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廁所,挨個坑的查看。

這時我想起了小學的時候聽過的一件事,說是曾經有人從廁所掉了下去。

不過幸好那是冬天,那孩子沒淹死在屎.坑裏,但他還是被冰凍的屎磕破了頭。

那孩子滿腦袋血的爬起來,最後順着廁所底下,盡頭處的豁口爬了出去。

我又估量了一下廁所坑的大小,再三的确定了,就算楊府真的掉進廁所,他也絕不可能會掉下去,因為這個大小只會把楊府卡在上面。

我又出了廁所,擡眼望去,前方是寬的寂寥的操場,左側的盡頭是一條土路,順着路往外走是綿延不斷的山,如果坐車坐個兩小時,就能去H市。而往裏走,走個一小時,就是我們貓貓鎮。

我的右側是一片荒地,我們學校早就被傳說是墳圈子,都是當年抗.日.時死的人。

後來說是為了壓制怨氣,便建了這所學校。

那片荒地什麽用處也沒有,我曾和楊府無聊的去逛過,那裏堆着很高的一個草垛,我們還在那上面刨了個坑,鑽進裏面躺着曬太陽。

我奔着那個草垛就跑了過去。

草垛非常大,我圍繞它跑了半圈,終于來到草垛的另一面。

結果這一眼望過去,差點沒被氣死。

楊府的确是在那裏,但是他旁邊還有一個女生。

那女生是高二的,平時就很不正經,總和各種男生混在一起。

我記得以前有段時間她還揚言要追我,不過不知怎麽又改了口,說要追楊府。

不管她說什麽,我都沒當回事,全當她是一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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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楊府躺在草垛裏,那女生,也就是王琴琴,正俯.身懸在楊府臉的上方。

王琴琴擋住了楊府的視線,所以楊府沒注意到我的到來。

我滿腔怒火的大喊了一聲,“楊府!”

他像兔子受驚一樣猛地坐起來,看到我之後,更是滿眼的驚慌。

我見他這反應,其實心裏早就猜測肯定是那王琴琴自己來招惹他的,我也不是很怪他,但是還是有些反感見到他和一個女生孤男寡女的離那麽近。

我一步步走近他,卻沒想到他猛然跳起來,拉起王琴琴的手就往反方向跑。

我簡直要被他跑懵了,等我回過神,立刻拔腿追上去,邊追還邊在他們身後喊“楊府!我.草.你媽!你給我站住!”。

王琴琴穿着小細跟鞋,跑不快。

而楊府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一直沒有松開王琴琴的手。

也多虧了這樣,他們很快就被我攆上了。

我氣得腦袋疼,扯開王琴琴,就把她扔了出去。

王琴琴摔倒在地上時尖叫了一聲,看到我氣勢洶洶的走近她時,她就收了聲,有些畏懼的看着我。

我對她一字一頓的說,“給,我,滾。”

王琴琴沒動,傻傻的看着像個修羅一樣的我。

我沖着她,手飛快的開始解.腰帶。

她的眼睛瞪大了,我完全不給她反應機會,像個暴.露狂一樣“刷”的就拽下褲子。

我說,“你想讓我強.奸你嗎?”

王琴琴早就尖叫一聲閉上眼睛,然後她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我見草垛将她的身影完全遮蓋,便提着褲子轉過身,臉色陰沉的走向楊府。

楊府始終坐在地上,我在把王琴琴摔開的時候,楊府不小心也摔了下去。

我騎.在楊府的腰上,扯着他的衣領,吐出兩個字,“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發小

No.13

楊府表情痛苦,眼神閃爍。

我又将他拉近了一些。

這次楊府終于說話了。

然而他的話卻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痛心的話。

他啞聲對我說,“明理……對不起,我騙了你。王琴琴她……她跟我說,她懷.孕了……我……”

我直接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那時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差一點當場就瘋了。

他說不出話來,我開始發狂的撕.扯他的衣服。

他驚慌的推擋我的手,顫聲問我,“明理……明理你做什麽?”

我在瘋狂中嘶喊,“你問我做什麽?!你說我做什麽?!”

我将楊府的褲子脫.下一半,在他只露.出.屁.股的時候将插.了.進去。

我曾經對他有多溫柔,現在對他就有多狠。

我不理會楊府的哭求,哪怕他一遍遍的說,“明理……別……”

我依然狠狠地插.進他的身體裏。

我用力的幹.他,他那裏被我幹.出血,那鮮紅的顏色只會讓我更加瘋狂。

我滿腔的憤怒随着我的精.液滿滿的灌進他的身體.內部,他早就已經一聲不吭,像個死人一樣仰在那裏任我.幹。

等我從他身體中.抽出來,他虛弱的擡眼看了看我,然後輕聲說,“明理……我們結束了。明理……我不欠你……”

他的話狠狠的在我心上捅了一刀。

我的眼睛霎時血紅,我視線裏的景物都成了紅色。

我狂叫了一聲,狠狠一腳踹在地面上,然後我心灰意冷的看着楊府,我指着他說,“這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楊府輕笑了一下,但他發出的聲音一點也不像笑,反而像嗚咽。

他說,“不後悔……不後悔。我不要上高中了,我這就退學,一離開學校我就娶王琴琴,我要娶她……我們結婚……生.孩子……”

我什麽也聽不進去了,我穿.好褲子,轉身決絕的離去。

遠遠地,聽見身後楊府的笑聲。

他笑了那麽久,他笑得像一個傻.逼。

No.14

楊府竟然真的走了,不見了。

我晚上回到寝室的時候,他的東西都沒了,全沒了。

我發.洩的砸爛了寝室裏所有的東西。

我并沒有因為楊府的離去而意志消沉,正相反,我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進學習。

不知是誰說過,當一個人賣了命的瘋狂做某事的時候,他的成果将會非常驚人。

我順利的參加高考,以六百五十分的成績進了H市H大學。

高考後的假期我沒在家裏待,直接就買了票去了H市。

臨走那天,我拉着行李箱,經過楊府家門口的時候。

他穿着破衣爛衫,站在院子裏看着我。

我停住腳步看了看他,他張了張口,但是最後他什麽也沒說。

我不再留戀,直接路過他的家門。

我就這樣離開了貓貓鎮,卻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七年。

我在大學裏心無旁骛,很多人都說我學習的樣子像個冷血的機器。

精密,冷硬,毫無感情。

我不做辯解,沒什麽好解釋的。

我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不在H市,他在貓貓鎮。

大學期間我就開始鑽研技術,通過網絡,翻.牆去外國網站接一些私.活,偶爾參加競賽賺錢。

因為有很多的積累,我不僅賺了很多閑錢,更是在畢業的時候順利的找到工作。

我在大學幾乎沒交到什麽朋友,都是合作關系。

我就這麽來去匆匆的在大學走了一遭。

我沒有繼續讀研,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根本沒用。

我選擇了實際的工作,努力攢錢,在H市買了一套房。

我不打算回貓貓鎮了,我問我爸媽要不要來到H市,他們拒絕了我。

我上高中那會兒,我那同母異父的哥哥從外地回來,在貓貓鎮的一家發廊裏住下來,和發廊的老板娘湊了一對兒。

我也問了哥要不要來H市,哥也拒絕了我,他說他喜歡貓貓鎮,和愛人守在這樣的小地方,感覺舒坦。

他們都留在貓貓鎮,他們都是有伴侶的人。

我一個人荒涼的待在H市,我早就不知道活着的意義。

直到這天楊府的到來,我才重新變得有血有.肉。

No.15

我早就發現我有感情潔癖,楊府也說過,我這人其實很固執。

他說,我一旦認定了什麽,八匹馬都拉不過來。

他說也許也是因為我那種堅定,那種自信,所以我才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且越走越遠。

我雖然感情潔癖,受不了楊府曾經屬于過別人。

可是時隔七年,他又重新站在我面前,我的所有原則卻一下子打翻了。

如果不見,我還能強迫自己狠心,不去想,不去碰。

可是他現在來了,哪怕他已經被別人碰髒了,我卻還是眷戀。

我們分隔的七年仿佛從沒有過,我這時看到他熟悉的臉,才驚覺這些年來他一直呆在我的心裏。

他終于從浴室裏走出來了,他身上的水沒擦幹淨,他的頭發還在滴着水珠。

他光着身子走過來,站直在我面前。

我的視線掃過他的胸膛,停留在他的下.身上。

他那裏明顯的起了反應,正一點點翹起來。

我擡眼看着他的眼睛,問他,“你就這麽容易硬嗎?”

他沒說話,他主動分開腿,騎坐在我的腿上。

我伸手指在他身後按了按,他那裏很松,我的手指輕易就送了進去。

我拖住他的屁股,抱起他,将他抱進我的卧室。

我把他壓在床上,然後脫掉自己衣物。

我雙手順着他的大腿往上推,将他雙腿高高的擡起來。

他那裏完全暴露在我眼前,那上面的褶皺不時松松緊緊的動着,迫不及待我□□去一樣。

我沒再用手指探索,直接就頂了進去。

楊府悶哼了一聲,他的眼睛一瞬間濕潤,我感覺到他屁股裏面似乎也在濕潤。

他那裏很滑順,和我記憶力幹澀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漸漸情動,漸漸猛力的□□。

我掐着他的大腿,用力的宣洩着我的思念。

我到處啃咬他的身軀,把我的情緒全都印在他的身體之上。

他始終悶悶的承受着,我在他乳.頭上按了一把,我說,“你叫我啊。”

他就叫了一聲“明理”。

他每叫一聲,我就更用力一分。

我把這幾年攢的發洩不出的欲.望全都在這一晚傾瀉在楊府的身上。

事後我沉沉的睡去,朦胧中也不知楊府自己有沒有去清理。

作者有話要說:

☆、發小

No.16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一瞬,我都懷疑自己在做夢。

但是看着旁邊熟睡的楊府,我就知道這都不是夢。

我的工作本來就靈活,這幾天我更是把能推的推,能在家做的就在家做。

我空出所有的時間,來幹楊府。

我們不分白天黑夜,我不問他這幾年過得怎麽樣,我只是不停的摸.他,親.他,操.他。

那七天太混亂,可是它眨眼就過去。

第八天早上,我一睜開眼,楊府就不見了。

這間屋子裏找不出半點楊府來過的痕跡,他仿佛從沒有來過。

我整個早晨都表情怔忡,沒意識的吃飯,沒意識的打理自己,沒意識的工作。

等天黑下來的時候,我一個機靈,猛地推開門跑了出去。

我開了車,連夜趕往貓貓鎮。

貓貓鎮家家漆黑,我突然間熱淚盈眶,我想起多年前,我和楊府無憂無慮的走在星空下。

那時我對楊府開玩笑,他也會經常.性.的對我微笑。

可是高中之後一切都變了,楊府像變了一個人,換了一張臉。

我沒去打擾我爸媽,而是來到“愛屋及烏”發廊。

我敲開我哥家的門,很久之後我哥才罵罵咧咧的過來打開門。

他穿着條大褲衩,眼睛上還沾着眼屎的看着我。

等認出我之後,他才有些不耐煩的問,“你怎麽來了?”

看到哥的臉,不知怎麽的,我竟然很想哭。

我忍住莫名其妙的情緒,對哥說,“哥……你知道楊府……就是小時候經常和我玩在一塊的那個……他現在住在哪?”

我哥沉默的看着我,他難得表情有一些嚴肅。

他皺着眉,突然問我,“你還沒說,你怎麽來了?”

我壓下莫名的慌亂,對哥說,“我找楊府,我想把他帶走,我要和他過。”

我懶得想我的話會對哥造成什麽樣的驚吓了,我殷切的看着我的哥。

這個時候他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是我嫂子。

我匆匆的瞟了一眼,叫了聲嫂子好。

但随即,我又把視線挪了回去。

我的嫂子,穿着和哥一樣的大褲衩,甚至連上衣都一樣……她的胸……是平的。

我微微一愣。

這時我嫂子突然開口說,“楊府七天前喝醉酒,路過水庫邊,掉進去了。”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問,“什麽……”

我哥這時伸手往遠處的方向一指,“就鎮外那水庫。他無家無室的,也沒人管,直接埋在水庫邊兒了。”

No.17

我從我哥這裏,才終于知道了很多事。

原來在高中的時候,楊府爸媽鬧離婚。

後來他媽直接跟了一個工作單位的男人,而他爸整天買醉。

在高三那年冬天,楊府爸一個人在家裏喝了酒。

他家沒燒鍋爐,他爸醉醺醺的就那麽睡了過去。

結果就再也沒醒過來。

而那時失蹤的楊府便是回家給他爸辦後事,辦完之後沒再回到學校。

那時的我閉塞在鎮外的高中,沒有一個人告訴我這個消息。

所有認識我的人都在瞞着我,因為他們怕影響我的成績。

更何況,楊府只是我的同學,只是我的朋友,他們覺得沒必要讓我牽扯太多楊府的事。

就這樣,直到畢了業,大家都淡忘了楊府的不幸,楊府也沒主動找過我,告訴我他的經歷。

我難以想象他那天眼睜睜的看着我離開貓貓鎮,他心裏該是怎樣的難過。

他媽不要他了,他爸離開他了。

我是這個世上他最親近的人,可我走了。

我哥還說,楊府在貓貓鎮找了很多零活,但是都幹不長遠。

後來楊府來到了“愛屋及烏”,在這裏打雜了三年。

直到幾天前,楊府生命終結。

我哥說,他沒想到我們是這種關系,只以為是普通的發小。

而我又一直不回貓貓鎮,他就以為我不在乎楊府,所以從沒跟我提起楊府的事。

楊府平時藏得也深,從沒表現過對我過多的關懷和好奇。

唯有一直沒找對象的事,我哥曾試探過楊府。

但是楊府都是說沒感覺,不談,話題不了了之。

我問起王琴琴,我說楊府可能和王琴琴有過一段。

結果我哥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他說王琴琴那妞雖然看起來作風彪悍,其實骨子裏保守。

她高中畢業後就嫁給了一個開網吧的,生活還挺和美。

所以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楊府騙我的?

他當初說什麽王琴琴懷孕,只是在騙我?

可是為什麽呢?

就因為不想我知道他爸媽離婚的事為他愁苦?

還是說……

我心裏有一個答案,在我離開楊府的日子,我反複回想高中那段記憶。

卻覺得那段日子像是被蒙了一層灰暗的陰影。

那時候楊府的表情是苦的,他努力的想跟上我的腳步,卻身心疲憊。

而我又在不時的逼迫他,強迫他跟緊我。

也許他當時只是累了,他不想繼續這樣下去,所以他自暴自棄的說他和王琴琴好,就是為了讓我放手。

我很混亂,我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

我想親自問楊府,可是哥說,他已經死了。

他死了。

我的楊府,他孤單冷清的死了。

我的腦子渾噩了一瞬,我轉身往水庫的方向走去。

我哥在我身後問了一聲“去哪?”

我沒有回答,麻木的拖着腳步往水庫的方向趕。

No.18

一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一直被我忽略的事。

楊府死了七天,可是他明明和我颠.鸾.倒.鳳了七天。

那麽這七天的時間裏,我到底是在做一場夢,還是他的鬼魂來找我了?

我蹲在水庫邊,低頭往水裏看。

夜裏的水是黑色的,天上沒有月亮,零散的星星點綴在水面上。

我的身後就是楊府的墳,他的墳很簡陋,上面刻着冰冷的字。

我對着水面叫他,“楊府……”

“啪嗒”

我的一滴眼淚砸在水面上。

我說,“楊府……你出來啊。”

沒有人理我,只有嗚咽的風聲經過我的耳朵。

我在夜風中靜靜地站了很久。

樹林裏突然傳來一聲鳥叫。

我一驚,猛地擡頭。

水還是水,樹還是樹,什麽也沒有。

我低頭對着水面說,“楊府……我很想你。”

我又落了淚。

七天前,楊府就是這麽對我說,他很想我。

我站起身,看着水面。

我突然決定我要跳下去。

我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我感覺有一點幸福。

我閉上眼睛,剛要往裏跳,卻聽到身後一聲驚呼。

我不敢置信的回過頭。

哪怕楊府是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我依然認出了他的身影。

我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楊府在往後挪,我加快腳步趕上他,然後将他摟在懷裏。

然而我沒有摟到他,我竟然在他身體上穿了過去。

我難以置信的回頭看着楊府,他渾身還是濕淋淋的,就像七天前他來我家那樣。

那時我竟然沒有懷疑過,只以為他被水淋了。

我問楊府,“怎麽回事……我怎麽碰不到你?”

楊府嘆口氣,對我說,“我已經死了。”

我說,“我知道,但是七天前我能碰到你。”

楊府猶豫了一下,才說,“因為是頭七……我是水鬼,正常情況下我碰不到人。只有頭七,或者鬼節,我就能拉人。如果有人經過水庫,我就可以找個替身,然後去投胎……”

作者有話要說:

☆、發小

No.19

他小心的擡頭看我,他的眉眼裏藏了一點笑意,他對我說,“你……鬼節的時候再來吧,我不會拉你進水的。”

我深深地望着他,“只要有人死在這水庫了,你就一定要去投胎嗎?”

他“啊?”了一聲,說了個“不是……”

随即皺眉說,“你別亂想,別害別人,你害死別人我也不會投胎的……”

他擡眼瞄了瞄我,“我舍不得你……”

我突然說,“你為什麽死了還要找我?”

他頓了頓,最後低着頭,小聲說,“人變成鬼之後……會變得邪惡……我想要纏你,可是……我還是離開你家了,我想,等你知道我死了,就不會再記着我了,可是你……卻來了。”

我說,“哦。”

他又無聲的看着我。

我說,“我想碰碰你。”

他為難的看着我,最後他走過來,手挨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涼涼的,仿佛真的被他碰到了一樣。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跳進了水庫。

我聽見楊府驚叫了一聲,随即他也跟着跳進水。

我一直一直往下沉,他着急的圍在我身邊,不停地喊,“你在做什麽?快上去!這下面涼,你會生病……”

我沖他微笑 ,我躺進水底。

他想伸手拉我,可是一次次,他的手都穿過我的身體。

最後他都急哭了,團團轉的說,“我去找人……”

我立馬喊住了他,“別走!”

他停下來。

我說,“陪着我。”

他慢慢安撫下來,他跟我說,“溺水很痛苦,一會兒你就會受不了的上去的……”

我說,“沒有我做不到的事,包括死。”

他沉默下來。

我說,“楊府……做一對兒水鬼吧。”

他跪在我旁邊,沒有應聲。

我感覺臉很脹,大量的水灌進我的身體。

楊府慢慢地,躺在我身邊,他睜着眼睛看着我一點點死去。

我終于……停下了呼吸。

尾聲

貓貓鎮鎮外有一個邪門的水庫。

據說夜晚的時候,千萬不要接近那水庫,因為那水庫裏有水鬼,會害死經過的人。

這不,短短的時間內,那水庫就死了兩個了,那兩人還是發小,被那水庫淹得,一個比一個死相難看。

王琴琴知道那個水庫,也知道死得那一對兒發小。

她也堅信着那水庫的确有水鬼。

而現在,她就在趕往水庫的路上。

夜深,小路上只有王琴琴哭啼啼的聲音。

他和老公吵了架,老公沖她發脾氣,損她為人不檢點還說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王琴琴氣壞了,也傷心死了。

她沒覺得自己不檢點,她只是正常的和別人交流,除了她老公之外,他甚至連別的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她感覺很冤屈,她不想活了,她要跳水自盡。

王琴琴站在水庫邊上,冷風吹得她的頭發淩亂的舞動着。

王琴琴哭一聲就說一句話,她說,“楊府……葉明理……我知道你們在……”

王琴琴嗚嗚的哭,“我真是活夠了……我這就來陪你們……”

說着,王琴琴的腳往前探了探。

就在這時,她身後響起枯枝碎裂的聲音。

王琴琴的動作頓了頓,連哭聲都收住了。

她的脖子僵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回了頭。

她的身後,靜靜地立着兩座墳丘。

那兩個墳丘就像兩個怪獸,悶聲蹲伏在那裏。

王琴琴咽了口口水,她緊張的重新轉回頭,打算眼一閉,跳進去。

結果她眼還沒閉呢,竟然發現水底有什麽東西一晃而過。

她定睛去看,兩張臉猛地出現在水底。

那兩張臉不成人形,眼睛浮腫,眼睛縫隙裏似乎有幽綠的光亮冒出來,盯視着王琴琴。

王琴琴“嗷”的一聲跳開,她絆倒在地面上。

她兩手支地,雙腿打顫的盯視着水庫的邊沿。

四周寂靜無聲。

良久,在王琴琴慢慢放松心神的時候。

那水庫突然傳來“嘩啦”一聲。

一只遍布青苔的手伸了出來,抓住水庫邊沿。

緊接着,又一只手,再一只手……

然後是兩個緊貼在一起的頭顱驟然冒了出來。

王琴琴大叫一聲,鬼哭狼嚎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等她跑得連動靜都聽不見,趴在水庫邊上的兩只才對視一眼,然後嫌棄的彼此摘除對方臉上的枯枝爛葉。

他們的臉也漸漸恢複成能看的樣子,然後他們仰躺着,泡溫泉一樣靠在岸邊。

其中一個看着頭頂的星星,說,“這水庫是咱倆的。”

另一個也擡頭看頭頂的星星,說,“嗯。”

之前那個說,“有點冷。”

另一個說,“唔……”

之前那個的手在水下劃拉了一會兒,幾下動作就扒了另一個的褲子。他翻過身,壓在另一個身上,“做個運動熱熱身。”

另一個良久之後說,“嗯……”

從那以後,王琴琴再也不敢自殺了。

她的一生,直到死,都沒再去過那個水庫。

甚至在她臨終的時候,還千叮咛萬囑咐,告訴自己的兒孫千萬別把自己葬在水庫邊上,因為那裏的鬼實在是……太他媽的吓人了!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小弟

No.01

蝴蝶村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出生在這裏的孩子都是泥孩子,平日玩樂都是在泥裏打滾。

年齡越小,滾得越髒。

每一代孩子都有一個孩子頭,我榮幸的成為了我們這代的孩子頭。

然而孩子頭也有孩子頭的煩惱。

我的小弟們畏懼我,跟随我,但是他們不會和我同等地位的說點知心話,不會和我猥瑣的相互打鬧,然後翻滾在一起打來打去。

大概是我平時震懾力太足,導致他們面對我都是服服帖帖的,只要我說了一,他們絕不敢擅自加到二。

不過他們之中也有一個另類。

他的另類不是說他不聽我的話,相反,他最聽我的話,聽到喪權辱國,不辨是非的程度。

他是我的小弟之一,大名于九,小名酒窩。

據他講,他在嬰兒時期特別喜歡笑,每次笑臉頰上都會凹出一個小窩,看起來特別讨喜。

于是他家人給他起了酒窩的小名。

可實際上,這厮的酒窩是假的,他會笑出窩,完全是因為小時候他胖,在他笑的時候,他的家人只注意到了他那肉臉上的窩,卻忽略了同樣軋在肉臉上的褶。

不管怎麽說,酒窩這名字算是确定下來。

随着酒窩年齡的增長,他身上的肉像蝌蚪的尾巴一樣漸漸消失蹤跡,會跑會跳的他開始加入孩子大軍。

No.02

他剛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已經混成了孩子王。

那天我們一幫孩子正在玩躲貓貓。

我們玩得躲貓貓是升級版的。

規則是這樣的,每一輪開始後,我慢慢地從一數到十,然後開始找他們。

被我找到的第一個人就要被我踹一腳,誰讓他躲得這麽不嚴密。

接下來這個人要跟我一起找其他人,找到後可以榮幸的一起踹第二個人,算是撒氣。

以此類推,倒數第二個被找到的人被踹的最狠,而最後一個不用我們找,他自己走出來。

他是這一輪的勝利者,免踹。

游戲開始了,我數完數後轉過身,眼睛都不用細瞅,就看見一個撅着屁股腦袋紮進雞籠裏的小孩。

他目标太顯眼,我不想注意到都難,于是我毫不客氣的沖過去,一腳把他踹進雞籠裏。

他捂着屁股“嗷”了一聲,我聽這聲音有些生,便扯着他的腿把他拽了出來。

這一拽,才發現不是我們那幫人,他不知道打哪來,竟然擅自的參加了我們的躲貓貓。

我看着又瘦又小一臉衰樣的他,感覺很想笑,但是我還是端着表情,沒好氣的問,“你誰啊?”

他顫顫巍巍的說,“酒、酒窩…”

我皺眉,“什麽酒窩?”

他的嗓子依然抖,“我、我叫酒窩…”

我看他站都站不直的樣子,忍不住在他的小短腿上踢了一腳,我說,“誰讓你跟我們玩的?我讓你藏了嗎?”

他嗫嚅的說不出話,兩邊嘴角垂着,簡直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當即拍拍手,大聲的叫那幫藏起來的龜孫子們全都給我出來。

大家一窩蜂的聚攏過來,我伸手指點了點站在我身前的酒窩,“這小子想加入咱們,你們怎麽看?”

No.03

平時號稱我的狗頭軍師的秦陽笑嘻嘻的說,“老大,有新成員挺好啊,只要他接受入夥儀式,就讓他跟着你呗。”

我們以前從來沒什麽入夥儀式,所以我有點感興趣的說,“什麽儀式?”

秦陽嘿嘿一笑,“跟電視上一樣,每人吐一口唾沫,全吐這小子身上。大家吐完,他就是正式成員了。”

我明白過來,這是《射雕英雄傳》裏的情節,加入丐幫,成為幫主後被所有丐幫成員認可,就要接受口水。

不過我記着電視上好像沒往身上吐。

但是誰在意呢,我們還不是丐幫呢。

我當即“哦”一聲,然後微揚下巴,問站在我身前有些茫然的酒窩,“中不中啊?”

我身後的一幫狼崽子齊聲喊,“中~~~”

與此同時,第一口口水已經吐在了酒窩的身上。

那一攤白沫看得我有點咯應,不過大家全都熱情高漲起來,一個一個全都往酒窩身上吐。

甚至很多人還吐了不止一次。

我太明白這幫二貨的心理了,好不容易出來一個看起來易宰割的,當然要不遺餘力的往死裏欺負。

酒窩慌張的舉起胳膊,來回挪動的擋着臉,但是他始終沒有躲開。

直到我不耐煩的喊停,酒窩才惶恐的擡起臉來看我。

他身上惡心吧啦的,但是他這張臉其實并不讨厭。

他皮膚白,眼睛小,有點像小姑娘。

我揮了揮手,“行了,你今天回家吧,明天開始,你正式跟着我。”

我那時一點也沒覺得自己二,反而覺得我像黑社會老大,端足了氣勢。

酒窩喜不自禁,沖着我眼睛黑亮的露齒一笑,歡快的“诶”了一聲,又喊了聲老大,然後就颠着腳滾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弟

No.04

從那以後,他成了最貼近我的人。

不管幹什麽,他都緊緊的貼在我身邊。

我說什麽他都附和,恨不得跟上一句,“老大英明!”

他黏得這麽緊,也不是沒好處的,先說沒人敢動不動給他來一下。

因為他對我言聽計從,我難免會多注意他一些,漸漸的,甚至還不自覺地罩着他。

比如玩躲貓貓,他每次藏的都很好找。

可是我有時故意不找他,讓他成為最後一個。

有時大家抗議,說我偏心,表示不服,于是我幹脆第一個就把酒窩踹出來。

關于他的聽話,我印象中發生過很多令我記憶深刻的事。

有一次我們穿街走巷的在整個蝴蝶村瘋跑,跑到村口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個沒見過的小孩。

那小孩細胳膊細腿的,眨着眼睛問我們在幹嘛。

他一開口吓了我們一跳,他的聲音可真難聽,聽得我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人.妖啊!”然後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他這麽一喊,我茅塞頓開。

我撩了一眼那陌生的小孩,說,“他這什麽鬼聲音啊,不男不女的,大家扒了他的褲子讓我看看。”

我話音剛落,我身旁“嗖”得竄出一個人,他沖到那個小孩面前,毫不猶豫一把将那小孩的褲子扒了下來。

我目瞪口呆的來回看着酒窩和那陌生小孩露在風中的小鳥,心想,我他媽的随口說說的,還真扒啊…

那小孩已經懵了,他從嗓子裏發出“嘤”的一聲,然後提起褲子轉身就往山裏跑。

我們一幫有人還起勁的喊,“喲~太.監回山了!”“變.态跑了!”…

從那之後,我們再也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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