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快要到達啊動車子的時候浪哥喊了一聲“這邊。”遍一個人向另一邊跑去,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随即我看到啊動車子旁也出現一群頭發跟彩虹似的年輕小夥子,于是就掉頭向浪哥奔去。緊接着身後有傳來啊動的大吼:快點。然後動跟兔子似的沖到我前面,我一回頭蹬時一驚,彩虹仔就在我身後,張牙舞爪猛追,眼看就要追上我了。這時浪哥攔下一輛出租車,我們幾人跟老鼠似的“嗖”一下鑽進去。還沒坐穩身子司機遍漂了一句,去哪。

“随便。”我想也沒想一口說出。司機大哥蹬時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

“快他娘的開啊。”副駕坐上的浪哥一聲大吼。

司機頓時一哆嗦,然後發動車子沖了出去,我從車窗向外看去。“砰”一聲,一個棒球棍砸車窗上,車窗瞬間就碎了。我看到窗外氣急敗壞的彩虹仔正指着我的方向破口大罵,雖然我聽不到他罵什麽,但我知道肯定是在問候祖宗。

車子開出一段路程,金鐘橋和彩虹仔已經被遠遠身後。這時車上所有人都還氣喘籲籲驚魂未定,包括最冤枉的司機在內,我看到他鼻尖已滿是汗水。車裏鴉雀無聲,氣氛很是凝重,這時學突然冒出一句話打破這讓人窒息的凝重,他說:到底什麽情況。

這是所有人的疑問,除了浪哥之外。而浪哥似乎很反感這個問題,他不耐煩的回了句。:別啰嗦,看看他們跟來沒有。

“不知道,應該沒有。”啊動望着後窗松了口氣。我也向後窗望去,窗外除了汽車還是汽車,誰知道跟來沒有”

“我看他們沒有跟來,不如先停下,我回去開車。”啊動又說,顯然不放心他那扔垃圾堆都沒人撿的破夏利。

“回去,你不想活了。”我鄙視的說道。

“沒事,我一個人去,他們應該認不出,再說他們的目标又不是我。”說完啊動望着浪哥。浪哥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好吧,快去快回。”

下了出租車,路邊是一個燒烤攤,此時還不是很晚,太陽還沒落下,所以燒烤攤上稀稀落落也沒幾個人。啊動和我們打了聲招呼遍轉身要走,但就在這時,幾輛黑色轎車齊刷刷停在我們身邊。車門打開,迅速鑽出幾個彩虹仔,緊接着越來越多,我一看不好,這下跑都沒的跑了。

我還沒來得及想太多就已經被彩虹仔團團圍住。一旁的浪哥特麻利的随手拎起一把椅子砸一個彩虹仔腦袋上。緊接着彩虹仔一哄而上,我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各處遍傳來疼痛,随即疼痛感越來越密,我都不知道那疼了,反正是全身都痛。

彩虹仔圍着我們拳打腳踢,緊接間我看到幾計棒球棍落在啊動身上,耳邊尖叫咒罵聲不斷。平時打架有兩下子的啊動此時也完全成了落水狗,揮舞着他毫無章法的王八拳四處亂撞。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并不長,但我覺得很長很長,跟幾個世紀似的。我躺在地上用手護着腦袋,身上還在不斷傳來疼痛,但不那麽痛了,也許是他們打累了沒有力氣了,也許是我的身體已經麻木了。這時我隐約聽到有警車鳴笛聲,我心中竊喜,心想總算得救了,我小心翼翼探出腦袋,但我看到的還是密密麻麻的鞋子和人腿。就在這時身邊一陣騷亂,我聽到有人在憤怒呵斥,彩虹仔也出現混亂,有的已經鑽進黑色轎車,但我還沒來得及高興,一聲驚雷般巨響差點震破我耳膜,一聲殺豬般慘叫也随之而來,身邊的彩虹仔開始四處亂跑,很快消失在各個方向。

我強忍者巨痛跌跌撞撞爬起來,而眼前的場面驚呆我,十多個服裝整齊的警察一臉殺氣的用手槍指着我們,其中一個緊張兮兮的警察手裏的手槍還在冒着清煙,我聞到一股難聞的硫磺味。然而這時身邊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我聞聲看去,只見學賓坐在地上,雙手鮮血的唔着左腿在低聲打滾,呻吟聲就是他發出的。

随即我明白了,剛剛那聲巨響的來由。壞人沒打着,被打的卻又被您補了一搶,你他媽瞎眼啊,什麽破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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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就火了,完全忘了身上的疼痛,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沖過去将我身邊的警察撂倒在地,但無奈,我不是他對手,很快我便被他反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我看到啊動也與幾個警察扭打在一起,但他也沒撐幾個回合也跟我一樣了。我前方的浪哥不知是吓呆了還是怎的,站那跟木樁似的一動不動,任憑警察将明晃晃的手铐拷他手上。

我趴在地上鄙視的望着浪哥,他也在無奈的看着我,這已經不是那個将兄弟放在第一,天不怕地不怕的浪哥。是什麽改變了他,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在心虛,我想他可能做了觸犯法律的事情,并且罪名還不小,不被槍斃也差不了那去。

其實我一直就覺得浪哥不是什麽好人,他沒有正當工作,也是個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活動,我想他肯定做些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并且餘男的悲劇也一定是他連累的。

浪哥帶着手铐被警察帶進警車,随後我與啊動也享受了同樣的待遇,不過我們是反着拷的,我想這大概就是抗拒從嚴的結婚吧。

和上次一樣,我們的腰帶被解掉,錢包身份證被沒收,身上除了衣服以外全被沒收了。

坐在警車裏,我擔心的從後窗看去,這時救護車來了,停在路邊,下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女護士,用擔架将痛苦不堪的學賓擡上車,于是我放下了懸着的心。也不知道他到底傷的怎樣,嚴不嚴重,膝蓋有沒有受傷,還能不能在站起來。

我和啊動在一個警車裏,浪哥在我們前面那輛警車裏,每當遇紅燈停車的時候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後腦勺,他低着頭,應該在想着什麽。

警察局裏,一個胖警察分別讓我們蹲在牆角,然後挨個隔離審問,第一個就是我,他們用警察把我帶到一個黑洞洞的房間裏,裏面牆上挂着各種打人的棍子。審問我的還是那個胖警察。他說:你是幹什麽的。

我說:打工。

“在那工作”。

“金得立電子。”

“那兩個人是你什麽人。”

“哥們。”

“他們是幹什麽的。”

“和我一樣,打工。”

“和你一個公司。”

“是的。”

“為什麽打架。”

“我們是被打。”

“他們為什麽打你們”。

“不知道。”

“說。”胖警察一改之前的平靜,厲聲呵斥。

“我不知道。”我不能說是因為浪哥,因為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麽。

“你最好老實交代,你不說,他們倆不一定不說,倒時候你就罪加一等。”

“我沒罪”

這時一個高個子警車從牆上拿下橡皮棍,走到我身邊,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棍。我後背頓時傳來火辣辣疼痛,我覺得我的脊椎快要斷了,不然怎麽會那麽痛。

我緊咬牙關,再也忍耐不住,這他媽什麽警察。于是我猛然站起,一腳踹在高個子警察小腹上。然後我憤恨的說:打人的一個沒抓着,被打的一個沒少,真能耐啊,你他媽瞎眼啊。

然後胖警察從椅子上站起,慢悠悠的拿起一根黑色短棍,棍頂有四個小鐵柱,明晃晃的。我知道那是電棒,但不知道戳人身上是什麽滋味,我想我很快就知道了,因為胖警察正在向我走來,嘴角帶着詭異的笑,然後他将電棒戳我身上。

如果問我世上什麽最痛苦,我會說是被點擊的滋味,短短幾秒就使我汗流夾背,然後大腦就一片空白了。我想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也不過如此吧。

再次清醒的時候,我又回到警車上,他們又把我帶到原來的地方,啊動和浪哥還蹲在原來的牆角,也不知審問完了還是沒有審。我看到啊動臉上青一塊稀一塊的,不知道是警察的傑作還是那群彩虹鬼斧神功,而浪哥也好不到那去,他的嘴腫的老高,嘴角還挂着血絲,此時正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面子。

一胖一高兩個警察坐在桌子前說話,我也沒心思聽他們到底再說什麽,滿腦子都是浪哥到底做了什麽,被那麽大一群小混混追的跟孫子似的。要不要跟警察說是他惹得禍,但他到底創了什麽禍那,夠沒構成犯罪,罪名大不大。要說了會是什麽結果。我看向啊動,希望能從他眼神裏看到點什麽,但此時的啊動也成了孫子,低頭看着腳第一次,手指不安的搓着手指,一看他也心虛,于是我知道,什麽都不能說,一口咬定不知道就是。要打要罵随他們便,反正他們又不敢弄死老子。雖然浪哥不是東西,但畢竟是兄弟,我不想将他送進監獄,那樣我會內疚,雖然他罪有應得。

兩個警察一直在說話,我們三人各懷心思的保持沉默。又過了一會他們不說話了,我看到他們在看我們的身份證,然後在電腦上噼裏啪啦不知道在幹什麽,我想應該是在察我們的檔案,好一會他們才停下來,然後看了看啊動,又看了看我,最後看着浪哥說:你身份證那。

浪哥保持沉默。

高個子警察走過去踢了浪哥一腳,大聲說:你身份證那。

“在老家。”浪哥一動不動,小聲說道,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身份證號碼?”胖警察有些不耐煩。

“不知道。”

“給家裏打電話。”

“幹嘛。”

“你說那,身份證號碼。”

浪哥回過頭,眼睛轉動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沒能逃過我的眼睛。然後他用桌子上的座機打了過去,電話開着免提,接電話的正是浪哥父親。浪哥跟沒事人似的特平靜的對着電話說:爸,把我身份證找出來。

“幹嘛。”浪哥父親疑惑說道。

“有事,你別管了。”

“哦,你等會啊。”

然後電話裏傳來腳步聲,越來越小,最後停下來,緊接着又是翻箱倒櫃的聲音。大約過了五分鐘,腳步聲又回來了,電話再次傳來浪哥父親蒼老的聲音:找到了,現在幹嘛。

“你把上面的號碼念一遍,別錯了。”

“號碼,什麽號碼?”浪哥父親不解的語氣。

“就是後面那串數字,很長很長那串。”浪哥很有耐心的說。

“哦,我找找。”浪哥父親說道,然後是他小聲嘀咕。“數字,洋字碼子,那兒那。”走過了了一會,我看到警察也開始不耐煩起來,但他們忍耐力不錯,沒有發作。

“找到了,找到了。”浪哥父親很興奮,他終于說過了。

“那你念一遍。”

“哦。好的,你記好了啊。”

“快點吧。”

“馬上馬上,那個3,70,86,哦不對,是8,8。”浪哥父親跟念的異常吃力,足足五分鐘才将十八位阿拉伯數字念完,最後還來了句:那個,我念的對嗎?。

我看到兩個警察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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