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承幹宮中, 太後等候在門旁,五更天未到的時候,她就派了春和去寧遠侯府接人, 剛吩咐下去, 開門就看見霍青鐘站在門外, 她便知道讓她一道兒去了, 眼見着這會天已經亮了, 還沒有見到人。
正着急, 門外突然傳來車□辘的聲音,太後喜出望外, 邁腳出殿,剛走到門檻, 就看見人已經站在門外了。
隔着一道門檻, 沈蘊站在那片曦光下,橙黃色的光芒照耀在身上, 暖洋洋地。
太後迎上去, 彼此相顧無言,她笑了笑, 伸出雙手接她, 道:“好孩子, 來了。”
彼此心裏都知道,大約是母女間血濃于水的親情, 不需要多餘的言語, 就能理解彼此。沈蘊眸光落在她伸過來的手掌, 白淨娴雅,金色的光芒照過來,沒有什麽猶豫, 她将手伸過去,輕輕落在她的掌心裏,喊了聲:“娘娘……”
聽見這一聲“娘娘”,太後鼻頭忽然酸澀,可心中卻有說不盡的喜悅和感恩,她握住沈蘊的手,微微顫了下,聲音裏帶着哭腔,道:“是娘娘叫你受苦了。”
沈蘊眼眶微微濕潤,眼睛上蒙着一層薄薄的水霧,眼前的人像是被剪碎的影子,這一刻,被小心地珍藏在心中。
太後拉着她的手,看見她的臉龐挂着眼淚,心裏不忍,笑着伸手替她擦拭掉眼淚,道:“回了家,往後有娘娘疼你。”
霍青鐘站着一旁,看着這一幕,不知怎麽的,明明是溫馨的一幕,可心裏卻不自覺泛起苦澀來。
在關峰山上,雖然沒有親人陪伴,但她一直知道,她有個愛她想念她的娘娘,每年宮中祭祀的時候,宮裏總會有人寄來東西給她,小時候是衣裳鞋子,有時候又是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後來大一些,就少了。
她知道,她的娘娘一直都挂念着她。
可現在……這個娘娘不是她的,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是個沒有娘娘疼的野孩子……
太後摟了沈蘊拍了拍她的背,瞥眼看見站在一旁的霍青鐘,她轉過身伸手牽起她,笑着說:“皇兒,娘娘也是你的娘娘。”
霍青鐘垂眸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和阿蘊的交疊在一起,她擡頭看太後和阿蘊,不知何時,早已熱淚盈眶,淚流了滿面。
沈蘊反手牽住她,緊緊握住她的手,霍青鐘會意,她知道她的意思。
太後見着她二人,這麽多天沒見,又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知曉她們一定有許多的話要說。她回首叫上春和,笑道:“春和,我們回去吧。”
Advertisement
春和也跟着笑了笑,說是,兩人就出了承幹門,獨留她二人留在承幹宮。
太陽漸漸升起來,照耀在整個皇宮中,天邊宮殿明黃的琉璃瓦,在太陽的映射下,閃出潋滟金黃的光芒。
沈蘊牽住她,拉着她一起進了明間,關上門才又回過身來,低頭看着她的眼睛,輕聲問:“心裏難過了麽?”
霍青鐘垂眸,眼睫毛上還挂着濕潤,她擡起明媚的眼眸,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感恩上天将阿蘊送到我身邊來,經此一遭,我才發覺,我與阿蘊有緣分,我們注定會相遇的,是麽?”
沈蘊點點頭,擡手将她垂在臉龐的發絲攏在耳後,輕輕将她擁進懷裏,下颌輕抵在她的頭頂,輕蹭着她光潔的額頭,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讓人覺得不真實,只有這一刻,才是真實的。
“阿青,我答應你,從今以後,不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沈蘊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擁住懷裏的人,這種真實讓她覺得心安,也覺得欣慰與感恩。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徹底失去她了……
霍青鐘埋在她的頸窩裏,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這會兒又忍不住了,她撇着嘴帶着哭腔道:“嗯,不離開,阿蘊親親我。”
說着她輕揚起頭,踮起腳尖将唇瓣托上去,沈蘊垂眸打量她,抿嘴輕笑,“小孩子麽,永遠長不大。”說完又依言低頭吻上她,輕輕地,柔柔地,一下又一下,似乎永遠不夠似的。
唇齒肆虐,溫香軟玉在懷,周遭的溫度漸漸上升,霍青鐘覺得自己渾身癱成了一灘泥,腰裏沒有勁,支不起來。
她踉跄了下,沈蘊忙伸手穿過她的腰肢,用力托住她,才沒讓她跌下去,沈蘊輕笑她,“站不住麽?”
霍青鐘羞紅了臉,從臉龐一直蔓延到耳根,她最近身子虛的厲害,又将近一夜無眠,這會哪裏經得住這樣的撩撥,她啞着聲音:“阿蘊,抱我到床上去。”
沈蘊勾唇,兩手掬起她的腰,轉身就朝着身後落地罩旁走去,她很輕,比之前瘦了很多,抱在懷裏,幾乎沒什麽重量。
輕輕放在床榻上,她俯身低就,單膝跪在那裏,眉間微蹙,目光裏帶着炙熱,只這樣打量她。
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就在身下,婉轉柔媚,和平日裏判若兩人,明明眼睛裏依舊是那抹天真無邪,可這樣劍拔弩張的時刻,卻平添了另一種誘惑。
沈蘊低身壓下去,啃咬她的唇瓣,從鼻尖到下巴,再到精致的鎖骨,圓潤的肩頭,再往下,簡直是叫人溺死的天堂。
隔着布料,即使看不見也能感受到那底下的澎湃激昂,往日總是寬大的朝服,只有貼近了才能感受到。
虛虛實實輕覆上去,帶着微微顫意,溫香軟玉在懷,腦子裏全然沒有了理智,手指微微彎曲,輕輕揣捏,一下兩下,似乎要到天上去。
霍青鐘不自覺拱起腰,将身子托起來,努力朝她靠近,可依舊隔着稍許距離,她不滿意,勾手攀住她的脖頸,将人拉下來,這下是徹底嚴絲密合了。
唇瓣吻上她鎖骨間的帶子,沈蘊張嘴咬上系結,打算将它咬開來,可意亂情迷間,卻是越慌越亂,成了死結。
霍青鐘笑話她,附耳貼着她的臉龐,輕聲道:“阿蘊也有慌亂的時候麽?”
這種時候被人嘲笑,面子上叫人挂不住,唇瓣滑上去,含住她如玉如珠般的耳垂,故意輕咬了下,“誰讓你系成死結的,嗯?”
與此同時,手從底下探進去,慢慢爬上去,觸上那一點,只輕輕捏了下。
霍青鐘便已氣喘籲籲,腳趾緊緊蜷縮起來,躺在緞面的床榻上,宛如一只游魚。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天漸漸沉下去了,房間裏的陽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昏暗。
如綢緞一樣的三千發絲傾斜下來,挂在床邊,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正好落在床前。
霍青鐘陽仰頭看向窗外,銀盤一樣的月亮,高高挂在天邊兒,一下又一下,被撞得四分五裂,潋滟生波。
作者有話要說:又短又小jpg.【扛鍋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