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各位大爺,沒事了,沒事了,吃好喝好哈…”
十娘甩着手中香氣四溢的帕子,巧笑嫣然地招呼着,那張平凡的臉實在礙眼的厲害。
衆人皆是回神,不去看那張臉,一時青樓裏喧嘩依舊。
樓上有人隔着欄杆笑言:“喲,十娘,這剛才大爺我們可都受了驚了,樓裏沒啥要賠償的,這可說不過去,我們都是老主顧了。”
“老主顧還來涮老娘。”
一提到錢,十娘馬上橫眉冷眼起來,“剛才是老娘我鬧場,還是樓裏那個姑娘小倌鬧場了?看老娘勢單力薄、孤苦伶仃的,好欺負不成?有種你去叫那個夏侯雪賠償,看看到底是該誰賠誰。老娘好心勸你,去讨賠償前買上口棺材擱一邊,省的命賠上了屍首沒地兒躺。”
樓上廂房。
紅衫妖嬈男子笑,驚豔絕倫:“勢單力薄、孤苦伶仃,還真虧她能說的出口。這一口一個老娘的,可不是一般的潑。”
“嘴很利。”
蒼色男子溫潤的笑着,剎那恍若梨花開滿樹,人卻只是漫不經心的說着話,“不如去雪兒的房間,否則被發現了,照她那個一切朝錢看齊的性子,我們肯定會被追殺。”
“真的?”
紅衫妖嬈男子瞬間眼睛裏光芒四溢,傾城絕世不過如此,生生得叫世間失了顏色,“高手太寂寞了,有個來追殺的正和我意。”
房間瞬間酒香四溢。
三滴酒自牆縫窗牆而來,直襲紅衫妖嬈男子左右以及正面的方位,皆是殺招,殺氣肆虐着。
只見紅衫妖嬈男子如蛇般在空中扭動着上身,竟在三滴酒之間自如穿梭,一拂袖,那三滴酒恍若是珍珠般在他的衣袖上滾動落地,四濺開去,酒香入地,才慢慢散開。
“好險,好險。雖然人生無趣,我可好像再多活些時日,許是以後能有趣起來也不一定。要是死後發現有趣的事,我會哭的。”
紅衫男子故作驚吓,輕拍胸口。
蒼色長衫的男子已經起身,淡笑着指着他的額頭道:“沒出汗,不夠逼真。”
“我又不是戲子,不可強求,有戲,你看便是。”
紅衫男子不滿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入了隔壁夏侯雪的房間,自動落座。
紅衫男子端了桌上的酒,傾壺如喉。不過,夏侯雪手上的酒杯多給他幾十條命,他都是不敢去搶的。
放下酒壺,他又興致勃勃起來:“正好三個人,賭局剛好開。這回我們賭那老板娘出自什麽門派。”
“一千兩…”
蒼色衣衫的男子指尖夾着張銀票,話音未落,門卻是被推開了,來人愣在了那裏,至于是被人數弄愣的,還是被容顏驚豔的,有待商榷。
三人齊刷刷的把視線投向來人,一個冷若冰霜,一個妖媚詭谲,一個純淨如梨花。
他們怎麽會不知道有人來,不過是,不怕人來,就怕人不來。
來人正是十娘。
她可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狀況,本是一個人的房間忽的多了四個人,重點是沒人看到他們的進出。
到底是老江湖了,她瞬間堆上滿臉的笑容,谄媚道:“大俠原來還有朋友來啊,怎麽不早說呢,我好叫人多送些酒過來不是?這怎麽來青樓,還自帶姑娘呢,傳出去不是叫我這媽媽難做麽?”
聽她這麽一說,輕煙和輕塵直接黑了臉,不過主子沒發話,她們才沒動彈罷了,否則腦袋搬家不過是須臾間的事。
“棺材呢?”
夏侯雪冷冷道,目光如利劍般,叫人只想調頭跑了算了。
十娘強撐着,故作無知:“啊?”
紅衫妖嬈男子伸出纖長的手指了指夏侯雪,一臉壞笑解釋道:“他是說,叫你滾還來,想來是備好了棺材來送死的。”
“哈哈…”
十娘讪笑着,“這不是怕大俠一個人寂寞麽?還想問問是要姑娘還是小倌,我給介紹介紹,如此看來是不太需要。大俠,多有打擾,您吃好玩好,美酒管夠,馬上送到。”
說完,落荒而逃,要多快有多快。
紅衫妖嬈男子笑得花枝亂顫,口中直呼:“太有意思了,我肯定是太久沒來京城了,竟然沒發現這麽有意思的人。”
房門大開的,笑聲引得人往裏頭瞧,皆是倒吸一口氣。
三個絕色男子端坐着,一個如冰山雪蓮,一個似春日梨花,一個卻是酷暑裏最燦爛的夏花。
青樓既是舉國上下最大的,自然不乏一些江湖有名之士,見着這三人第一反應就是找地縫好藏起來,笑話,他們都還想多活上幾年。
十娘自樓上下來,底下人也瞧見了房裏的三人,馬上蹿過去問話:“十娘,來青樓怎麽還自己帶姑娘的,不過只兩個,要不要再送個過去?”
“誰送,你送?”
底下人擡眼瞧了瞧那房間,好像有種無形的叫人生畏的歐東西環繞着,他猛地搖頭,趕緊提議:“讓自己去。”
十娘又橫了他一眼道:“誰去,你去?”
底下人以要把頭搖掉的架勢猛烈晃着腦袋,迅速消失。
大堂側邊一個腦滿腸肥的大爺,走出來,許是酒喝多了,竟然動了心思,對十娘道:“十娘啊,你這青樓真是藏龍卧虎啊,那樣的絕色怎麽沒給大爺叫上來,怕大爺付不起錢不成,多少錢,你說。”
十娘馬上推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莫名死了。
“大爺,您說的哪的話,青樓廟小,這天下絕色太多,可不都是青樓的。那三位我可不敢納入麾下。”
那腦滿腸肥之人大笑起來,瘋瘋癫癫的:“看來青樓還差點很啊,這些歌莺莺燕燕的,如何與樓上的三人相比。”
“是是是…”
十娘點頭哈腰,面上悲哀至極,只盼着那三位可千萬不要聽見。
紅衫男子眯着眼看大堂上的那些個人的反應,伸出手指輕叩桌面,笑道:“你們猜,這青樓老板娘前頭的那頭豬看上的是我們三個的哪個?”
“春心動了?”
蒼色衣衫的男子打趣着,眼睛卻沒離開十娘和所謂的豬那邊。
紅衫男子妖嬈地笑着:“是啊,我等着知道是誰殺掉他,等得很心癢,那雙最讨厭的眼睛一定要先挖掉比較好。”
“看來要等等才能知道了。”
蒼色衣衫的男子溫和的笑着,擡手直起下巴,懶洋洋的,喚了輕煙和輕塵伺候着捏捏肩膀敲敲背,一幅看戲的樣子。
三人一齊看向大門處。
一個身着紅色捕快官服,頭戴官帽,腰別長刀的男子邁步進來,面上威嚴,一臉正氣。
十娘正巧擡頭,不由頭疼的厲害。
娘的,今日大家是相約着來砸場不成,怎麽一個一個的都生得這般好看,這到底是來尋歡,還是被尋歡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額...今天快被作業搞死了,實在多...只能少更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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