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六·誰才是真兇

淩玄霜總算是從驚吓中回過了神,躲在邵煜新背後指着慕非寒道:“你長得好看就了不起啊,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你當人命那麽不值錢麽,你說要殺他就殺他啊?”

淩玄書颔首道:“慕門主,此事舍弟确有不對,但他罪不至死,還請慕門主大人有大量,接受我們的道歉賠償,不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吧?”

慕非寒緩步走過來,全身上下都透着冷冽之氣,“說完了麽,說完了就出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你這人怎地一點也不講道理?”晏清蕭斥道,“人家既已向你賠了禮道了歉,也承諾賠償,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得罪了你便一定要拿命來賠又是什麽道理,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慕非寒擡劍直指他,“擅闖我歸雪門的是你們,我沒有必要聽你們在這裏聒噪,你們敢踏進我的地方,就要做好有能耐活着出去的打算。”

“好大的口氣!”晏清蕭擡手,兩枚飛羽镖已被他捏在指間,“這般蠻不講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說着,飛羽镖已經被擲了出去。

慕非寒長劍輕抖,并未見他如何格擋,只聽得叮叮兩聲,兩枚飛羽镖便分別落在了地上,而他的劍尖竟對準了晏清蕭的心口。

“小心!”雖然知道憑晏清蕭的功夫想躲過他的劍并不難,淩玄書還是将這句提醒說出了口。

晏清蕭矮身躲過這一劍,反手一掌襲向慕非寒下腹。

慕非寒長劍自上而下斜砍了下來,竟又有要将他劈成兩段的架勢。

晏清蕭左腳打了個旋,從他身前轉到背後,又丢出兩枚飛羽镖。

慕非寒仗劍回護,再次撥落他的飛羽镖,劍招陡然變快了。

淩玄書不由向前邁了兩步,神色緊張。

淩玄霜拉了拉邵煜新的衣袖,“怎麽了?”

邵煜新道:“晏樓主不是他的對手,再這樣下去可能會有危險。”

“這套劍法當真精妙,”淩玄淵道,“輕重緩急收放自如,讓人永遠無法預料到下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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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瑾瑜看得也有些心驚,“那就是說,無法可破?”

淩玄淵肯定道:“有。”

衆人齊問:“什麽?”

“以不變應萬變。”淩玄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躍了出去。

眼見慕非寒的劍便要削去晏清蕭半個臂膀,淩玄書再無法袖手旁觀,當即拉着晏清蕭向旁退開。可慕非寒的劍卻一刻不歇地跟了過來,淩玄書手握玄鐵劍劍柄,才想拔劍,卻在那一刻猶豫了,反身抱住晏清蕭,并迎上了慕非寒的劍尖。

耳邊響起一聲悶哼,晏清蕭下意識抱住了淩玄書,“你……”

“玄書!”淩玄霜驚叫一聲。

“三哥!”淩玄褀奔了過來,當下也要拔劍。

淩玄書放開晏清蕭,站直身體,從慕非寒的劍尖上退了下來,“我沒事,不要妄動。”

慕非寒看了看劍尖上的血,也有些怔愣,“你明明可以用你的劍擋我,為何猶豫?”

淩玄書笑了笑,“為表我道歉的誠意吧。”

“你們當真不是來我這裏鬧事的?”慕非寒眼中冷厲之色稍減。

晏清蕭伸手壓在淩玄書還在流血不止的傷口上,“鬧事的為何讓你?”

“玄書傻了麽,”淩玄霜怨道,“真地讓他了?”

邵煜新道:“淩三少是有心而為,畢竟玄鐵劍無堅不摧,他這一劍下去,慕非寒的佩劍非得給他斬為兩半不可,如此一來梁子豈不是越結越大麽?”

貝瑾瑜仍是不解,“那他也不用主動送到人家劍尖上去啊。”

“這是自救之法,”淩玄淵道,“那時再要躲避已是不及,玄書若不這麽做,只怕現下他的右手都會斷了。”

童子稽總算找到了開口說話的機會,“表哥,我可以證明,他們不是有意打壞門額的,是不小心。”

慕非寒淡淡地向他看過來。

童子稽打了個哆嗦,藏到任遠身後,“我……我下次會記得早點說。”

慕非寒收起佩劍,問道:“你們為何而來?”

“聽聞飲血教主火烽在西北作惡,連害了幾個掌門性命,”淩玄淵走到淩玄書身後,為他點了兩處穴道止血,“我們來此本是為追擊他,猜想他殘害了這許多掌門後,會來加害慕門主,這才冒昧拜訪。”

“哦?”慕非寒眼中毫無波動,“原來那些人都是他殺的。”

淩玄夜依舊毫不避諱地盯着他的臉,“眼下還不能确定,我們只是推斷了這樣的可能。”

慕非寒轉身,道:“無論你們是來報信的還是來助拳的,我都不需要,他找上我那是我的事,我自會解決。”

“慕門主這般能耐自是無須我們助拳,”淩玄書道,“是我們想趁他來此之時将他擒住,希望慕門主能行個方便。”

慕非寒半側過頭,神情倨傲,“他來犯我,自是我收拾他,為何要交給你們?”

淩玄霜看他愈發不爽,“我說你這人……”

慕非寒不等他說完,便看向任遠道:“送客。”

“是!”任遠丢下童子稽,對衆人道:“請。”

一屁股摔在雪地上的童子稽:“……”

“站住!”柳娘喚住正往裏走的慕非寒,道,“你不肯要我們幫忙,只怕還另有隐情吧?”

萬忠疑道:“什麽隐情?”

柳娘手按在柳葉刀的刀柄上,“你們仔細想想他适才想要傷害淩大少與晏樓主的手法,若真是一個反應不及,後果當會如何?”

曹義倒吸一口冷氣,“只怕……只怕會與那些被害的掌門無異。”

“什麽意思?”郝幫主看着他們沉下來的臉色,“難道你們是說,那些掌門都不是火烽殺的,而是……”他看向慕非寒孤傲的背影,“他?”

柳娘道:“說不定便是如此。”

慕非寒再次轉過身來,指了指淩玄書,“看在他很是識好歹的份上,我已經給足了你們面子,你們現在,是在找死。”

萬忠哼了一聲道:“你是心虛了麽?若不是你所為,你解釋給我們聽便是。”

“你們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對你們浪費唇舌?”慕非寒的耐心已經快要用盡,“我給你們兩條路,要麽滾,要麽死。”

“你這小輩太過無禮!”找不到火烽,讓劉掌門攢下的火氣無處發洩,聞言不禁大怒,沖上前去便與慕非寒過起了招。

柳娘抽出柳葉刀,對萬忠等人道:“這小子招式狠辣,可不要讓他占了便宜去,大家一塊兒上!”

任遠一聽不幹了,招呼弟子道:“保護門主!”

童子稽坐在地上向他伸手,“別忘了也順便保護一下我!”

任遠嗖地從他身邊奔過。

童子稽:“……”

淩玄書的傷口還在滲血,天又寒涼,他已隐有了頭暈之勢。

晏清蕭察覺他身子晃了晃,将他扶得更緊,問道:“痛麽?”

“痛倒不是很痛,”淩玄書道,“只是有些冷。”

“你流太多血了。”晏清蕭着急為他處理傷口,瞪着那群打鬥的人道,“慕非寒這小子一點也不講理,他們還跟他客氣什麽,快快解決了好找個地方休息才是重要。”

淩玄書微微搖頭,道:“他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那一劍的力道足夠刺穿我。”

“留情了也沒見你傷口淺到哪裏去!”晏清蕭別扭地咬了咬下唇,“下次你不要再這麽多事。”

“你說什麽?”淩玄書朝他懷裏靠了靠,“我頭暈沒聽清。”

晏清蕭:“……”

這場打鬥看得淩玄夜分外緊張。

雖說有任遠等人幫忙,劉掌門那幾個人并不能都近得了慕非寒的身,慕非寒的身法劍招也着實高超,絲毫沒讓對手占得半分好處去,但淩玄夜就是擔心,擔心他們中的哪個一個不小心,就會在慕非寒那張完美無瑕的臉上留下一道印記。

“你們幾個還不來幫忙?”柳娘朝這邊呼喊道。

淩玄淵邁步上前。

“二哥不要!”淩玄夜伸臂攔住他,轉而道,“這種小事怎好勞煩你,我去!”

淩玄淵沒說話。

貝瑾瑜看着淩玄夜加入戰局,對淩玄淵道:“誰是誰非尚未分清,你真地要插手?”

“他們的争鬥與我禦劍山莊無關,”淩玄淵道,“我其實是想拉架。”

劉掌門等人本以為加上淩玄夜後他們必然能擒住慕非寒,卻不想淩玄夜在其中竟是讓這場對戰更加混亂了。他見己方落了下風便去與慕非寒過招,等到慕非寒落了下風他卻又賣破綻,雙方都猜不透他要做什麽。

曹義被他折騰得頭疼,喝道:“淩四少,還不出劍!”

“出不得!”淩玄夜回答時忽然瞥見柳娘的柳葉刀對着慕非寒閃躲的方向揮了過去,當即閃身擋在了慕非寒面前,“刀下留情!”

你該讓人家劍下留情才是!淩玄淵飛身沖了過去,“玄夜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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