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點的改觀麽。”
容岩見過的風浪可比她多得多,白君素在他眼裏不過一個傻乎乎的小丫頭。家長理短并不比戰場上簡單,利落的快刀斬亂麻往往用不上,難纏得緊。
“最好離他們遠一些,你那點兒本事我信不過。”
白君素放開他,狠狠瞪他:“容岩,你怎麽那麽沒出息!還集團總裁呢,說出去誰信呢。”伸出手指點他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滔滔不絕:“你平時遇事也這樣麽?解決不了就硬碰硬?還以為你容總多本事呢……”
容岩将人按上來就親,箍得緊緊的,吻得她透不過氣來。長到這個年紀還沒有人敢指着他的腦袋訓斥,說他容岩沒出息。反反複複也就她白君素敢這麽趾高氣揚,又不将人放在眼裏的說話。
“素素,這世上還沒人敢像你一樣。”
“就因為世面上有人說你認任,容家那兩個老人連正眼都不想看你?”符明麗驚詫,多壞的名聲啊,值當讓人這樣敬而遠之。據她所知,白君素還遠遠到不了那個程度。
回來後白君素也一直在想這事,容家人不喜歡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那目光裏有着比讨厭更甚的情緒,像是含恨。虧她還笑得出:“不知道啊,感覺像有深仇大恨一樣。聽他媽媽的意思,娶個阿貓阿狗也比娶我白君素強。”
符明麗哼哼:“那個中隊的?個成到這個份上,看不出容家二老品味獨道成這個樣子。莫非以往你喜歡容總的事被他們知道了?”
白君素不以為意:“知道又怎麽樣?就算他們知道我曾經喜歡過容岩,現在還喜歡,不說明我長情麽?”總比水性楊花要強。
符明麗感覺實在混亂,白君素的軍師當不得。她面前的事從來都比一般人的轉軸。以前不是金玉玉就是白傾城,個個都是狠角色,現在換成容岩了,更加的要命。得多智慧的人啊,才能将這些人的心思一眼看透。搖搖頭,感嘆:“你生活的環境還真是鍛煉人。”
白君素不想說自己了,問她:“跟李明德怎麽樣?他對你很好吧?”
符明麗僵了一下,轉眼恢複如常。簡單的兩字:“還行。”
打算去吃東西,容岩打電話過來。
“晚上一起吃飯,在哪兒呢?過去接你。”
白君素一臉抱歉:“明麗,晚上不能跟你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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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明麗笑得很賊:“知道啦,知道啦,重色輕友。”
白君素拉上她的手安撫:“改日吧,我請你吃大餐。你等下去哪裏?”
符明麗真感覺無處可去,李雙德出差好幾天了,房子又大又冷清,她不願意回去,感覺很沒意思。
笑意有些勉強:“去會你的情郎吧,我有太多地方可以去了。你在這裏等你的心上人吧,我去對面的商場逛一逛。”
白君素本來還要再給符明麗引見一下容岩的,雖然以往都認識,甚至記得的比她還多。但符明麗似乎不太願意見到容岩,這次也只能作罷。
“明麗,改天和容岩一起吃個飯吧。”
符明麗轉身沖她笑笑:“好,君素,只要你感覺幸福就好。”
白君素坐在位置上愣神,還從來沒想過要這麽倉促的把自己嫁了。她這樣也算夢寐以求了吧?幾年前就喜歡這個人,幾年後便要嫁給他。可是,那時的喜歡是什麽樣的感覺呢?時至今日,陌生得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三年前是一段被割裂的時光,碎成無數的片,一頁一頁的被風吹散了。想拼接都拼不起,那些零亂不堪的畫面,真跟做夢一樣。方知那時的确年少青衫。
不知容岩何時已經到了,挑起白君素尖尖的下巴,微微彎起桃花眸子:“想什麽呢?一臉生動。”
白君素緩慢的攥住他的手腕:“想着過去喜歡你時什麽樣,感覺就這樣嫁給你挺虧的,你也沒怎麽追我,也沒對我特別的示好,我怎麽能說嫁就嫁呢?”
容岩本來很高,蹲下身腰板挺直的時候還能跟她面對面說話。
“發這麽長時間的呆,就是細數有多少委屈麽?結婚是倉促了些,以後我可以慢慢補償。”
白君素盯着他清峻雅致的一雙眉目,連眼波都似一縷旋渦,是不能平靜而用心的看的,吞噬的本事就像諾大無邊的沼澤,越是掙紮越是無望。都說這個男人血液近似于無溫,否則小小年紀想震懾整個業界是絕不可能的。但白君素看到的容岩,有那麽多的孩子氣,說起話來直來直往,跟她表面上像很合拍。于是她越發的分不出真真假假了。
但是白君素并不會對眼前的茫然感到多害怕,有時候她有一種孤勇,比誰都能狠下心思勇往直前。人活着不就是一條命最值錢,奈何她并非十分在乎,其他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目光晶瑩潋滟,仿佛流光閃動,略微調皮的說:“婚後誰說得準呢,我不想嫁了行不行?”
容岩定定的看她良久,薄唇抿緊,成一條冰冷的線也不說話。半晌,雙手撫着她的肩膀站起身,将她按進懷裏抱着。
“白君素,沒有你這樣的。欺負我是個男人不會懷孩子是不是?睡了這麽多次,我要是懷上你的孩子了,你還能這麽輕易的說不嫁就不嫁麽?”
白君素仰起頭:“你是男人,不可以這麽胡攪蠻纏。”
容岩輕笑:“怎麽不能?男人追女人哪個不厚臉皮?我都這麽胡攪蠻纏了,你說不想嫁就不嫁了,有你這麽沒良心的女人嗎?”
“容總,你以往有喜歡的女人麽?”
容岩愣了一下,一側手掌還撫在她的脖頸上,幹燥溫暖,觸感細膩,仿連她的大動脈都隐隐的感覺得到。嗓子忽沉,神色卻自如:“有過喜歡的。”
白君素很好奇:“那怎麽不跟她在一起?”
容岩淡淡的垂下眸子看她,嘴角弧度輕微:“錯過了,怎麽還能在一起。”
白君素咂咂舌:“那真是可惜。你那麽喜歡她,是個十分優秀的人吧?”
容岩皺了下眉頭,很不想談及往事。将人拉起來:“好奇心怎麽這麽重,陪我去吃飯。”
一往情深
白君素要吃火鍋,大夏天的實在不是吃這個的好時候,還好室內開着十足的冷氣,不至于汗流浃背。
容岩把涮好的肉放到她的盤子裏,拿着筷子自己倒很少吃。
白君素辣得絲絲吐氣,擡起頭隔着濃濃的熱氣看他:“你怎麽不吃?不是你吵着餓了。”
容岩挑了挑眉:“夏天不太喜歡吃這個,晚上回去你再給我加餐吧。”
“給你煮面條?”
容岩不挑:“過一下水,別這麽熱火朝天就行。”
吃完飯兩人沿河散步,即便是北方的夏季,夜晚的溫度也高得悶人。由其白君素之前吃了熱食,這會兒由裏至外透出熱氣。被他牽着手也很不自在,很想立刻回家洗個澡,美美睡上一覺。
“容岩,工作一天你不累?回吧。”
容岩拉着她的手,轉過身正兒八經的看着她,不說走也不說不走。
白君素笑嘻嘻的:“傻啦。”
容岩就像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簡約鮮明的線條超然明晰,六爪鑲嵌的鑽石泛着令人心動神移的優雅,即便這樣微然的光線下,仍比頭頂的繁星奪目。
說來真是神奇,很久前白君素和符明麗閑逛時去過一家店,那時嫁人似是遙遙無期,随意看着玩,就見過一款同這類似的。設計也很簡單,卻不言而喻的雅致,很是喜歡。但這一款明顯是特別訂制的,蒂芙尼裏沒見過與這相同的款式,比那一款還要別致大氣。
容岩西裝革履,單膝跪地,神情莊重的宛如彌撒臺前。
“素素,嫁給我吧。”
白君素愣神,“嫁給我。”一句話沒少在口頭上說,她以為就這樣了,沒有鮮花沒有鑽戒,這一切在這個人沒有出現的時候,這一場景颠三倒四的想過很多遍,許是所有未嫁女子都會做的夢。真到有一個人跳出來說想娶她了,反倒沒再思萦過這些細枝末節,就以為是那樣了。
白君素沒法不驚,一切真跟變戲法一樣,轉眼花團錦簇,大朵大朵的紅玫瑰妖嬈的綻放在夜裏,在點點星光的陪襯下滾燙如火,幾乎将人的血液都烘烤得幹渴不已。
她不應聲,他也不急不緩,拉起白君素的一只手。淡淡說話:“別的女人會有的,我都會給你,而且只會多不會少。素素,嫁給我吧,跟我一起生活。”
白君素細細品味最後那一句說辭,他說:“跟我一起生活。”這一句話就曾有人對她說過,摻雜了太多的難辯,直到最後也沒琢磨出真假。人果然不能太開玩笑,玩笑開久了,即便真的,也成了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