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身上昂貴的香水味大相徑庭。“白君素,你……”

白君素面無表情又目無焦距的站立不動,這樣看着白傾城的時候,就像直視一團污穢。她說得不錯,她有一個倒黴的媽媽,就因為倒黴才遇到這對母女,要守的一分守不住,連她都跟着淪陷。還要被人說成是腦子有毛病……眼中有溫熱的霧氣一點點凝結,她只得微微擡起頭,像防止悲傷跌落。

侍者一旁慌了神:“女士,真對不起!”

包間門打開,聽到叫聲的白照民快步出來。看到這一幕,第一時間指着白君素問:“你又造什麽孽了?”

白傾城哭得無限委屈,還不忘抽抽搭搭的攬上白照民的胳膊演戲:“爸爸,不是姐姐的錯,是我沒看到他們端着菜過來,不小心撞到了。”

“你別提她講情。”白照民怒吼。

“造孽?”白君素腦子裏,心裏只聽到這一句,覺得好笑,當真笑出來:“你說我造孽?白家哪個人不是在造孽?如果你當初肯少造一點孽的話,我媽會死麽?”

“混帳。”白照民再顧不得外人在場,擡起手狠狠的掴上去。憑空乍開一聲響,近在白君素的耳畔,一剎間防連聽覺都失去了。只覺得轟轟隆隆的響,像飛機起來又降落……腦袋劇烈偏向一邊,甩動之後長發披散開,胡亂的摭擋住視線。怔愣得回不過神,疼還是次要的,就是恍惚,像做夢那樣。

容岩站在門口下意識向前,想阻止已來不及。大步過來牽起白君素的手腕,看向白照民的目光有絲冷意:“白總,我看今天不适宜談事情,再另行見面吧。”接着拉起白君素,快速向走廊一端走去。

都過去了

白傾城轉身轉得太過急迫,鞋跟傳出尖銳的摩擦聲。一雙眼嗖嗖的像要在白君素的身上剜出兩個洞來。

身側一陣下沉,白照民顫了兩下,暈倒過去。“爸,你怎麽了?”白傾城手忙腳亂,連同侍者将人扶住。

白君素用力甩開容岩的手,将頭偏向一邊:“你走吧。”

容岩站着不動,烈日炎炎下堅定而執着的看着她。桃花眸子,如墨潑染。

白君素肺腑中隐忍得就要爆炸,狠狠的咬住下唇,唇齒中滿是鹹腥作嘔的味道。

“我讓你走,你沒聽到嗎?”喉嚨哽動,她已經開始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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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岩一伸手,狠狠将人帶進懷裏,很大力,撞得自己和白君素都疼。白君素此刻就像個刺猬,拼盡全身力氣掙紮。容岩就用比她更大的力緊緊抱住,白君素還有罵人的習慣,一邊反抗一邊罵,可是,再大的力氣跟容岩比起來也是微薄。最後一絲力氣拼盡,他卻沒有放手的打算,便氣奄奄的縮在他的懷裏,任由他抱着,喉嚨幹澀,罵也罵不出了。像只受傷的小獸,嗚嗚的在他懷裏喘息。

容岩輕輕撫她的背,一下下,下巴抵到她的發頂上:“還從沒人敢這麽大聲跟我講話,你吓死我了。”

白君素哭起來像個孩子。口齒不清:“我不是讓你走了麽。”

容岩手臂收緊,輕輕笑起來:“你看我像那種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麽。”将人移出來,修指挑起下巴細細看,本來極精致的一張臉,一側臉頰因為白照民那一下明顯紅腫起來,看着很不協調。白君素下意識想躲,他緊緊扣着她的下巴不允:“都腫了,很疼?”

白君素自認有铮铮鐵骨,無所謂的想要搖頭。

容岩已經掐上來,專挑這紅腫得厲害的地方捏。而且還是用了力的,白君素疼得哇哇亂叫,怎麽也裝不下去。眼眶又溫了:“你放手,疼死了。”

容岩就那樣定定的看着她:“不是說不疼?不辛苦就撐下去啊,承認多沒面子。”

這個男人可真是辛辣,一語道破的話從來不吝啬說,也不顧及別人是否有面子。

容岩嘆氣:“疼就是疼,委屈就是委屈,上帝讓你當女人為了什麽?撒一次嬌,服一次軟又不會死,天天這麽死扛着有意思?”扯下她的手,俊顏板起來真是一本正經:“別亂動,敷一下會好些。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怎麽次次見你都能鬧出事來。”

說得也是啊,他們總共見過三次,第一次喝得爛醉還被人調戲,第二次沒事找茬,這次又是這麽不堪。當着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面,也像格外的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不覺得我特別狼狽?”

容岩直言不諱:“的确夠狼狽。”說着掏出電話,像調查取證那樣對着她連拍幾張。

白君素反應過來,用手擋住臉:“你幹嘛?醜死了還拍。”就算看不到,她也知道現在肯定像鬼一樣。

容岩閑閑地勾起嘴角,對她的慌恐羞澀恍若未聞:“是挺醜,所以才拍個照保存起來,以後方便調戲。可憐這漂亮的一張臉,遇到這麽個不争氣的主人。”

白君素真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業界裏傳得火熱的容大少,聽聞他有太從容的氣質,幽雅得也是無可挑剔,而且笑容清冷幽暗,怎麽也不該是這個樣子。

“你真是傳聞中的容岩麽?你這樣……”她斟酌了一下詞彙:“不會被人欺負?”

容岩收起電話,語氣似閑閑:“從來都是我欺負別人。”

白君素想起得給符明麗打個電話,飯店裏發生什麽她還不知道,等不到她人,一準得瘋了。手機連帶包包還都放在包間裏,不得借用容岩的。

容岩讓度出空間讓她打電話。起身:“我先去弄些冰塊,幫你敷一下。”

符明麗聽出是白君素的聲音,急着差點哭出來:“君素,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也找不到你人了,聽這裏的人說你跟白傾城那個賤人起争執了,在哪兒呢?沒事吧?”

“沒事,忽然感覺悶得慌,出來透透氣。你自己吃飯吧,記得把我的東西拿回來。”她感覺一側臉還很疼,不想說太多話。簡單說了兩句,挂掉電話。

容岩取冰塊還沒出來,白君素翻裏面的照片看,本意想删除了,按進去手指一僵,連眼神也僵了,馬上退出來,恢複原樣。起身打量他的房子,很大,裝飾大氣恢弘,色調是男人喜歡的暗色。穿過客廳,看到容岩在露天的陽臺上抽煙,想來是以為她的電話沒打完,不方便進去。背影修長挺拔,青山一樣,偏偏又有綠水的賞心悅目。白蓁搜刮起三年前的記憶,如果說在一個城市,就是該見過的。可是,該不該的,她都忘記了。連同這麽一個人,也無盡的陌生起來。反正這三年是沒見過,看資料他近幾年一直在外國,哪個國家來着?

“電話打完了?”容岩已經轉過身,将手裏的煙按掉。

白君素點頭:“啊,打完了。”

容岩手法熟撚,也很利索,跟那日打架的風範略微相同,好像什麽都不在話下。

“常做這種事?”

容岩挑眉:“什麽?你說處理傷口這種事?”見白君素笑笑,桃花眸子彎起:“是啊,很會。以前常跟人打架,輕來輕去的傷口都是自己處理。男人和女人不同,沒那麽嬌氣。”

“誰說女人很嬌氣了?”容岩使壞,才說完就呼疼,一擡眸,見他果然扯動嘴角壞笑。想起什麽事來,問他:“你認識白傾城?”

“她不是你妹妹?”容岩反問,接着說:“不算很認識,跟你爸爸比較熟。白傾城不是要做律師,現在這行可不好做,業務有底線。所以你爸爸想從我這裏替她挖第一捅金,做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

白君素沒有太多表情,木讷得忘記疼,絮絮說:“她不是我妹妹,是白照民和金玉玉的女兒。”

這話聽起來邏輯似有不通,容岩坐在一旁做個好的聽衆,僅是聽着。

白君素覺得回憶像刀,不出鞘還好,否則又是一場屠殺。連回憶,她還是不太能做好。幸好她失憶了,想想真是件頂好的事。所以,一剎那連笑容都明快起來:“其實也沒什麽,他是我爸爸和金玉玉的女兒,是他們的掌上明珠。你既然是這裏的人,也該聽說過,我媽媽是個無用的女人,小三來襲,她不戰而降,跳樓自殺了。”她那樣,不叫不戰而降叫什麽?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麽?真是世界是最自私的想法。“至于我,多年前出過一場交通意外,交通肇事過失致人死亡。最後醫院鑒定我神精不太正常,所以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不過那些都過去了,我因那次事故失去記憶,當真一切都過去了。什麽都記不起了,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即便有人說我像個廢物。”這樣一說,她倒像個樂天的人,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覺得過去的一切都早就揭過,如今都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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