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信你

生活就像開盲盒,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開出來的是驚喜還是驚吓,就好比言儒,他以為事情已經夠糟糕了,只是沒想到還能更糟糕。

生活就像開盲盒,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開出來的是驚喜還是驚吓,就好比言儒,他以為事情已經夠糟糕了,只是沒想到還能更糟糕。

手表壞了是什麽概念,他和羅珂其中一個人,必須要承擔所有的費用,作為一周生活費只有二百的高中生來說,這筆費用,無疑是很大的。

言儒眼神呆滞地望向羅珂,今晚連續一系列的打擊已經讓他接近精神潰散,到底怎麽回事,難不成自己這又是噩夢。

言儒突然用力擰了一下自己右臉,臉頰瞬間紅了起來。

他是能感受到疼痛的,這便說明,這不是夢,這是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羅珂怎麽回事。” 于瑞跑過來,奪過羅珂手裏的手表,“還真的壞了,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說着将手表摔倒言儒身上,惡氣沖沖地問道,“言儒,你不該解釋解釋這手表為什麽壞了?”

言儒從凳子上滑下來,癱坐在地上,如果他能解釋,該有多好,只是他解釋不了,從手表在他身上發現那刻,他就解釋不了,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是多餘,說什麽都不會有人信,更何況自己之前在其他人眼裏的印象,本來就不好。

會有人相信自己嗎?

言儒眼神迷茫地望向教室,他四處打量着班裏同學的眼神,每看過一個地方,心裏希望的火焰便會熄滅一分。

嘲諷,蔑視,不可思議… 各種眼神交錯在一起,在言儒面前,築起了一道絕望的圍牆。

原來,自始至終,都不會有人…

“言儒,你倒是說話啊。” 于瑞踢踢他,明顯很不耐煩。

“于瑞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他。” 羅珂将于瑞往身後推了推,在言儒面前蹲下來,“言儒,你能說說嗎?”

言儒木愣地搖搖頭,此刻他像是一個被抽幹魂魄的人,如同行屍走肉般。

“羅珂我真的不知道。” 言儒哭着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書包裏,更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壞了,但這真不是我做的,我什麽都沒有做,我沒有參加慶功宴,只是因為我擔心簡安億,我沒心情過去,并不是偷了東西跑路,你想想,如果是我做得,為什麽那麽長時間,我還藏在身上,我是傻嗎?羅珂你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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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做了準備!以為我們發現不了,所以才會掉以輕心。” 于瑞突然擠上前來,拿起那本被扣掉一個洞的書,“這本書就是最好的證據,你可能真的沒有偷,現在看來,更大一種可能是,你把手表損壞了,不想承擔責任,想銷毀罪證,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就被我們揪了出來,你說我說得對嗎?言儒。”

言儒直搖頭。

“不是這樣的。” 于瑞的咄咄逼人壓得他喘不過氣,他甚至就快要精神錯亂,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他不想去搭理于瑞說得話,而是一直盯着羅珂問,“羅珂你信我嗎?”

羅珂盯着他,沒有說話。

半晌,言儒死死拽着衣角的手漸漸放松下來,他認命般松了一口氣,自嘲地笑了笑,最終,言儒起身,面對羅珂微微鞠了一躬,說,“羅珂,對不起,所有的損失,我來承擔。”

“要賠多少錢。” 于瑞沒有搭理他,轉頭問羅珂。

“這些費用應是班裏承擔,我們有一定的班費,但是在個人手裏損壞,之前的押金要不回來了,有三百的押金,還有這個手表損壞,要承擔雙倍的損失費,加起來近一千塊錢,這些錢不可能是從班費裏出的。”

羅珂說完,于瑞不知小聲罵了一句什麽,轉頭惡狠狠地對言儒說道,“言儒,這一千塊錢,你出吧,人要為自己的過失承擔後果。” 于瑞說完,便拉着羅珂離開了。

身邊清淨了下來,所有人都在遠處打量着自己,這種現象就好像是在之前,只是目前來看,比之前還糟糕。

一切都完了…

班主任王琴也知曉了班裏的這些情況,将言儒喚到了辦公室,想簡單說了幾句,見言儒不是搖頭就是搖頭,便覺得現在問也問不出什麽,只能暫時讓他回家冷靜一下。

“老師我說真得不是我做的,你會信我嗎?” 言儒離開前,扶着門把手回頭問。

王琴拿着試卷的手一頓,擡頭看向言儒,對方的眼神讓她內心揪了一下,她有很短暫的一瞬間的恍惚,但她依舊只是笑了笑,說,“今晚回去休息休息吧。”

言儒扶着門把手的手緊了一下,最終也是點點頭,笑着說道,“謝謝老師。” 說完,他便推門離開了。

上課時間,校園裏很安靜,校門口的保安大爺正坐在保安室裏聊着家常,言儒遞過去王琴給的假條,大爺放下手裏的冒着熱氣的杯子,給言儒開了門。

從學校到家步行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言儒肩上挎着書包,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旁邊是一輛又一輛駛過的車輛。

班裏同學的那些眼神和聲音,總是時不時的在腦海裏浮現,侵蝕着言儒的大腦,想要侵占他的精神領域。

言儒停下來,看着對面紅燈下面的字數慢慢跳動,車一輛接着一輛,路上行人的說說笑笑。

好亂,真的好亂。

腦子裏亂,心裏也亂。

是不是讓車撞到自己身上,自己身體飛起來那一瞬間,一切也會結束了,那些毫無頭緒的謾罵和污蔑,也會随之而去。

言儒這麽想着,竟真的緩緩閉上了雙眼。

一聲鳴笛聲在他耳邊響起,下一秒,他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言儒,你是不是要吓死我。”

頭頂熟悉的聲音傳來,言儒猛地睜開雙眼,便看到盡在咫尺的簡安億,他微微喘着氣,像是剛進行過劇烈的運動,發梢被汗水浸濕,汗水順着側臉,滑了下來。

他依舊露着右邊的眼睛,言儒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擔憂和關心。

沒有嘲諷和蔑視,只有無盡的擔憂。

“還好,我來得還算及時。” 簡安億收緊了手臂,将言儒死死地扣在自己懷裏

言儒被他摟在懷裏,他足足看了好久,将所有的擔憂和關心盡收眼底之後,才伸手死死抱住簡安億,頭埋在他胸前放聲哭了出來。

“簡安億,你信我嗎?” 言儒哭着問。

頭頂傳來一聲淺笑,下一秒,言儒聽到對方說,“這還用問嗎言儒?我當然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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