黑狼,也不比呆在寧王身邊差,更何況寧王心思還不在他身上,不過是将他當個玩物罷了。

為了能讓黑狼對自己有心,韓桑接受了黑狼的安排,随着紮克木走了一趟塞外,這一路的辛苦他這個過慣了好日子的富家公子自然受不來,回到了雁門郡又聽說黑狼去了什麽天門鎮,韓桑便鼓吹着紮克木來看看,順便自己想辦法留在黑狼身邊。

只是,韓桑的算計卻沒有寧王,他以為寧王被黑狼殺了,卻沒想到寧王卻被黑狼留在身邊,韓桑心中升起諸多猜測,其中一個便是黑狼見寧王生的英俊,所以将其掠來留在身邊,這個想法讓韓桑心悸,一方面是他對黑狼有心,另一面他也怕寧王将他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那麽他對黑狼說的,豈不都被拆穿了?

黑狼和紮克木出了門,說是去見見紮克木的老朋友,韓桑瞅準了這個時機跑去找寧王了,“你倒是很舒服啊!奴兒!”韓桑一進門就見寧王躺在床上,他冷聲道,身子坐到長凳上,寧王瞄了他一眼不說話,韓桑繼續嘲諷道,“奴兒!這新名字還真是好聽~~”

“想說什麽就說。”寧王冷淡的說道。

“倒是沒什麽好說的,就是來看看你,咱們怎麽着也是一場夫妻~~”

“哼!你不過是送上門的一個玩意兒!”

“我是玩意兒,你現在不也是玩意兒?”韓桑冷笑,“怎麽着?讓男人騎的滋味如何?要不要我教你兩招?”

寧王看着韓桑,嘴角扯過一抹邪笑,“你跑這兒來,不過是為了探我口風,向我示威,以前在王府裏,你不是也是這麽争寵的?”

“是呀,我是要靠着別人才能活,但是你呢?高高在上的寧王也要這麽活着,真是好笑!”

“你現在跑來,不外乎~~你還沒有和黑狼睡覺吧!所以你害怕了,你怕他的身子、他的心都向着我~~哼!與其你現在跑到我這裏指桑罵槐,還不如想想怎麽爬上黑狼的床!他做了盜匪這麽多年,手裏的金銀財寶夠你享用的!”

韓桑攥起拳頭,他想要問寧王有沒有說他之前的事情,但是卻也不好問了,他想若是貿貿然問了,倒是給寧王抓住了痛腳,還不如先攀上黑狼,到時候想怎麽收拾寧王都是小事情了。

韓桑摔門而去,寧王也從床上坐起來,他一拳打在床板上,心想現在連這厮都能侮辱他了!

“王爺~~”過了小一會兒,付春岩進了屋子,他把門關上,湊到了寧王的身邊,“屬下有個主意。”

“嗯?”寧王見付春岩眸子裏閃着光,“你說說。”

“咱們不如把韓桑這厮留下~~”付春岩說着揚起一抹冷笑,“既然他想上黑狼的床,咱們就幫幫他,這院子裏人越多,屬下越有機會往外跑~~”

“而黑狼也會被韓桑纏住,對你我放松警惕。”寧王對上付春岩的眼眸,付春岩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寧王瞄了眼就大略明白那紙包是什麽了。

76.

要将韓桑和黑狼湊在一起,紮克木卻是個礙眼的人,付春岩在廚房裏忙乎着晚飯,黑狼說今日想和紮克木好好喝酒,付春岩就想着在酒杯上做手腳,他把其中一個杯子抹上迷藥,又把另一個杯子抹上春藥,而後低聲對寧王道,“這杯是迷藥,那杯是春藥,迷藥給紮克木,春藥給黑狼,不可弄錯了。”

寧王冷冷的瞄了眼遠處正和紮克木說話的韓桑,“這次我也算是幫了韓桑那賤人了!”

入夜,大漠的冷風吹走悶熱,寧王将飯菜端上,他小心的把每個杯子都放好,而後給他們三人倒上酒,“沒事,我走了。”寧王道。

黑狼點點頭,等寧王走了,他才摘下面具,韓桑問道,“黑狼大哥,幹什麽要帶着面具?”

“寧王識得我弟弟,我答應了朋友不殺寧王,所以只能戴着面具,若是他跑了,也不會遷怒于我弟弟。”

“原來是這樣啊~~”韓桑揚起一抹淡笑,“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麽黑狼大哥的朋友不讓殺寧王?他作惡多端早就不該留着了。”

黑狼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既然他說了,我就答應了,等他回來了就有答案了。”黑狼說着舉起酒杯,“行了,咱們別多說了,喝酒!”

一杯杯酒進了肚子,紮克木晃晃頭,他酒量一直好的很,今日卻只是喝了幾杯就頭暈了,黑狼臉泛着紅,他呵呵笑着,“紮克木,好兄弟,你酒量不行啦!”

“誰~~誰說的?再來喝!”紮克木說着又是一杯進肚,韓桑瞅準了機會往黑狼跟前靠了靠,他手按在黑狼的大腿上,舉起自己的酒杯。

“黑狼大哥,咱們喝一杯。”韓桑說罷酒杯就碰了黑狼的酒杯,随後一口幹下,黑狼也随着喝下去,他咽了口唾沫,這酒他是越喝越口幹,身子也是,越來越燥熱。

黑狼揉揉臉,舔舔嘴唇,“今天這酒~~不好~~”

“怎麽不好?”韓桑說着話間,身子就往黑狼身邊靠了靠,他呼出的氣就吹在黑狼的耳側,黑狼皺皺眉,抓抓耳朵,韓桑按着黑狼大腿的手在輕輕的磨蹭着,“黑狼大哥?”

“嗯?”黑狼一個側臉,他的嘴唇就碰上了韓桑的嘴唇,韓桑揚起一抹笑,那手往黑狼的大腿更深處去了~~

付春岩聽着牆根,聽到了些許動靜就回來禀告寧王,寧王揚起一抹陰險的笑,“行了,咱們只需要明日一早看笑話了。”

黑狼做了個繁長的夢,這夢刺激、混沌而且離經叛道,黑狼長長的舒了口氣,微微的睜開眼睛,感覺身體被壓着,弄得胸口悶悶的,黑狼頭腦的混沌漸漸飄散,理智回複過來,而後他看到了匍匐在他身上的人——韓桑。

黑狼眉頭皺在了一起,這是什麽狀況他明白,只是為什麽會出現這個狀況?黑狼想不出來。

趴在他身上的韓桑輕聲的哼着,微微的睜開眼睛擡起臉,額前的發淩亂的垂落,他見黑狼在看着他,韓桑揚起笑容,“黑狼大哥~~”

黑狼心口只覺得煩悶,他推開韓桑從床上坐起身,韓桑也跟着坐起身,他抿着嘴唇微微的垂下臉,“黑狼大哥~~”

韓桑的語氣委屈,聽在黑狼的耳中有些不是滋味,“昨晚怎麽回事?”黑狼問道。

“是~~”韓桑咬了咬嘴唇,“是黑狼大哥把我~~”韓桑的欲言又止讓黑狼煩躁,他明明不好男色,為何卻在酒醉之後把韓桑拽上了床?

此時,趴在桌上暈了一夜的紮克木也轉醒了,他昂起頭還迷蒙着,黑狼腦袋嗡的一聲,抓過被子就罩住了韓桑,而後趕忙穿上衣裳,這時候,房門也被敲響了。

“我來送洗臉水。”這冷冷的聲音來自寧王,黑狼看向門口,平時門栓一直不插着,昨夜裏竟然插上了,這是他插上的還是韓桑?

黑狼趕忙抓過面具戴上,他打開屋門,寧王看看他又瞄了眼屋裏,黑狼接過寧王端着的水盆,“今天你去歇着吧!屋子不用收拾了!”

寧王眉頭動了動,嘴角微微揚起,“好。”

自從被黑狼擄來之後,寧王的心情從來沒有那麽爽快過,他能感觸到黑狼語氣中的狼狽,他其實很想看韓桑是個什麽摸樣,因為寧王一直認定黑狼很醜,所以寧王很想知道,為了錢財可以和一個面目可憎的人在一起,這是一種怎麽樣的心思。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寧王大笑不止,“小春,我不想只是逃走,等過兩天你能出去了,找到冉曉樓,就讓他帶着人馬來,把這朝廷管不了的天門鎮夷為平地,再把黑狼抓住,我要帶回雁門郡好好的折磨他!就簡簡單單的讓他死了,我這心氣難消!”

“這天門鎮的存在,始終是朝廷的禍端,而且,若是能将它鏟除,王爺在皇上可是又立下一戰功!”

“那是自然!而且,天門鎮人才濟濟,若是圍攻,必然會有有識之士歸順于我,到時候我的力量不是更強大了!”

“王爺說的是,屬下估量着,這兩天紮克木就該走了。”

“好,咱們就好好的看黑狼怎麽處理韓桑。”

黑狼把紮克木扶到另一間屋子歇息,他再回到屋子裏,撩開被子,就見韓桑赤身裸體的蜷縮在床上,而且他的臉上還落下了淚,一個男人哭泣,這讓黑狼不爽快。

“你哭什麽?”黑狼沉聲道,“告訴我,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桑聽黑狼這語氣,他抹抹臉上的淚,哀怨的看着黑狼,“是~~是黑狼大哥抓我到床上的~~”

“門栓呢?我插上的?”黑狼又問。

韓桑心下閃過一絲警惕,黑狼竟然問門栓,門栓是韓桑插上的,他就是害怕寧王來攪局,不過他心裏其實也有疑惑,如果韓桑沒想錯,昨夜黑狼也蹊跷,難道是有人給他吃了什麽?但是這院子裏也沒幾個人,他沒做過,紮克木也不會,黑狼更不可能自己害自己,那麽這院子裏的人就只剩下寧王了,他為什麽要幫自己?或者說他這麽做可以得到什麽好處?

“是你插上的~~”韓桑說着眼淚又落了下來,“然後黑狼大哥就剝了我的衣裳~~然後就~~”

“夠了!”黑狼沉聲道,“我知道了,你穿衣服吧!等紮克木醒了,你們就回去!”

“黑狼大哥!”韓桑大喊着,他一把抓住黑狼,“黑狼大哥~~我~~”

“昨夜的事情我腦子裏亂七八糟,我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你,對于昨晚的事情,我只能說對不起!”

“黑狼大哥~~我~~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大哥~~”韓桑急切的喊道,他可不能讓到手的鴨子都飛了,“大哥~~我只想在你身邊伺候你,哪怕當個小厮~~我不求名分~~”

黑狼想到寧王和他說過關于韓桑的事情,又想昨夜事情的離奇,黑狼甩開韓桑的手走到桌邊,桌下的酒壇子還有兩大壇滿着,僅僅喝了一壇酒而已,黑狼想,他和紮克木喝酒什麽時候連三壇都喝不完?黑狼抓過酒壇子聞聞,又抓過酒杯聞聞,他和紮克木同喝一壇酒,紮克木暈了,他卻做了那種事,此時,黑狼心裏有了些猜測。

黑狼拿着他和紮克木用的酒杯急匆匆的出了院子,在天門鎮的西南方一個小小的矮房子裏,一個白發老頭正在給他面前的一個大漢寫着藥方,見黑狼來了,他擡起臉來,這老頭不是別人,就是陳子岳,陳子岳點了點頭,“黑狼竟然帶上面具了?”

“陳老頭,你不是也常帶?”黑狼脫去面具拉了個凳子坐下,“老頭,什麽時候走?”

“再過幾天吧!我要一路到四空島,若是不走,怕是會晚了。”

“老頭,錢我有,給你好了,別一路跟要飯的一樣,多累!”黑狼嘟囔,“再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你那搶劫商隊的錢我不要,我可是大夫!”陳子岳把寫好的藥方給了大漢,大漢放下銀子離開了。

“哼,什麽大夫,一年有半年躲在天門鎮避世,你這也算好大夫?”黑狼說着把酒杯放到桌上,“聞聞,能聞出什麽?”

“酒!”陳子岳吸吸鼻子,“好酒!”

77.

天門鎮的飄香酒樓裏有着自釀的高粱酒,老板娘槐花獨創的釀酒配方,放眼望去,他家的高粱酒是味道最好的。

黑狼和陳子岳坐在飄香樓的角落,倆人對飲幹了一杯,腳邊的酒壇子已經空了一壇了,陳子岳唔哝着,“如你所講,看來你們是被人下藥了,你那兄弟是迷藥,你是~~春藥~~”

“我懷疑是韓桑。”黑狼咽下一口酒,“你說一個男人和另一個男人,這事情怪不怪?”

“我老頭走南闖北,這事情多得是!有什麽見怪的?”陳子岳抓了把花生放在自己面前,一邊剝着花生殼一邊将花生仁咬得嘎嘎的響,“你也不能怪那個~~韓什麽~~這還不是因為喜歡你!”

“我真受不得他那個哭樣!”黑狼冷哼,“男人嘛,總要有個男人樣子!”

“世家公子,都這樣!”

“也不是啊!我擄的那個寧王,他就挺有骨氣的!不過,我也煩他!”黑狼腦中想到寧王不可一世的模樣,“他總是斜着眼睛看人,他還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就算是當上皇帝,在我心裏也什麽都不是!”

“黑狼,我看你還是別想了,既然不喜歡姓韓的,送走了就完了,反正昨晚上也是你情我願,你也沒什麽理虧的地方,大不了給他點錢,也就了了。”陳子岳撓撓頭,“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藥不是姓韓的下的,那麽是不是這裏面還有別的意思?”

“老頭,你想到什麽?說來聽聽!”

陳子岳端起酒杯幹下一杯酒,“這酒真好!槐花老板娘釀的酒就是香。”

黑狼擡擡眼皮,陳子岳這又是在故弄玄虛了,他也幹下一杯酒,“算了,愛說不說!”

從白天一直喝到半夜,黑狼和陳子岳站在飄香酒樓的門口,身後邊傳來門栓的聲響,黑狼哈哈大笑,“

醉情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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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缺少的章節,她抖抖手,寫在紙上的墨跡漸漸幹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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