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好像發燒了
包間內,alan見張得彪和藺澄都不在,心思又活躍了起來,拿着酒杯在殷澈身邊坐下,“老板,我來陪你喝一杯~”
見他過來,殷澈這才注意到張得彪不在。
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給alan,“王哥,我去趟衛生間。”
王忠忙着和懷裏的男孩感受快樂,“好。“
殷澈瞧着alan擋着路的手臂,眼神冰冷。
alan被他瞧得有點打怵,但就是不甘心,“老板,需要我陪同嗎?”
“閃開,沒有眼力見我勸你換份工作。”
alan臉色難看,但他哪敢得罪這種大人物,人家談的可都是上千萬的生意。
低着頭把自己縮了回來。
殷澈腳步有些虛浮的出了包間,詢問了下門口服務生,就向公共衛生間走去。
張得彪瘸着一條腿,捂着肚子,一只眼睛青腫,皮下都往上冒着血絲,驚恐的往後張望着,像後面有什麽要命的魔鬼一樣。
結果一回頭對上殷澈一張淩厲的冷臉,吓的他差點摔倒。
“殷、殷總......”
裏面隔間正要出來的藺澄,聽到張得彪的聲音,又把探出的腳收了回去。
殷澈也被張得彪的樣子搞的愣了下,不得不說,非常慘。
張得彪伸手想在殷澈身上搭把手,結果殷澈一把推開他,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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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澄!”
張得彪直接撲到地上,摔的诶呦一聲,心中驚訝,殷澈怎麽會這麽關心一個鴨子!
殷澈剛跑進去就聽見低聲的啜泣聲,像是可憐的小狗狗在嗚咽,他的心一下揪扯了起來。
“小澄?”
他順着哭聲在隔間裏找到了藺澄,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但沒分辨出聲音是誰,人還瑟縮着又往裏面躲了下。
這個小動作,更是讓殷澈渾身的氣血都往腦袋上沖,但又不敢大聲怕吓到他。
“小澄,怎麽了?是張得彪欺負你了嗎?”
他語氣溫柔的走了進去,小小的隔間裏杵着兩個成年男性,一下子變的擁擠起來。
藺澄聽清他的聲音這才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直接把他抱住,“澈哥,嗚嗚嗚......”
殷澈心疼的輕拍着他的後背,“澈哥在,澈哥在,別怕,別怕,受什麽委屈了和澈哥說。”
比他高了一頭的藺澄,彎腰才能把腦袋貼到他肩膀上。
“澈哥,嗚嗚,我害怕,剛才那人他摸我......”
張得彪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到了包間門口,服務生看見他吓的瞪大眼睛,眼神飛速交換。
張得彪心裏恨的要死,那個小鴨子居然敢對自己動手,還特麽下狠手。
兩腳差點把他踹殘了!
但是看殷澈的樣子,他卻不能發作,之前殷澈特意開口向他要人,他也答應了,結果背地裏又要去搞,這是在耍殷澈!
他給不了殷澈一個合理的交代。
公司合作又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不能惹殷澈不痛快,不然王忠就會讓他不痛快,只能以後找那個小鴨子麻煩了。
想着給王忠打了個電話,就說喝多不舒服,之後讓服務生把他送到了樓下,打車離開了。
衛生間內,殷澈拉着藺澄就要去找張得彪算賬。
他養的崽子誰也不能這麽欺負,他殷澈還不至于跪着掙錢!
“澈哥,別去,他就是碰了我一下,沒來得及做什麽。”藺澄抓着殷澈不讓他走,要是因為這件事毀了澈哥的合作項目,他真的罪過大了。
“我就是被吓到了才哭的,澈哥,而且我打了他一頓,我已經出氣了。”藺澄想攔住殷澈還是很容易的。
雖然殷澈卯足了勁,但愣是沒挪動一步。
“澈哥,我現在就想讓你陪陪我。”藺澄緊緊抱着他,語氣可憐。
殷澈一心疼就忍不住心軟,放松了力氣,“你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沒對你做什麽?”
藺澄用力點頭,眼淚被晃了出來,他又趕緊給擦掉。
“嗯,澈哥,我很能打的。”
殷澈像是辨別他有沒有在說謊,盯着他看了看,那雙眼睛被淚水侵染過更加澄澈幹淨,是他多心了,他家這笨小孩什麽時候說過謊。
看着忍着眼淚的人,替他捋了下有些亂的頭發,“嗯,我家小澄很厲害。”
外面傳來腳步聲,殷澈不想讓別人看到藺澄這幅樣子,就關上了隔間的門。
門一關,感覺地方一下子更小了,兩人也就差那麽一點點沒有貼上。
外面兩個男人說着話摟摟抱抱的往最裏面走,過去後,一個拖把被碰倒,好巧不巧的怼在了藺澄這間的門上。
也沒人注意。
藺澄靠在殷澈的肩膀上,時不時的吸下鼻子,這就叫因禍得福嘛。
心裏正美着,隔壁突然傳來不正經的交談。
藺澄抽噎的聲音一下子停了,震驚的向殷澈看去。
殷澈也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察覺到他的目光後,試圖打開門離開這裏。
但是推了兩下沒有推動,外面的拖布杆十分結實的怼住了門。
殷澈:想罵人了!
“叫聲哥來聽聽~”
隔壁的葷話簡直不堪入耳,殷澈還在使着力氣想要打開門,耳邊突然冒出一道聲音,“哥,我來吧”
“哥”這個字,簡直灼傷了殷澈的耳朵,他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往後退了一步。
但地方小,這一步完全拉不開距離。
看到藺澄不解的視線,又覺得自己這樣很丢臉,瞬間恢複冰塊臉用眼神向門口那裏示意了下,冷淡又正經。
隔壁的聲音毫無避諱,殷澈泡過酒的腦袋開始不受控的胡思亂想,想起被王忠提及的第一次,那晚小澄也發出了這種聲音嗎?
他瞄了眼試圖開門的藺澄,充滿力量感的年輕身體,完全想象不出他會發出貓一樣的叫聲。
藺澄的聲音絕對會更好聽,低沉,克制,偶爾才會洩出一聲悶哼,餘音綿長。
藺澄試了兩下也沒有打開,只能踹開了,想讓殷澈躲開些,一轉頭卻發現對方盯着自己。
“澈哥?”
殷澈的脖子“咔吱”動了下,下意識的就要躲開,又硬生生停了下來,坦蕩的迎上藺澄的視線。
目光如炬,眼底鋪滿正道的光。
藺澄:……
不是很懂,但不敢問。
而且隔壁越來越過分。
殷澈尴尬的快要用腳趾摳出城堡了,不行,他必須得想辦法解決,他不能讓小澄被帶壞了,這是他該負起的責任!
腦袋都快想冒煙了,突然,一道低沉哼聲響了起來。
殷澈瞠目結舌的向藺澄看去。
藺澄面無表情的發出哼聲,一雙眼盯在隔板上,就見隔板安靜了。
殷澈因為受到的沖擊過大,一時變成了一具雕塑。
藺澄露出得意的笑容,小梨渦都透着狡黠,又哼哼了兩聲。
就像殷澈想的一樣,非常好聽的聲音,在逼仄的空間內,直沖殷澈的耳膜。
把丢魂的人震的回了魂,在藺澄打算再說點什麽的時候,一下子撲了過去,用手捂住了藺澄的嘴。
殷澈的手總是很涼,但此刻卻點燃了藺澄的體溫。
他看着紅透臉的人,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只是隔牆旁聽,澈哥就羞成這個樣子,如果是親身上陣,那會是什麽場面。
藺澄腦袋裏想的“不堪入目”,表面上卻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殷澈看着他純真的狗狗眼,果然是小孩子,好壞都不知道,逮住什麽學什麽。
隔壁又繼續了。
藺澄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表達着自己的委屈和生氣還有不解。
殷澈聽着隔壁的聲音,臉都要燒着了,翹起腳,湊到藺澄耳邊,“不許說話。”
藺澄點了下頭。
殷澈毫不懷疑,立刻就松開了手,結果藺澄剛獲得自由立馬哼唧了兩聲。
殷澈還沒退開,那聲音就貼着他的耳邊,讓他腦袋都一陣發暈,半個身子酥麻。
“啪”的一下把手掌重新呼了上去,淩厲的眉眼瞪着藺澄。
藺澄嗚嗚的說着什麽。
殷澈就感覺掌心下的唇激動的動着,或許是過于激動,舌尖突然掃過,他觸電般把手收了回來,人靠在了隔板上,現在是整個身子都酥麻了。
藺澄湊過去:“我沒說話,我剛才是在哼哼。”
殷澈又羞又怒又不好意思大聲,“狡辯!”
王忠帶的另一個人提着褲腰回到包間,“衛生間裏有倆人,啧啧~”
他不用說清楚,大家也都明白,猥瑣的笑了幾聲。
王忠掃了眼邊上空了半天的沙發,向斐知秋和他點的男孩看去,突然好奇,“你們怎麽離那麽遠?”
男孩無措的捧着酒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斐知秋十分淡定,“距離産生美。”
……
話題完美結束。
衛生間內
藺澄看着生氣的澈哥,委屈的癟着嘴,“我就是不想讓澈哥聽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隔壁又繼續了,隔板不堪重負。
殷澈臉都綠了,藺澄就在他的身前,隔壁動一下他就往藺澄的懷裏靠一下。
藺澄頭低下了些,“澈哥,他們欺人太甚。”
簡直是魔鬼的低語,讓大受刺激又火氣值點滿的殷澈快要失去理智了。
藺澄深邃的目光觀察着他,頭又低下了些,“澈哥,咱們這樣太窩囊了。”
殷澈這輩子活的驕傲,受不得氣。
這句話點燃了最後的導火索。
“澈哥,你就讓我贏過他們,不用你,我自己就行。”
循循善誘。
殷澈眨了下眼睛,鏡鏈微晃,他點頭同意。
藺澄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一步一步貼到殷澈耳邊的腦袋,開始盡心盡力的表演起來,兩手圈着人,撐着隔板,占有意味十足。
性感的喘.息聲突然在耳邊響起,殷澈回過些神,眼珠都不敢轉動一下,悄聲道:“你離我這麽近幹嗎?”
“沒有啊,我這樣離他們近,他們才能聽清楚,隔板都不晃了。”
藺澄也悄聲回他。
殷澈:……
邏輯很正确,但總感覺哪裏不對。
耳邊的聲音無比清晰,甚至是藺澄顫抖的尾音,他不知自己為什麽有些口幹舌燥起來。
或許是之前的酒喝多了。
只靠鼻腔已經有些呼吸困難,不自覺的張開了嘴,目光所及之處是藺澄的胸口,鎖骨把襯衫撐起,随着呼吸一下下靠近自己又遠離。
隔板猛的顫了下,他被震的發出聲音。
雖然只是很微弱短促的一聲,還是被藺澄捕捉到,裝出來的聲音一下啞住,側目向殷澈看去,幽深的眸底湧動着洶湧的暗流,幾近澎湃要将人吞沒。
殷澈靠在隔板上,雙唇微張,兩頰如白玉落煙霞。
他的腦袋在藺澄性感的聲音中,徹底上了酒勁,并未察覺到自己的失态。
按在隔板上的手掌,悄無聲息的游移到殷澈的腰間,“澈哥,你不舒服嗎?”
殷澈渙散的視線試圖聚焦,他的确挺不舒服的,“我好像發燒了。”
藺澄的腦袋貼了過去,額頭對額頭,鼻尖貼鼻尖,呼吸反複糾纏。
“你離我遠一些。”
殷澈試圖推開藺澄,雖然難受有些迷糊,但直覺告訴他,自己會難受,完全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藺澄有那麽一秒鐘露出狼崽子的面目。
“哐”的一聲響,震的殷澈清醒了些,就聽隔壁突然喊了一嗓子,“不打擾你們了。”
“你們加油,嘿嘿~”
“你看,這拖把怎麽頂這兒了?”
“我哪知道。”
交談的聲音越走越遠,等徹底安靜下來後,藺澄眼珠一轉,一改之前的模樣,十分雀躍的道:“澈哥,你看,我們贏了。”
天真又無害。
殷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後,什麽都沒說,推開門離開了。
藺澄的目光追随着殷澈離開的背影,頭頂的光線随着轉動的腳步,在他的身前落下一片高大的陰影,舌尖抵着牙根掃了圈,表情有些陰翳。
等他倆回到包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了過去,兩人進來的腳步頓了下。
王忠看了下手表後瞧着殷澈,“十五分鐘,厲害,老弟深藏不露啊。”
就像施嘉年一樣,沒人認為殷澈會花錢做下面那個。
殷澈懶得解釋,入座的時候掃了一圈,沒看到張得彪,估計是自知理虧跑了。
藺澄恢複如常,湊到斐知秋身邊,“斐哥,怎麽回事?”
“之前有人在公共衛生間裏為愛鼓掌,你們是懷疑對象。”
藺澄吸了口大氣,“......斐哥你信嗎?”
斐知秋的視線在藺澄和殷澈身上轉了一圈後搖頭,他不信。
因為這兩人一個看上去不止十五分鐘,一個看上去堅持不了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