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殘

作者:桃源城

文案

這是三個小短篇,都是第一人稱,主攻(第二個有反攻情節),三篇彼此有微弱的關聯。

《他的妹》

簡介:

我的好哥們,梁信哲,死了。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人在外地,已經三年沒有回故鄉。

三年,沒有和好哥們聯系。

這一次得到他的消息,卻是他的死訊。

《發小》

簡介:

我在H城的鬧市區買了一棟房子。

大學畢業後我拼死拼活的奮鬥三年,終于換來如今富足的日子。

然而物質上的生活再好,我依然感到空虛。

有天晚上,我窩在客廳的沙發裏看電視,突然門鈴急促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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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催命一樣一聲接一聲,我皺着眉,趿拉着拖鞋打開門。

門外站着的,竟然是我那七年未見面的發小。

他渾身濕淋淋的滴着水,他對我露出一個略苦的笑容,他對我說,“明理…我很想你。”

《小弟》

簡介:

我有一個死忠粉,他是我的小弟。

從小到大,只要我發號施令說“上”,他就像狗得了骨頭,屁颠屁颠的沖上去。

多年以後,我将內褲粗犷的一扒,甩到他身上。

然後我岔開腿往後一躺,嘴裏吐出個“上”。

他像狗得了骨頭,紅着眼睛飛快的爬了過來……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悵然若失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明旭,梁信哲|葉明理,楊府|孟山,于九 ┃ 配角:梁信歌,王琴琴,孟媽 ┃ 其它:貓貓鎮

☆、他的妹

No.01

我本以為,梁信哲已經成為了回憶,并且會永遠沉在我的腦海深處,再也不會被我提起。

但是某次在同學群裏,有人無意間突然說,“你們知道嗎?咱們班的梁信哲前幾天去世了。”

一大堆的人發出驚訝的表情,紛紛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個人說,梁信哲是溺水。

前兩天貓貓鎮連着下了幾天的暴雨,鎮外不遠處的那條河漲勢兇猛,而結伴從蝴蝶村回到貓貓鎮的梁信歌在過河的時候,不甚滑到河裏,立刻就被大水沖跑了。

梁信哲當即跳下水去追他妹妹,卻沒想到水那麽深,那麽急,兩人在水裏掙紮了很久。

梁信哲不會水,他妹妹也只是在高中的時候參加過一個游泳俱樂部,但實際上根本不熟悉水性。

最後不會水的梁信哲拼了命的将她妹妹推上了岸,他自己卻溺水而亡。

我聽完敘述,腦子一空。

接下來就是喉嚨一梗。

我的眼眶一瞬間濕潤了,我的好哥們,他怎麽能死呢?

我大腦空白的私敲那個傳播消息的同學,問他梁信哲已經……入土了嗎?

他告訴我肯定早就埋了。

他發一串悲傷的表情,跟我說,他妹妹也受了很大的打擊,現在連洗頭小妹都當不好。

我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洗頭小妹?”

那個同學說,“你不知道嗎?不過也是,咱們高中畢業後就各奔東西,彼此都不知道過得怎麽樣。尤其是你,找個工作竟然還跑那麽遠。梁信歌一畢業就在貓貓鎮的一個理發店當理發師,倒是梁信哲,我好像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哦對,扯遠了,我不是說梁信歌嗎,前兩天我回貓貓鎮的時候看見她了,她現在不像個女人樣子,披頭散發的,黑眼圈很重,整個人都神經兮兮的……唉。”

我聽了很久的梁信歌的遭遇,心裏難過。

既為梁信歌,也為我的好哥們梁信哲。

其實某種心理,我是有一點怨梁信歌的,因為梁信哲是為了救她才死的。

我心裏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去看看梁信歌,就當是為了我的好哥們。

他拼了命救下的妹妹,現在過得不好,我應當去看看她。

No.02

我在外地工作這麽久,也确實有些累,其實我很想念貓貓鎮,想念那個承載我所有童年記憶的地方。

就這樣,我幹脆辭了工作,回到我的家鄉貓貓鎮。

火車客車的轉車,一連坐了兩天一夜我才風塵仆仆的到了地方。

匆匆回家将東西放下,我家破敗的不像樣子。

好久沒有人煙,裏面落了一層的灰。

我細細打量一下,竟然發現有人的腳印。

不過也是很久之前的腳印了,因為腳印上也蓋了一層灰。

我猜想,也許是賊進來了,最後發現這裏實在是沒什麽好偷,才悻悻的無功而返。

我沒心情收拾,直接就鎖上門去了梁信歌所在的發廊。

站在發廊外,一時有些感慨。

這個發廊在我離家的時候就有,我高中的時候還在這裏剪過頭,不過也是偶爾才奢侈一把,因為這裏理頭太貴。

我随性慣了,經常是随便找個理發店,将頭發剪短不擋眼睛就行。

但是梁信哲卻總慫恿我來這家理發店,他說我在這家店剪完頭後顯得特別精神。

所以有時候我就會聽他的話來這裏。

我是單親,我爸早年去世了,我媽又找了一個。

她搬去和那男人住 ,帶着我不大方便。

尤其是她後來又給我生了個小弟,就更顧不上我。

所以整個高中我都是一個人住在她以前和我爸的家,她隔一段時間會給我送些生活費。

那段日子,和我關系最親近的就是梁信哲,他經常來到我家,偶爾晚上也住在這裏。

我收回思緒,走進了那家理發店。

No.03

理發店裏好像沒有人,燈只開了一盞,靜悄悄的。

現在已經晚上六點了,确實到了這家店關門的時間。

我猶豫着想要離開,卻看見裏面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我定睛去看,一個人躺在洗頭的地方,這時他又翻了個身。

他身形有些纖瘦,離遠也看不出男女。

我走得近一些,才看到她的胸,原來是個女的。

我随意的在她臉上一掃,總覺得哪裏奇怪。

最後我試探着開口喚了一聲,“梁信歌?”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腦袋上的爆炸頭鳥窩一樣炸開在我面前。

她定定的看了我三秒,然後就猛然濕了眼眶,啞着嗓子叫了一聲,“明旭哥……”

然後她一下子從那上面跳下來,沖到我面前緊緊地抱住了我。

她胸前的那兩團緊緊的貼在我的胸部,我手足無措的舉着手。

最後我見她差不多了,就将她從我懷中拉開,摸了摸她的腦袋,嘆了口氣,“信歌……”

梁信歌近距離的看了看我的臉,然後她猛地轉身,飛快的跑到門口,将門關好,上鎖,再重新跑回來。

我有些詫異的看着她的動作,此時屋子裏的光線挺暗。

她咚咚咚的跑過來,拉着我就上了樓。

她跑過來的時候,我無意中看了眼她的裆.部。

她穿得是一條沒有什麽樣式的黑色緊身皮褲,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下.身那裏好像有點鼓。

等她走近了,我又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卻越看越心驚。

她的臉……怎麽感覺很像梁信哲?

作者有話要說:

☆、他的妹

No.04

梁信哲和梁信歌長相很相似,或者說,梁信哲是男生女相。

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元旦聯歡會上,梁信哲扮了女裝,和梁信歌站在一起,活脫脫的一對兒姐妹花,而且還是美女姐妹花。

我還記得那次我看得眼珠子快瞪出來了,他又氣又笑的給了我一拳,警告我,說我再用色狼的眼神看他,他就強.奸我。

當時我還嬉皮笑臉的湊近他,說我巴不得他強.奸我,你倒是快來啊。

那次元旦聯歡會只開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梁信哲頂着女裝來到了我家。

我倆一進門,梁信哲就熟門熟路的關門上鎖,然後沖到我家的床上,一臉舒爽的趴在上面。

那天我看着他穿着短裙趴在我的床上,我的心猛然間一熱。

我的目光溜在他挺.翹的屁股上,在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爬上了床,甚至手都按在了他的屁股上。

他有些驚訝的扭頭看着我,并沒有拿開我的手。

一剎那間,我心念電轉,立刻做出一副流氓表情,沖着他舔了舔嘴唇,對他說,“我的乖乖,你女裝簡直美爆了,我快要把持不住。是哥們你就老實躺着別動,讓我爽一爽。”

說完,我已經上了床,騎在他的身上。

他有些窘迫的看着我,開玩笑的語氣說,“變态,我再怎麽像女的,也是男的,骨架在那呢,你不會覺得不自然嗎?你要是喜歡我這樣的,幹脆追我妹啊,大家不都說我和我妹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我捏住他的下巴,湊近他的臉,“你懂什麽,就是你我才來電,信歌是咱妹,我對她沒非分之想……”

說到最後一個字,我已經吻了上去。

No.05

他趴在床上,身上穿着女裝,扭過脖子和我深情的接吻。

我們都情動了,我的下.身硬硬的頂在梁信哲的屁股上。

我一點點脫下他的衣服,拽掉他的裙子,不知不覺間,他就渾身赤.裸了。

他呼吸急促,顫着嗓子說,“明旭……不、不行了……你摸摸我,幫我弄出來……”

我伸手到他身前,握住他那裏,快速的幫他撸出來。

等他氣喘籲籲的仰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脫掉褲子,将自己的陰.莖送到他嘴邊。

他張開口,順從的将我含進去……

現在回想起來,我們那時确實玩得有點過分,已經到達同性戀的地步。

不過當時我們誰也沒有意識到,也沒誰聯想到同性戀的問題。

我們只是普通的互相幫助而已,只是後來,我們追求快感,努力在彼此身上挖掘出更多的刺激,才慢慢衍生了口.交。

我很少對梁信哲口.交,我們曾經相互讨論過,我誠實的說,口感不好。

而梁信哲則是沉思了一會兒,他對我說,他在給我口的時候也會産生愉悅感,他喜歡舔我。

所以我們之間,經常是我幫他撸,他幫我咬。

如果時光停留在那時,我想我們是幸福的。

可是沒有如果,時間也不會為了我們駐足。

我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麽,梁信歌漸漸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看着我。

我搭着她哥的肩膀時,她就眼珠一錯不錯的盯着我的胳膊。

有一次我被她看得受不了了,就縮回手,不解的問她怎麽了。

梁信歌那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她仔細的看着我的眼睛,用肯定的語氣對我說,“你是同性戀,你誘拐我哥哥。”

我當時腦子一懵,嗓子都抖了,我結巴的說,“你、你說什麽?”

我旁邊的梁信哲也傻了,他不知所措的來回看着我們。

梁信歌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幾乎是用喊的對我說,“我都看見了!你壓着我哥!你扒他的褲子,你、你掐他的屁股!”

No.06

梁信歌渾身顫抖起來,我慌張的解釋,“不是的信歌,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沒等我說完,梁信歌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我僵在原地。

梁信歌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她罵我,“不要臉。”

她又死死地瞪了梁信哲一眼,然後扭身就跑遠了。

我和梁信哲被遺留在這裏,我們始終靜默無聲。

良久,梁信哲打破沉寂,“明旭……”

我之前一直在回想我們之間的相處,卻越想越心驚。

梁信哲這麽一開口,我有些煩躁的擺擺手,“別說了。”

然後我就轉身離開。

那之後一切都變了,我和梁信哲的關系僵起來。

梁信哲多次主動來到我身邊,我都裝作沒看見,不理會他。

班級的同學還勸我,說我們平時關系那麽好,怎麽說生氣就生氣。

還說,兄弟一場,實在不行就打一架,打完之後該說說該笑笑。

我只是扯動嘴角,笑一笑并沒聽進去。

因為那時我心想,你們懂什麽?

你們要是知道我和梁信哲是怎麽做兄弟的,現在你們肯定會舉着火把燒死我們。

然而,另一個觀念又在狡辯,我們只是兄弟間的互相幫助,并沒有像男女那樣交

.合,所以不應該責怪我們……

但是這種事終歸是一件龌龊事,不能提到臺面上辯解。

最後我到底是被梁信歌的那句“同性戀”的指責罵醒了,不敢對梁信哲退讓一步。

因為我心裏明白,我和梁信哲只能這樣,再近一些我就會忍不住親他,忍不住扒他的衣服……

現在回想,我那時真是太蠢了。

其實我就是喜歡梁信哲,哪怕被蓋上同性戀的标簽,我喜歡他是不争的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

☆、他的妹

No.07

随着我在外面闖蕩幾年,曾經想不明白的事我都能明白過來,可是我卻不能重新站在梁信哲的面前,對他說一聲對不起,我們在一起吧。

偶爾午夜夢回,我也曾想過,不如就回去貓貓鎮,去找梁信哲,問他願不願意和我過一輩子。

不找女人,不結婚,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依到老。

但白天到來,我卻孬種的縮了,不敢踏出那一步。

也許我是怕被拒絕,畢竟當年梁信哲是争取過的,但是被我狠狠的甩下了。

我和梁信哲學習都不好,我更是連高考都沒參加,高三下學期上到一半我就退了學。

我自以為悄無聲息的買了火車票,蹲守在站臺等車,卻看到原本應該上課的梁信哲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他上氣不接下氣,滿眼驚慌。

他剛說一句話眼淚就掉了下來,他拽着我的胳膊,問我,“李明旭,你要去哪裏?”

我被他扯着衣袖,只覺得是束縛。

我拉開他,不耐煩的說,“我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梁信哲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他的眼淚淌了滿臉。

他死死地抱住我,用力的哭,在我耳邊求我,“明旭……明旭……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麽辦?我一直都沒告訴你,我妹妹把我們的事告訴我媽了,我媽又跟我爸說,他打我,說沒我這個兒子,甚至讓我離家出走……但是妹妹求情,妹妹求他別趕我走……我在家不好過,明旭你都不知道……明旭……”

他哽咽了一會兒,聲音輕輕地問,“明旭……你愛我嗎?”

如果是現在,聽到梁信哲這麽問,我肯定能樂暈過去。

但是三年前的我太年輕,根本就不是人。

梁信哲越是對我黏着不放,我反而覺得他下賤,而且心裏某個陰暗的角落竟然覺得原來是這樣,是梁信哲看上我了,所以我們的一切都是他勾引我的,可我卻被他妹指責……

我當時狠狠心,跟自己說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盡管心裏不忍,我還是将梁信哲從我身上撕開,抛下他上了火車。

我至今仍記得梁信哲的眼神。

他站在火車外,雙眼一眨不眨的凝望着我,一臉死灰。

我狠狠地傷了梁信哲,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回憶讓我心裏刺痛,尤其是想到梁信哲已經死了,我更是難過的想立刻追着他死去。

可是現在我還不能,我看着梁信歌的臉,心裏竟然覺得她是梁信哲。

No.08

梁信歌趴到了床上,過了一會兒,她扭頭看着我,對我笑,“明旭哥,你過來啊?”

我滿心的驚濤駭浪,她現在躺着的姿勢和梁信哲一模一樣。

以及我剛來的時候,她關門上鎖,一切動作一氣呵成,就像當年梁信哲在我家經常做的那樣。

我不知道是梁信歌在模仿她哥還是……

最後我上了床,撫摸在梁信歌的臉上。

梁信歌癡癡地看着我,她的眼裏漸漸蓄積了很多的淚水。

我的眼睛溜到她胸前,這時聽到梁信歌對我說話。

她的嗓子啞啞的,我早就注意到了,我懷疑是那次溺水造成的。

我聽到梁信歌對我說,“明旭哥……我哥很想你……”

她一提她哥,我的心又疼了一下。

她按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攬在她的懷裏。

她抱着我的手,絮絮的說,“這家發廊是哥拼命的攢錢買的,他說等你哪天回來了,沒準會來這裏理發……”

她一臉陷入回憶表情的說,“自從你走之後,我哥經常去你家等你,門鎖着他就從窗戶跳進去……”

她哭起來,哭得語不成聲。

然而我內心卻詭異的平靜。

我猛地将手探進梁信歌的衣領,将她的衣服扯開。

她“啊”的驚叫了一聲,但是已經晚了。

她的衣服被我完全拽下來,她的胸部徹底暴露在我面前。

上面是平的。

衣服上有厚厚一層的假胸。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抓住他的胳膊,叫他,“梁信哲,你在搞什麽鬼?!”

No.09

他懵了一下,但是緊接着就扯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

我攔住他,幹脆扒了他的褲子。

我心裏松了口氣,他的小弟弟還在。

我表情嚴厲的看着他,“梁信哲,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

他張着腿盯着他自己的雞.雞不出聲,我靠近他将手按在他的胳膊上。

他一驚,擡頭看了我一眼,又回過神來,但是他卻前言不搭後語,他對我說,“明旭哥……哥哥死了,他為了救我……都是我,是我連累了他……”

我被他弄得腦子都混亂了,我按住他的腦袋,讓他看着自己的雞.雞,我說,“你看清楚了,梁信哲,你不是梁信歌,你是男的。你到底怎麽回事?當初死的不是你,是你妹妹對不對?”

說到這裏,我的心已經可恥的激動起來。

梁信哲還是不在狀态的樣子,他還是堅定的認為自己是梁信歌。

最後我們相互折騰的都很累,他更是自己睡着了。

我說不上自己心裏的感受是什麽,但是難以否認,我心裏有一些慶幸。

看起來,是那個同學弄錯了,他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如何就亂說,他只是在理發店看到了梁信哲的女裝,就以為死得是梁信哲……也許他聽到的版本也是死得是妹妹,但是眼見為實,他看到了“梁信歌”,便将自己聽到的消息“糾正”過來……

為了确認具體情況,第二天天沒亮我就去了梁信哲以前的家。

作者有話要說:

☆、他的妹

No.10

梁信哲的家也在貓貓鎮,但是離街裏很遠,都快出鎮了。

這幾年沒回來,道路有點變化,不過也能看出一點原來的樣子。

我找到了梁信哲的家,進了他家的門。

一開門,迎面正好撞見梁信哲的媽媽。

她看起來蒼老多了,頭發上半數都是白發。

我沖她溫順的叫了一聲“梁嬸”。

她先是一愣,半天之後才認出我來,有些目瞪口呆的看了我半晌,最後臉色複雜的将我讓進屋。

梁叔坐在炕上,正在看電視上的新聞。

梁嬸喊了他一聲,說,“你看誰來了。”

我一露面,梁叔就将目光投過來。

他看起來也顯老,一點也沒有當年怕人的樣子。

我記得以前我都不怎麽願意來梁信哲家,因為他爸特別兇,我們在他面前放不開,弄出什麽動靜他就會罵。

所以經常是梁信哲到我家玩。

此時梁叔看着我有一會兒,最後扭過頭,把視線投向電視,仿佛沒看見我一樣。

我有些尴尬,自己找話題主動說,“梁叔……我昨天回來的,看見阿哲了。”

說到這,我擡頭留意了一下梁叔的表情。

結果這一看,卻發現梁叔的表情猛然一變,然後他的眼睛迅速變紅,竟然湧出一些淚意。

我一時傻在原地。

轉頭去看梁嬸,她也抑制不住的哭起來。

她難過的樣子我看得動容,我動了動嘴唇,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最後梁嬸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跟着她。

我順着她的力道出了門。

梁嬸将我送到門外,就沖我揮手,對我說,“你走吧,別再來了。”

說完她就要關門。

我心一慌,連忙擋住大門,着急的說,“梁嬸,等等,我有話說!”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睛通紅的看着我。

我軟下聲音,問她,“阿哲……他到底是怎麽了?信歌呢?她是不是……”

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口。

梁嬸原本一直盯着我的臉,見我不往下說了,她突然開口問,“你回來幹什麽?”

No.11

我有些啞口無言。

然而一想到梁信哲的臉,我立刻有了答案。

我對梁嬸說,“梁嬸,對不起,我來這只是想知道阿哲怎麽了,我不放心他……”

梁嬸的眼睛一絲都不放過我表情的問,“你能照顧阿哲一輩子嗎?”

說完,她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我愣了一愣,但是很快,我就斬釘截鐵的回答,“能。”

我已經負了阿哲一次,這一次我再不肯放棄他了。

梁嬸垂下眼,她似乎并不怎麽信我。

但是她還是對我說,“小歌那天拼了命的救她哥,自己卻……阿哲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瘋了,他以為自己就是小歌,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說到這裏,梁嬸擡頭看了我一眼,她突然插話說,“也怪你,你當初一聲不吭的就走,阿哲過得一直不好,心裏承受能力很差,那次他和信歌去鄉下他奶奶家住,回來的時候卻……”

梁嬸梗了一會兒,接着說,“他爸本來想送他去精神病院,但是我不同意。阿哲只要扮成他妹妹的樣子,完全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只要別揭穿他……但是阿哲這輩子都不可能讨老婆了……我知道當年你們倆……當年他爸差點去找你,打斷你的腿,但是阿哲死死地抱着他爸,不讓他去……”

梁嬸猛地收住口,她一把将門關上,我聽見她飛快的進屋了。

我在梁家門口站了許久,最後回了那間發廊。

No.12

發廊的門大開着,我離老遠就看到門口圍了一堆人。

我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撥開他們看向發廊內部。

這一眼看去,就看見梁信哲披頭散發,穿着昨晚我給他套的幾乎遮到膝蓋的大號體恤,露着雙腿在屋裏又唱又跳的。

我一下子憤怒了,扭過頭沖着這幫圍觀的傻.逼大喊了一聲,“都他媽的看什麽看?都給我滾遠點!”

我把他們全都轟走,進了屋之後立刻把門一關,拎着梁信哲就上了樓。

我把他扔在床上,壓着火氣問他發什麽瘋。

他小心的縮着坐在床沿上,哭哭唧唧的對我說,“我以為你又走了……我開心……所以我要唱歌……要跳舞……”

我挨近他,扯住他的衣領,質問,“你開心?”

他一抖,接下來眼睛就紅了。

他一把摟住我,在我耳邊喃喃,“求求你,別走……你明明回來了,你不要走……”

我有些心軟的拍了拍他的背。

這時候他又補了一句,“你走了哥哥傷心死了,別再傷他第二次……”

我立刻像吃了雞毛一樣別扭,我連問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都懶得問了。

然而即使這樣,我依然留在了這裏。

既然梁信哲開了這家發廊,我幹脆就從這裏幹了。

我已經琢磨着雇幾個人來,我也順便學一學剪發打發時間,以後就當個理發師。

我想着,算了,哪怕梁信哲是個瘋子,但是我認了,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

不過有時候我也會心思活絡起來,嘗試着讓他接受自己身份。

我們相處久了,漸漸了解到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比如說,當年信歌會那樣對我說,其實是因為她一直在喜歡我。

當她知道我竟然和她哥哥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美夢碎了,所以才失去理智,口不擇言。

後來我走了,她也很後悔,好幾次都對她哥說,她要去找我,跟我道歉,她還說她會祝福我們。

不過都被梁信哲攔下來了。

梁信歌不知道哥哥心裏怎麽想的,只能看着她哥一天天的消沉。

對于過去,我很多時候都不願去回憶,因為每回憶一分,就會對梁信哲多心疼一分。

我只想抓緊眼前的機會,用力的對梁信哲好,我們好好過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他的妹

No.13

發廊的生意漸漸好轉,梁信哲很少露面,有什麽事都是我出面。

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待在樓上,有時會拿出本書看。

他只看小說,對金庸很癡迷,經常一看就忘了時間。

我們平平穩穩的生活在一起,沒人來打擾我們。

有時候看着梁信哲的身影,我就真覺得我們是一對兒夫妻了。

……除了那事沒有做。

有一天晚上,我由于很久沒發洩,在床上躺了半天之後,覺得下面有些脹。

我伸手摸了摸,小兄弟很快就精神起來。

我偏頭看了看睡在我旁邊的梁信哲,叫了他一聲,“阿哲……”

他沒有反應。

我又用手自己摸了一會兒,最後實在是不夠勁兒,我幹脆轉身,對着梁信哲的後背,将小兄弟蹭在他的屁股上。

我在他臀.縫處磨蹭了很久,我兩手固定住他的腰,非常動情。

就在下面越來越熱的時候,梁信哲突然動了動身。

他茫然的翻過身來,有些愣的看着我。

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壓了他的肩膀就趴在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一直以梁信歌自居,經常說我是他哥哥的,他不能和我在一起,但是每次我親近他,他又不躲。

我也懶得理他,只管爽自己的。

雖然這麽做有點卑鄙。

我脫掉梁信哲的褲子,抓住他的下.身,輕緩着動作在上面揉着。

我能看出梁信哲很舒服,他不停的往我的方向送腰。

我心思一動,湊近他的嘴唇,問他,“你要不要幫我咬?”

他眼睛濕潤了一些,但是他最後點了點頭。

No.14

我心裏一喜,我們已經很久沒這麽做了,這一陣子我頂多讓他的手碰碰我,因為我怕刺激到他。

但是這一次,我也是想借機喚起他的記憶,如果他恢複了,做個正常人,當然更好。

他心甘情願的吞.吐着,雙手抓着我的大腿,我一點一點往他嘴裏送。

我舒爽的快要升天,但是到後來,也許是我貪婪,我想要更刺激點的。

于是我從他口中退出來,伸手按在了他的屁股縫裏。

他有些緊張的夾了夾腿,我在他大腿上拍一拍,溫聲說,“阿哲……聽話,把腿張.開。”

他果然順從的張開腿,讓我嵌進他雙腿.間。

我先是幫他撸出來,又是用他的精.液,又是用自己口水的幫他潤滑,生怕弄疼他。

等我進入他身體的時候,他還是呻.吟出聲,繃着肌肉,死死咬着嘴。

我在他身體裏動的時候,他聲音變了調,斷斷續續的說,“明旭……為什麽這麽疼……”

我聽到他叫我明旭,心裏驚喜。

他平時都是學信歌叫我明旭哥,而他曾經都是叫我明旭的。

我親吻他的眼睛,抱住他的脖子,我輕輕的晃着他,語氣溫柔,“阿哲……不疼的,一會兒你就會很舒服……”

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突然彈跳了一下,嗓子也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我知道是找到地方了,立刻對準那個地方反複研磨。

梁信哲漸漸抖起來,他發出哭音,“明旭……我受不了了……你、你快停下……”

我不顧他的哀求,加大力度頂他。

我滿腦袋都是汗,這一次我是下定決心和他一塊兒洩.出來了。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真正交.配,我感覺我們很契合。

我因為精.蟲上腦,連套都沒帶,還在他體內.射.了。

做完之後雖然很想睡覺,但是我還是硬拉起他去洗澡。

直到收拾幹淨,我滿意的和他相擁而眠。

No.15

日子過得久了,人的意志就有些被消磨。

尤其是我們生活在這沒什麽波瀾的偏遠小鎮,一月月,一年年似乎都是在日複一日的重複。

我也漸漸安然下來,也不強求梁信哲恢複成正常人。

其實他這樣也挺好的,瘋子有瘋子的快樂,只要他過得開心,我何必讓他想起曾經的不愉快呢。

梁信哲看起來是學過剪發的,他偶爾心情好了,也會到樓下給客人剪發。

他只給男的剪頭,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給女的剪頭,反正他從沒有給女的剪過。

因為他現在心情平和,本身長得也好,所以他的女裝哄騙了很多人。

我是後來才知道,這個鎮子的人并不知道梁家當初死的究竟是哥哥還是妹妹,因為當時兩人都是橫着被送進醫院。

而後來梁嬸又故意改了口,說是死去的是梁信哲,所以所有人都以為現在的梁信哲是梁信歌……

很多男的都說梁信哲剪頭剪的好,經常會專門來找梁信哲。

我倒是覺得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心裏有些不快。

後來我抽空拉着梁信哲照了幾幅大的結婚照,就挂在理發店的牆上。

一堆人還驚訝的問我們什麽時候辦的婚禮,我都給他們呵呵回去,說在外國辦的。

他們都傻了一樣看着我,問我啥時候出的國他們怎麽不知。

我心裏想,吹牛誰不會吹,也不多做解釋。

No.16

又有一天,天氣晴好。

坐在鏡子前轉椅上的我正在無聊的翻報紙,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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