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陸眠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

在韓殊反應之前, 陸眠瞥見前臺幾個姑娘正盯着這個方向竊竊私語,她又改了主意,“我發你房間號, 你要來的話等一會兒啊。”

說完, 轉身就往電梯間走了。

韓殊坐在沙發上沒動, 隔了幾秒,唇角扯起個意味不明的笑。

陸眠就這點膽子,非要學別人玩出軌,現在瞻前顧後的樣子, 像一只傻乎乎的小鹌鹑。

片刻後, 他果然收到她發來的微信。

他看完,沒有立刻上樓, 反倒起身出門,在外面先抽了一支煙。

等他回到酒店上樓時候, 電梯裏有個外賣跑腿小哥和他同乘。

兩人一個樓層, 從電梯出去,朝着一個方向走, 最後在同一個房間門口停步。

跑腿小哥看他,他也看着跑腿小哥。

跑腿小哥解釋說:“這個房間裏的人是您朋友嗎?ta下了個跑腿買東西的單。”

韓殊“嗯”了一聲, 随意問了一句:“她買了什麽?我給她帶進去吧。”

跑腿小哥拿出個盒子, 韓殊接過來看了一眼。

防狼噴霧劑。

跑腿小哥不太放心,敲了敲門。

陸眠過來打開門, 看到外面兩個人一起出現, 多少有點訝異。

跑腿小哥說:“您買的東西送到了, 在您朋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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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眠視線落在韓殊手裏的盒子上,點了點頭,“知道了。”

跑腿小哥走人, 韓殊邁步進了房間,語氣淡淡:“情侶套房加防狼噴霧,這是你的情調?”

陸眠關上門,走過來從他手裏搶走盒子,打開拿出說明書,她在沙發上坐下來,也不看他,說了句:“我先申明,你不能碰我。”

“你和陳肆也是這麽說的麽?”他聽了倒沒覺得意外,也沒坐,就站在那裏,視線盯着她。

“陳肆和你不一樣,”陸眠将說明書扔一邊,拿出防狼噴霧晃了晃,“他是我叫來的,你是自己要來的。”

她将手裏的噴霧對着他,“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噴你。”

韓殊和陳肆确實不一樣,韓殊是有攻擊性的,不像陳肆那麽安全無害,開房的對象換成韓殊是突發事件,她之前并沒打算要和韓殊發生點什麽,該有的防備措施還是要有。

韓殊微微聳肩,“你高興就好。”

陸眠有點意外他這麽好說話。

雖然意外,但她倒是很滿意,“不過既然你幫我,我也不會虧待你,我請你吃東西吧?這裏可以掃碼點燒烤。”

韓殊這下子确信了,她是真的沒打算跟他來真的,沒有女人會在一個和男人開房的夜晚點燒烤到房間。

“你要是想吃,點些口味淡的。”他不想等一下搞得整個房間都是燒烤味兒。

陸眠拿出手機,“那我看看菜單上還有什麽。”

她一邊看一邊報:“有金湯米線,番茄米線,肉夾馍……”

氣氛正在往和浪漫美妙背道而馳的方向狂奔,韓殊默默聽了一陣,邁步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讓我看一下。”

陸眠說:“有粉蒸肉!不知道酒店的粉蒸肉正宗不正宗……”

“有照片嗎?”他的手伸了過去,要拿她手機。

她看吃的看到興頭上,指給他看,“我看着還不錯,你記不記得咱們高中的時候學校對面那家粉蒸肉?做得超級棒……”

她話沒說完,手機被他拿過去了。

但他沒有看手機,他另一只手直接摟過她肩頭,飛快地低頭。

陸眠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嘴唇上貼過來柔軟的東西。

她的唇瓣被吮了一下,觸感溫熱濡濕,旋即,她大腦當機,愣在原地。

韓殊離開她的唇,然後看着她,手從她另一側肩頭滑下去,輕而易舉地順走了她放在那邊的防狼噴霧,垂着眼略一回味,問:“你喝紅酒了?”

再看她,還是沒反應,跟雕塑似的,圓睜着雙眼,一副回不過來神的樣子。

他覺得她這樣實在很可愛,忍不住地低頭,又在她微燙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陸眠好像被按了什麽開關,身子一動,手在身邊沙發上摸,“我、我的噴霧呢,我要噴死你!你……你這個王八蛋!”

她胡亂摸了半天,沒找到噴霧,回頭一看,韓殊手裏拿着那瓶防狼噴霧,正非常嘚瑟地沖她晃。

他眼底盡是得逞的笑意,“都要為你打架了,總得要點好處。”

她想撲過去搶,他的手指立刻按上去,“再過來,我就噴你了。”

她卡在原地,氣急敗壞,臉更紅了,“你、你……你還要不要臉?”

“現在是你要撲我,我當然要保護自己。”他還是笑,“不過你确實說對了,我和陳肆不一樣……”

他頓了頓,斂了調笑表情,注視着她的眼神深了幾分,“那小子算什麽,橫插一腳,我等你快八年了,你以為是白等的?”

陸眠一下子愣住。

她被他口中“快八年”三個字震到,足足半分多鐘過去,才倉皇挪開視線,“是你沒來S大,不能怪我。”

“我也沒怪你,”他把噴霧攥手裏,也不看她了,“我沒去S大的原因,我可能……”他又停了下,“以後會告訴你,但這要取決于你我的關系。”

她遲疑了一下,确實好奇,“那……要是沒在一起,你就不告訴我嗎?”

他的回答很無情:“嗯。”

她悻悻地:“不說就不說,我才不稀罕。”

話雖這樣說,她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剛剛那個吻,非常輕,但觸感好像還停留在她的唇上,她微微抿唇,心有些亂。

“現在先解決你的問題,”韓殊又開口,聲線低沉,沒了平時的不正經,他說:“你和陳肆,沒有發生什麽,對麽?”

陸眠別別扭扭地,挪了下,離他遠了一點,并不想告訴他自己和陳肆之間的事,她保持沉默。

“當你默認,”他随手将她的手機放茶幾上,但沒放下防狼噴霧,繼續道:“陸眠,其實你報複的思路有個很大的問題,你知道嗎?”

她微怔,扭頭看他,“什麽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你報複溫思遠是為了什麽?”

“為了讓他感受我經歷的痛苦,為了讓我爽啊。”

“那現在,你爽到了嗎?”

她張了張嘴,卻一時失語。

“你和陳肆認識的時間很短,我知道你這個人很慢熱,不至于喜歡陳肆,這種情況下,你根本做不到和他太過親近,你在勉強自己,”他想了想,“或許你不但爽不到,甚至有些痛苦。”

陸眠抿唇,說不出話。

這種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并不好受,讓她覺得自己看起來更加灰頭土臉。

“你自己說說,這是不是本末倒置?”他挑眉,側過臉睨着她,“你沒能讓自己高興,反而更不開心。”

陸眠垂下眼,“你話真多。”

“幾年前我去S大找過你,不過你沒看到我,”他還是凝視着她的臉,“我在校門外的車裏面,看到你和溫思遠一起走出來,那時候……”

他的語速慢了些,“你和他說着話,好像很開心。”

陸眠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她怔住了。

原來他真的去找過她的嗎?

“這是我放棄的原因,”他還是把玩着手裏的噴霧,“但現在,這個原因不存在了。”

陸眠心裏五味雜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可能一時沒法接受我,不過現在既然你已經走到這一步,為保證你能順利離婚,戲還是要做得真一點,”他的目光很直接地從她臉上往下落,“你身上得有痕跡,溫思遠看到,一定會崩潰。”

陸眠沒明白話題怎麽繞到這裏來,她用手攏了下自己衣襟,“你、你胡說的吧!你就是好色!”

“你對男人有什麽誤解?”他微微蹙眉,表情有些好笑,“正常男人,有幾個不好色的。”

她耳根子都燒起來,“我……我不用你幫忙,這個我自己可以搞定。”

說完,她起身跑去了浴室。

韓殊想笑,他起身慢悠悠走到浴室門口,看到陸眠正對着鏡子,用手指輕輕地在自己脖子上小心地掐。

他靠住門框,語氣漫不經心地:“離婚之後你什麽計劃?”

陸眠一邊掐,一邊慢慢回答:“沒想好,我其實以前想做設計的,我專業也是這個,我在考慮是找個公司從設計助理開始學起,還是自己做個工作室,先做投資人,然後慢慢學……”

她掐了會兒,松開手,确實是紅了一小塊。

仔細一看,上面還有兩個指甲印……

韓殊瞥了一眼,“你掐的那個,不到明天就會消失,你就不能下手狠點兒?”

“疼的呀。”

她忽然這麽一句,有些嬌嗔,倒是叫他愣了,感覺心口好像被撓了一下,有些癢。

她看看自己略長的水晶指甲,“不然我先把指甲剪了吧。”

他默了幾秒,“我指甲比較短。”

她回頭看他,他直接走過來,亮出自己的手。

确實比較短,修剪得很齊整,他的手也很好看,手指修長,她有點踟蹰,“你手勁兒大嗎?”

“放心,掐不死你。”

陸眠:“……”

她不自在地靠住了洗手臺,微微仰起臉,“輕點啊,你要是下手重了,我要掐回去的。”

其實韓殊覺得兩人做這樣的事實在過分幼稚,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象是她,他就很樂意配合。

和她在一起确實會降智,但是他不排斥。

他低頭看着她的脖子,在浴室橙色的燈光下,她的皮膚好像反射着瑩潤的光。

他的喉結滾了下,手指慢慢觸上去。

陸眠在等,但是幾秒後,她明明白白地感覺到,男人的手指,沒有掐,而是細細地摩挲她頸間的皮膚。

那觸感很微妙,她身體緊繃,“喂,你……”

她話沒說完,他就直接俯身,薄唇落在自己手指觸碰過的地方。

陸眠腦子轟的一聲,身體的反應,好像過電。

她擡手要去推他,手腕卻被他攥住。

“韓殊!”她腦海空白,下意識喊出聲。

他沒有回應,專心致志。

因為他的動作,她的身體有些輕微的戰栗,呼吸也是急促的,無法思考,思緒混沌。

心口微涼,衣襟被挑開,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正在發生的事,緊咬着嘴唇,眼底彌散出一絲霧氣。

不知過去多久,韓殊起身,對上她微紅的眼,他啞聲開口:“好了,不會繼續下去,怕什麽。”

“不是,我、我其實……”她艱難将話說完,“有點惡心。”

韓殊:“……”

最初她确實頭腦空白,因為他并沒打招呼,她有些懵逼,但後來,她回過神,和陳肆靠近的時候一樣,她的腦子裏又開始浮現那些糟糕的幻想。

不過好在,這次似乎沒有要吐出來那麽嚴重。

她垂下眼簾,小聲說:“我老是想起溫思遠和那個小三。”

韓殊臉色有些陰郁,“心理障礙?”

陸眠愣了下,她是不願意朝着這個方向想的,但好像又不得不承認,這件事确實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她攏了攏自己的衣襟,神色有些黯然。

韓殊默了幾秒,手在她發頂輕輕揉了下,“不是什麽大事,離婚了就好了,別想了。”

她低低“嗯”了一聲,然而,因為垂着眼,她微微一動,就瞥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哪怕隔着衣料,也讓她吓了一跳。

她倉皇地又趕緊擡頭,直接往浴室外面跑,“你這個流氓!”

韓殊皺眉,剛想問她突然發什麽瘋,步子一動,卻立刻意識到什麽。

半晌,他勾着唇角輕笑一聲,直接關上了浴室的門。

……

溫思遠實際花費的時間,遠遠不止兩個小時。

要到事故現場确認損失,和被撞的車主協調賠償,打電話給保險公司,讓保險公司的人來确認……然後,交管所裏罰款,一年的分被扣完,他被暫時禁止駕駛,還要坐在交管所裏看兩個小時的交通規則講解視頻。

從交管所出來,已經淩晨五點多,天都快亮了。

街道上很冷清,他現在沒了車,而且也不能開車,只能打車。

這個時段出租車也很少,攔了半個小時,終于上車,他借着內視鏡看了一眼自己。

額頭的傷口結痂了,下巴上是剛冒出來的胡茬,面色是蒼白的,嘴唇顏色烏青,身上的襯衣也皺皺巴巴。

出租車司機又問了一遍:“先生,去哪裏?”

他還是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然後說:“去假日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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