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剩下的時間,換我來愛……

雖然對他這一出不怎麽羅曼蒂克的“求婚”還算滿意, 但南歡仍不忘夏沐的教誨,緩了會兒就找回了暫時丢失的理智。

她擡手戳着他的胸膛,“傅明禮, 你根本不尊重我的意見, 求婚的标配臺詞你都沒說, 還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把戒指套上了,你這根本不是求婚,是逼婚!逼婚!!!”

“人家電視劇裏演的,一般都是女方說可以起來才能起來, 你剛剛居然擅自站起來,太不把我的意見放在眼裏了!”

“還有,你剛洗過碗, 廚房都沒怎麽收拾幹淨, 還有股菜湯的味兒,一點都不應景!”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 人家求婚都有玫瑰花, 為什麽我沒有?!”

傅明禮:“……”

本就是臨時打算,自然沒有想到買玫瑰花。

他低頭看着她傲嬌又嬌媚的臉蛋, 心髒軟的厲害,低頭又親了下她的臉蛋, 啞聲道:“對不起,我現在就去買。”

南歡:“……”

也沒必要這麽着急好伐。

她不悅地抿起唇:“算了算了, 等會我自己去挑吧, 就你這個死直男審美, 也就挑老婆的眼光還不錯了。”

“……”

傅明禮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

即使是穿着最簡單的家居服,仍能窺視她曼妙的身姿,她瞪着一雙水色潋滟的桃花眼, 黑白分明的眸像是一汪慵懶的春水,漾出點點風情。

他從胸腔悶出聲笑:“等會去逛逛?”

南歡這兩天快閑到發黴了,念着表姐要工作也沒去鬧她,就自己一個人老老實實地在家裏待着,此刻聽到他的提議,她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嚣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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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該有的矜持不能省,南歡歪着腦袋想了下,才懶洋洋地道:“可是外面好冷。”

“車子裏和商場裏都有暖氣。”

“……但是走路好累。”

“我背你。”

“在商場裏背着,很丢人的。”

“我不嫌。”

“……”

南歡鼓了鼓腮幫,又道:“那我還要去洗個澡,好麻煩。”

傅明禮定定地看了她幾秒,提議:“我給你洗?”

南歡:“……”

誰叫他洗了?

哪次洗澡只是單純的洗澡?!

還沒和好,這狗東西就惦記這那些猥瑣的破事!

南歡心裏正瘋狂地吐槽狗男人滿腦子黃色廢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争執聲。

她立刻撥開傅明禮的身體,朝外面走去。

只是還沒走到客廳,男人一把把她拽了回來,低頭在她耳邊道:“你确定要去看活春宮?”

南歡:“……”

她疑惑:“怎麽,怎麽了?”

傅明禮似笑非笑:“大概是顧總受了刺激,想把我對你做的事兒對你表姐做,或者已經付諸了行動。”

南歡:“……你想對我做什麽?”

男人的手指刮過她嬌嫩的臉頰,淺淺勾唇:“你說呢。”

“……”

他還好意思腆着臉說。

南歡:“那我們需要進去幫我表姐嗎?”

“不用,”傅明禮語調平淡:“反正你表姐又不會吃虧。”

南歡:“……”

說的也是。

雖然顧衍不是個東西,但在生活中還是對峙中,他一直都是“委屈”的那個。

至少她看到的都是。

街道被潔白的雪覆蓋。

整個城市安靜地像是古老童話裏的城堡,清寒涼沁,冷風刺骨。

兩人去商場逛了一圈,南歡挑了點首飾打算回去送給沈羨,付賬的時候聽導購說附近有個教堂,是個還挺著名的景點。

傅明禮便提議陪她去那裏走走。

莫斯科冬季的夜幕降臨的很早,街道旁的路燈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雪花随風紛飛美好的宛如白色童話。

雪下的很深,腳步踩在上面,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

傅明禮看着身側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心情都愉悅了不少,唇角扯出輕微的弧度。

“手涼不涼?”

“還行。”南歡搓了下自己的手,雖然不冷,但這個天氣總不會是熱的。

“那我給你暖暖。”

話落,傅明禮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到黑色大衣的口袋裏。

南歡:“……”

她作勢掙紮了下,沒出意外,沒掙開。

算了,讓他牽着吧。

他明明穿的這麽少,可身體就跟個火爐一樣暖和。

想要靠近。

“歡歡。”傅明禮叫她的名字。

南歡“很不耐煩”地嗯了一聲。

“我看到你書房裏的畫冊了。”

“哦,”南歡随口敷衍他一聲,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才一臉震驚:“你,你,你,你偷看我的隐私?!”

傅明禮站定腳步,低頭看她,“對不起。”

這句道歉,南歡當然聽懂了。

其實那個畫冊沒什麽,只是一種習慣,這麽多年習慣在聖誕節畫一幅與他有關的話,再寫幾句不痛不癢的文字。

就跟少女時期的暗戀一樣,總得有個把他當做月亮的人吧,青春懵懂情愫的寄托。

可暗戀是不能見天日的,這件事兒被他知道了,南歡的第一反應是——

太他媽丢人了!

暗個戀還要被人發現,太糟心了!

她這麽好面子的人,這件事要是說出去,那群狐朋狗友還不得嘲笑死她!

忽然她想起剛結婚時,她編造的愛情故事中,裏面的情節是——傅明禮暗戀她十幾年!

嗚嗚嗚嗚!

年度最佳社死現場,除了她南歡歡,誰敢争第一?!

不行不行,傅随之要是知道了,至少得笑話她個三五年的!

念及此,南歡把手從他口袋裏抽出來,指着他鼻子怒罵:“傅明禮你有沒有點素質?畫冊這種隐私的東西你都看,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安全的夫妻社交距離?夫妻之間也是要有彼此的私人空間的,你偷看我的東西,我會對你的人品産生懷疑的!”

傅明禮:“……”

這和他預料的故事走向...似乎不太一樣。

她的腦回路真是清奇。

南歡越罵越上瘾,這輩子從沒覺得自己這麽有理過,站在道德制高點無情地指責他批判他。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相當于什麽嗎?!往大了說,就是竊取國家.機密,往小的說也得是侵犯隐私權那個級別的犯法,要是我真想跟你較勁,你分分鐘要去監獄裏納鞋底的!”

“……”

傅明禮打斷她的話:“sorry,是我眼瞎。”

南歡的氣焰一下子滅下來,不過還是小聲逼逼了句:“我當初就是看你長的好看,不然才不會畫你呢,你少給我得意。”

雖然她不是表姐那樣純看臉的顏控,但她能看上傅明禮,他的顏值确實占了很大的比例。

傅明禮無聲地看着她,盯得南歡快發毛了,忽然做出了個讓她始料未及地動作——

他慢慢地蹲了下來。

“上來,我背你回去。”

南歡啊了一聲:“為什麽?”

“不是說走路會很累嗎?”

“哦,其實也沒那麽累。”

傅明禮回頭看她,嗓音含笑:“你不是說,想叫我在漫天大雪的時候背你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

她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那好像是她看了某個韓劇之後,恰好在畫冊上寫的。

南歡看着他,冷哼一聲:“以後不準再提!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傅明禮低笑:“好,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

糖衣炮彈!

又是糖衣炮彈!

南歡氣哼哼的,不過還是爬上了他的後背。

“這個路有點滑你走穩一點,你自己摔倒了就摔倒了,但是我不行,我這雙腿還得用來跳舞呢不能受傷,我告訴你哦,我當年跳舞可牛逼了,什麽鋼管舞肚皮舞跳的可性感帶勁了……”

叨叨了半天,見男人也不搭話,南歡悶聲道:“其實我當年真的挺喜歡你的,可你就跟瞎了眼一樣,對我視而不見。”

男人的腳步很穩,聲音很低沉,透着寒風灌入她的耳鼓。

“歡歡,謝謝你。”

謝謝你喜歡我。

謝謝你堅持了這麽久。

如果不是你的堅持和命運的反複,我們或許沒有未來。

傅明禮回頭看她一眼,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句:“剩下的時間,換我來愛你。”

雪越下越大,南歡聽到這句話,心髒仿佛都蜷縮了起來。

暗戀總是心酸的。

可說到底,她有什麽理由怪在傅明禮身上呢?

他并沒有犯什麽錯,他只是不喜歡她。

相反,他對她還不錯。

只是有時候這種不錯,反倒滋生了她延綿不絕的希望,連着她都沒想過的耐心,一下子堅持了這麽多年。

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低頭親了下他的後頸,“那好吧,你要一直愛我。”

“當然。”

他回答的毫不猶豫,她話音剛落,他就接上了,語調帶着說不出的篤定。

……

雪下的太大,路邊有個甜品店,兩人決定先進去歇一會兒再走。

南歡要了個藍莓蛋糕,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紛飛的大雪,恍然生出一絲甜蜜。

雖然單箭頭了太久,似乎習慣了一廂情願。

可真的聽到他說出最俗套的告白誓言,心底仍是忍不住的觸動。

少女時期的暗戀得到了回應。

她低頭看着手中的戒指——

偏簡單的設計,上面鑲嵌的是璀璨的鑽石。

內環刻的是她名字的首字母——NH.

他并沒有專門找人來量過她手指的粗細,但戒指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大小卡的剛剛好,那顆不算很大的鑽石很襯她纖細白皙的手。

傅明禮走進甜品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吃蛋糕杯的南歡,他喚了她的名字:“南歡。”

她愣了下,回過頭:“嗯?”

然後她看到,身形挺拔,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手裏捧着一束...嗯,特別誇張的玫瑰花。

南歡仰着臉蛋問他:“怎麽買了這麽大的一束,一只就好了,意思意思就是了。”

這麽大抱起來都麻煩。

傅明禮把玫瑰花放到對面的沙發上,從裏面抽出一只,走到她身側遞給她。

接過花後,南歡低頭嗅着花香,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這個花,和他第一次給她買的,好像是一個品種。

“喜歡玫瑰花,我以後每天都送你一只,好不好?”

南歡擡頭,錯不及防地撞進他的眼底,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不是喜歡玫瑰花。

只是因為那是你送的,才會喜歡。

她把玫瑰花放到大衣口袋裏,又拿起藍莓蛋糕杯挖了一勺,喂到自己嘴邊,狀似不經意地問起:“你跟安氏的合作取消了,不會損失很多利潤嗎?”

傅明禮低眸看她:“你最重要。”

“這樣哦...”南歡又戳着蛋糕杯,唇角忍不住地上揚,挖了一勺蛋糕喂到他的唇邊:“獎勵你一口。”

傅明禮皺眉:“我不愛吃甜的。”

南歡:“……”

給了梯子還不順着往上爬?

哪有你挑挑揀揀的份兒?!

她鼓了鼓腮幫,話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我不甜嗎?”

話落,她才意識到說了什麽,臉蛋瞬間燙了起來,在她愣怔的瞬間,男人的俊臉忽然逼近她的眼前,近的幾乎只有一張薄紙的距離。

南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低沉悅耳的聲音:“我嘗嘗。”

唇瓣在話音剛落就覆蓋下來,舌尖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地攻城略地,肆意地攪弄。

南歡一愣,雖然這個吻的尺度不算很大,可她莫名地覺得——他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品嘗她。

嘗她甜不甜。

這個念頭一起,她怔住了,連着神經都短暫地麻痹了下,頭皮被親的發麻。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記深吻結束,她已經半軟地攤在沙發上,手指不自覺地揪着他的衣服,呼吸急促,黑白分明的眸瞪着他。

傅明禮并未拉開距離,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舔去她唇上的水漬,在她耳邊低聲笑了下。

“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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