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六的早上本該是大家睡懶覺的日子,但是這天早上的忙碌了一周的打工人百分之八十都逼不得已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從柔軟舒服的床上起來,因為從淩晨三點以後他們都不停的咳嗽,鼻子堵塞的難以呼吸。
放在床頭的抽紙被用的幹幹淨淨,鼻尖被紙擦的通紅,輕輕的吸一吸鼻子,還能感受到強烈的刺痛感。
不得已忍着困頓的睡意,穿好衣服,離開家門,在坐上出租車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大出一筆錢的準備。
出租車司機都沒能幸免,帶着口罩打着咳嗽堅持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醫院的急診通道擁堵成了平常下班時的交通道路,醫院連夜催着休息的醫生上班。
燈火通明的醫院裏,門診部有時看到是帶病挂着針的醫生在給患者看病。
京都作為華國的首都,在這一夜從未停息,只有和流感的争分奪秒。
妖管局裏,睚眦帶着九尾狐和國家的政要高層老劉開始了一場談判。
這次的流感在暗妖的作亂下來勢洶洶,在人類和大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埋藏在人類中的暗妖潛移默化的開始影響人類,在他們要作出準備時暗妖的勢力到達了頂峰,像是火舌舔舐着人類的皮膚上,帶來的災難是巨大的。
九尾狐不願意放低價格,她辛辛苦苦養了那麽久的異獸,本來也是為了賺錢的,在睚眦還沒有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打算去開一家店,但苦于資金不足,眼看着這些異獸吃的一天比一天多,再長下去她就養不起了。
“這樣。”九尾狐想起來自己的事業,拄着下巴狐貍眼望着對面的人類,調笑着說:“你給我一家店,讓我能開一家飯店,我就給你在你開的價格上打八折,如何?”
見對面的人類垂眸在思考,九尾狐慢悠悠的道:“我不着急的。”
她可以在這裏等一天,但是來的路上她看到的狀況告訴她人類等不急了。
再等下去,京都的人都會得上流感,雖然不致命,但是長此以往在妖管局沒有抓到暗妖之前,流感還是會對人類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九尾狐在心裏默默數着數,她敢保證,不出三分鐘,對面的人類一定會答應她的要求。
顧卓君只是一個見證麒麟,他不會幹預山海界裏的小輩做生意,再說九尾狐提出要的要求很合理了,完全在人類的承受範圍之內,異獸的養殖本就不易,九尾狐也是摩挲着一百年來養出來如今的數量。
果然,在一分鐘之後,老劉答應了九尾狐的要求。
“飯店的地址你想要在哪裏?”
九尾狐指尖一下又一下點着下巴,眼珠滴溜溜的轉,思索片刻,答:“在妖管局和山海幼兒園中間的位置即可。”
老劉的腦海立刻浮現出地圖,還行,位置并不在京都的中心區,他心裏有幾個好位置,等拿到異獸肉再和九尾狐再談也不遲。
一人一狐約定好了,顧卓君适時的拿出來他方才撰寫好的合同,各自簽了字,合同一式三份。
九尾狐收好之後,想到自己不久會有自己的飯店,開心的不得了。
語氣輕快的說:“異獸肉你打算放在哪裏,告訴我地址,五分鐘後我就到了。”
“京都市中醫研究所。”
“行。”
話落,她拿着合同蹦蹦跳跳的離開。
十六小時之後,由異獸肉制成的藥丸從京都市中醫研究院源源不斷的運往京都市的各個醫院。
異獸肉對于人類的身體補過的太過,故此在藥丸裏異獸肉只占了十分之一,其餘的完全都是中藥裏面溫補的藥材,和異獸肉并不會沖突,且這份藥材的單子還是沈書梵給的。
醫院裏的病房裏滿是人,護士和醫生穿梭在人群中,忙着給得了流感的人看病開藥,輸液室裏還有樓道都坐滿了挂着點滴的人,這次的流感不同于以往的流感,以前只是單純的因為天氣變化等原來帶來的,但這次卻是因為暗妖的出現。
人類醫院只是治标不治本,即便人治好了,但只要和暗妖待在同一個空間裏,身體裏潛伏的流感病毒會再次出現。
慶幸的是人與人之間并不會出現互相傳染的現象。
京都的第一人民醫院裏,坐在樓道的青年舉着手機給全國人民直播。
“哈喽,友友們,現在是淩晨五點,醫院裏的人超多。”青年舉着手機全方位展示完,又對着自己的挂點滴的手來了一個特寫,最後再給了自己狹小的位置來了特寫。
“幸好我眼尖,否則我現在就要擠在廁所門口了。”
“唉,今天還有紅色月亮嗎?”
“前幾天我去寺廟,算了一卦,大師勸我待着別動。”
“我呢,身為銷售人員不得不動,這下,中招了。”
“唉~打工人打工魂啊。”
左上角顯示觀看直播的人并不多,青年一點也不在意,自顧自說的開心。
随着網絡上傳播的醫院視頻更多,讨論的帖子數量也在迅速的上升。
國家衛生委員會立刻出來發布了聲明,表示此次京都市爆發的大規模流感是因為前幾天的溫差突然增大,五月最近幾天的天氣正适合流感的傳播,并且特此注明此次流感并不會出現人傳人的現象,而從今天大規模的爆發正是因為各大超市裏進口的水果上帶着病毒,人在食用之後才會得了流感。
有了國家的出手,再加上京都市中醫研究所表示已經研發出治療流感的藥,正在進行最後的工作,預計将會在未來二十四小時之內推出治療藥物。
微博上一篇祥和,都在高呼“華國速度YYDS”。
房間裏,一絲絲的黑色順着窗戶的縫隙慢慢的爬進來,黑暗中彙聚起一團黑色的球,血色的雙眼挂在黑球上,紫色的舌頭從嘴裏伸出來,不斷的分泌着唾液。
好香啊,快要開花了,距離結果不遠了。
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蔓延,散發神秘的味道,吸引着黑球靠近床上的身影。
吃不到聞一聞也是好的。
黑球的唾液滴答滴答的落在他的身體上,很快又被吸收。
床上的覃元酒像是一時到了什麽,在睡夢中已然緊緊的皺着眉頭,他的頭埋在被子裏,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體,冷。
刺骨的冷,侵蝕着他的皮膚。
額頭上浮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眉心漸漸浮現出一朵黃色的花,淺淺的花紋,在黑夜中發着微弱的光芒。
黑球離床越來越近,馬上,馬上就可以碰到了。
一厘米,一毫米……碰到了。
在觸碰的一剎那,覃元酒的身上散發着白色的光芒,灼熱的氣息刺痛着黑球的觸角,血色的雙眼裏黑絲在浮動,威力之大将它的觸角硬生生的融化。
“噓——”長而尖的聲音沒有吵醒覃元酒,倒是卧室的門被沈書梵從外面推開。
在掃了一眼床上,确保覃元酒安然無虞之後,他的眼神冷冷的盯着發抖的黑球。在黑球來不及反應被重重的踢遠,緊接着跟随而來的是白色的光球對它腳踢拳打,一拳一拳的捶在它的身體上,沈書梵毫不客氣用盡全力的捶打着黑球,覺得手累了,又換成腳踢。
“噓——”黑球痛苦的發出聲音,沈書梵腳下的力氣更大了,惡狠狠的道:“不許叫。”
“再叫扒了你的皮。”
黑球:“???”它有皮嗎?
沈書梵不管它有沒有皮,只要它吵到覃元酒睡覺,他一定會讓黑球後悔來到這裏。
黑球:不,它已經後悔了。
沈書梵像是踢皮球似的,每一腳都踢在黑球的死穴,原來有一米直徑的黑球被踢成了一顆玻璃球大的小球,最後在沈書梵的腳下恢複成了一縷黑氣,禁锢在一個瓶子中。
加了幾個陣法,沈書梵打開門順手把它從樓上扔了下去,瓶子在地板上反彈的跳了幾下,最終歸于平靜。
樓上的門被輕輕的關上,老桃樹很有眼色的輕手輕腳将困着黑球的瓶子撿起來放在沈書梵特制的陣法中,裏面風雪雷電火各種殺傷力極強的陣法都有,專門是對付這些觊觎覃元酒的暗妖。
卧室裏。
沈書梵脫掉鞋爬上床,他悄悄的貼近覃元酒,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慢慢的挪進去,把被子蓋好,他伸手擦掉覃元酒額頭上的細汗,金色的雙眼看着覃元酒眉心的花紋漸漸的消失。
算算時間,正是覃元酒要開花的時間,想到今天晚上跑進來的暗妖,沈書梵眸色暗了暗,看來要和元元住在一起了。
幸好他一直讓元元戴着他的毛,只要一有暗妖靠近元元,毛毛會立刻變成元元身上的守護罩,保護他。
覃元酒在眉心的花消失後神識慢慢的回歸到身體裏,感覺到身旁的溫度,他習慣性的翻身鑽進沈書梵的懷裏,右手抓着沈書梵的睡衣,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哥。”
沈書梵應了一聲,擡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柔聲道:“睡吧。”
有了他的一句話,覃元酒睡得更香了。
翌日早上。
得到通知的沈書梵煩躁的動了動脖子,該死的暗妖。
即便心裏急躁,他起床的動靜極盡可能的放輕。
坐在床邊,沈書梵不回頭也知道自己的剛才的小心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