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牧遠推門進去,邵晨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裏面都是歡喜的淚水。
“阿遠,我看見了。”
邵晨拔掉自己手上的針管從床上跳下來。
“阿遠,快點帶我去找安東尼,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沈牧遠很為難。
“剛剛忘記問邵晨在那個病房了,問了護士才找到你們的。牧遠,安東尼情況不太好,發燒了。”楚夏推門進來,看見邵晨光着腳站在地上,暗道了聲不好。
邵晨抓着楚夏的袖子,“安東尼怎麽了?”
“你能看見了?”
“快點說。”邵晨少有的急躁。
事情到現在恐怕是瞞不住了。
楚夏“你跟我來。”
到安東尼的病房,“醫生說現在病人還很虛弱,如果能熬過傷口感染期就沒事了。”
邵晨推開門,安東尼躺在床上,安靜的像一只木偶。
不久前他還對自己說過要自己等他回家。
安東尼的胳膊裹着厚厚的紗布,邵晨撫摸着紗布,哭了。
“安東尼,我都能看見了,你也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Advertisement
“安東尼,安東尼……”
“邵……晨……”
邵晨猛然擡頭,安東尼費力的睜開眼睛,“別……哭……”
邵晨大聲喊道“醫生!安東尼醒了!安東尼醒了!”
楚夏聽到邵晨喊叫,找來醫生。
邵晨緊張的站在一旁,醫生做了例行檢查後,笑着對邵晨說“只要好好接受治療,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幾天後,痊愈了的安東尼出院了。
“楚夏,我要帶着邵晨離開。”
“去哪裏?回英國?”
“都回來了,總不能老是待在你們家,我要去組建和邵晨的家庭了!”
楚夏推了他一把“身體剛好就開始花癡,真是可怕。你和邵晨的事情告訴你爸了嗎?”
“恩,告訴了。”
“那你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生命力挺頑強啊!”楚夏調笑道。
“我離開家的時候,給了我爸一把手槍。我告訴他,如果他今天一定要留下我,就往我胸口上開一槍,否則就讓我走,我現在和邵晨在一起,可是我用命換來的。”
“所以啊,一定要幸福!”
“那你和沈牧遠呢?”
“我不知道,或許我以前做的太過分了,我總覺得他現在對我有了防備。不過日子還長呢。我有信心讓他再沒有設防的将自己交給我。”
安東尼離開的那天楚夏沒有去送他,這麽多年朋友倒也不在意那些禮節,只是那天楚夏接到了一個電話。
“老大,我們的貨被警察收了。證據确鑿,有好幾個兄弟差點沒一起進去。”電話是阿易打來的。
“知道是誰幹的嗎?”
“這……”
“說!”
“按照時間,似乎只有沈牧遠有嫌疑。”
楚夏這邊安靜了好久,按下了挂機鍵。阿易懷疑的人從來沒有出過錯,沈牧遠會成為意外嗎?
阿易知道這時候應該給楚夏時間。發來了短信“老大,下午的交易還去嗎?”
“去。”
最後一次讓我試試你的真心,是否萬劫不複,很快就有答案了。
交易談到一半,阿易神色匆匆的走進來。“老大,我們要撤了。秦幫的餘種集結了一直看我們不順眼的小幫派,還有警察。”
“是嗎?牧遠呢?”
阿易神色躲避。“在後山。”
“我去找他。”
“老大,是沈牧遠告的密你不知道嗎?為什麽還去找他?”
楚夏沒有回答。
後山。
“牧遠。為什麽?”
“我無法忍受你在我身上做的所有事情。”
“你愛過我嗎?”
沈牧遠不回答。從懷裏拿出手槍對準了楚夏。
楚夏愣了一下。大聲笑着,最後甚至都笑出眼淚,“我本來想用安東尼百分之十的股份漂白我的身份和你好好生活的,只可惜,現在沒有機會了。”
楚夏伸出雙手,仿佛在空氣中摸着什麽“我第一次殺人是在我十七歲,手刃了我爸爸的情人。并把他的兒子囚禁在身邊。原來天理輪回報應不爽這句話是真的。我這輩子最恨別人騙我,可直到最後一刻我才發現,我仍然愛着你。沈牧遠,下次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個沒我帥的,這樣你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好的人。你這個傻蛋。後會無期。”
楚夏站在懸崖邊上張開雙臂,身體緩緩向後面倒去。
沈清瘋了一樣的跑過去“不!”手掌穿過了楚夏的發絲,沈清從來沒有看到過楚夏這樣的笑容,像一直以來壓在心上的石頭突然被誰搬走了,整個人說不出來的開心愉悅。沈牧遠跪在懸崖邊上,指甲在地上用力滑動,刻下道道血痕。整個山谷充斥着他的哀嚎。
沈牧遠,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