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選秀
◎安遠侯與戚常念來往的事情确實引起了風波,可還不等這風波擴大,賀奇那邊就真的出事了。……◎
安遠侯與戚常念來往的事情确實引起了風波,可還不等這風波擴大,賀奇那邊就真的出事了。
聽說是京城之中突然出現大批流民,有官員家屬在送粥赈災的過程中,差點發生沖突,流民甚至是沖到了官員家中洗劫一空。
此事一出,京中人心惶惶。那流民連官員家裏都能橫沖直撞,強行闖入,普通人家中自然就更危險不安了。
一時間,不少人上書要嚴懲流民,同時加強京中防範。
當戚常念聽見消息的時候,差點笑出了聲。
這個賀奇,難怪這麽久一直不出手,原來是等在這兒。
這批流民,戚常念有點兒印象。
幾乎每年冬春交接的時候北部都會過來這麽一批人,北部地處幹旱,氣候又冷,冬春之際,好些作物都活不了,家裏窮的,到了這個青黃不接的時節,實在是沒辦法就只能沿路乞讨往南走。
最後有的去了江南,有的去了西部,像盛京這種皇城雖會管控,可到底也不能将所有人都拒之門外。所以,每年這個時候,城外都會開設免費的粥鋪施粥。這些年,也算是安穩,并未出過什麽大事。
她冷笑一聲,這賀奇也真是個妙人。如此沉得住氣,後日就是離京的日子,今天京中安防就出了事。這樣一來,京中要加強防範,少不得他這個十六衛軍的統領要留下來好好布防巡邏。
不過,這事兒于她無礙,只要賀奇不去懷北,她就不擔心戚家舊部的人被別人收服。而且前不久,她和戚家舊部的人已經通過張潮生聯系上了。
他們本是同一片屬地出來的兒女,戚家不僅僅是她戚常念一家,還是整個懷北的精神支柱,是整個北方的庇護神。
如今戚家滅亡,北部混亂,許多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北邊接壤的赫拉一族更是對他們多有騷擾和掠奪。所有懷北人都盼望着北部能夠安穩起來,盼望着戚家這面大旗能夠重新豎起來。
他們從前忠心于戚在安,現在戚家唯一的後人有淩雲志,自然是忠心于戚常念。
她看着戚家舊部的領頭戚遠山的來信,滿意地将紙張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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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只要戚家舊部還在她手裏,她就有底氣和紀昀深掰一掰手腕。
如今,安遠侯這些人也可以暫時放一放。
當下就看她如何在宮中趕緊建立起自己的脈絡了。
戚常念吃着春草新做的糕點,什麽都好,就是太甜。她放下糕點的一瞬,腦海中突冒出了一個主意。
她缺的無非就是人手,那就讓這宮裏熱鬧起來就好了啊。
當夜,承乾殿傳出皇後旨意,“今聖上登基已久,後宮嫔妃稀少,陛下子嗣艱難,遂令禮部戶部,昭天下州縣,廣選秀女,以實後宮,綿延子嗣,欽此。”
紀昀深聽見這消息的時候都吓得把口裏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他斥道:“她還真是越發膽大包天!”
而禮部和戶部尚書二人對視一眼之後,也只能是跪地接旨,然後開始公巡各處,以甄秀女。
李德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茶水,苦笑一聲,“陛下,皇後娘娘位居中宮,執掌鳳印,選秀一事确歸她管……”
紀昀深瞪他一眼,“朕何時說不歸她管了。”
李德善:“……”
你說的都對。
紀昀深微嘆一口氣,然後寵溺又無可奈何地笑了一聲,“她還真是永遠不服輸。”
永遠都在前進奮鬥的路上,永遠給他找事兒,永遠惹麻煩不停手。
“選秀就選秀吧。”看她這回又能弄出什麽花樣來。
而承乾殿,戚常念頗為高興地吃着春草剝的瓜子,然後問:“張潮生那兒你叫人把消息遞過去了?”
春草點頭,“張太醫說既是廣選秀女,即便是娘娘不說,張家也必定會送人進來。其他大臣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到時候,咱們就有機會穿插自己的人入宮了。”
戚常念點點頭,“還是自己的人用着順手。”
春草掃了一眼外邊守着的明潇和大可,用眼神示意道:“那她們……”
戚常念沉默了一瞬,都是別人安插的眼線,就算是用得再順手那也不是她的人。
她道:“無妨,選秀過後,我再進一批伶人。”她拍了拍手,然後取下長甲,揉摁了幾下手指,眼底藏着惡趣味,“我呀,還能送紀昀深好大一個驚喜呢。”
選秀一事一出,可不僅僅紀昀深大驚,朝野上下就沒有不吃驚的,但這事兒是皇後下的旨,也算是合乎禮法。
其他人也找不到什麽理由抗旨,更何況,陛下後宮中就一後一妃還有幾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嫔妃,膝下不能說是子嗣稀薄,只能說是沒有。如今能夠廣納後宮也算是一樁好事。他們也有機會把自己的女兒們送進去享受榮華富貴了。
就連紀成舒都被自己這個嫂子給逗樂了。她啊,是真的踩不死的野草,春風吹又生。
她那些小動作,別說逃過皇兄了,就連他都逃不過,可她偏偏還是無所顧忌,不停地折騰。
紀成舒看着眼前的這張畫像,上面一個女子一身騎裝,動作敏捷迅速,身下烈馬奔騰。如果戚常念看見了這幅畫,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正是她當初出手救下紀昀深時的場景。
寒風在她身邊呼嘯,她好生神采飛揚和鮮活明豔。紀成舒伸出手迷戀地摸了摸那張畫像上的人,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肯定會很有趣吧。
至少每一天都會充滿了活力。
戚常念可不管別人怎麽想,更不管紀昀深怎麽想。他當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戚常念在床榻上呼呼大睡,根本沒有要和他商量解釋的意思。
紀昀深看着她的面容,伸手勾勒出她的眉眼,最後長嘆一口氣,然後抱着人入睡。
選秀就選秀吧,反正也不會有子嗣。
而且他如今是眼睜睜地看着戚常念手中的把柄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強大,也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閉眼輕嘆,她還是太過招搖了,怕給自己惹來禍端啊。
選秀之事坐不住的還有鄭貴妃,她砸了手上的玉佩氣得渾身發抖。
她鄭家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安安分分地生活,想叫衆人都不要再盯着。就連她自己也低調了許多。可沒想到,戚常念竟然是搞出這樣一出來!
這宮裏人少,陛下本就不太到後宮來,就算來了還是去了戚常念那兒,再廣選秀女,充實後宮,只怕以後她能有的恩寵只會更少。
紀昀深這樣沒有心的帝王她算是看透了,當初有求于她鄭家的時候,他是如何向他父親保證會一輩子對她好,絕不會辜負她的,可現在才多久,她這鹹福宮不僅荒涼如冷宮,還要和新來的秀女争寵!
身旁的婢女忙跪地道:“娘娘息怒。”
鄭蓉兒冷斥:“滾!”
婢女們一溜煙地都跑了。
倒是還留下一個小太監不曾動彈,鄭蓉兒眸光冷冽,“你還不滾!”
只見那小太監神色平靜地靠近她,然後緩緩地摸上了她的手,“娘娘息怒。”
他面容秀氣,瞧着有些面生,鄭蓉兒想了想才隐約記起來他是近些日子鄭家送過來的人。
那私生子之事出來之後,他父親在外丢盡了臉面,在家也有些尴尬。
原以為母親會被那女人以子嗣的名義拿捏,卻不想她母親卻很快地将那對母子給處理了。
鄭夫人先是寬容大度地将人收進了府,還将那賤人擡成了名正言順地姨娘,對外稱是她的婢女早早有了孩子,因為算命先生說這孩子克父母這才将他養在外頭,生下來才帶回鄭家。如此不僅全了鄭家的臉面,還解釋了由來,當然旁人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出于主母的寬容,她還将那賤人的孩子要在了自己名下養着,她父親也不敢有任何意見,反倒誇贊她賢淑大度。
鄭蓉兒輕嗤一聲,這孩子能不能活過今年都不知道,父親在外心如明鏡,內宅之事卻一竅不通。
“敢肖想本宮,你膽子不小啊。”她伸手捏住這小太監的下巴,柔笑道,“我母親将你送進宮來是為什麽?”
小太監垂眸道:“夫人說後宮之中,子嗣最重,望娘娘莫要走她的老路。”
鄭蓉兒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所以呢,你一個太監能幫我?”
那小太監似乎不慌,然後将她的手拉至身下,淡道:“奴自幼有一特殊之處,便是這下體是馬陰藏相,故而外人看來天生殘缺,躲過了那一刀。”
鄭蓉兒摸到的時候也震驚了,繼而大笑,“想不到母親還能尋到這等寶貝?”
她一把将人拉起來,眼底冒着光,晶瑩剔透的眼睛盯着他的臉蛋,然後纖纖玉手勾起他的下巴,貼上去暧昧道:“想不到皇後那裏有個真皇帝,我這兒也藏着一個假皇帝。”
小太監站起身,直接将人抱在懷裏,然後緩緩走向床榻,垂眸看着鄭蓉兒那雙媚色的眼睛,淡道:“那是他沒有福氣,不懂娘娘的好。”
鄭蓉兒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笑聲若銀鈴。
有了子嗣,那紀昀深是死是活又有什麽重要呢?到時候她垂簾聽政,整個天下都是她鄭家的。
她問:“你叫什麽名字?”
“奴沒有名字。”
“那就叫……夜歡吧,與我夜夜歡好。”
“是。夜歡願意伺候娘娘。”
“哈哈哈哈哈——”
鹹福宮裏被翻紅浪,笑聲連連,盡是歡喜與刺激。
天底下當是再沒有這般痛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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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後臺崩了,更新不了】
【綠毛龜】
【狗皇帝活該哈哈哈哈】
【各有各的算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