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貴妃宴
◎鹹福宮的樂事,暫且還是瞞得挺好的。不過◎
鹹福宮的樂事,暫且還是瞞得挺好的。不過,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鄭蓉兒自然也不會放過能見到紀昀深的機會,她主動放低身段,做了糕點去禦書房求見紀昀深。
李德善通報的時候,紀昀深還在批折子。他皺了皺眉,邊寫批語邊道:“她怎麽來了?”
近些日子,鄭家醜聞纏身,鄭太傅和他女兒都小心做人,他已經好久沒聽說過鄭蓉兒的消息了。
李德善道:“貴妃親手給您做了芙蓉糕,說是許久不見陛下,想叫陛下嘗嘗她的手藝。”
紀昀深頓筆,道:“讓她把糕點放下回去吧,就說晚上朕會去看她。”
“是。”
承乾殿裏,戚常念因為選秀一事忙得不亦樂乎。
她看着那些個畫像,都快挑花眼了,不由得感慨道:“這做帝王就是好啊,天下這麽多美人任君挑選。”
春草笑了,“娘娘,你這是給自己挑還是給陛下挑啊。”
戚常念挑了挑眉,道:“給他挑。”她拿着一張張畫像細細端詳,“也給我選。”
也不是什麽三年大選,所以畫像能遞到宮中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像是什麽河東張氏家主之女,戶部侍郎之女,還有大理寺少卿之女都擺放在了一旁,留了下來。
而剩下一些家世背景一般但容貌出衆的又放在了另一側。
戚常念拿起其中一張畫像,裏面的女子瞧着面容和她有七分像,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和戚常念的一模一樣。
春草瞧了都要驚呼一聲,“天下竟有如此想象之人?”
戚常念唇角一彎,道:“這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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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掃了下其他的畫像,還留了幾個和自己有三分像的姑娘,便讓春草将選出來的畫像都交到禮部去了。
擡頭一看外邊的天竟是到傍晚了。
戚常念這才擡了擡頭,恍惚間才驚覺脖子的酸痛。她笑了笑,果真是看美人容易叫人忘卻時間流逝和腰酸背痛啊。瞧着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她心情甚是愉悅,仿佛自己都年輕了好些歲數。
晚間的時候,李德善來通知了,說是紀昀深今天不回來,在鹹福宮用膳。
春草臉一下耷拉了,倒是沒說什麽。戚常念自己吃着飯,也沒搭理李德善。
他站在原地,擦了擦額角的虛汗,準備為陛下找補找補,立馬解釋道:“娘娘……其實陛下心裏還是有您的,只是陛下已經許久沒去其他妃嫔那兒,尤其是今日貴妃娘娘還提了親手做的糕點去禦書房,陛下也不好冷待她。不過,陛下連門都沒讓她進!只讓她留下糕點就走了!”
戚常念從碗裏擡起頭,吃得面紅耳熱,鼻尖上還冒虛汗,她道:“你這是再給紀昀深解釋嗎?不用。”
她唇角辣得通紅,“帝王恩寵,雨露均沾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更何況,選秀之後,宮裏的姐妹只會越來越多,我自是很體諒他。”
她說得體面賢淑,下一秒對着春草道:“今日的水煮魚好帶勁兒,味道極好,告訴禦膳房,賞!”
春草應,道:“是。”
邊說她還邊斯哈着氣,辣得合不攏嘴,“紀昀深不來就是好,他這人矯情,這個吃不了那個不能吃,又不吃大蒜不能吃太辣的,和他吃飯真是受罪。”
她朝李德善擡了擡下巴,“以後他要是不來,你早些告訴我。我好選些自己喜歡吃的菜。”
李德善:“……”
倒也不必如此。
他尴尬了一瞬,委婉道:“其實……娘娘,也可以做些糕點送給陛下什麽的。”
感情這些事兒,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說是說陛下對皇後做的那些事兒過了。可照他看,陛下真的放在心裏的還是只有這位。
便拿今日要去鹹福宮來說,陛下可是在禦書房批折子批到亥時才去,而從前要是回承乾殿,只要不是二人鬧脾氣,陛下大多時候都是一到戌時便迫不及待地趕過來。
更別說兩個人鬧脾氣的時候,陛下常常是先低頭了。
戚常念拿帕子擦了擦嘴,然後喝了口溫水,感覺嘴唇上的辣去了些,然後沒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一般随口道:“貴妃一個人做的糕點不夠吃是吧?”
還想吃她做的,也不怕撐死。
李德善擦汗:“貴妃做的是貴妃的心意,娘娘做的是娘娘的心意,二者是不同的。”
戚常念冷嗤一聲,“他要想吃什麽,禦膳房不會給他做?”
她做的還沒別人做的好吃呢。
李德善:“這……其他人做的怎麽能和娘娘親手做的相比。”
戚常念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李德善見狀,趕緊識趣地告退。
出了門,瞧着外面黝黑的天色,長嘆一口氣,為了讨陛下高興,他也是費盡心力了。
而另一邊鹹福宮,鄭蓉兒等到半夜才等到紀昀深來。
她一身淺藍色長裙打扮,在月色下顯得格外純良,尤其是額間跌落幾根碎發,就像是月宮的仙女跌落凡塵一般,清冷迷人。
她福身行禮,“參見陛下。”
紀昀深點點頭,然後虛扶一把,“起來吧。外邊冷,以後就不必等着了。”
鄭蓉兒眼眸純純地看着紀昀深,柔聲道:“謝陛下。”
夜歡站在門口,看着二人并肩進了鹹福宮。
月色下,從窗上投射的陰影都能清楚地看見裏面兩個人相談甚歡的局面,尤其是女子的嬌笑聲連連,不斷地傳出。
他知道裏面做滿了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都是按照陛下口味做的。
他從前不覺得會有任何問題,畢竟他一個奴才哪裏有資格和皇帝相提并論,可如今瞧着心中卻有幾分的不高興。
她在自己眼前可從沒這般盡心盡力地讨好過,更不曾這般盡心地打扮過。
可沒過多久,紀昀深便從裏邊出來了,他對着依依不舍地鄭蓉兒摸了摸她的手,然後嘆氣愧疚道:“近來朝事頗多,禦書房還有折子沒批完,今日就不此留宿了。”
“陛下……”鄭蓉兒柔聲撒嬌道。
“愛妃也早些休息吧。”他抽回自己的手,然後起身就離開了。
房間裏的熱鬧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鄭蓉兒的臉色也一瞬間就變了。
夜歡看着紀昀深從裏面出來,面色恭敬地跪安将人送走,轉身便入了裏間。
只見酒菜都還剩了大半,鄭蓉兒一個人面色冰冷地坐在桌邊,方才瞧着還像戀愛中的女子,如今便像是最被人冷落的深閨怨婦。
夜歡走到她身邊,想握着她的手,卻發現她緊緊抓着自己的手不松開,他稍稍用了些力才打開她的手,而她的長甲已經齊根盡短,流血了。
他心疼地将傷了的指甲含進了自己嘴裏,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鄭蓉兒這才回神,她扯了扯嘴角,然後捏住他的下巴,低聲罵道:“你們男人真是該死,三心二意,見異思遷。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又喜歡那個,來日選秀,一大批新人入宮,恐怕更是不知道把我忘到哪裏去了吧?”
夜歡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道:“奴的心裏一直只有娘娘。”
鄭蓉兒冷笑一聲,然後松開手,暧昧道:“別說話,吻我。”
夜歡将唇小心翼翼地送上,鄭蓉兒感受到了肌膚的溫軟,哼,果然啊,在這皇宮裏就是要學會自己給自己找樂子,不然,這凄冷的長夜,一個人獨守空房,如何是好。
她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啞聲道:“抱我去床上。”
可笑,君王夜夜笙歌又如何。她也不遑多讓。
戚常念晚上夥食太好,吃太飽了,睡到半夜都沒睡着。
翻來覆去,最後不耐煩地爬了起來,剛要去喝口水,卻見屏風後邊好像坐着一個人。
她蹙了蹙眉,“誰啊。”
随手拿了個花瓶,就要走過去揚手,卻見紀昀深一身白衣正在燈下看她選出來的那些秀女。
他一擡眸,眼底帶着困惑。
戚常念若無其事地将花瓶收起來,然後問:“你不是去鄭貴妃那兒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紀昀深看着她把花瓶放下,睜眼說瞎話道:“飯菜不合我胃口。”
戚常念癟癟嘴,沒接話。
“聽說你今天胃口不錯。”
戚常念:“……”
他吃不好那也不用回來她這兒找茬吧?難不成他胃口不好還要天底下的人都陪着他吃不下飯?
“嗯。”她不想和他在這種事兒上多聊。直接坐到他對面,指着桌上的畫像道:“這些都是看過了的,我瞧着合意的毒交到禮部去了。你若是覺得還有不錯的,也可以自己挑挑,明早我再讓春草送去。”
紀昀深看着她說得這般随意輕松,心底本來是三分不順一下就變成了七分。
他道:“你如今倒是做得一個好皇後,替朕廣納後妃,關心子嗣,真是賢良淑德,值得稱頌。”
戚常念擰眉,這話怎麽聽着這麽不順耳呢?
她冷道:“你陰陽怪氣什麽?在鹹福宮受了氣回來找我撒,未免也太過了吧。”
“戚常念!”他怒喊一聲,她這副模樣絲毫沒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錯,也不知道他為何生氣。
“紀昀深!”戚常念一拍桌子,跟他對吼。
真是瘋子,一天天的情緒錯亂,就知道對她亂發脾氣,“你那麽能耐,對着你的貴妃生氣去吧,跟我橫什麽橫!”
紀昀深呼吸急促,額角的青筋都要暴起來了,他自回來就看見這桌子上堆滿了畫像,她是有多迫不及待地要将他推開?
他深呼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冷道:“長春宮已經修好了,不日你就般回去吧。”
呵,威脅她?
戚常念也不服軟,“搬就搬。”
李德善還說給他送糕點?不毒死他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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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流行狗血虐麽?繼續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