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歡歡,我們不離婚,嗯……

南歡被男人強制帶走後, 底下的傅随之急的直跺腳:“完蛋了完蛋了,我死了我死了。”

唐茵同情地看着他:“你确實完蛋了。”

夏沐:“你确實該死了。”

傅随之:“……”

他懷揣着小小的僥幸開口問:“你們說我現在跑到哪兒能不被我哥逮到?”

唐茵:“地獄吧。”

傅随之:“……他們倆不是沒什麽感情嗎?你看我哥剛才那樣,明顯是被氣的不輕, 我坐在下面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意。”

夏沐白了他一眼:“有沒有感情不是關鍵, 這多關乎面子問題了, 你媳婦當衆跳豔舞,你不生氣?”

傅随之想也不想地點頭:“當然生氣!”

夏沐抛給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如果你想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祈禱南歡歡主動服軟,不然傅總舍不得動她, 只能遷怒到你身上。”

“南歡那犟脾氣怎麽可能服軟?!”

夏沐:“所以我說,你确實該死了。”

……

“傅明禮你放開我!你這是綁架!我要讓你蹲局子!”

門剛剛被合上,她就被橫打直抱她的男人扔在沙發上, 緊跟着, 男人單膝跪在她身側的沙發上,他身上的襯衫經過一番掙紮, □□的有些褶皺, 松松散散的扣子,配上他此刻英俊而淡漠冷峻的臉, 極具禁欲與堕落的反差。

一路上,他始終沒開口, 此刻也是,男人只是看着她, 眼神鎖着她, 又冷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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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他強勢地攥住, 南歡擡頭,眼睫輕顫,只覺得自己被一股濃郁的雄性氣息包裹着, 憤怒之餘心髒突的悸了下。

不是有新歡了嗎?還管自己做什麽?

是覺得花了這麽多錢娶自己,要是就這麽離了,太虧本了嗎?

也是,目前自己還挂在他的名下,公開場合跳豔舞,是挺下他的面子的。

南歡側過了臉,避免跟他對視:“我剛剛戴了面具,沒人知道我是誰,不會丢你的人。”

下一秒,男人的手扣住她的下颌,她的臉被他重新扳了回去,男人眼神冷漠,嗓音低沉的可怕:“南歡,誰準你穿成這樣在舞臺上跳豔舞的?”

誰準?

多像金主跟金絲雀說的話。

是了,自己在他眼裏,可不就是個金絲雀麽。

就連他說的最多的話都是“乖點”“別鬧了”“聽話”之類的。

她看着他陰鸷的眉眼和脖頸處隐隐跳動的青筋,所有的憤怒情緒都煙消雲散了。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這麽生氣呢。

南歡望着他,漫不經心的道:“我又不是幹賣.淫販毒這種違法犯罪的事兒,應該不用經過誰的同意哦?”

扣着下颌的手力道加緊,骨頭被捏的生疼。

傅明禮眼底的情緒翻滾,俊美冷漠的臉頓時結了冷霜。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這一刻才清晰的認知到,她對自己的情緒影響有多大。

相比而言,她收放自如,昨晚撒嬌的時候跟個天真的少女一般,今天就能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姿态。

到底是在豪門生活二十多年,做事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傅明禮眼底翻滾的情緒冷靜了下來,扣着她下巴的手松開,轉而撫上她的臉頰,溫淡地喚她:“歡歡。”

南歡的心像被羽毛拂過一般,聽着他纏綿悱恻的嗓音,心髒又悸了下,對上他漆黑如墨的深眸,怔怔淺淺地失了神。

這算什麽,服軟嗎?

她咬住唇,看着他的手指從自己的臉上慢慢下移,最後落到襯衫的領口,不緊不慢地解扣子,俊美的臉上仍是淡漠的樣子,如果忽略他手上動作的話,倒有幾分禁欲斯文的既視感。

直到冰涼的手指擦過她白皙的肌膚,南歡終于清醒了,手下意識地去捉住他的手:“你...你幹什麽?!”

他淡淡的道:“你衣服濕了,給你換衣服。”語氣淡的仿佛真的只是把濕衣服換掉一樣。

微濕的襯衫貼在肌膚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出來,誘惑地引人遐想。

眼前浮現她剛才在舞臺上出格的動作,男人沒了耐心,順着衣領,手指用力。

嘩啦。

他面上始終很平靜,唯有那雙眸子暗的吓人,南歡心底終是害怕了,咬住唇:“傅明禮你瘋了吧!快放開我!”

男人沒理會她,低低地道:“內衣也濕了,得換。”

“傅明禮,你不準亂摸我,不準扒我的衣服!”

南歡竭力的掙紮,雙手去捶他的胸膛,但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一次性地将她的兩只手腕握在一起,摁在了頭頂。

另一只手更是在她的怒罵中沒停止動作,然後傅明禮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

他身上仍是黑色西裝褲和白襯衫,衣冠楚楚,與她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傅明禮騰出一只手去擰水龍頭,水溫很快升高,氤氲出層層霧氣。

南歡再怎麽掙紮在他面前幾乎沒有半點抵抗力,她心一狠,靠近他的脖子,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

牙齒刺破了肌膚,持續地刺痛讓他的下颌緊繃,但傅明禮非但沒有把她放下,反而手臂收地更緊了,低低的嗓音帶着幾分溫柔:“穿着濕衣服會着涼,我幫你洗澡。”

口中的血鏽味蔓延,南歡怔了怔,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肩膀,很快浸濕了衣服。

“傅明禮...傅明禮...你混蛋!變态!”南歡哭的一抽一抽的:“你自己出軌了,明明都是你的錯,你還要這麽對我!”

見男人一言不發,要把她往浴缸裏扔,南歡拼命地搖頭,眼淚越來越洶湧:“不要你給我洗澡,我自己會洗,你出去滾出去!”

“我嫁給你,都已經不奢求愛情了,但你最基本的忠誠你都沒做到,還要強迫我...”

已經不奢求愛情了。

她對他的期望早就沒那麽高了。

語調委屈中帶着點控訴,那種心心念念很久卻始終沒有得償所願的小委屈。

傅明禮晦暗的眸低着,看着懷裏不斷顫抖的肩膀,眼睛哭的不成樣子。

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南歡抽噎的完全停不下來,為了避免被丢進水裏,兩條腿被迫纏在男人的腰上,雙手緊緊地圈着他的脖子。

他看了眼那只白皙纖細的小手,心髒軟了下來。

他是瘋了嗎?

居然把她欺負成這個樣子。

明知道她嬌慣的一絲委屈都受不得,還想着讓她長教訓,故意惹她生氣。

傅明禮将女人抱回卧室,輕輕地放在床上,右手捧着她的臉,伸手替她把眼淚抹掉,低聲溫柔地哄着:“別哭了,是我不對。”

人委屈的時候最受不了的就是低低的哄慰,更何況他此刻的語氣過分的溫柔,南歡的眼淚止不住地沁出來,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手背。

她仍是不打算理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他,無聲的哭戲更惹人心疼。

傅明禮從床頭櫃上的盒子裏抽了幾張紙巾,仔細地擦拭她的臉,低聲道:“歡歡,不哭了,是我的錯,不該故意惹你生氣。”

“我已經有你了,怎麽還會看得上別人?”

“我只是,不想讓你一直把離婚挂在嘴邊。”

“歡歡,我們不離婚,嗯?”

她纖細卷曲的睫毛顫了顫,薄唇抿起。

看着眼前男人耐着性子哄自己,南歡漸漸停止了哭泣,眼眶仍是紅紅的,長而卷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看上去楚楚可憐,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不管你是怎麽定義我們的婚姻,”見她不哭了,傅明禮手上的動作停了,嗓音低低的:“既然我娶了你,會給你傅太太該有的一切,寵你疼你,但你不能再随口把離婚挂在嘴邊,不然我也會不高興。”

寵她疼她,唯獨沒有愛她。

哄她的時候都不會用這麽拙劣的謊言,他還真是坦蕩的厲害。

明明最初沒有奢求這麽多的,現在怎麽變得貪心了?

南歡心底無聲地哂笑,對上男人專注的眼神,沒有再掙紮,只是喃喃地問:“萬一你有一天真的出軌了怎麽辦?我不會原諒出軌男的,精神上和肉.體上都不行...”

“我不會出軌。”

沒等她說完,他開口打斷她。

話說的很平淡,卻是非常篤定。

也對,像他這樣的事業狂,哪有心思在外面養女人?

他從小活的就跟沒有感情的冰雕一樣,骨子裏的薄情寡欲,南歡此刻竟有一種荒唐的想法——也不知道這男人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兒。

也會痛徹心扉,歇斯底裏嗎?

大抵是不會的吧,那樣濃烈的情緒,跟他這種禁欲清冷的臉格格不入,太不搭了。

他只是不愛自己而已,并沒有犯什麽錯,要錢給錢,大部分時間也是順着自己的。

而她目前,真的想不出離開他,應該何去何從?

南家不想回,老頭那也不想去,搬磚…她得搬多少塊磚,才能養的起自己。

算了算了,她想,反正他也不愛別人,能忍受她的壞脾氣寵着她不斷她的錢就夠了。

就這麽陷入的短暫的僵持,傅明禮盯着她看了許久,放緩語氣道:“去洗澡,我讓人把衣服給你送過來。”

南歡低頭,這才恍然醒悟過來,原來自己光着身子被他看了這麽久。

一把卷起被子将自己包住,臉也跟着漲的通紅:“你...你出去...你又占我便宜...把我看光光了。”

“……”

她這是...害羞了?

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別說剛剛看了這麽久,就她這副身體,他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

見她不再冷着臉,傅明禮心底松了口氣,從她出現在辦公室到剛剛的煩悶全部消散。

無意識地低眸,視線落在她鎖骨處白皙的肌膚上,喉結一滾,絲毫沒猶豫,伸手把她攬過來,低頭穩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的深吻,這僅僅只是一個淺嘗辄止的輕吻,他的舌尖輕輕勾勒她的唇,像是對待什麽易碎的稀世珍寶。

南歡呆呆地望着他,一時忘了掙紮,心跳亂了拍子,看着男人捧着她的臉,輕啄她的唇。

直到唇上被咬了一口,南歡低叫了聲,氣鼓鼓地控訴:“你...你咬我幹什麽?!”

她臉上又爬上了一層薄紅,蔓延到耳後根,傅明禮手驀地收緊,單膝跪在了床上,雙手撐在他的身側,高挺地鼻梁蹭着她的鼻尖。

“那麽不入流的舞你都會跳,”傅明禮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太太身上值得開發的潛能,好像還有很多呢。”

南歡低着腦袋,偏過臉埋在被褥中,小聲嘀咕:“我...我确實很有潛力。”

男人趕緊修長的手指捏着她的手指,懶洋洋地道:“嗯,我慢慢開發。”

“……”

南歡聽這暗戳戳“性暗示”的話還是有些招架不住,她悶着臉,轉移話題:“我先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難受。”

傅明禮把她松開,起了身,低笑:“要我抱你去嗎?”

“當然不用!”

傅明禮看她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的腦袋,唇角上揚:“我在外面守着,有需要叫我。”

南歡:“……”

能有什麽需要?說的她跟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士一樣!

卧室的門被關上,空氣中屬于男人的清冽氣息仍萦繞在她周圍,南歡亂跳的心髒久久未能平複。

怎麽這麽沒出息。

他哄兩句,就上鈎了。

浴室裏傳來嘩啦的水聲。

半小時後,南歡穿戴整齊,從裏面出來。

傅明禮坐在客廳的沙發裏,一旁站着宋易,俨然一副等着她出來的樣子。

南歡還沒搞懂兩人這麽大架勢幹什麽的時候,面前的投影已經開始放映了。

看完錄像,南歡在心底哦了一聲。

雖然他開口解釋的時候她就選擇相信他了,但直觀的證據,更有說服力。

對于傅明禮順手救一個女孩的行為,即便一向不愛管閑事的南歡也不會苛責什麽。

有些時候,善意的舉動并不代表他真的心軟了,更不會是什麽狗屁的熱血,南歡清楚,她這麽多年認識的人中,數傅明禮的血最涼。只是他骨子裏的紳士作風,讓他沒有選擇冷眼旁觀。

不過他雖然沒有出軌,但遲遲不解釋,害的自己浪費這麽久的情緒,還是有罪的!

最後,南歡蹙着眉,開口質問:“你不能叫宋易把衣服給她嗎?非要給自己的!”

宋易小聲說:“太太...我就穿了一件襯衫,再脫就光了。”

南歡:“……”

氣氛稍微有點兒尴尬。

她面無表情地提醒了句:“宋特助,這個天氣,就穿一件襯衫,會感冒的。”

宋易:“謝謝太太關心。”

南歡:“……”

餘光無意識地一瞥,這才發現,茶幾上放着的黑色絲絨盒子,想到狗男人早上說的話,她輕輕挑眉:“這是我的大鑽戒嗎?”

宋易點頭,狗腿地道:“對,傅總親自去拿的。”

她伸手把戒指拿了出來,将戒指舉起來觀察:“是挺好看的,不愧是焰火之心,不過真有雜志上說的21克拉嗎?沒有我想象的大呢。”

一直沒開口的男人淡淡道:“你可以去拿個秤好好地稱一稱,看看有沒有給你缺斤少兩。”

南歡:“……”

完成任務的宋易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氣氛更尴尬了呢。

她摸了摸頭,語氣諾諾的:“雖然是我誤會了你,但你也不是無辜的,誰叫你不早說,這次我就大發慈悲地原諒你,下次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嗯,都怪我。”

說話間,傅明禮朝她走來,将戒指從她手上拿過來,往她手指上套。

低頭看她忍不住翹起的嘴角,男人擡起她的手指,薄唇輕輕地吻着她的手背。

“謝謝我大度的太太,願意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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