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缺少的章節,她抖抖手,寫在紙上的墨跡漸漸幹涸
午開始,一直伺候您的小路子就開始鬧肚子,這車隊人手不夠,就遣我先來伺候您。”這叫狗子的人縮了縮脖子有點唯唯諾諾,他低着頭不敢看寧王,眼睛瞧着自己腳上穿着的破洞鞋子,只是這看似是一個很普通的下人,但是那在假面皮下卻是另一張面孔,這面孔就是黑狼。
黑狼回到了自己的洞窟時,寧王已經啓程往長安走了三日了,黑狼養了兩天的傷就派兄弟去打聽,打聽到寧王的消息,他不顧自己的傷一路追來,終于在第八天追上了寧王的隊伍。
黑狼觀察了兩天,終于在某天的深夜來了個偷梁換柱,貼上了陳子岳給的假面皮,混進了去往長安的車隊。
黑狼很是沉穩,他并沒有立即出現在寧王的身邊,而是先和商隊裏的人混熟了,讓大家都習慣了他的存在,又過了十來天,眼看着還有多半月就到長安城了,黑狼明白自己該動作了。
“嗯~~”寧王瞧着黑狼,而後默默的點了點頭,他拖着腳上的鐐铐走到浴桶的邊上擡起手臂,黑狼趕忙窩着腰走到寧王的跟前,輕手輕腳的給他脫去衣裳。
一點點的将水澆在寧王的背脊上,黑狼心裏有個沖動去親吻寧王的肩膀,他拿過棉帕蘸上水輕輕的蹭着寧王的脊背,寧王輕聲道,“捏肩~~”
黑狼唇角浮現一抹笑,他雙手按在寧王的肩膀上輕輕的捏着,手指若有似無的磨蹭着寧王的肌膚,寧王閉上眼睛享受着黑狼的伺候,黑狼手指從寧王的肩膀往上一點點的按摩着寧王的頭,寧王舒服的昏昏迷迷,黑狼瞧了瞧寧王的面容,而後嘴唇貼了下寧王的臉頰。
“幹什麽?”寧王冷聲道,他緩緩的睜開眼睛。
黑狼裝出慌張的模樣,磕磕巴巴的道,“剛才有只小蟲,小人想把它趕走,不想手碰到了王爺,王爺贖罪!”
寧王抿了抿嘴唇,不悅道,“小心點!”
黑狼見寧王又閉上了眼睛,他撇撇嘴,想到之前還是被寧王伺候着,現在竟然來伺候寧王,黑狼便想着要怎麽着才能再把寧王擄走了,他瞄了眼寧王腳上的腳鐐,想到藏鑰匙的屋子已經塌了,鑰匙也找不到了,這拖着兩個鐵球也不好擄走寧王,黑狼便覺得有句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還真是很有道理。
伺候着寧王穿上長褂,黑狼小心的給寧王擦頭發,坐在寧王的身後看着銅鏡中的他,黑狼覺得沐浴完的寧王有另一種美,很單純很幹淨。
寧王的眼睛也看着鏡子,不過他卻透過鏡子看身後這個叫做‘狗子’的人,寧王可以肯定這個人他沒見過,但是那雙眼眸卻有似曾相識的感觸。
“你是雁門郡的人?”寧王瞪着鏡中的黑狼問道。
“回王爺話,是雁門郡的家,這次能随着王爺往長安去見識見識是小人的福氣,小人從小到大就沒離開過雁門郡。”
“你這個年紀~~父母還在?可曾娶妻了?”
Advertisement
“回王爺話,家裏爹娘死得早,為了給爹娘建墳,小人就把家裏的屋子賣了,料理完了家裏的後事,就到了将軍府幹活。”
“什麽時候來的?”
“回王爺話,在将軍府有一年了。”
“一年?我怎麽沒見過你?”
寧王說這話時眼睛還是瞪着鏡子看着黑狼,就見黑狼不緊不慢的道,“回王爺,小人一直在廚房、洗衣院幫忙,所以您不曾見過。”
“哦~~既然是在廚房幹活的,府裏這麽多人,總管又怎麽會偏偏讓你來?”
黑狼表面上唯唯諾諾,但是心裏已經在咒罵寧王了,他攥着寧王頭發的手真想狠狠的拽下去,讓寧王嘗嘗苦頭,但是一想到這樣做就會功虧于潰,黑狼就只能強忍着,他繼續編着理由,但是越編他自己越是擔心,他說的這些話,只要寧王叫個下人來就能揭穿他,“回王爺,這話小人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其實~~其實是小人給總管塞了些銀子,小人在雁門郡無親無故,這半輩子都在雁門郡,見王爺回長安就想着跟着去見見世面,于是把這一年省下來的工錢就都給了總管,求他給小人個差事。”
“總管還做這等事?”寧王語氣尖銳,他瞥了眼黑狼,“去把他給我叫來!”
“哎呦!王爺!”黑狼趕忙跪在地上,腦門貼着地,“王爺,您就別和咱們這些下人一般見識了,總管這人是極好的,這次若不是小人白天夜裏追着他央求,總管也是看在小人身世可憐,要不他是斷不會答應的,再說那些錢財,總管也沒有全拿走!王爺~~求您給小人留個活路吧!小人感激不盡啊!”
寧王擡擡眼皮,這個在他面前跪着的男人絲毫沒有讓寧王有什麽憐憫之心,他想想這人名字叫‘狗子’,不如就當是條癞狗,放了算了,于是,寧王冷聲道,“算了,我就放了你了!”
“謝王爺!”黑狼趕忙磕頭,随後他從地上爬起來,手蹭蹭身上穿的衣裳,而後攤開手掌看看,手上還有剛才磕頭的土,黑狼幹笑,“王爺,小人去洗洗手再來伺候王爺梳頭。”
“不用了,你走吧!”寧王擺擺手,“夜裏不用你守夜,去睡去吧!”
“是,小人先告退了。”黑狼說完出了寧王的屋子,他關上門之後才舒了口氣,寧王多疑猜忌黑狼早就知道,就不知道他問了這麽多有沒有什麽懷疑,黑狼想到此,他決定要趕快去趟總管那裏,把後患解決了。
86.
夜深人靜,狐貍走進了一家妓館,龜公見狐貍一身錦衣趕忙上前迎接,“爺兒,您第一次來咱們宜蘭院吧!”
“嗯~~”狐貍從口袋裏掏出一錠銀元寶,“我來買東西。”
龜公一瞧這銀元寶,他臉上現過一抹陰笑,“您往這邊來~~”
龜公帶着狐貍王內堂走,那吵雜的妓女們的吳侬暖語漸漸遠離他的耳畔,穿過長廊和小拱門,轉到另一個小院子,狐貍看到了院中盛開的海棠樹,他記得多年前這棵樹還是小樹苗,現在也能開出這麽漂亮的花了。
龜公讓狐貍在院中稍後,他在院中的正屋前停下,敲了敲門,“主人,有客。”
“何人?”從屋子裏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報上名來。”
“狐貍~~”狐貍輕聲道。
“請進~~”
狐貍走進正屋,這屋子的擺設已經和從前不同了,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正坐在桌前,他面無表情,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老狐,好久不見了。”
“白峰,好久不見,有快五年了吧!”
這一身黑衣的男人就叫做白峰,他主要靠兩個營生過活,一個是妓院,一個是買賣江湖上的消息。
“五年前的天門鎮~~如今的天門鎮~~”白峰呢喃着,“誰能想到,天門鎮竟然說毀了就毀了~~”
“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問你天門鎮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狐貍趕忙掏出銀票拍在桌上,“天門鎮真的沒有活下來的人?”
白峰将銀票收起來,而後點了點頭,“沒有,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一把火燒得幹淨。”
白峰的話讓狐貍不禁攥住拳頭,雖然天門鎮中有些人是朝廷的通緝要犯,也有些人作奸犯科,但是更多的人只是逃荒逃來,或者是被買賣進來的,都是些身世可憐的人,沒想到這些苦命人卻最終沒能逃過死亡。
“哎~~沒想到寧王如此心狠手辣~~”
“是你把他抓到天門鎮的?”白峰問道,“如果是你抓的,這事情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也不能怨恨。”
“雖然不是我,不過多少也是我留下他的。”狐貍心中有虧,如果沒有留下黑狼,那麽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事情已經如此,看開吧~~”
“死了這麽多人,一時半時看不開~~”狐貍嘆息,他又從懷中掏出張銀票來,“再讓你幫我打聽個事情。”
“你說。”
“我要知道死了十年的瑾妃,當年臨死時候給她診脈的禦醫薛昌明現在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他在哪。”
白峰收下銀票,有些狐疑的道,“奇怪,你怎麽會問朝廷的事情?”
“是一個朋友托我的。”狐貍随口說道。
“好,我收了銀子就會給你找。”白峰道,“我猜那朋友是不是康王?既然咱們是老友,我送你個消息,寧王勢力龐大,自己又養了一隊江湖人士做死士,我收上來的消息說,無義門就在寧王的麾下,如果康王想收些江湖人,不如拉攏關孝山,關家和無義門的仇怨很大。”
“你是說,關家堡攻打無義門的事情?”
“嗯,我見過關孝山,那是個為了報仇舍得揮金灑銀的人,如果知道了無義門的幕後是寧王,他應該會站在康王這邊。”
“好,這消息謝謝了。”
從白峰的院子出來,狐貍站在長安城的大街上,夜色中內河上挂着紅燈籠的妓船飄忽着,狐貍嘆口氣,今次前來問到的事情,讓原本平靜的生活掀起了波瀾。
狐貍從來沒和康王說過他懷疑過瑾妃的死,其實他自己也是在天門鎮認識了陳子岳之後,學習了些醫理後才覺得親娘死有蹊跷。
雖然心情不暢又體弱,但是狐貍記得瑾妃是在去世的一個月前身子才突然特別的不好,卧病半月就過去了,狐貍這次從天門鎮回來,也是想驗證自己的猜測。
今日晌午剛過就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雖然此時雨停了,不過路上卻濕漉漉的,狐貍走在路上,他看着街道兩邊的店鋪,只是無心的随便走走而已。
前面有個皮貨店讓狐貍注意到了,他走到店門口,店的招牌上寫着‘肖記皮貨’,狐貍從雁門郡離開的時候,他記得肖萬岐說過他過些天也會到長安來,還說如果狐貍無處落腳可以先到他在長安的店鋪落腳。
狐貍走進店鋪,店裏有兩個小夥計在看店,見狐貍進了店趕忙招呼,“大爺,裏面請!”
狐貍被讓到屋中,他輕聲問道,“你們東家是不是雁門郡的肖萬岐啊?”
“對,對,您找我們東家?”小夥計道,“但是我們東家不在長安,常年住在雁門郡。”
“我知道,我就是從雁門郡來的,我來之前聽你們東家說他也會到長安來,所以我路過你們店才過來問問,他來了麽?”
“還沒來呢!從雁門郡過來可要不少日子呢!大爺,如果您是來找東家的,那等他來了,我跟他說一聲。”
“嗯,好,你告訴他,我姓胡,現在是康王府的幕僚,他來了一定先要找我一趟。”
狐貍一說是康王府幕僚,小夥計趕忙點頭哈腰,“大爺,小人一定記着!您放心!”
狐貍點了點頭便站起身出了皮貨店,他是想到之前黑狼曾經裝扮成肖萬岐的模樣去騙寧王,如果黑狼也在天門鎮遇難了,那麽他的真面目也一定就被寧王發現了,肖萬岐是難逃寧王毒手的,還是先一步警告他為好。
只是,警告了又如何,就算是肖萬岐想隐姓埋名,他家這些買賣營生也都不要了?狐貍嘆口氣,想到黑狼若是也死了,倒是可惜了。
黑狼這條命可不容易死,他将屋門關好才脫去衣裳,将身上纏着的布條解開,胳膊上和肚子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只是大腿上的傷情況不太好,黑狼把金瘡藥塗在傷口上,這藥是從陳子岳那裏拿來的,效果比一般的金瘡藥要好,皺着眉再把布條纏好,黑狼躺倒在床上,他尋思着往後該怎麽辦。
一刀解決了寧王雖然是個好主意,但是黑狼心裏有點舍不得,他問自己這是不是喜歡,但是卻好似想不清楚,短短的多半月床弟之事就能喜歡上了?那麽他以前的那幾個妓女老相好豈不是各個與他有情?但是如果不是喜歡,剛才幹什麽忍不住親了他?
黑狼的問題太難回答,他閉上眼睛懶得思考,而寧王呢?他也躺在床上,只是他卻不是在思考。
手滑過身體,每一寸的肌膚,那些打仗時留下的傷疤,手指拂過脖頸,沿着胸膛向下探索,寧王嘴裏不禁一聲嘆息,腦海中浮現黑狼那粗糙的雙手拂過他的身體時候的感觸,寧王微微張着雙眼,眼中是燭光映襯下微弱的光亮。
寧王拉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臉上,黑暗在此時來臨,寧王卻心神一蕩,身體的渴望呼之欲出。他的喘息聲在被子下緩緩飄散開來,寧王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他弓起身子,手在急速的摸索着,寧王感覺欲海已經到來。
看着紅燭掉落了最後一滴燭淚,室內黑了下來,寧王側着身子處于黑暗之中,他心中有着混亂與茫然,剛才他竟然在想着與黑狼曾經的點滴溫存,那些個被愛撫的夜晚,曾經令他自尊掃地的事情,他剛才竟然在懷念,怎麽會這樣?寧王忽然覺得無措了起來。
87.
離着長安又近了一天,而黑狼卻并沒有想到對寧王究竟要怎麽做,他輕輕的敲響寧王的房門,“王爺,天已經亮了,該啓程了。”
“進來吧!”寧王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黑狼推開門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子,寧王坐在床上,身上只穿了條綢褲,頭發披散着,臉色并不好。
“王爺,今兒個小路子病得比昨日還嚴重,所以還是小人來伺候王爺。”
“嗯~~”寧王輕聲應着,黑狼拿過寧王的衣裳為他穿衣,寧王眼睛看着前面,昨晚的事情還在困擾着他。
伺候寧王梳洗完畢,黑狼端上飯菜,寧王吃了幾口便作罷了,黑狼勸道,“王爺,今日還有一整天的路程,您再吃些吧!”
“不用,上路吧!”
寧王坐上了馬車,作為寧王的貼身小厮黑狼也跟着上了馬車,他坐到角落裏看着寧王,寧王腦袋靠在馬車上,随着馬車的行駛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行進中的馬車中睡覺,本來并不能睡得安穩,但是寧王這一覺睡到快晌午,他醒來時覺得身子有點麻,動動頭卻發現自己在一個人的懷中,寧王擡起臉,就看到了‘狗子’的臉。
“放肆!”寧王趕忙坐直身子,他皺起眉低聲喝道。
黑狼當寧王的靠墊當了大半天,雙腿有些麻木,聽寧王這樣呵斥,他趕忙跪在地上,“寧王贖罪,小人是見寧王精神不好在睡覺,所以才大膽扶着寧王的。”
寧王冷冷的瞧着黑狼,心下想到悄悄的趁他睡覺扶着他,這并不是一般下人有膽子做的,小路子這種時候也只是悄悄的提醒他,最多放幾個靠墊在身後,怎麽這個叫‘狗子’的人敢這麽做,他是不知道自己的厲害,還是腦子裏愚笨?
“王爺!小人錯了!小人這就下馬車!”
“等等!不用了。”寧王淡淡的說,他上下再次大量黑狼,并不能瞧出來什麽端倪,“你去告訴大隊,停下休整休整。”
“是。”黑狼趕忙出了車廂,讓隊伍停了下來。
坐在路邊,喝着黑狼遞上來的水,寧王側臉看了看長長的隊伍,這次往長安去,比往常多帶了人馬,寧王明白是因為黑狼讓自己變得小心謹慎了,他擡擡手,“你去把總管和小路子給我找來。”
“是。”黑狼轉身而去,心裏在盤算着是不是剛才在車上摟着寧王讓他生疑了,其實剛才黑狼也在猶豫,但是最終他還是過去抱住了寧王,他看着寧王身子晃晃蕩蕩要倒下的模樣不太舒服。
總管丁金東和小路子沒一會兒工夫就來了,小路子是被兩個侍衛擡來的,他臉色煞白,渾身無力,寧王看了眼小路子道,“小路子什麽病?”
丁金東趕忙道,“回王爺,也不知是什麽病,請了大夫給開了藥,但是不見好。”
“嗯~~這人~~”寧王指了指黑狼,“怎麽帶這麽個人往長安去?”
丁金東看了眼黑狼趕忙垂下眼睛,“回王爺,這人央求小人好多回要跟着往長安,小人見他幹活賣力,隊伍裏又正好需要個打雜的就帶上了,正巧小路子病了,小人就派了他先過來伺候您。他是不是惹您生氣了?如果他惹您生氣了,小人再找個人過來伺候。”
“嗯~~算了~~”寧王輕聲道,他揮揮手,“把小路子擡走吧,好生養着吧!”
寧王的詢問算是過關了,到了下一個驿站後,抽空黑狼去見了丁金東,倆人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丁金東冷笑,“你小子今天是不是惹王爺生氣了?還和我說什麽自己床上功夫了得!我看你的模樣再了得也上不了王爺的床!”
“管家大人,人不可貌相,再說了,你拿我銀子的時候,手可不軟啊!”黑狼讪笑。
“我只是幫你忙讓你到王爺身邊伺候,如果開罪了王爺,所有罪責可是你一個人背,別想連累我!”
“那是當然的~~”黑狼說着從袖中拿出兩錠銀子,“管家大人,今兒的事情,多謝了。”
丁金東自然是收下了,他撇撇嘴兀自咕哝,“你也不瞧瞧你什麽長相,真是想飛黃騰達想瘋了。”
黑狼知道自己沒瘋,他心裏嘀咕着,‘老東西,我玩弄寧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入夜,黑狼端着水進了寧王的房,“王爺,洗臉水打好了。”寧王放下手上的兵書走到水盆前,黑狼遞上棉帕,“王爺,今夜需不需要小人守夜?”
寧王想到昨夜裏自己做的事情,他皺了下眉,“不用了。”
“是,那小人伺候完王爺就先退下了。”将梳洗的東西都收拾好,黑狼假意離開,他現在是寧王的小厮,就住在側屋中,回了屋子查看身上的傷口,等到夜深了,黑狼就悄悄的出了屋子。
黑狼剛才在關窗的時候,有一個窗戶沒關上而是半掩着,将這個窗戶開了個小縫隙,正好能瞧見點寧王的床榻,寧王床邊燃着蠟燭,他側卧在床上,一邊的帳幔耷拉着讓人看不到他的臉和上半身,只是一雙腿露在外面。
在黑狼看來寧王好似已經睡着了,黑狼曾想過将寧王偷走,但是計劃來去總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他靜靜的看着寧王,心裏升起渴望,他想要去抱他,去親他。
看了一會兒黑狼便要離開了,這樣偷窺寧王若是讓別人看到了,一定會惹來非議,到時候他好容易隐身于寧王身邊就前功盡棄了。
“啊~~”一聲呻吟留住了黑狼的腳步,他不禁往屋子裏看,就見寧王的雙腿微曲,腳繃着,黑狼心裏一個閃念,也許~~也許可以将寧王曾經用在自己身上的計策反施用在他身上,也來一場勾引!
回了自己的屋子,黑狼推開窗子,借着月光看水盆中自己的倒影,這張臉太普通,如果靠着這張臉去勾引寧王不一定能成功,想到此便在心裏罵起了陳子岳,做假面皮還不做個長得好看的,偏做了個難看的出來。
黑狼又想,要不就用真面目去勾引寧王,反正寧王喜歡肖萬岐,只是這又在黑狼的心裏否定了,想到寧王看着自己的臉想着肖萬岐,黑狼就不舒服,雖然肖萬岐是自己的弟弟,他還是不爽快。
“來人啊!來人啊!”寧王屋中的一聲驚呼打斷了黑狼的思緒,他匆匆跑到寧王的屋前推開門,就見寧王床邊的蠟燭燃着了床幔,黑狼上前一把拽住床幔扔在了地上,而後用腳踩熄了火。
侍衛們也聞聲趕到,見此景也大略有了明白,寧王擺擺手,“行了,你們都下去吧!”侍衛都走了,但是黑狼卻站立一邊,寧王不解,“你為何不走?”
黑狼看看門,已經被侍衛關上了,他輕聲道,“王爺是否需要小人伺候?”
“伺候?”寧王順着黑狼的視線看向自己,他的褲子已經褪至膝蓋,寧王拽過被子蓋在身上,“不用!”
黑狼轉轉眼珠,他想要賭一回,他并未轉身離去,而後走到了寧王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手鑽進被底,當黑狼的手指觸碰到寧王時,寧王身子一個激靈,他瞪着黑狼,想要拒絕卻說不出口。
88.
悄然而過的是時間,留下的是陣陣的歡愉,黑狼悄然離去,寧王卻呆坐在床上,剛才黑狼只是用手來摸他,但是他卻情不自禁了。
那觸感太相似了,粗糙的手心将他的的思緒拉回天門鎮,寧王在剛才的歡愉中想到的是黑狼,這是他腦海中的,随着他的心而走,無法抑制。
天明時分,黑狼來叫醒寧王,寧王擡眼看看他便別過臉去,他雖然覺得黑狼昨晚做的事情大膽,但是他并沒有阻止,所以想罪責黑狼也沒辦法開口。
黑狼一切如故,好似昨晚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寧王悄悄的觀察他,找不出半點破綻,這讓寧王心中有些狐疑,一個下等人怎麽可能在對自己做了那些之後還能這麽鎮靜?
坐到了馬車上,寧王輕聲道,“狗子,你昨晚上伺候的不錯~~”
黑狼趕忙跪地,“王爺,小人昨晚上大膽了。”
寧王扯過一抹笑,“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黑狼想了想,起身到了寧王的身邊,寧王的手按在黑狼的大腿上,臉湊了過去,黑狼見寧王的臉越來越近,他便昏了頭,嘴唇便親上了寧王的唇。
寧王皺了下眉,黑狼的嘴唇剛貼上寧王,他人就被寧王推開了,寧王冷冷的看着黑狼,“你到底是誰?”
黑狼看到寧王的表情,他也明白到自己失策了,“王爺,小人是狗子啊!”
“你?哼!一個小小的雜役有這般的膽子?你到底是誰?現在說出來,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黑狼瞧着寧王,而後唇角揚起一抹笑,“王爺,您真是慧眼如炬,小人的确到王爺身邊有其他的目的,您別看小人長得一般,但是小人在床上還是有些本事,小人打聽到王爺喜好男色,所以才想方設法到王爺身邊,好博王爺喜歡。”
“這種鬼話你以為我會相信?”寧王冷哼,“既然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你下車跟着大隊走,什麽時候說了什麽時候才可以上車。”
“小人說的話句句是真,王爺不信是因為小人一開始說了假話,也是因為小人長得其貌不揚,但是請王爺相信,小人是真的很想要博得王爺喜歡。”
寧王不再多話,他閉上眼睛指指車門,黑狼明白再說什麽已經不起作用,他悄悄退去,老老實實的随着大隊走着。
管家丁金東騎着馬走到黑狼的身邊,扯過一抹讪笑,“哼!被王爺趕出來了?”
“是呀!被趕出來了!”黑狼瞥了眼丁金東,“管家大人還真是不盼着人好啊!”
“我只是厭煩不自量力的人罷了!”丁金東說完打馬走了,隊伍裏的其他人也當黑狼不存在,只留着他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黑狼的腿上有傷,漸漸的他跟不上隊伍了,感覺到傷口已經裂開流出血來,黑狼明白,若是讓寧王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那麽很多的事情都解釋不清了。
寧王的多疑黑狼早就領教,今日是他自己失誤了,眼瞧着隊伍越走越遠,黑狼卻漸漸跟不上了,他拖着傷腿卻毫無辦法,寧王挑開車窗簾往外看,就瞧見黑狼已經不見了,擡手招來丁金東,丁金東在馬上窩下身子,“王爺,有何吩咐?”
“那個狗子~~你可沒說實話!”
“回王爺,是小人貪錢!也是他求了好些天,還信誓旦旦說能讨王爺喜歡,小人也是瞧着王爺自從被救回來一直不開心,才想着讓這自不量力的家夥給您解解悶。”
“你倒是真能想~~就他那個模樣?”寧王冷哼,“你認為我瞧得上?”
“小人開始也想着他那摸樣,但是他一口一個自己行,小人想也許真的有什麽不得了的本事吧!”
丁金東這話的意思,寧王自然明白,他想了想卻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但是哪裏不對勁呢?又找不出來。
“他沒跟上來?”寧王又問道。
“應該是沒跟上來。”丁金東回頭看看,确實沒看到黑狼的影子。
“嗯~~讓馬車停一停等等他。”寧王說完這話就放下了馬車簾子,丁金東見寧王這态度倒是尋思起寧王對黑狼是什麽想法了。
寧王以前手段毒辣,對下人也不手軟,按理說若是黑狼惹了寧王生氣,并不可能只是讓他走一段,還讓大隊停下來等他,丁金東想,難道真的是寧王有點喜歡這個人了?
黑狼拖着腿并沒有停歇,不一會兒丁金東騎着馬跑了過來,他勒住馬停在黑狼的跟前,先是看到了他的腿不利落,“你腿怎麽回事?”
“昨夜裏讓寧王踹了一腳。”黑狼如此說道,他這話讓丁金東自然是多想了,丁金東上下打量黑狼,黑狼站定喘着粗氣,“你怎麽跑來了?不是說厭煩我這樣的人嗎?”
“王爺讓隊伍停下了,說要等你。”丁金東冷笑,“沒想到你小子還有兩下子啊!”
黑狼有點不解,他尋思着寧王為什麽忽然大發慈悲,難道是想到了別的辦法來套他的話?黑狼想,不管寧王又想出了什麽計謀,先解決了此時的困境再說。
“總管大人,我走不動了,帶我一程吧!”
丁金東想了想,他是不知道黑狼以後在寧王面前混成什麽樣子,寧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丁金東點了點頭,伸出手,黑狼拽住丁金東的手上了馬,随後馬兒想着隊伍而去。
黑狼爬進寧王的馬車,他跪在門口,擡起臉看着寧王,“王爺,小人魯莽,您饒了小人吧!”
“魯莽?你這麽有計劃的接近我,還說自己魯莽?”寧王冷哼,“你對管家說你有兩手,和我也這麽說,我倒是很想知道是誰調教你的?”
黑狼想了想道,“王爺今晚試試不就好了,小人保證讓王爺難忘~~”
寧王垂下眼簾,黑狼到底是何目的他不清楚,難道是殺手?只是江湖上最兇狠的殺手都在無義門,這個人若是殺手又能有多厲害?
寧王再擡起眼簾來,黑狼還是跪在地上看着他,那摸樣倒像是對寧王的一種挑釁,像是在說,‘我一個下等人都不怕,難道王爺就怕了?’
“好,我今夜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寧王陰冷說道,“若是你另有目的或者徒有虛名,我想,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此後,一路上寧王再不和黑狼将一句話,黑狼也不多話,他就坐在馬車門的邊上,手下意識的按住腿上的傷口,剛才特意激寧王的話,此時卻讓他犯了難,晚上的赤裸相見,他身上的這幾處傷痕又要如何掩飾過去?
入夜,伺候完了寧王沐浴黑狼就不見了,寧王半躺在床上,他手上是一本書,寧王心中冷哼,‘他倒是要看看黑狼想怎麽做!’
黑狼也擦了擦身,最重要的是把身上裹着傷口的布條都拆了,胳膊和肚子的傷已經無礙,就是大腿的傷裂了。
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再回到寧王的屋子,寧王瞄了他一眼冷笑,“還知道換身幹淨的衣裳!”
“小人知道王爺愛幹淨。”黑狼說着走到床邊,他看着寧王,寧王也看着他,黑狼想了想,不等寧王說話,自己做到了床邊,寧王挑挑眉,嘴角動了動不語,黑狼手扶住了床沿,嘴唇吻了下去。
嘴唇觸碰到嘴唇,這一刻竟然讓寧王一個愣神,黑狼瞅準了時機手掐滅了床邊的蠟燭燭心,寧王不悅道,“別弄滅蠟燭!”
黑狼沒理會寧王的話,他更加深入的吻着寧王,寧王的腦海中再次浮現了黑狼,眼前是一片黑暗,這情景似曾相識。
89.
享受着黑狼的伺候,寧王只剩下喘息,黑狼在寧王的身上摸索着,寧王卻并未将精力全部放在這一場愛欲之中,他腦海中都是以前和黑狼在天門鎮的片段,一幕幕的閃現,寧王不明白是‘狗子’讓他想到了黑狼,還是他根本就在想念黑狼。
雙腿被擡了起來,寧王一個激靈,他剛要開口制止,嘴就又被黑狼吻住了,雙手也被按住,寧王沒想到‘狗子’有這麽大力氣。
一場欲海的洗禮,寧王虛軟的卧在床上,黑狼攬着寧王,嘴唇親吻着寧王的耳垂,寧王記得黑狼就喜歡這樣,寧王抓住黑狼的手,呢喃着,“你到底是誰?”
“小人是狗子~~”
“為什麽~~為什麽~~那麽像?”寧王這話說罷後便不再開口了,他已經沉下去睡了,黑狼在寧王的額間印上一吻,寧王睡前的話黑狼了解他的意思,黑狼剛才很多習慣并未刻意隐瞞,他潛意識裏是希望寧王能夠認出他,至于為什麽讓自己處于如此危險的地步,黑狼并未想到為什麽。
一早醒來,寧王并未見到黑狼,他撐起身子,昨夜之事的疲累相較于在天門鎮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寧王沒想到‘狗子’竟然敢如此對他,寧王本以為所謂床上功夫好是伺候他,沒想到竟然是~~寧王一掌打在床沿上,一面是氣‘狗子’的放肆,另一面是懊惱自己竟然還享受在其中,為什麽會這樣?寧王想不出理由。
黑狼端着水盆進了屋子,見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