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山都無法有如此驚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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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微亮,窗牖縫隙處偷溜進幾縷光線,正好照在她長長的睫毛上,隐射出她陶瓷晶瑩的肌膚,粉嫩的嘴唇嘟了嘟,呓語了幾句不清不楚的話,轉了個身繼續睡去。
東鳳城在床邊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可總感覺看不夠似的。腦海中會無意的刻畫出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那該是如何動人!漆黑如黑夜的瞳眸,夾着朦胧的睡意,見到他時會彎了眉眼,糯糯喊一聲:臭小子。
呵,昭華上下恐怕也只有她把自己當成小屁孩,實際上她都沒自己大,卻是一天到晚裝老成!
笙兒,別走!
角落冷不丁的響起一聲冷哼。東鳳城不覺皺了眉,轉頭望去,是那個被霓笙帶回來的人。一身衣服已經破的不像樣子了,身上的傷痕已經被柳不才處理的差不多了,一夜間竟神奇般的結了痂。
他眼裏的諷刺生生刺痛了自己的眼睛,一把無名的火蹿了起來,可是身上的毒才解,這一牽動又引起了嗓子的癢痛,他咬唇愣是沒發出半點聲音。
懷中的人不安的翻了個身,兩條腿不安的踢着,面色驚慌。他一驚,伸手剛想把她弄醒,一聲呢喃如驚雷般炸響在耳邊——他渾身發冷,似被浸泡在冷水中一樣。
她紅唇微啓,急急喊:“九叔···九叔,別丢下我!”
他突然很想把她搖醒,她的世界裏都是她的九叔,都是那個自己怎麽努力也超越不了的九叔,連夢裏她都不曾留給自己一席之地。
然,她安睡的容顏始讓他下不了心。
他輕輕撫上她的面頰,心裏苦澀:你何時才能看見我的心呢?你心裏為什麽就不能有我呢?
大殿門口一陣響動,柳不才從椅子上豎了起來,不安的望向門口。花陰按緊了手中的劍,以一副随時攻擊的狀态斜靠在牆角,鷹隼般冷厲的眸直直盯着珠簾後的大門。
霓笙被手上傳來的疼痛驚醒了,睜開眼,東鳳城和屋內的兩人皆如臨大敵。她也聽見門外的響動了。
直到鼻尖嗅到那獨屬于那個人的味道,她雙眼一亮,顧不得衣衫不整,一咕嚕爬起來就往門外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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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鳳城怔怔的望着手中殘留的空氣,心口狠狠一抽,随即沉斂了面容,安靜的起身,虛弱的身子讓他連站都站不穩。
可是他現在卻是輸不起的。
門一打開,一撲面而來的身影狠狠鑽進了他的懷中,“臭九叔,你到哪去了?笙兒吓死了!”鼻子嗅了嗅,眼淚很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東燕啓手下一緊,帶着心疼的安撫,“讓你多玩幾天怎麽那麽快就要回來了?”
她嗅了嗅鼻子,從他懷中擡起頭,滿臉委屈:“九叔真壞,明明知道有危險還讓笙兒來冒險。”
他呵呵一笑,無限寵溺的撫了撫她的頭發,“是誰急着要回來的?九叔怎會舍得讓笙兒冒險呢。以後再也不會了,九叔不會再把笙兒一個人留下。”
“說好的哦!”她開心的撲進他的懷中,聞着那淡淡的幽香,念起槿藥,心裏又有點不舒服了。
東鳳城撩開珠簾,門口的那一對人影刺痛了他的眼,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些。東燕啓稍一擡頭就看見東鳳城站在珠簾下,這孩子長大了,那個陰沉寡言的孩子如今還是和他站到了對立的局面。
許是感覺到身後有道灼熱的視線,東霓笙回頭,見到東鳳城鬼一樣蒼白的臉孔吓了一跳,她邊罵邊走向他:“不要命了?才解了毒你就開始不安分了,以為自己鐵打的啊?!”
扶着他的手臂就往裏屋走去,卻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鳳目複雜難辨。
霓笙以為他身子不舒服,臉色一白,扯了嗓子就對裏屋的柳不才喊道:“無用的郎中還不出來!”
柳不才從屋裏晃晃出來,在見到門口的東燕啓後似松了口氣,随即就要下跪,卻是被九王爺一個淡若清風的眼神給止住了。
“快給他看看。”她催促道。
東鳳城遠遠的看着門口的男人,那個男人還是如此的高不可攀,永遠帶着不符合年齡的深沉站在世人面前,鮮少有人知道他是一個多麽殘酷的人,手段殘酷,行事風格連父皇都要誇上三分。眉宇間的清麗較之五年前更加的灼灼其華,一身白衣如雪,加上臉上暖如和風的笑,簡直是完美的僞裝。
在他冷視東燕啓之時,東燕啓也是把他仔細觀察了一番,但很顯然他并沒有把這個才長大一點的孩子當成一回事。
在柳不才為東鳳城把脈的空檔,他擡手對霓笙招了招手,“笙兒,過來。”
“哦。”她乖巧的一應,緊抓自己的雙手松的毫不猶豫。他的心口一空,在她松開自己時他已經一把反握住了她。
霓笙回頭疑惑一望,東鳳城的面色複雜不可辨,眼睛裏被丢棄的傷痛刺的她的心一滞。
他開口:“別走,笙兒。別丢下我一個人。”
她被他話裏凄涼的孤獨給深深震撼了,心疼的,她一直是心疼他的。可是九叔在等她啊!她抿了抿唇,強顏歡笑:“鳳城,你先在宮中好好休養,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他面上一哀,長長的睫毛掀下,手上的力道明顯輕了不少。“是嗎?”他輕輕的問,生怕讓她聽見,或許她就會改變主意了。
“嗯嗯。”她用力的點頭,拍着胸脯保證。“還有啊,等我及笄那日你可要來啊。”
及笄之日呢!這是他盼了多久的日子呢?原本以為只要等她及笄那日他便可以永遠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以為她是願意的,他以為她也是喜歡他的。
可是,她眼中倒映的全部是那人的影子。
霓笙走到門口才想起裏屋的花陰,“呀,我把那個人給忘了。”匆匆趕到裏屋,哪還有花陰半個影子,她一時氣憤。她難得當了一回好人還被人給耍了!
東燕啓見她耷拉着腦袋,不覺笑道:“行了,走吧,那人遲早會來的。”
她本就是一時氣憤,見九叔說的如此輕松也放開了懷。他伸出手掌,她探出小手,輕輕一握,一大一小的身影便從景陽宮走了出去。
哇的一口鮮血終于從胸腔口吐了出來,柳不才驚叫:“皇上!”
他的眼皮越來越沉,嘴角勾起冷冷的諷刺。東霓笙你沒發現你看着那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嗎?還以為你不會愛,原來你早就深陷泥足卻不自知。
九王爺是嗎?父皇生前百般想殺死的人,沒想到死後卻要讓他去求助于那個男人。那日路雨把錦囊交到他手上,他滿含期待的瞪着父皇能給他什麽謀略,卻沒想到紙條上只有簡單的三個字:九王爺。
父皇的一生輝煌而神奇,政壇上風叱雷雲,如果連他都認為只有九王爺能救得了昭華國,那麽天下還有幾人能站出來毛遂自薦呢?
他東鳳城卻是不服的!憑什麽他東燕啓就可以得到天下人的青睐?他東鳳城才是昭華的皇,他才是鳳皇,不是他東燕啓!為什麽連笙兒都喜歡跟着他?為什麽她喜歡的人不是自己?這五年一直陪着她的人是他!是他!是他!
傾城一笑血雨腥風
整個皇宮幾乎已經被虞子目所控制,效忠于皇上的皇家禁衛軍和風拂的紫衣騎卻是被宓天将給延滞在了城門外。紫衣騎從不迎戰,他們的職責只是保護皇上,唯皇命是從。
所以風拂在接到皇上手谕之時也疑惑了一下,可是紫衣騎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便是只要是皇上親自下的手谕,無論出于什麽原因,紫衣騎只有執行,不問緣由!
——宓天将操刀訓練步兵于郊外,暗殺!
本是一道命令,可是皇家禁衛軍竟也被調離了皇城,陪同而來的是虞子目手下的一直精兵蓄銳。禁衛軍頭領雖不解,可是現在宮中動蕩,以為虞子目和皇上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準備先把宓天将給解決掉。
宓天将操刀訓練步兵也純粹是因為虞子目的邀請,當他被一群禁衛軍和鐵蹄紛沓而來時,他一頭霧水,可是對方刀刀致命,再怎麽愚鈍也知自己受了騙!
宓天将是水上能将,在陸地上終是少了幾分熟練,幾個回合下來已經體力不支。
“你們這群蠢材不要被虞子目那個混賬給騙了,本将軍若是想造反還需重新操練步兵?何況還只有一萬餘人。”他目眦欲裂,面對眼前這群豺狼他也殺紅了眼。
禁衛軍領頭人先是一愣,朝虞子目派來的人望去,只見來人淡定的看向滿身鮮血的宓天将,勾唇冷笑:“宓将軍,死到臨頭何必還要挑撥離間呢?你的心在哪一方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