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喜歡:許兆是誰?

許兆近日在秦淮清的辦公室出入得頻繁了些。

雖然都是工作上的事宜,但許多都是不需要與這位頂頭上司對接,堪稱沒話找話的小問題。

秦淮清并不覺得被打擾,他甚至暗自期待着許兆的到來。

秦淮清意識到自己對這名男性懷有異樣的好感。

許兆紳士風趣,像是自帶熱能的發光體,溫暖太容易打動秦淮清,陰暗的內心缺乏光照,因而不自覺地趨光,對光源不由自主的心動。

秦淮清清楚自身的異常,克制地将感情收在心裏,然而許兆對他的熱情裏似乎也有着不一樣的意味。

秦淮清吃着許兆給他的巧克力,不自覺望着對方發呆。

巧克力的味道過于甜膩,秦淮清聽說這是許兆和他妹妹親手做的,于是過膩的滋味便化成了心底的竊喜。

許兆善于交際,業務水平也很優秀。秦淮清看重他的工作能力,私心作祟也想和對方有更多交集,為許兆提升了崗位與待遇。

許兆剛跟秦淮清一起會見過客戶,以工作為旗號正大光明地逗留在總裁辦公室裏,他戴着那副無框眼鏡,翻閱着手上的文件,像是留意到秦淮清的注視似的,沖他彎起眼角,扯了張紙巾遞給秦淮清,眼神卻一直落在秦淮清沾着巧克力的嘴角上。

秦淮清伸手去接,許兆卻繞過他,替他擦了嘴角。

秦淮清僵在了當場,腦袋裏的情感雷達遲鈍地運轉了起來,發現并不是他總會有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而是許兆也會用一些小動作撩他。

連秦淮清都能察覺到的撩撥,主要是還撩到他了。

他和許兆認識的并不算深遠,許兆應該不是什麽舉止輕浮的中央空調吧?

午休時間,秦淮清路過茶水間時,隔着半開放式的玻璃牆體,看到了許兆在和市場部的女主管談笑。

聽不清在聊什麽,秦淮清駐足看了會兒,望着男人的眉眼,解讀對方的神情與笑意。

好像與他在一起時沒什麽不一樣。

女主管動作親昵地向許兆伸手。

許兆有些迷惑般眨了下眼,随即微微低下頭,任由對方勾下他鼻梁上的眼鏡。

再擡眼時,許兆才看到站在玻璃牆的側邊,準備離去的秦淮清,愣怔了一下,随即追了出來。

秦淮清被僭越的下屬堵在走廊的拐角,秦淮清颦起眉頭,後退了半步。

“秦總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職場上辦公室戀情是禁忌,尤其是被上司撞見了那麽暧昧的一幕,但許兆的解釋要有目的性的多,他不想讓秦淮清對他留下不佳的印象。

秦淮清避開對視,抿緊了嘴角拒不答話。

“別誤會,我和她真的沒什麽。”許兆腳下壓着秦淮清退開的半步又迫近了些,聲音放低,像在說着只有彼此才能聽的秘密,“秦總,我喜歡的是同性。”

秦淮清沒接住許兆扔來直球,被擊中在原地。

許兆聲線壓得愈發的低,卻字句分明,将聲音近距離吹到秦淮清的耳邊,“解釋似乎并沒有什麽必要,但唯獨想跟你解釋。”

他們的性取向竟然是相同的。

許兆親口認可他是特別的。

秦淮清像是被加了泡騰片的涼水,心律不由失控,視線到處亂瞟,也就沒有看到許兆眼中饒有深意的神情。

“秦總可以幫我保守秘密嗎?”

秦淮清微微點頭,又怕對方覺得自己太過冷漠,在許兆的掌心鄭重地寫下“好”。

許兆松了口氣般,眉眼盈笑,“那就好。我還要去下茶水間,希望被我扔下的那名女士還在原地。光顧着追您了,眼鏡還在她那裏。”

秦淮清再度傻乎乎地點頭。

許兆笑意更深,這才知分寸地退開,沒讓自家老板耳後的潮紅漫上整張臉,與秦淮清道了回見。

秦淮清将先前二人互動時的那些小場景無限地在腦海裏回放了起來。明明小心翼翼,明明克制守己,卻忍不住肖想起更多,那些一直以來對陪伴的渴望,變成了纏滿心間的藤蔓,他不确定許兆對他的熱切究竟出于什麽樣的感情,卻單方面地陷進了這份甜蜜裏。

将他向暗處拖拽的是他逃不脫的陰影。

受教的痕跡消失後,秦淮清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默默地,持之以恒地,叛逆着他的第二人格。

秦淮清将與人格的見面拖到了六天,再悄然推移到八天,壓着警戒線一步步地逃避着。

在警鈴敲響前,退無可退獵物自投羅網。

裸身的秦淮清穿回衣服,他的人格持着叔叔的身份時,會将他打扮成女人的樣子,以惡劣的喜好,隔着衣服将他猥亵,“親手”剝去他的外殼。

人格向他施控制,在他的身上游走,撫摸他的頭發,眉睫,探進他的口腔攪弄他的唇舌,又愛撫着一路向下,隔着裙底揉玩他半軟的性器。

秦淮清表情麻木地看着鏡子,內心極度抗拒。

心理上的抗拒直接作用在了生理上,人格不懷好意地問道,“清兒怎麽這麽沒精神,是不是生病了?”

“好孩子,讓叔叔給你檢查下身體。”

輕薄的吊帶被拉至肩下,聽診器順着領口探上他的胸口,器械上寒涼的金屬冰得秦淮清汗毛顫栗,在他因為應激而硬起的乳首上畫着圈地搓碾。

“清兒的心髒跳動的好快。”

人格的聲音忽冷忽熱,掀開他的裙擺,審視着他的身體,以長輩的語氣責問道:“可是為什麽性致不高呢?”

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不要進行這種病态的性關系。

許兆的存在更加堅定了他抗衡的決心,秦淮清擅自用被子将自己圍起來,低姿态地求,“我今天不太舒服,不想做,求求你。”

“不舒服?果然是生病了,生病就要好好醫治。”

知道“醫治”的潛臺詞是什麽的秦淮清更加抗拒,以自己的精神力去反抗腦中另一道意念的施令。

人格總有各種辦法“治服”秦淮清,像跟籠子裏的小獸玩耍般,用意念脅迫秦淮清動作,在“小獸”奮起抗争時,又松懈壓制,直到毫無勝算的秦淮清認清現實。

他被上了藥,催情的膏體在拉扯間,大範圍地蹭在了他身體內外的敏感區域上,藥效很快發作,滅頂的潮熱從身體深處一浪浪地向秦淮清撲來,瘙癢感猶如無數細小的章魚觸角在他的性感帶上搔弄,秦淮清被欲火蒸得渾身燥紅,咬着被子小幅度地磨蹭。

人格沒給他半點撫慰,反倒命他用輸液時的壓脈帶将陰莖的根部綁了起來。

理智已經随着欲火化煙,秦淮清的膝行着貼向離床最近的一面鏡子,鏡中的投影,像他又不像他,秦淮清讨好地蹭着鏡子裏的人,被勒起的性器頂端溢出的性液在鏡子上沾出透明的拉絲,他終于妥協,以叔叔身份喜歡的淫亂用詞請求侵犯。

不知疲憊的機器進得又深又狠,仿佛要将他的魂都頂出來,秦淮清趴在椅背上,殘破的喉嚨不住地哼叫,在高濃度的爽感下,瞳孔發散,像被電擊般抽搐不停。

性事的最後,即便捆綁的皮筋被取下,他被操射時精液也是淌出來的。

在換了幾個難捱的姿勢,高潮不知道多少次之後,秦淮清意識游離,在被操暈的邊緣,呼救着秦淮的名字。

他已經不知道是他産生了幻覺,還是人格真的換回了秦淮的身份。

滴着口水的嘴角被猶如實質的觸感輕吻,他以心聲喚了聲秦淮,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身上的性液在第二人格的協助下被濕巾仔細地擦淨,秦淮清的身體輕乏了些,思維卻愈發混沌,他蜷縮在被子裏,仿佛真的有什麽人躺在他的背後,揉着他被繩索吊出淤痕的腳腕,在他的後頸上一遍遍的吻着。

春藥後勁十足,秦淮清的呼吸仍如高燒般滾燙,他指甲緊緊攥着掌心,以疼痛尋求清明,靜候着身旁詭異的存在感消失。

有股力量壓迫下來,令秦淮清松開了手。

身旁并不存在的人呼在他耳畔的氣息亦是高燙,明明是他的影子卻比他還要高大的多,結實的胸膛與臂膀将他全然籠罩,“你身上性欲的味道好濃。”

受他影響的秦淮仿佛聞到腥味的惡鬼,身上的壓迫感尤其重,向秦淮清傳達了做愛的需求。

人格每次只會以現身時的身份和他歡愛,即便過後秦淮出現,也不會在切換身份後索取他,面對這樣的突發事件,秦淮清真的慌了。

“放過我……我不要了,我會被操壞的,放過我。”

秦淮清語無倫次,用藥加之縱欲,他的意識愈混沌,人格愈真實,身後的第二人格以致幻的形式長久地現身,人格分裂本就是病,秦淮清懷疑自己已經瘋了。

不止息的性欲來自身體裏殘餘的藥效。

秦淮清看向浴室的方向,不停地掙紮。

秦淮将他壓住,“打開身體,我幫你舔幹淨。”

近前的男人仿佛凝聚的鬼影,在虛實之間閃動漸隐,朦胧詭秘,像是一道又像是無數道,被鬼壓床般難以動作的秦淮清,眸光發散地看着欺身過來的影,僅剩的思考能力因為對眼前異幻畫面的不理解而停止運作,提線木偶般,任由操控者拉扯。

秦淮清能感受到人格意念裏狂躁的侵占欲,對方對他的撫觸卻意外的柔和。

以唇,以舌,以溫暖濕潤的包裹,以猶如實質的舔舐,在他的身體上極盡愛撫。

這和他們之前每一次做愛都不一樣,比起肉欲更像是意念的交融,不用他自己動作,不借助任何道具的輔助,他以腦內光怪陸離的幻象與人格纏綿。

“你抖得好厲害。”發聲的虛影抱着他的臀肉,将臉埋在他的股縫裏,舔得很深,混着口腔音,誘哄他,“腿再分開的大一點——清兒好乖,是不是舒服一些了?”

秦淮清如被催眠般,在腦內另一道意念的暗示下,身體真的像被清潔過般,恢複常态,只餘人格此刻對他虛拟觸碰下的快感。

即使被性侵都是從未體驗過的溫柔缱绻。

舒服得太過了。

秦淮清探究着真實與虛幻的界限,将手伸到身下,未被任何實體進入的肛穴卻仿佛真的在被抽插般,不自控地收縮。

“摸到了嗎,我在操你。”

秦淮清因為這句暗示,便似真的碰到了男人緊實精壯的下腹,紮硬的恥毛,粗碩高熱的性器将他撐開,與他身體相接,又快又深地在他的身體裏撞擊。

秦淮清動情地哼叫。

秦淮與秦淮清唇齒相接,“清兒的身體好舒服,喜歡和我做愛嗎?”

喜歡?

喜歡嗎?

秦淮清沉進欲潮,區分不出真實和幻覺,但他至少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向。

喜歡,喜歡……

對了,他有喜歡的人了。

他再度幻覺,眼前的男人在這種過于迥異的幻想中,變為了心念。

秦淮清沒能收住心念,也沒能收住心底的發聲。

欲望極速退潮,取而代之的是翻江倒海的怒意,眼前披着溫和外皮的人格瞬間狂暴,高壓的施令下,秦淮清雙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頸。

人格的聲音從他的近前一直侵入進他的腦海裏,毫無感情波動地問他,“許兆是誰?”

他在高潮時喊了許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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