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梁信哲突然拎着剪子走了過來。
他站在我身後,扶正我的頭。
我微笑的看着鏡子裏的他,問,“幹嘛?給我剪頭啊?”
他點了點頭。
我于是将報紙扔到一邊,享受的靠在椅子裏任由他在我腦袋上擺弄。
雖然他說怎麽動我就怎麽動,但其實我心思不在這裏,我正在琢磨着晚飯吃什麽好,吃米線?還是麻辣燙?
雖然現在歲數有點大,但是依然對高中時候喜歡的東西很迷戀,我偶爾會拉着梁信哲搓一頓。
我想的出神呢,梁信哲已經剪完了。
他将我腦袋上的碎發全都吹了下去,然後雙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擡頭看了看鏡子,一下子呆住了。
鏡子裏的發型,和高中時代,這家理發店經常給我剪的那種一模一樣。
我有些恍惚,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這種發式了。
畢竟這麽多年過去,這種頭型也不太流行,而梁信哲也從沒給別人剪過這種。
這時我聽到頭頂傳來梁信哲的聲音,他語調平靜,溫聲說,“明旭,我早就想親手給你剪一次頭了,我跟着妹妹學了很久……這次,終于實現了。”
我更加驚訝的仰起頭看着他,“你好了?”
梁信哲沖我溫柔一笑,他臉上的表情再沒有恍惚,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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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面的陽光照進來,輕柔的落在他的臉上。
我一剎那間想到了一個詞,那個詞是,歲月……靜好。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發小
No.01
我和發小已經七年未見面,他如今看起來臉色發黃,一臉苦相,完全沒有當年白嫩少年的樣子。
我猜想他現在肯定已經結婚了,他不知受了什麽難,躲到我這裏。
他對我說,“明理…我可不可以住在你這裏?”
我冷漠的瞥一眼這個一身衰樣的男人,我的嗓音冷淡,“你打算住多久?”
他臉上的肌肉不經意的顫抖一下,他的聲音也發着顫,他對我說,“七天……就七天。”
我輕微的勾起嘴唇,我說,“行啊,但是我這裏可不是白住的。你住在這裏七天,就要被我.操.七天,你還住嗎?”
他的表情僵了僵,我沒心情去猜測他的心理活動,哪怕他覺得我惡心,我早就不介意他的看法。
我本以為他會屈辱的走開,或是開口求情,但是他沒有,他低下頭,微長的劉海遮住眼睛,他用低低的聲音說,“……好。”
我擡起他的臉,讓他面朝我。
他的眼睛通紅一片,這麽大歲數的人,竟然不害臊的哭了起來。
我在他臉上打量了一會兒,開口說,“這麽多年沒見,也不知道你身上有多髒,你把衣服脫了,好好洗一洗。”
我見他沒動作,沖他擡了擡下巴,“要我幫你脫.衣服嗎?”
他渾身僵硬的問我,“在、在這裏脫?”
我反問,“你以為呢?”
他一愣。
我冷笑一聲,做出要關門的架勢。
他立刻緊張的按住我的手,“別、明理…我這就脫…”
我停住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的手指慌亂着,一顆一顆解下濕衣服的扣子。
我盯視着他,直到他一.絲.不.挂。
我往邊上讓一些,示意他可以進來。
他赤.身裸.體的經過我,走進我的門。
我把門“啪”的一關,将他那堆髒衣服留在了門外。
發小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我,因為沒穿衣服,他的站姿有些歪扭,似乎很是不自在。
他甚至都不敢擡眼看我。
我伸手指裏面,“去洗澡吧,不到一個小時別出來。”
他立馬扭身順着我指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掃了一眼他挺.翹的屁.股,又補充了一句,“記得擴.張,否則一會兒吃苦的是你。”
他的臀.部肌肉緊了緊,他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然後狼狽的走進浴室。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橫躺在沙發裏按了按額頭。
No.02
我的發小大名楊府,記得高中那會兒,我們學校外新開了一家麻辣燙,叫楊國福麻辣燙,我們班的同學沒事就打趣楊府,說“走啊,去吃楊府麻辣燙!”
而我則直接簡稱,“走啊,今晚吃你。”
那時楊府似乎一點也沒多想,我輕描淡寫的那麽一說,他就雲淡風輕的應,然後我們一起默契的去吃麻辣燙。
結果就為這個稱呼,我高中灌了一肚子的麻辣燙,而事實上我并不喜歡吃。
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實在是夠蠢,只不過是一個蹩腳的語言上占點便宜而已,我卻固執的一次又一次做這種幼稚的事。
我和楊府算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只不過時辰不同,他比我早一些。
楊府的媽媽比我媽媽年輕多了,但是年齡并不影響她們之間的友情,她們在醫院待産的時候都是住一個病房。
我媽生我的時候,其實是有一點危險的。
但是她執意要生,我猜她是覺得自己二婚,而我爸只有過她一個女人,又比她年輕五歲,她感到過意不去,所以才生了我。
在我之前她還生了一個兒子,叫李明旭。
她沒有帶李明旭來我家,這是我爸對她唯一的要求。
這年頭,像我爸這種對女人如此執着且一心一意的男人真的不多見了,他甚至都不想要我這個親兒子,因為他覺得婚姻只要兩個人就夠了。
不過他最後沒扭過我媽就是了,我到底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媽生下我之後,身體變得很差,經常會感到虛弱無力。
不過她還是面含微笑的照顧着我。
而我爸則有些怪我,他覺得我是個累贅,盡拖累我媽。
于是他這個一家之主發了言,叫我從小學開始住宿,哪怕我的學校明明就在貓貓鎮,走路也不過幾十分鐘的事。
有時我就想,我和我那不怎麽見面的哥,還真真是一對兒難兄難弟,同樣的爹不親娘不愛。
這麽算來,楊府算是我幼年最親近的人。
他陪伴我度過了從出生一直到高中整整18年的時光。
No.03
小學的時候,我是很讨厭住校的。
貓貓鎮是個小地方,貓貓鎮的學校師資力量差,學生少,有點想法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到市裏去了。
如此惡性循環,貓貓鎮的學校越來越沒落。
住在宿舍的差不多都是來自比貓貓鎮更偏遠的鄉下的人,我和他們混在一塊兒,整天能被他們煩死。
我也不是有意歧視他們,但是有些人真的是極品,說話帶口音,腳臭,不衛生…
這一切都讓我恨不得一秒都不要呆在宿舍。
我和楊府抱怨這些情況,他便提議叫我去他家住。
楊府家庭條件還沒我家好,我好歹在客廳有個單人床,而楊府是和他爸媽住在一個屋的炕上。
那天楊府招呼都沒打,就把我帶到他們家,他爸媽的臉色都不大自然。
我裝作沒看見,硬是死皮賴臉的在他家住了一個星期。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我可能會繼續住下去。
那天晚上,我不知怎麽,就醒了。
耳朵裏傳來奇怪的聲音,那聲音短促,沉悶,似乎還伴随着水聲。
我輕輕的扭過頭,隔着睡得死死的楊府,往他爸媽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就讓我發現他的爸媽重疊成高高的黑影,蓋着被子的身體還不時聳.動着。
那個時候我還不了解這種事,但潛意識已經意識到屬于非禮勿視範疇。
于是我默不作聲的扭回頭,閉上眼睛裝睡。
等到第二天,我立刻就跟楊府說不在他家住了,我回校。
楊府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不住了,他很舍不得我。
他說和我湊一塊兒睡覺睡得安穩。
我想起他睡得豬一樣的樣子,我覺得他什麽時候都睡得安穩。
最後我想了個主意,讓他同我一塊兒去學校寝室住。
楊府立馬擺手,說他爸媽不可能給他付這種閑錢。
我對他解釋,是和我睡一張床,偷着住進來。
晚上宿舍大爺查寝的時候他就藏進我的被子裏,等大爺走了再出來。
一想那場景,我已經忍不住悶聲笑了出來。
就這樣,楊府真的和我一樣住了校。
雖然寝室環境依然惡劣,但是有楊府在,讓我覺得好了很多。
有時候覺得寝室空氣難聞了,我就把腦袋塞進被子,往楊府懷裏拱。
我們這樣當然不可能一直瞞下去,只不過,因為在宿舍混的久了,大爺也不是那麽刻板的人。
所以對于楊府的存在,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們寝室的人因此樂得逍遙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
☆、發小
No.04
我們寝是唯一一個五人寝,本來其他寝室有空床,但是我們之中沒有一個人願意搬出去。
我的室友覺得多一個人熱鬧,不舍得走。
其實楊府也不是能鬧騰的人,我覺得有他在也沒熱鬧多少,要我看,就是我室友懶,懶得搬。
我們整個學校有兩座教學樓,都是四層。
一個小學樓,一個初中樓。
我們住的宿舍是平房,位于初中樓的後面。
房子又破又舊,還被那四層樓擋得嚴嚴實實,冬天的時候冷得透心涼,夏天的時候就可勁兒的陰暗潮濕。
一旦遇到豔陽天,我和楊府就蹦高的把被子往外搬,迅速占位置,搭在單杠上。
因為晚了的話我們就只能把被子鋪石頭上。
我拿被子,楊府抱褥子和枕頭。
挂好之後,我們一溜煙的跑去食堂吃飯。
食堂的飯雖然難吃,但是價格便宜。
楊府家一向都是給他錢讓他在學校吃。
我們抱着寫有名字的飯缸,排隊打飯,然後和不認識的學生擠在大圓桌上吃。
吃完後要自己刷缸,刷完放在特定位置上,結伴去教室。
傍晚放學的時候,我們不急着吃飯。
而是沐浴着金色的夕陽光照,來到籃球架附近,将我們的被子摘下來送回寝室。
那時的被子摸起來特別暖和,我和楊府經常像兩個小傻.逼一樣鑽進被子裏,讓暖和的被子貼着臉,然後彼此對視着傻樂。
當然,除了這種美好的天氣,也有變天的時候。
我們正坐在教室裏呢,外面突然黑壓壓的堆了一層灰雲。
我罵一聲國罵,趁老師一個不留神,拉着楊府就往教室外奔。
身後傳來老師追出來的聲音,我們邊跑邊扭頭大喊着解釋,“下雨啦!收被子啦!”
沒一會兒,身後的教室呼啦啦竄出一個個小蘿蔔頭,我們大家全都往籃球場跑,都是收被子的同道中人。
老師也明白大家的苦衷,所以只能無奈的回去繼續講課。
No.05
整個小學,差不多就是狠狠的玩過去的。
不過在上六年級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那是一個晴朗的夜晚,天上鋪滿了碎星星。
我和楊府快步穿過大操場。
楊府捂着肚子,邊連跑帶颠的往前沖,邊回頭招呼我,“明理你快點兒啊,我要憋不住了…”
我慢悠悠的墜在他身後,閑閑的說,“憋不住就地解決呗。”
楊府“唉”一聲,緊跑着來到我身邊,拽着我胳膊就往廁所的方向拖。
這時候已經半夜快十二點了,整個學校漆黑一片,差不多所有人都陷入沉睡。
可能是貓貓鎮地方小,夜生活着實不豐富,夜裏早關燈差不多是貓貓鎮的風俗。
本來我睡得正香呢,但是我旁邊的楊府不停地蠕動,不時還哼唧幾聲。
我終于被他吵醒了,含糊的問他怎麽了。
楊府見我醒來,立刻“蹭”的坐起來,拉着我就往床下拽,嘴裏還快速的說着,“明理,我肚子疼,陪我去廁所…”
學校的廁所和教學樓乃至宿舍樓都是分開的。
它被蓋在一個角落,臭氣都囤在那裏,不了解的人離遠看會以為是一排平房。
楊府怕黑,每次晚上上廁所都是望眼欲穿的等着我什麽時候去,他才跟在身邊。
就這樣,我和楊府在大半夜,穿過大半個操場,來到了廁所。
廁所裏面安着白熾燈,瓦數低,這種光線下完全別想着看清人。
而那燈又只安了一盞,在男女廁所交界處的棚頂。
男女廁所之間隔着一面高高的牆,牆之上的棚頂是三角形,所以空出那一塊方便男女廁所的空氣交流,不對,燈光交流。
那燈是聲控的,反應不大靈敏,我們或者“嘿哈”的喊好幾聲,或者“砰砰”的跺好幾次腳,那燈才慢半拍的猛然亮起眼睛。
No.06
我和楊府一進廁所就喚醒了那燈。
楊府匆匆找了個坑,就蹲進去。
我也在他旁邊的坑解了褲子撒尿。
我剛尿完,正要提褲子,那燈突然滅了。
這時候楊府的一坡屎響亮的竄出來,竟然把那燈給震亮了。
我“嘎嘎”的笑開,“小子,勁兒挺足啊。”
楊府悶頭縮着,沒搭腔,他好像都不好意思拉了。
這麽一靜,我本來扶着小弟弟要往褲子裏塞的動作一頓,我直接從我這邊坑撤出來,站到蹲着的楊府面前。
我在楊府臉前不遠處露着鳥,我說,“哎,你幫我撸一把。”
楊府有些傻的擡頭看我,“啊?”
我說,“一會兒你拉完我也幫你撸,咱們嘗試一下,肯定比自己弄爽。”
楊府還是看着我,沒動。
我又往前湊了一些,我說,“你再不伸手信不信我塞你嘴裏?”
楊府的手慢慢地從膝蓋上擡起來,輕輕地握在我的雞.雞上。
他一碰我,我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後我就往前站,手放在楊府的腦袋上,叫他的手動一動。
這時棚頂的燈滅了,不過我們誰也沒去管這燈,我的手指在楊府的頭發間穿梭着。
黑暗裏,楊府的手有些僵硬的上下順着摸起來,沒一會兒,我的呼吸就有些亂。
等到後來,我忍不住擺了擺腰,在他手心裏頂.送了幾下。
眼見快.感堆得越來越多,楊府這小子竟然冷不丁的用手指在尖端掃了一下。
我當即一個顫抖,直接就噴了出去。
我呼呼的喘了半天氣,過了一會兒,響起楊府有些懵的聲音,“你、你往哪射.呢?”
作者有話要說:
☆、發小
No.07
我用力的拍了下手,燈适時亮起。
我低頭去看楊府的臉,就看見他臉上滴答着一些白色的水漬,他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
我感到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還是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我在屁.股兜裏摸出團成一團的衛生紙,拿出來在楊府的臉上仔細擦拭着。
我一邊擦,一邊笑,然後一邊說,“哎喲對不住,不過誰讓你蹲着呢,這是體.位問題,不怨我。”
六年級的時候我們剛剛接觸毛.片不久,有時動不動就喜歡往外倒幾句術語。
我這邊給楊府擦臉,他那邊自己擦屁股。
等我們都擦完,楊府褲子都不提,急吼吼的站起來。
他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快、明理你也幫我摸摸。”
說完,他的小腹貼了上來,整個人差不多都挂在我的身上。
他的小鳥還不老實的蹭來蹭去,和我那剛爽完的鳥挨挨碰碰的。
我推開他一些,“你可別蹭我了,一會兒我特麽又起來了。”
我把褲子穿好,然後伸手去扶他的鳥。
楊府的手松松的搭在我的胳膊上,我幫他撸的時候他就低頭看着我的手。
他漸漸有些站不住了,腿似乎都在打顫。
我空出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推了一把,将他送到我懷裏,我說,“靠着我。”
他擡頭瞄了我一眼,眼睛閃爍的一眨,便老實的将身體重心放在我身上。
他很快也出來了,我幫他擦幹淨,替他提褲子,然後一起離開廁所。
廁所燈在我們走後很久才悻悻的閉上眼睛。
我和楊府溜達着晃在操場上。
夜裏的空氣太好,我簡直不想回去睡覺了。
我們倆都有點沉默,我認為這是發.洩過後的疲倦。
路總要被走完的,在進宿舍之前,楊府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扭頭看他,他的眼睛有些亮的看着我,他說,“明理……”
我,“嗯?”
他咬了咬嘴唇上的幹皮,沒說話。
我的手不經意的伸過去,隔着他的褲子在他鳥上不輕不重的按了一把,我說,“爽吧?”
楊府的小腹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又彈回來,說,“嗯!”
我收回手,嘴角牽了個很淺的笑容,和楊府一起進了屋。
那晚差不多算是一個轉折點,從那以後,我和楊府的關系更加親密起來,恨不得每天把內.褲交換着穿。
No.08
小升初對我們來說簡直不能更簡單,初中部本來就和小學在一個學校,所以小學六年級一畢業,照張相,暑假一過,我們又回到這個校園。
初中後,學校又湧進一批人,加上貓貓鎮街裏那所小學來的,初一的學生人數要比小學多了三倍。
我和楊府依然在一個班級,我們班有七十個人。
初一總共四個班,我們是三班。
上了初中後,唯一的感覺就是學習氣氛要濃厚一些。
不過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小意思,我該怎麽玩就怎麽玩,但是成績穩穩地保持在年組第一的位置上。
小學的時候這種成就感并不明顯,現在人多了,我走在路上經常會收獲到其他班級人的注視,我知道他們都是小聲的說着類似于“看,那個就是三班的那位。”“那就是咱們年組第一的人”之類。
一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小成名的感覺,總是跟在我旁邊的楊府還經常擠眉弄眼的用胳膊撞我,告訴我某個女生在看我,然後嬉笑着說那女生長得不賴之類。
對他這種話,我向來都是當屁,聽過了算。
楊府的成績一直不上不下的吊着,他在我班勉強能排上個中等,但是放在年組裏,他就成了中下。
那會兒我對學習成績沒有那麽重視,所以對于楊府這種在我眼裏簡直是吊車尾的成績,我也沒多想。
等到中考的時候,我的班主任單獨找我談話,問我有沒有意願去市裏,去我們省最好的學校上學。
他拍着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我這種好苗子不能淹沒在貓貓鎮,早早去市裏,接受好的教育,肯定是更好的。
等将來再考個好大學,我這輩子那就是出人頭地了。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鼓勵,我有些心動。
那天放學我和楊府就說了這事,問他怎麽看。
楊府一開始是悶頭走路,偶爾踢着小石子。
我又問了一遍,他才開口說,“我怎麽看有什麽用?得看你家裏願不願讓你去啊,要不然你沒錢去個屁去。”
我問他,“那你呢?你去不去?”
楊府停下來,轉頭看着我,“我不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成績那麽差,怎麽去?”
我說,“不一定成績好才能去吧?你不想陪我嗎?”
楊府表情有點煩躁的扭頭,“讓我再想想。”
我點頭。
No.09
周末的時候,我抽空回了趟家,跟我爸媽說我想去H市念書。
我媽有些驚訝的看着我,我爸則是很快就點頭,說,“行,你該去。”
晚上從家裏吃完飯,我跑到楊府家找楊府。
他正坐在院子裏的小板凳上,手裏抓着一把苞米粒兒,不時的往地上撒幾顆。
他家養了幾只笨雞,還是當初楊府要死要活的買的。
小雞仔小的時候身上的毛金燦燦的,嘴巴一張,叫聲比鳥還好聽。
我們那會兒着實狠狠地蹂.躏了很久的小黃雞。
不過等它們長大後我們就不怎麽喜歡了,因為它們有醜又笨,還見到人就躲。
倒是楊府的媽欣喜起來,因為有雞蛋吃了。
我叫了楊府一聲,“走啊,回校啊。”
楊府擡頭看我,他這一眼看得有些久。
我站着不動,等着他的動作。
他将手裏的東西全撒出去,拍拍褲子站起身。
我們走在路上的時候,楊府跟我說,“我高中還在貓貓鎮。”
我說,“你問過你爸媽了?”
楊府點點頭。
我問,“為什麽?因為學費貴?”
楊府繼續點頭,“我爸說,不僅是學費的問題,分數也要夠。差一分就要多交一千的學費,十分內算數。超過十分的根本就不收。我這種根本想都不要想。”
我說,“那你要是努力一把呢?把分數提上去。”
楊府有氣無力的反駁,“沒用的,還有一個月就考試了,我本來就笨,怎麽可能把成績提上去……”
我沉默。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我突然說,“那我也不去了。”
楊府似乎沒聽清,他傻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扭頭問我,“你說什麽?”
我說,“我高中留在貓貓鎮,不就是學習嗎,以後我幫你,咱們去一個大學。”
楊府似乎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猶豫了良久,吞吞吐吐的說,“明理……你、你不能這樣……”
我反問,“有什麽不能?”
楊府說,“我怕……萬一我耽誤了你……”
我說,“別想太多,沒事的。”
就這樣,我死活不肯去市裏,老師拿我也沒辦法。
班任上我家門找我父母,我爸聽說我不願意走,也不強求,他随我便。
于是我在老師的嘆氣聲中和楊府去了貓貓鎮的高中。
我還記得輕松的考完試之後,我和楊府被班任堵在走廊上。
他嚴厲的對我說,“葉明理,你要好好想清楚,你自己的路你要把握好,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随意的一笑,攬住楊府的肩膀,和班任擦身而過,“放心吧老班,你等着瞧我高考時的成績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發小
No.10
貓貓鎮的高中人數還沒有初中多。
因為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貓貓鎮的高中毀人不倦,想要好的高考成績,絕對不能在這裏上學。
貓貓鎮的高中位置非常偏僻,它是在鎮外的一個荒涼的地方。
高中後,我們幾乎不怎麽回家了,差不多一個學期才回一趟。
我開始緊鑼密鼓的幫楊府提升成績。
雖然貓貓鎮的高中已經如此沒落,但是老師們得知我到來,還是很有幹.勁的用力栽培我,甚至額外為我準備考題,将我安放在單人寝室。
我則安穩的利用着這些資源,努力栽培楊府,并把楊府叫來陪我一起睡。
每當想到老師們偶爾去市裏聽課,順便偷聽人家的題并記錄回來的樣子我都很想笑,覺得這幫老師實在是有點可愛。
我笑着跟楊府說這些,可是他笑得模樣卻越來越少。
他學習成績雖然有所提升,但是距離好還是差了一點,哪怕他能在年組排上年級第二,可是我的分數甩他五十多分。
他底子太弱了,說句不好聽的,他腦子也不大靈光。
我有時給他講題都很窩火,有時來氣了,直接扒.了他的褲子打.屁.股。
第一次這樣做的時候,楊府還很是屈辱,不過多來這麽幾次之後,他見我有發火的趨勢,就自己乖乖的解腰帶,把屁股露給我看。
我恨恨的在他肉肉的屁股上掐了掐,說,“你在學習上怎麽沒這機靈的勁頭?”
眼見高中一晃過去,高三腳步急促的向我們奔來。
楊府開始變得焦躁,他甚至都無法好好上課。
我看他這樣子也擔心,就讓他幹脆待在寝室,等我回去再給他講。
他點頭同意了。
我們那節課上的是化學,我扭頭看他從後門離開,班任竟然尾随着他的身影跟了上去。
班任是數學老師,我聯想到上次模拟考楊府的數學好像才九十多分,應該是班任想和他談談。
一天課結束,我買了盒飯帶回寝室。
一進屋,沒看見人。
往床上一掃,上面鼓着一團被子。
我走過去一把将被子掀開,把楊府撈起來,我說,“吃飯啦。”
楊府沒看我,他扭着脖子,眼睛盯着床。
我把兩份盒飯放到桌子上,自己爬上床,轉過楊府的腦袋,問他,“你怎麽了?”
他的臉轉過來時我才看見他的眼通紅一片。
我摸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并沒有生病。
他一把拿下我的手,丢了一句,“我沒事。”
我收斂和煦的表情,看着他的臉,“你到底怎麽了?”
楊府靜了一會兒,我耐心的等待。
他突然擡起頭看着我,他的眼睛真的太紅了,甚至讓人錯覺他眼裏藏着深深的恨意。
他對我說,“剛剛班任來找我。”
我說,“嗯,我看見了。”
楊府說,“你知道他找我說什麽嗎?”
我說,“說什麽?是你上次成績的事嗎?”
楊府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他突然說,“明理……我很累。”
我沉默的看着他,見他沒往下說,我開口,“你什麽意思?”
楊府突然撲過來,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
他的眼淚溫熱的蹭在我臉上,他告訴我,班任找他不是因為他的成績不夠,而是跟他說,不要再拖累我了。
整個高中,所有人差不多都知道我和楊府是穿一條褲子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努力的輔導楊府的學習。
而班任告訴楊府,說他這樣是在拖累我。
眼見就要高考了,班任叫楊府放手,不要讓我再耽誤時間去管他。
我聽完這一切,心裏第一反應是憤怒的。
我氣惱班任多管閑事,然而理智上卻知道班任只是出于好心。
他站在自己的角度,認為他做的事是為我好。
但是他根本就不明白楊府在我心裏的位置,絕不是一句哥們那麽簡單。
我心裏有個想法,我希望楊府不僅能和我去一個大學,甚至工作我們也要在一起。
我私心裏……已經把楊府當了老婆。
楊府身體緊繃着,他死死地抱着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溫聲說,“你不用管班任的話,你放心吧,這不是還有時間嗎?我都沒放棄,你也不用擔心。H大學的分數線我早就看好了,六百三左右波動。你現在偶爾能達到六百,這最後兩個月突擊一下,肯定沒問題。”
我不知楊府是否真的被我安撫了,但是他溫順的點了點頭。
我們一起吃飯,然後一起學習。
直到深夜,我們洗漱,相擁着躺進床裏。
No.11
我閉上眼睛,屋子裏很靜,我感覺到楊府沒睡。
我睜開眼睛看他,發現他在睜眼看窗外。
窗戶也沒拉窗簾,窗外的月光氤氲着灑落進來。
我伸手攬在楊府的腰上,“怎麽不睡?”
楊府似乎沒回過神,他眼神空茫的轉過頭來看着我。
我湊近他的臉,伸手輕輕撫摸上去。
楊府突然親了我一口。
我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因為我們偶爾會動手動腳,甚至雞.雞都摸了,但是還真的沒接過吻。
也不是不想,也不是不願意,我只是沒那麽做。
因為楊府雖然一直都在配合我,但是我偶爾心裏也會産生不确定。
我不知道他怎麽看我們之間的關系,不知道他是不是想這樣和我過一輩子。
我本來的想法就是拖住他,死死地耗着他,不動聲色的耗一輩子。
楊府見我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他的眼神小心的在我臉上掃描了一遍,然後又湊上來,張開嘴咬在我的嘴唇上。
他的牙齒輕輕的開合,我的下唇被他裹進嘴裏,他不時的伸舌頭在那上面舔。
我很快反應過來,立刻伸出舌頭去迎接,我舔過他的牙齒,探進他的嘴裏,和他的舌頭翻攪在一起。
我的身上很快就開始發熱,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在楊府的腰背上。
楊府任由我侵略着,他閉着眼睛,仰着頭承受着我。
沒一會兒,我的手就探進他的內.褲,把那層布料扯了下去。
我正想和他一塊兒蹭,他卻推開我,身子下滑,嘴唇貼在我的腰上。
我半躺着看着他,他兩手拽住我內.褲的邊緣,然後一點點下拉,伸手把我的東西拿了出來。
他張開口,将整.根送入嘴裏。
我的心悸動了一下,我輕輕翻身,仰躺着,雙腿一勾,把楊府扣在我兩.腿之間。
他的腦袋在我的腿上起.伏,我的腰不時會情難自已的往上送。
到後來越來越情.熱,我幹脆坐起來,雙腿分.開跪着,就着楊府的嘴,就抽.送起來。
馬上要.射.的時候,我立刻往外抽身。
但是楊府卻按住了我的屁股,并用力的把我往他懷裏一送。
我呼的一下洩在他的嘴裏。
他沒有把我的東西吐出來,在将我疲.軟的雞.雞拿出來之後,他一個吞咽,就把那東西咽了進去。
我摸了摸楊府的臉,“你在幹嘛?”
楊府望進我的眼睛,他的眼神有些朦胧。
他說,“我想……”
我等了很久,卻沒有下文。
我伸手去摸楊府的下.身,他那裏軟軟的,根本一點硬的跡象都沒有。
楊府摟住我的腰,“睡吧……我累。”
我應一聲,矮身躺下來。
我卻沒想到,第二天的時候,楊府說是上廁所,卻一直沒有回來。
No.12
第一節下課,我匆匆的往廁所方向趕去。
我翻遍了整個廁所,甚至連旁邊經過的女生都攔住,問他們有沒有看見楊府。
沒有任何人說看見。
我又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