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擡。
“你是刻意來找我?”
看來睡眠也不是很好,化了妝還能看到黑眼圈,難怪不去上班了,白傾城從來都光鮮示人,這樣頹然只怕比殺了她還難受。
面色本就灰沉,再冷眼看人的時候,就顯得格外殺氣重重。
“白君素,你覺得容岩是真的愛你?”
白君素擦拭身上的水,覺得好笑,側首看她。半晌,顧左右而他言:“白傾城,你這是什麽表情,你好像在害怕?”害怕什麽?怕容岩是個花花公子,玩完了就将人一腳踹開?如果她白君素真落得那個下場,不正中她的下懷。她怕什麽呢?
白傾城穩了神,仍見一絲慌亂:“好笑,我怕什麽,結婚的又不是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容岩那樣的男人是不會愛上你的。”
良久,白君素颌首:“所以呢?”讓她為保萬一,聽君一席勸把這婚事退了?驀然一聲笑:“白傾城,你太幼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知道什麽道理嗎?而且現在箭已經發出了,就算是死,也都得幹幹受着。”尾音輕淡,卻像漣漪一樣擴進人的心裏去。
白傾城身體止不住惡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
她也知道箭發出了,就沒有回頭的道理。局勢是什麽時候發生轉變,開始不受撐控的?白傾城越發想不明白,便要将自己都逼瘋了。忽然覺得這種游戲不好玩,整個人開始害怕,就不想再玩下去了。她去找過容岩,說着說着哭出聲來,她不想拿她心愛的男人拿利器去刺傷人了。這場戲容岩演得太真太切,一步步走到今天跟真的一樣,生生在眼前放映,先前的篤定和得意一點點煙消雲散,心中半點兒底氣都沒有了。容岩那種冷情的男人在白君素眼前的眉舒目展,連她都極少見。他不曾碰過她,卻堂而皇之的承認和白君素上過床,早不止一次。白傾城第一次有種失算的感覺,像放出的線無法收手,斷了線的風筝也将越走越遠,直至海天之外。她那麽喜歡容岩,從第一眼見到就喜歡,多努力才跟他走到一起。如今容岩陪白君素所做的一切一直是她夢寐以求的,到了今天這一步,雖然依是意料之中,她卻不可遏制的怕起來。
景原的總裁辦公室裏,容岩一字一句的告訴她:“還不到收手的時候,游戲既然開始了,便沒有說停就停的道理。”話語一字字像毒藥一樣穿過肺腑傷透人心,竟隐隐跟白君素說出的話相似不已。
符明麗閑得無聊,太陽快下山的時候跑去白家找白君素聊天,見到白傾城也在家很意外,只覺晦氣。
白君素笑着安撫她:“別把她當回事,連禽流感都進化了,抗體也得加強。”
符明麗讷讷:“也是。不跟她來氣。把你的婚紗穿上讓我瞧瞧。”
白君素嫌棄換來換去的很麻煩,眼見到了吃飯時間,推着她去餐廳。
“吃完飯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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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符明麗時常在白家蹭飯,輕車熟睡。
她就說麽,白君素別穿上婚紗,否則一準是最亮眼的女人。今日一見果然驚滟。連她一個有夫之婦都垂涎三尺,何況是男人了。
從床上跳起來,圍着俏佳人轉幾圈,啧啧贊嘆:“真是漂亮,容少陪你去試的?當場目瞪口呆了吧?”
白君素好笑:“你當他見過的美女很少麽?”
符明麗眼羨地摸着她的衣料,連料子也好得沒話說,質感上層。順帶擡起頭應合:“我覺得也是。”重新放倒回床上,指揮她:“再把其他幾件上身給我看看。”
白君素忙着試穿給她看,隐形拉鏈打不開,叫符明麗過來幫忙。
符明麗一邊動作,一邊八卦的數算:“其實嫁給容少也不錯,人長得帥,年輕,沒有不良嗜好,風流韻事照其他公子哥簡直少之又少,重要的是多金,只怕這S城能及上容少富有的人不多了。怎麽說你都撈到好的了。”
白君素微不可尋的漫不經心,淡淡的:“是麽。這麽說我是賺到了?”
“可不是。”
送走符明麗,感覺全身的倦意湧上來,動也不想動,直接趴到床上想着等一等再去洗澡,一件禮服還沒來得及換下,光鮮四溢的。不想沒過多久,竟不知不覺睡着了。
背叛來襲
窗子大開着,窗簾被夜風呼呼的鼓吹起,明明是不靠海的城市,那感覺卻像有海的氣息,光景也像是晨時的海邊,霧氣蒙蒙。
白君素聽到響動強撐着挑開眼皮,只窄窄的一條縫隙,接着又合上了。沉重的翻了個身,在睡夢中想,又做夢了。腰上多出一雙手來,自身後将人攬緊,幹瘦的背緊緊貼着來人的胸膛,空氣中迷漫一股男子特有的氣息,清香中夾雜着煙草味……像極了江承煜的味道。上高中的時候,校園外有一條長長的林蔭路,跟小說或者電視上看到的差不了多少,甚至比那還要比直長遠。夏天一到,郁郁蔥蔥的,再灼熱的溫度行在那段路上的時候也感覺格外涼爽,地上片片的班駁把路面打成濃黑的顏色,如果車子騎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就會聽到兩側呼呼的風聲,比江承煜開他那輛跑車的時候還拉風。白君素上學時也有很多小滋情節,奈何她總是交不到男朋友,也不知道怎麽,身邊從來不缺閨密,男人緣卻淡薄得可憐,唯一有的,也就是江承煜。沒辦法,只能逼迫他騎着自行車從一頭穿行到另一頭,江承煜眯起眼:“去死,多幼稚。”白君素一生氣,轉身就走。不下兩秒江承煜就會妥協。拉住她:“好吧,好吧,等期星天,沒人的時候。”他就想不明白,多大的人了還天天跟個小孩兒似的,喜歡的事物都永遠這麽成熟不起來。但為此他還刻意買了輛自行車,一大早被興致勃勃的白君素從床上挖起來,來來回回在一條路上轉了三四個來回,只怕沒比這更無聊的事了,白君素卻每一個往返都能大笑出聲,撐起雙臂,以為自己要飛起來,就不知道有多好玩。
江承煜回頭看她,白君素素潔的一張臉揚揚灑灑的都是笑,明快的綻放在當日的晨光裏,是江承煜見過最好看的畫面。才真正意識到她就是長得比一般人有靈氣,難怪那麽多人對她圖謀不軌,每天趕人外帶攔截飛往她的情書也一度手軟得不行。
白君素笑得很大聲,拍拍他的背:“哈哈……太好玩了,我就說很好玩麽……”
江承煜拿她沒辦法:“抓緊我,掉下去。”
白君素不當回事,依舊像飛鳥一樣的造型。
江承煜惡作劇,突然加速,白君素身體猝不及防向後仰,一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整張臉撞到他的背上,疼得直皺眉。
“江承煜,你瘋了。”
“不是讓你抓好。”
“你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那時候的江承煜才多大,已經會抽煙了,但只是偶爾,跟現在差不了多少,心煩的時候就點一支。白君素早聽說過,還說他抽煙時的樣子很好看,可是畢竟沒有真見到他吸煙的樣子。有一次和幾個女同學趁午休時跑操場上玩,一個人指給她:“你看,江承煜。”她轉首望過去,還真是她,穿白襯衣,倚在整個操場最不打眼的一面牆上,微低着頭,額前發線濃密,半摭住眼,指間的煙還閃着火光,那樣子果然很好看。當天放學的時候,白君素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座上,就聞到類似沐浴露混和煙草的味道,扯着他的襯衣,漫不經心的想,這是江承煜的味道。
“江承煜,你抽煙了。”
“胡說。”
“我看到了。”
“哦。”然後再沒有下文。
江承煜這輩子離經叛道,就沒想過要做個聽話的好孩子。
江家諾大的家業就指望江承煜繼承呢,怎麽說都是衆望所歸,可他後來偏偏當了明星。實在不是一家人看好的職業。為此江爸爸還氣病了一場,躺在病床上揚言,禁止江承煜再踏進家門一步。江承煜倚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剛摸出一支煙,漂亮的小護士對他笑笑:“這裏不能抽煙。”
江媽媽說江承煜就是叛逆,大家說向東的事他非得向西走走看。其實他根本不喜歡當明星,以往都沒看出他有這方面的傾向,打小就超常人的理智,連明星都沒追過,如今當了明星,純屬鬧着玩。可是江公子這二十幾年,哪一天不是在鬧着玩呢?
白君素朦朦胧胧的念了一聲:“江承煜……”身體動了動,往溫暖的地方靠近,睡意沉沉。
江承煜攬着柔軟的一團,下巴墊到她的發頂上尋一個舒服的姿态躺好。就是這麽一個沒有防備的女人,明明還受過那麽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