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
她的瞳孔逐漸對上焦距，有了水潤的光澤。薄薄的眼睑上下動了動，盯着天花板沒有說話，兩秒後驚呼出聲，猛地坐了起來。
由于她的髒器在之前已經運行了數日，所以她在肉體上不該有任何不适。我微微皺眉，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試探着問道：“露玖？”
“啊，赫爾加！不、那個，我是說……這裏……”在注意到我後，她迅速望了望四周，有些語無倫次，最終深深吸進一口氣，一臉焦急地問我，“艾斯呢？”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的舉動宛若傳說中剛剛出籠的小喪屍一般可愛。（天音：你的審美真的還好嗎_(:з)∠）_。）
“赫爾加！”她大叫了我的名字，似乎在責怪我的無禮。
我放開她的手，走到桌邊打開抽屜道：“這種事情……看看這個或許你就能明白。”
她翻身下床，絲毫不在意自己光着雙腳踩在地上，就向我奔來——實際上也就五、六米的距離，其後果就是她沒剎住腳一下子就撞到了我的身上。
“哦天哪赫爾加你沒問題嗎？對不起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
——天然呆也要有個限度啊喂！在屋子裏跑什麽跑！！！還有你的痛覺神經真的沒問題嗎為什麽只有我這麽疼QAQ！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啊！！！
“嘛~嘛~原諒我吧，赫爾加。”她雙手合一，閉起一只眼睛露出了讨好的神情，臉頰上的雀斑襯托出宛若少女的淺笑。
這樣子哪裏像是有個二十歲兒子的家夥啊！我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從抽屜中翻出了一張之前留下的火拳艾斯的懸賞單，遞給了她。
不過，話說回來，她現在也的确不是那種有個二十歲兒子的人應有的身體狀況。一切的樣貌和時間均停留在二十年前。或許，以後連“年齡”這種東西，都會像我一樣變得模糊起來吧。
……只要我持之以恒地供給她魔力、只要我随時注意着她的“健康”。
心情不自覺地有些低落，但随後我便反問自己：已經悍然決定獨自背負起一切的你，又在懊悔着什麽呢？
不，我當然不會懊悔，我怎麽可能懊悔？
望着捧着懸賞單一臉不可思議的露玖，晨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在她身上形成奇妙的光輝，我眯了眯雙眼，感到心裏有什麽暖暖的快要溢出來似的，告訴她：“二十年其實過得很快。”
“是呀，真快……”她的指尖輕輕劃過懸賞單上的照片，句末的尾音有着幾絲細不可聞的顫抖。
我想我明白，之于露玖，這短暫的二十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罷了。
沉默了幾秒，她閉眼深深呼吸，再度開口時已全然不見了之前的惋惜。她擺出略顯勉強的笑容，問我：“這孩子……是出海了嗎？”
這份沒有達到眼底的笑意，莫名刺痛了我的心髒。
我制作出她的身體可不是為了看這種表情。可也無能為力，因為從某種程度上，我對自己的女兒的結局也有着些許的好奇之心。于是，我回複她：
“聽說，現在是白胡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
可她的反應卻出乎我的意料。
“咦咦咦——！紐蓋特嗎？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放心了呢……”一手摸着臉頰，她一下子就扔掉了所有的感傷。
“……”我突然有一種吐槽就輸了的感覺，憋了很久才問出一句，“你認識白胡子？”
“啊、怎麽說呢……挺熟的^ ^。”
好吧我知道你愛人是那個傳說中在TV版每集前都要被拖出來鞭屍的[哔——]王，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麽随意地說出和傳說級角色很熟這種話啊(╯‵□′)╯︵┻━┻。
吐出一口氣，我拿起桌上忘了塞上軟木的酒瓶，默默給自己倒了一杯麥芽酒，正當我想要問她要不要來一杯時，卻看到她依舊站在那裏盯着這張薄薄的紙張發呆。
我……驟然有了一種沖動。
既然解決煩心事的最好辦法就是殺掉仇人，那麽消除感傷的最好方式……不就是正面抓住錯過的時間嗎？
“想要見面嗎？”于是，抿了一口酒，我這樣問她，“前不久的報紙上說好像去了阿拉巴斯坦，現在趕過去找應該可以追上的吧。”
“不，赫爾加。”她搖了搖頭，嚴肅而認真的否決了我的提議，“承載于海洋之上的夢想，不應被陸地上的瑣事所束縛的。”
她将艾斯的懸賞單按在胸前，在這一瞬我仿佛見到了二十年前還在妊娠期的她，因為露玖挂着幾近透明的淺笑，道：“所以，現在還不是見他的時候哦……現在，還不能……”
就好像，下一秒會消失一般。
消失。
消失——？！
搞什麽……
我摔掉手中的玻璃杯，裏面滿滿的酒汁夾雜着玻璃的碎屑濺了一地。在她還驚訝地看着我時，就一把将她抱在了懷裏。
“那種事……”啊啊，哪種事呢？找不到措辭的我，只得用自己的力氣來表達着微弱的情感。
尼德蘭布偶——終究還是被布偶二字所困。活得太久的我早已忘記了該如何去形容和表達自己的心愫。
我作為人類的感情，在喪失之後竟難以拼湊完整。
可露玖卻會錯了我的意。
她伸出雙臂，輕輕拍着我緊繃的後背，道：“赫爾加，你早晚會明白的……這片大海上的規則。”
作者有話要說： 諸君，當您看到這次更新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在穿越戈壁和沙漠的路上了。
這可不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而是計劃周全的再踏絲綢之路。
一路上我不确定是否有網，但是我已決定帶着電腦走，因此找到網絡的時候我會盡量更新的。
不要吐槽我沒有存稿啦魂淡們qwq！
各網的賬號已托付給好友，僅有的那麽一點點存稿她會幫忙更新發文。
——以上，許多，201406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