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打破結界的那個家夥，每踏出一步都在我的魔力粒子中泛起漣漪，使我可以精确感知到他的位置。在他距離門大約七公尺的時候，我心中默念咒文，告訴自己的使魔：敵人就在力量的漩渦處，可以發動進攻。

可在短暫的兩秒後，事情的發展出乎我的意料。

【主人，他全身布滿了某種強勁的精神力——在這個世界被成為霸氣的東西，這恐怕……】

——怎麽？區區這種程度都解決不了了嗎？

【不，萬分抱歉，主人。我的意思是，攻擊力太大也許會波及到露玖大人，請您考慮一下。】

露玖所在的裏屋距門的直線距離也不過十公尺，我咬了咬牙，主動走向前去推開了房子的木門。

随着轉軸的吱吱的響聲，我看清了來者。

在這幾秒的來回間，我曾腦補過這位輕而易舉闖入我領地的家夥會是什麽樣，從年少的天才術士到舊日裏的宿敵，但絕沒想到過會是這樣。

眼前的來者，發已呈白、臉上布滿褶皺，鏡片後的雙眼卻炯炯有神。他站得筆直的腰板明顯有異于他的年齡，不難想象披風下又是怎樣的一番武鬥派魔術師一般的身軀。

他見到我後露出狀态之外的微笑，擡手至額前打了個招呼：“喲，尼德蘭布偶，夏琪說你在這裏我就來找了。”

我：“……”

那位擅長勒索的情報販子（×）鄰居（√）先放一邊，你打破我結界又擅自闖進來這種事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我搭在左臂上的右手指尖微動，那只一直隐藏在暗處的使魔現形。漆黑的身體、蝙蝠的翅膀、利牙與銳爪……以地獄中Libico為原型所制的“人”偶浮現在空中。

“哦？這還真是……”這位身經百戰的老者輕輕仰頭，面不改色地評價着。

可我分明在他的眼底注意到了些許臨近久違戰鬥的興奮之态。

就在我認為一觸即發之時——

“雷利先生——？！”

“……夫人？”

一直在裏屋內的露玖大叫着某個人名沖了出來，奔到他面前還順道撞了我一下。

認識……認識……認識你妹呀！揉了揉太陽穴，我壓下了心中幾近炸毛的那個自己，望着似乎進入什麽奇怪的敘舊模式的二人決定默默地回屋。

而我還未轉身，就被那個棘手的叫住：“不打算解釋一下嗎，尼德蘭布偶？”

不不，在這之前你還沒解釋拆我結界有幾個意思？

聞聲，我挑眉反而把視線落到了露玖的身上，對她道：“你先解釋吧，露玖。”

“咦？”突然被點到名字的她眨了眨眼睛，又被我盯了數秒腦回路才轉過來，讪笑着，“那個……雷利先生是羅傑的副船長，赫爾加。”

我就知道。

今天，偉大的（TV版每集片頭都要被拖出來鞭屍的）[哔——]王哥爾D羅傑先生依舊在我的生活中愉快地刷着存在感。

輕哼了一聲，我瞥了眼對我抱有探究的……呃，叫雷利的家夥，沒有猶豫道出了準備已久的那個謊言：

“二十年前，露玖只是瀕臨死亡罷了。我把她接到這裏秘密調養，也是前不久才得到的回報。雖然我沒什麽天賦、才能平庸也不夠努力，但至少在人類的肉體方面，騙得過一般人的‘死亡’可騙不過我。”

直視着他，我說得平靜。

全部都由我來背負——先前已下定的決心在此時更顯得不容動搖。

露玖已經死去的事實、用人偶進行“複活”的事實、還有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正常人類的事實，這些全部、都只有我一人知道就足夠了。沒有錯，這些秘密的知曉者決不能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人，包括露玖本身。

沒有理會他究竟相信與否——即便有所疑問我也不會透露更多關于此事的信息，我開口反問了他：“倒是您，專門跑來拆我結界的目的不會是問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