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段婚姻,抛卻感情,是她……
南歡尴尬的動了動,站了起來,朝他那邊走去,輕咳了聲緩解氣氛:“你怎麽上來了?”
緊跟着,周隽永也站了起來。
傅明禮一派冷然站在那裏,視線直接落在周隽永的身上,眼神淡然,甚至攜着薄薄的笑意。
在她走過來的同時,傅明禮邁着長腿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伸手攬着她的腰,擡起眼皮冷淡地看着已經站起來的男人。
四目相對,兩雙眼睛皆蘊藏着深意。
跟在後面的南嶼覺得,氣氛很詭異。
不太對勁。
有點可怕。
傅明禮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看你半天不下來,就找上來了。”
南歡:“……”
她擡起下巴看他...
幹嘛這麽親昵地摟着自己?
搞得兩人是多麽恩愛的夫妻一樣!
她哦了一聲:“下去吧,剛剛我不小心絆倒了,對了,”頓了頓,她對着周隽永道:“走,你下去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周隽永攤了攤手:“算了,我回家吧,好不容易放個假還來你家蹭飯,我媽該罵我了。”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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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拒絕,南歡也沒再多說什麽。
幾人下去沒多久便開了飯,長方形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式。
南歡掃了眼,大部分明顯的是遷就了傅明禮的口味——一家人都愛吃辣的,可餐桌上卻是清淡口味的偏多。
一一落座,上桌吃飯。
因為沒幾道她喜歡吃的,南歡興致缺缺地喝着鴿子湯,聽着她爸媽對傅明禮的恭迎。
偏偏這男人格外的配合,給足了兩人面子。
飯後也沒多耽擱,便開車回了楓林苑。
一下車,身長腿長的男人大步走在她前面,遠遠地将她甩到了後面,上去後也沒去卧室,直接去了書房。
南歡愣住了。
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他這是怎麽了。
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想了想,她才意識到...
他似乎是生氣了?
生哪門子的氣?
她回憶了好一會兒,難道是因為她不小心栽倒了周隽永的身上?
回想起昨天他說的話,他這是覺得自己給他戴帽子了?
他沒這麽愛瞎聯想吧?
夜越來越深,傅明禮一直沒有回來。
南歡看着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快十一點了。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繼續思考剛剛那個問題,好像确實是她的錯,好歹自己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就這麽躺在別的男人懷裏,是不太對。
雖然自己不是故意的,但如果換位思考,一個女的不小心栽倒了傅明禮的懷裏,她估計也得鬧上幾天。
那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跟自己離婚…
南歡內心有幾分沖動,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就去書房找他。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傅明禮确實在書房,但沒有辦公,筆記本是合着的,手機也放在一旁。
聽到動靜,他擡起頭:“進來。”
推開門,入目便是一層淡淡的煙霧,青白的煙霧後,是男人那張清俊淡漠的臉。
乖乖,這是吸了多少煙。
傅明禮薄唇叼着煙,看着站在桌子前的女人,眯了眯眼,骨節分明的手指彈了彈煙灰:“怎麽了?”
還問她怎麽了?
明明應該是她問他好嗎?!
南歡抿着唇,問:“你是不是在想要不要跟我離婚的事情?”
書房裏安靜了幾秒,他輕嗤了聲:“我什麽時候說了?”
“你不是生氣了一晚上了嗎?”南歡撇撇嘴:“不然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抽煙?!”
他沒開天花板上的燈,書房裏只有一個臺燈,散發着微弱的光。
傅明禮掐滅了煙頭,清清涼涼的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南歡被他這副死樣子給氣的不行,她不悅地道:“今天下午我不是故意的,我跟周隽永在打游戲,太長時間保持一個坐姿導致腿麻了,才會栽倒,他恰好扶了我一把。”
許是覺得自己有點太主動了,她又加了句:“不過,這種意外以後說不定還會發生,你如果接受不了的話,還是趁早放我自由吧。”
見了她的竹馬哥哥,又起了離婚的心思嗎?
傅明禮的眸色暗了幾分,語調低沉而威險:“這次我選擇接受,不過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他頓了頓,起身走近她。
具有極強壓迫感的氣息猝不及防地逼近,南歡下意識地想後退,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不能慫,才站定腳步。
她定定地對着他的黑眸,等着他的下一步動作。
傅明禮俯首靠在她跟前,呼吸近在咫尺,落在她的肌膚上。
周遭是暧昧的氛圍,他臉上也帶着溫和的笑,說出的話卻跟淬了冰一樣冷:“我可能就沒有耐心了。”
“南歡,死了離婚的心,這句話我不想再重複一次。”
南歡呼吸一窒,除卻對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些不滿,心底竟微不可覺地松了口氣。
他不願意跟自己離婚的。
不管是什麽原因,他是抱着跟自己過一輩子的打算。
穩了穩心神,她輕咳了聲:“既然沒想着離婚,那老公你給我下一碗面吧。”
傅明禮:“……”
兩人不是在聊離婚這種話題嗎?
他一時沒有跟得上她的腦回路。
見他一臉的不可置信,南歡解釋:“我晚上沒吃飽,飯菜都是按你的口味做的,沒有我愛吃的。”
本來沒怎麽察覺的,如果在床上躺着那不吃就算了,可既然下床了,也不能白下。
更何況,她剛剛居然主動低頭跟狗男人解釋!必須得使喚他一番,才能平息自己內心的別扭。
見他還不動,南歡惡狠狠地瞪着他:“你不用說自己不會做飯,傅随之都跟我說了,你一個人在美國上學的那些年,都是親自動手的,我作為你的妻子,大半夜的餓了,想吃點東西,叫你幫個忙,不應該的嗎?”
照目前的這個局勢,短時間之內,兩人是不可能離婚了,為了更了解他,南歡從傅随之口中打聽了不少他哥的個人信息。
比如,他會做飯這點。
也清楚他的底線,只要自己不鬧出格,他都會順着自己。
南歡見男人仍不動,伸手輕輕地推了推他:“你快點啊,我餓死了。”
“……”
半小時後,南歡從樓上下去。
兩碗香噴噴的面條擱在餐桌上,還放了個煎蛋。
男人遞給她一雙筷子,淡淡道:“快吃,吃完睡覺。”
南歡對他公事公辦的态度很不滿,安靜地吃着面條,想了想,把上面的煎蛋夾到了他的碗裏。
下一秒,她看到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不太明顯,但一直盯着他反應的南歡還是get到了他溢于言表的嫌棄。
南歡突然有幾分不高興了,他居然嫌棄自己?
他憑什麽嫌棄她???
她忍了又忍,淡淡解釋:“煎蛋的熱量太高了,你吃吧。”
男人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夾起煎蛋咬了一口,笑着評價了句:“矯情。”
見他還是吃了自己的煎蛋,南歡對他的哂笑也沒生氣,反而鼓了鼓腮幫:“女人矯情點不是應該的嗎?”
傅明禮突然想到裴枕曾經說過,他的前女友唐茵,那叫一個超級無敵作,下雨天腳不能沾地,能讓他抱絕不自己走,大晚上經常把他鬧起來去買東西吃。
跟她一比,南歡好像還挺...賢妻良母。
想到這,他低笑了聲:“應該的。”
本還在考慮如果傅明禮今晚要是還抱着自己睡該怎麽拒絕,但他上床之後就安分地躺進了自己的被窩,沒有絲毫的逾距。
南歡心底輕嗤了聲,看來昨晚真的是被自己鬧煩了,才會選擇那麽原始的方式讓自己老實。
也沒想着繼續鬧,今天回到南家她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
這段婚姻,抛卻感情,是她高攀。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着,傅明禮是真的很忙,隔三差五的出差加班,經常深夜才回家。
而南歡陪着大受情傷的唐茵去北歐玩了一圈,跟婚前沒什麽兩樣。
除去在她的強勢要求下,家裏還是請了個保姆——她不習慣吃外面的飯,自己也不可能動手,傅明禮所幸依了她。
在家的時候一般她還沒醒他就上班了,只有晚上能不鹹不淡地說上幾句話。
兩人就這麽保持着在同一張床,兩個被窩的狀态過了一個多月,南歡沒有故意挑釁他,傅明禮也沒再提“夫妻義務”。
一直到容城沈家舉辦的那場宴會,作為名義上的夫妻,兩人需要一同出席。
傅明禮提前從公司下班,專門回到楓林苑來接她。
見樓下的客廳沒人,他問林媽:“太太呢?”
林媽是南歡找的保姆。
“在樓上,”林媽知道兩人今天要一起出門,連忙回答:“太太下午三點就開始準備了,現在差不多應該好了,要不要我上去催一催?”
三點就開始?
現在快六點了。
她難不成還想着豔壓群芳嗎?
室內是常年恒溫,傅明禮将西裝外套脫了扔在沙發上,淡淡道:“不用,我上去看看。”
林媽哎了一聲。
傅明禮在衣帽間找到了她。
因為一個人樓上,林媽也不會随便進來,她便沒有關門,只是虛掩着,輕輕一推便開了。
他看到的便是站在落地的鏡子面前,整理自己衣服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黑色西裝裙,緊束的腰帶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細腰,裙擺不到膝蓋,露出筆直修長的腿,雖然沒有達到超模的标準,但比例很好,連腳踝都是漂亮的。
妝容也是濃豔的,化的是精致的霧面複古妝,偏港式的豔麗。
聽到動靜,南歡回頭,邊打量着自己的衣服邊問:“這身怎麽樣?”
傅明禮皺了皺眉頭,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吐出的字眼卻是冷冰冰的:“不怎麽樣,換了。”
南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