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南歡控訴:“你只是愛我……
在傅明禮再三請求下, 南歡還是決定跟他回容城。
雖然冷戰的冰融了差不多,但要是就這麽算了,她心裏還是憋屈。
還是回到容城, 跑到夏沐或者唐茵家裏待一段時間吧。
念在傅明禮已經很久沒休息的份上, 兩人打算明天一早再回去。
傍晚吃完飯, 南歡正窩在床上看偵探小說,傅明禮倚在門框上,看着她:“我等會在你的浴室洗澡。”
南歡擡頭:“你不回酒店嗎?”
“不回去了,外面怪冷的。”
南歡:“……”
臉皮真厚。
剛說要跟他回去, 就恢複那副不要臉的狀态。
男人果然不能慣!
南歡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這裏只有一張床,但我不想和你睡一起。”
傅明禮沒吭聲。
“可能是我剛剛的态度太好了,讓你誤會我已經解開心蒂願意和你同床共枕, ”她仰着下巴, “留下可以,你去外面的沙發上睡。”
男人淡淡道:“沙發被你姐夫占了。”
南歡:“……我表姐怎麽可能同意留他在家裏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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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
“……哦。”
南歡想了想, 懶洋洋地開口:“那你打個地鋪睡地板好了。”
傅明禮微微眯眼笑道:“好。”
……
南歡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在化妝鏡前塗抹護膚品,傅明禮跪在她床的一側鋪着被褥。
她挑了挑眉, 漫不經心地道:“動作還挺快。”
傅明禮擡頭看着剛出浴的女人——
長發還未吹,濕漉漉地搭在肩上, 臉蛋長時間被水汽氤氲的嫣紅,嬌小的身軀被白色浴袍包裹的嚴嚴實實。
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了滾, 男人啞聲道:“過來, 我給你吹頭發。”
南歡挑了下眉, 盤腿坐在他剛鋪好的被子上,男人拿了個吹風機坐在她身後。
因為身高差的緣故,傅明禮低頭瞥了一眼...她裏面什麽都沒穿。
閉了閉眼, 将內心的情.欲平息,傅明禮這才打開吹風,替她吹頭發。
溫熱的風吹拂頭皮,修長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插,安靜地只能聽到吹風機的聲音。
頭發吹到七成幹的程度,傅明禮便關了吹風,他将吹風機随手放在一側,手臂從身後環住女人柔軟的身體。
沐浴乳的清香充盈着他的嗅覺,男人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薄唇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脖頸,如雨點般洶湧。
算起來沒有太久,也就只有三四天沒有親熱,可心底那股失而複得情緒的驅使下,男人此刻只想瘋狂地親吻她。
直到薄唇落在她的後頸,南歡一直沒出聲,也沒有掙紮,按照往常傅明禮早該察覺到不對,此刻,腦海裏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直到卧室裏忽然想起了女人低聲的啜泣,一抽一抽的。
像是被人欺負了,她越哭越傷心,低頭抽泣着,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在他的手上,燙的傅明禮瞬間清醒了,終于想起,自己還是——戴罪之身。
他慌了,将她的浴袍重新披上,又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低頭看着她委屈的模樣,心底更懊惱了,啞着嗓子道歉。
“歡歡,是我不對,不哭了。”
南歡攏着自己的浴袍,低着腦袋也不擡頭看他,一副受委屈的小可憐樣兒,瞪着哭紅地眼睛看着他,一抽一抽地控訴:“傅明禮,你根本就不是愛我這個人,你只是愛我的身體。”
傅明禮:“……”
南歡繼續抽泣:“你,你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碰我,你保證,以後上床必須要問過我的意見。”
傅明禮安靜地盯着她看了幾秒,忽然眯起眼睛,嗓音低沉危險:“南歡,你在演戲?”
“……”
南歡絲毫沒有被拆穿的心虛,她理直氣壯道:“你還有理了是吧,還在冷戰你就想着上我,婚內強.奸聽說過沒,小心我送你進去納鞋底!”
傅明禮:“……”
“還不松手?”南歡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哼一聲:“我要去睡覺了。”
傅明禮看了她幾秒鐘,只能松開她。
去浴室裏沖了個冷水澡,冷水淋在身上,他閉上眼。
這個天氣洗冷水澡,真他媽要命。
出來後,傅明禮把燈關上,卧室陷入寂靜的黑暗。
“歡歡。”
南歡沒理他。
傅明禮知道她沒睡着,繼續道:“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只是你的身體。”
“……”
所以,愛她的身體,還是占很大一部分的比例。
南歡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這兩天沒見你,我很想你。”
“……哦。”
“謝謝你願意原諒我。”
“……哦。”
“我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哦。”
然後,卧室裏陷入了徹底的安靜,等了許久,南歡都沒聽到男人的聲音,以為他睡着了,翻個身準備睡覺,黑暗中忽然響起一聲低沉的聲音。
“晚安。”
回到容城,雪還在下着,楓林苑的樹木枝葉凋落,覆上了一層銀裝。
南歡回到家,正準備收拾東西去夏沐家過一陣兒,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蹙着眉,點了接聽。
“南歡女士?”
“嗯,是我。”
“米勒先生生前的遺囑中,給您留下了三分之一的財産,需要您來确認簽字。”
南歡的手指緊了緊,心無端地沉了下去。
“生前,是什麽意思?”
“米勒先生昨晚淩晨三點,意外車禍,去世了。”
南歡幾次張口,都不知道說什麽,良久才問:“他在哪?”
“容城醫院。”
……
容城的冬天雖然比不上莫斯科冷,但總歸是冷的。
南歡甚至覺得,比莫斯科還冷。
冷風刺着骨頭,從外到內,散發着寒意。
她的身體幾乎是倚在傅明禮身上才能穩住,臉色蒼白的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其他原因。
以前書上形容的,遭到重大打擊連站都站不穩,她還以為只是藝術的誇張手法,此刻才發現藝術源于現實。
傅明禮将她放到副駕駛上,替她系好安全帶,南歡垂着眼,低低地嘆息了聲。
“我本來覺得,他對不起我媽媽也對不起我,一輩子都不想和他往來,他繼續在美國和妻女幸福生活,我在容城過我的,直到他死都不想見他....”
“可知道他突然死了,我心裏還是很難受,”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車窗外的雪景,“算起來,按照血緣關系的定義,他好像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
冰冷的液體在臉上流淌,她眼睫輕顫:“他是因為我才會來容城,因為我才會死。”
律師說,米勒來容城,是為了辦理他在容城所有資産的過戶手續,全都要轉到她的名下。
以前在世的時候只覺得恨他入骨,可人真的沒了,才覺得空落落的。
傅明禮正在開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手指輕柔地擦掉她臉上的眼淚,低聲道:“歡歡,這是意外,與你無關。”
南歡閉上了眼睛,眼淚掉的更洶湧了。
“你不用自責。”
南歡低着頭,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了,她壓抑着哭聲,句子都斷斷續續的。
“那晚他給我打電話,說想最後見我一面,以後會在我的生命裏消失的幹幹淨淨,然後我說,我對他說,我說我這輩子都不想見你......”
“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我一直都在說話刺他,沒有一次是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傅明禮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她的臉上,嗓音低沉溫柔:“歡歡。”
南歡的眼睛慢慢聚焦起來,望着他。
“我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回家,從沒對我有過好臉色的媽媽,親手遞給我一杯熱牛奶,喝完之後就暈了過去。”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着別人的故事。
“醒來之後,發現爸爸死了,是被媽媽毒死的,然後媽媽當着我的面兒,從我病房的窗口跳了下去,死之前她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到我父親,第二後悔的,就是生了我這個拖油瓶。”
南歡擡起眼睛看他。
被淚水沁濕的視線模糊不清,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傅明禮收回手指,低低道:“米勒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誰也沒法對未發生的事兒做出準确的預測,你不用自責。”
“你還有我,我永遠都會陪着你。”
南歡一下子閉上眼睛,眼眶裏的淚水瞬間墜落。
車子快速地行使地公路上,雪越下越大,傅明禮握着方向盤,看着身旁低聲抽泣的女人,加快了車速。
這個路段是別墅區,車子不算多,以傅明禮的車技根本不會出現什麽危險,如果不是有車子刻意地撞上來的話。
在路口拐彎的位置,一輛貨車突然闖了出來,架勢極其兇猛,速度越來越快地往他們的車子過來,傅明禮臉色瞬間大變,連提醒副駕駛上女人的話都沒說出來,立刻用盡全力急轉方向盤。
車禍發生的瞬間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他腦海裏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是——南歡不能受傷。
随之而來的第二個念頭——他如果死了,她大概率會傷心吧。
可他昨天剛剛答應過,再也不讓她傷心了。
對不起歡歡,我食言了。
醫院常年是消毒水的味道。
走廊上冷白的燈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南歡擡頭看着還亮着紅燈的手術室,雙手抱着自己,全身微不可覺地發抖。
又是車禍,就不能換個死法麽。
他欠她一輩子沒有還,難不成想就這麽挂了?
說什麽再也不讓她傷心了。
說話不算數的男人。
第一個趕來醫院的是沈拓,他過來看着的就是南歡蜷縮在長椅上的身影。
長廊透着股清冷的寒意,襯的她孤寂難枕。
沈拓本來話就少,只是淡淡地安慰了句:“我問過醫生了,沒什麽問題,不會有什麽大事兒。”
南歡心底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松開了點。
沒過多久,宋易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裴枕和唐茵。
本打算告訴老爺子的,但是怕他擔心,還是決定先不告訴他。
唐茵走過去,坐在南歡旁邊,手放在她的肩上,勸慰道:“別擔心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手術就能結束了。”
南歡疲倦地點了下頭。
唐茵低頭看着南歡——
前段時間聽夏沐同仇敵忾地吐槽,南歡多麽多麽沒出息,傅明禮剛哄兩句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回來。
可感情裏的事兒,冷暖自知。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情感外露的,傅明禮顯然是內斂的性子,可能情話說的沒那麽動聽,也沒那麽有情趣,但他對南歡的付出,不比任何把“我愛你”挂在嘴邊說着甜言蜜語的男人少。
一場車禍,南歡毫發無損,他進了急救室,如果不是車禍瞬間的他臨時打了轉向,也不至于受這麽重的傷。
這場手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晚上七點,手術室上亮着的紅燈終于滅了,門被從裏面打開。
宋易反應迅速地走過去,“醫生,病人怎麽樣了?”
醫生:“沒什麽大問題,只是病人失血過多,腦袋受到了重創,需要休息三五天才能醒來。”
南歡的神經慢慢松弛下來。
還好還好,他沒挂。
她就說,禍害遺千年,他這樣厚臉皮的流氓,怎麽可能會輕易地死呢。
等傅明禮轉到高級病房,南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他,男人英俊的臉上布上了幾道口子,破壞了原本的完美,增添了幾分野痞和血性。
病房裏安靜了幾分鐘,南歡忽然回頭,看向沈拓,“查清楚是誰做的了嗎?”
沈拓皺了下眉:“他這些年在商場上得罪的人雖然不少,但沒幾個真有膽子敢光天化日之下開車撞人的,況且還是在住宅區的馬路上,”他頓了頓,“應該是私仇。”
“我派人去查,極有可能是你那個,”沈拓斟酌着說辭:“同父異母的妹妹雇的人。”
南歡手指緊了緊,血液瞬間冰涼,咬着唇道:“報警,趁她沒出境。”
沈拓沒多意外,“嗯。”
坐了一會兒,南歡忽然起身,對着沈拓道:“你在這兒看一會兒,我出去一趟。”
她沒記錯的話,米勒住的醫院也在這兒。
循着律師給她的號碼,在樓上的私人病房裏,南歡看到了裏面的一個女人。
女人滿臉的憔悴和疲倦,她立在病房前,聽到門開的動靜,啞着嗓子道:“溫蒂,你別生氣了,你爸爸都去世了,責任怪不到南歡頭上。”
“至于遺囑......”
“錢我不會要,”南歡語調平靜地打斷了她的話,“可你女兒做了什麽,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鹿溫笙轉身,這是一張很溫婉居家的臉,大概有四分之一的西方血統,只是此刻只剩下憔悴。
她蹙眉:“你是,南歡?”
“是我。”
鹿溫笙心裏隐隐有幾分不安:“你剛剛說的,溫蒂到底做了什麽?”
南歡淡淡陳述:“在證據拿出來前我不會瞎說,我來只是想看看他,送到太平間了麽。”
鹿溫笙眼底滿是悲戚:“嗯,我來收拾他的東西。”
大概在她等傅明禮手術的時候,米勒就送到了太平間。
南歡閉了下眼,淡聲道:“葬禮是哪天?”
“周日。”
“我會去的。”
說罷,南歡轉身,卻被鹿溫笙叫住。
“南,歡歡,”她略帶乞求地說:“溫蒂年紀小不懂事,如果,如果真的做了什麽錯事,你能不能看在華清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次。”
她掩面,抹掉眼上的淚水,“我保證,以後帶她回美國,再也不給你的生活添麻煩。”
果然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怪不得米勒這麽喜歡她。
雖然站在她的立場上,不該對鹿溫笙有任何的好評,可南歡仍是承認,她是個好妻子。
不過她還沒大度到這種程度,更何況傷的是傅明禮。
“受傷的如果是我,我大概還能聖母心發作原諒她,”南歡頭也沒回,語氣不鹹不淡:“可遭罪的是我的丈夫,能讓法律公平地審判她的罪行,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米勒的葬禮是在容城辦的。
南歡除了他的葬禮那天出去了一趟,一直在病房裏陪着傅明禮。
都三天了,他怎麽還不醒?
該不會是要變成植物人吧?
按照電視劇裏演的,得要最親的人每天在他耳邊念故事,才能把人喚醒。
南歡最開始是不願意的,可看他一直睡着,也就死馬當活馬醫,每天傍晚吃完飯,等所有人都走了,病房裏只剩下他們倆的時候,拿着本最近在看的詩集給他讀。
住的是高級病房,裏面有套房,但南歡還是堅持在旁邊的陪床上睡覺。
病房內只有床頭的臺燈開着,光線柔和昏暗。
她念完那首英文詩,手肘撐在病床上,低眸看着那張俊朗的臉。
快三天沒刮胡子了,她伸出手指摸到了一層淺淺的胡渣,有點紮人。
腦袋趴在床上,南歡撇了撇嘴。
傅明禮,你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她趴在床側,想到了電視劇裏演的那套,開始喋喋不休地說着這幾天發生的事兒。
“撞你的人是溫蒂,就是上次在我家大門口給我巴掌的瘋狗,她非說是因為我米勒才會死,要我給她爸爸償命......可她該找的人是我,怎麽往你身上撞啊,真是瞎了眼了。”
“沈拓幫你把她送到了警局,律師請的是楚煙,你應該沒怎麽聽說過,還是唐茵找的呢,她說那是她哥給她找的嫂嫂,專門打刑訴官司的,一定會讓溫蒂付出代價。”
她伸手戳了下他的臉,惡狠狠地道:“如果明天早上我睜眼之前你還沒有醒過來,我就不要你了,我就去包養小鮮肉,最近娛樂圈流行選秀,有不少看上去還不錯的小鮮肉呢,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拿你的錢去睡他們了。”
“你快點醒來啊,幸虧爺爺去非洲旅游了,不然這事兒根本瞞不住,”她嘆了口氣,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臉,“你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明天我起床之前你再不醒過來,我就不要你了!”
南歡心裏煩悶又委屈,趴在他床邊,嘟嘟囔囔的,不小心睡着了。
……
下了許久的初雪,終于停了。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完全亮,傅明禮睜開眼睛就看到閉着眼睛趴在他床側的女人。
暗藍色的晨光下,他看着她熟睡的模樣,慢慢地擡起了手,有些吃力和酸軟,但還是勉強能擡起來。
南歡幾乎是一下子就驚醒了,驀然地坐直身子,像是有心靈感應般,擡頭看他。
借着晨光,猝不及防地撞進了男人深黑的,蓄着淺笑的瞳眸中。
她開口說話時,才覺得嗓子幹澀的厲害,緩了一會兒才道:“你怎麽醒了?”
傅明禮挑了下眉:“怕你不要我,更怕你拿着我賺的錢去泡小鮮肉。”
南歡:“……”
她撇了撇嘴:“幸虧你醒的及時,不然說不定在哪個小鮮肉的床上才能找到我。”
傅明禮皺了皺眉,臉上沒什麽血色,但眼睛還是沉的厲害,嗓音嘶啞:“你還想上誰的床?嗯?”
他的視線實在有點吓人,南歡不敢滿嘴跑火車了,咕哝道:“只上你的床,行了吧!”
“你本來也只能在我的床上待着。”
南歡:“……”
她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眼淚忽然就流出來了,她也沒擦,仍是擡頭,無聲地看着他。
傅明禮低低地笑,聲音又啞又幹,聽起來有種無奈的寵溺。
“哭什麽,一見到我就哭,我有這麽惹你不開心嗎?”
“我怕你醒不過來了,跟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我離婚離不掉,得伺候你一輩子。”
他要是真成植物人了,她肯定會一輩子都守着他的。
未來不能确定,至少目前她是這麽想的。
她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為了不讓她受一丁點兒的傷害,他完全可以轉到右側的路邊,只是那樣會和樹撞上,她或許會受點皮外傷。
可他為了她,寧願選擇自己受傷,也不敢冒這個險。
傅明禮伸出手,捏了捏她放在床上的手,挑起唇角:“我這不是醒來了麽。”
“可是我真的很怕。”南歡說。
男人捏着她手指的力道沒松,輕輕地道:“我舍不得讓你當小寡婦。”
南歡把臉上的淚水用手擦幹,聲音低低的:“傅明禮,謝謝你。”
“怎麽謝?”傅明禮挑眉,略帶幾分不正經:“原諒我好不好?”
南歡看着他,仿佛被氣笑了,鼓着腮幫:“你真會施恩求報。”
傅明禮不說話,就靜靜地看着她。
南歡眨了眨眼:“那好吧,我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