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傷害,奈何心靈長速緩慢,突然有一天要把她放到別人手裏了,心裏頓時慌然。
這些天他看似安份,實在是無力折騰。白君素決心要嫁給容岩的時候,他的心就像被抽空了,哪有氣力可言。
借着外面的月光打量,發現她穿着禮服的樣子很好看,跟當年一樣明朗可愛,就連睡顏都沒怎麽變。從小到大白君素都願擠在他的一片天地裏,分他的東西吃,搶他的游戲玩,時常前一秒還在大笑出聲,下一秒就無聲無息的睡着了。叫又叫不醒,只得将人抱到床上去,這樣一想,床也是沒少分的。
這些年他就是心慈手軟,否則這個女人又怎可能是別人的。
化妝間裏白君素手腳冰涼。
符明麗牽起她的手細瞧鑽戒時,吓了一跳:“啊,君素,你的手怎麽這麽冷,是不是病了?”
白君素一臉妝容畫得精妙,或許是緊張的緣故,不見什麽喜氣。聽到符明麗這樣問,勉強笑笑:“沒事。”
符明麗想試探她的溫度,又怕弄花了妝。只輕輕的碰一下,松口氣:“還好,不像發燒的樣子。”想了一下,又問:“江公子過來麽?”
白君素半晌不說話,猜想他不會過來,自打兩人不歡而散之後,就沒聯系過。而且前兩天見到江承沐了,聽說這段時間他們劇組很忙,江承煜還有新的單曲要錄制,忙得只恨不吃不睡。
符明麗覺得這話問得有些冷場,在白君素的心裏江承煜只怕比她的親人還親。這樣的日子不過來,就說明他還在生氣,跟平常家境得不到父母的支持沒什麽兩樣,任誰也好受不了。直接岔開話題:“我進來時發現場面真大哎,來了好多客人,咱們同學也來了不少,出去見見?”
白君素點點頭,牽着符明麗的胳膊出去。
白傾城樓上樓下的找了幾圈,最後在一間休息室裏看到容岩。西裝革履的男子站在窗前抽煙,淡淡的望着窗外的三千繁華,一身靜默。指間的煙燃去半截,煙灰不堪負重,自然脫落。白傾城靠過來,從身後抱緊他。狂跳的心房撞擊着他的背,連他身上的味道也變得貪婪起來。
按照之前的約定,到了今天容岩和白君素就得解除關系回到她的身邊了。那些料想的畫面很刺激,之前她一直這樣覺得,每每想到,即便睡着都能笑醒。以白君素的性情,家庭缺陷,能力塌方,再加上出過一場車禍神精紊亂,若受到情感的踐踏十有八九會瘋掉,就算不瘋,這個人也算是毀了。誰不知道她的母親就死在情感的背叛上,即便白君素擺着一副高傲的臉,嘴裏不說,她也知道這是烙在白君素心裏最致命的傷,若重演一次,就算刀光劍影,也能讓她死無葬身之處。
而白傾城左思右想良久,最能達到這種效果的人就屬容岩。是啊,沒人比他更合适。風度翩翩,是所有女性夢寐的白馬王子,重要的是白君素苦苦的喜歡過他。等白君素再度滄陷的時候,他公然轉身,嗤之以鼻,對她将是多大的諷刺。加上先前心裏的那些舊傷,和這些新恨一起,就不信她還能這麽沾沾自喜,又耀武揚威的活着。正牌的大小姐又有什麽了不起,照樣還不是被踐踏的命運。
而今也沒人比白傾城更害怕,她怕收不了手,又在這料想的一瞬間意外失去所愛的人。何時開始,她變得這樣不自信。
“岩,今天過後,你會回到我的身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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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岩掐滅手裏的煙,沒轉身。
“你恐慌什麽,這游戲不是你發起來的。”
白傾城更加抱緊他,不知是空調開得太大,還是怎麽,全身冷得發顫。連帶牙齒一起:“是,是我讓你這麽做的不錯。我只是想替我媽媽報仇,當年白君素當衆羞辱過我媽,連帶我一起,你知道我們當時有多狼狽麽,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報還一報,這是白君素欠我的,你不是也讨厭她麽。她那樣的女人,什麽事都做得出。岩,過了今天,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對不對?”
容岩轉過身,一張臉看不出情緒,只覺高深莫測。白傾城真害怕這樣的容岩,像會嗜血那樣,誰也掌控不了。還是,她從來不曾掌控他。
還記得回國之前她哭得一臉委屈,跟他講述進到白家所受的重重苦難,白君素做過的事,就像巴掌一樣,當衆一次次打在臉上,那種肉體的焦灼和靈魂的屈辱,将她快要逼瘋了。否則也不會沒日沒夜的想要變強,成為名副其實的上流千金,不再被人瞧不起。
當時容岩靜靜聽完她一席話,傾身上來吻住她的嘴角,神色溫柔得仿能滴出水來。問她:“你想要報複她麽?”
白傾城淪陷在他的眼神,氣息中,早已不能自拔。點點頭,也是在那一時,才想到這個讓人倍受欺淩的法子。
“岩,你會幫我麽?”
容岩笑笑:“當然,你說怎麽辦才好呢?”
容岩一張俊顏又變成當時的陰柔莫測,修指擡起她的下巴,慢條斯理:“是你想要報複?還是變本加厲?”
白傾城怔住:“岩……”
容岩神色自若,低頭在她臉頰輕輕的烙下一吻。
面無表情:“出去吧。”
囚禁一生
一群昔日還算談得來的,吵嚷着不醉不歸,非要白君素陪着喝個痛快。
符明麗當代言,安撫衆人:“等到開席的時候大家可勁喝,君素不陪,咱們自己喝。”她頗有些酒量,白君素一比還差遠了,今天就打算江湖救急保她周全的。
容岩不知何時轉過來,撫着白君素的肩膀帶到懷裏。妥帖又周全的和她那些朋友打招呼。笑容得體,給足面子。
低聲問她:“累不累?去休息一下。”
是挺累的,腳上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如何輕松得了,白君素日常平底鞋穿慣了,很難駕馭。由其再應付這一些人,更不是她擅長的。
儀式舉行還要等一會兒,容岩把人拉到休息室。
抓着她的手,蹙眉:“怎麽這麽涼,冷嗎?”索性把冷氣關調,攥緊她的手幫着取暖。
白君素想,可能是空腹的緣故,昨天一天幾乎沒怎麽吃東西,今天從早上化妝到現在,更是滴水未沾。人不是在缺乏能量的時候就會體溫低麽。只覺得冷意像從心裏發出來的,由內而外,真真是涼透了。其實容岩的手掌也不暖和,他總是這樣,指尖沒什麽溫度,聽說這樣的男人都很涼薄。而市面上傳誦的,也是如此。
“容岩,我餓。”
容岩嘴角的笑痕很輕微,若有似無。
“還真是讒貓。”刮了下她的鼻子,也不怕把妝弄花了,吻在她的額頭,還是起身去給她找吃的。
一般在這種忙碌的場合沒見過哪對新婚夫婦躲起來不見人,自己裹腹的。下面吃的很多,随意就能找來一些。蛋糕,水果,飲料之類的,容岩搬上來一些。然後有些孩子氣的把門也反鎖住,就像小的時候閉門做一些壞事,怕大人不設防的闖進來。送到白君素面前跟她一起吃。
“多吃點,今天免不了喝酒,墊墊胃。”
白君素發現,其實容岩這個人生活上不是特別嚴苛講究,工作上再一絲不茍,一旦進入私人生活領域就會變得比較随心。怎麽舒服怎麽來,無論穿着還是食物,跟示人的時候有着天壤之差。
想起符明麗說過的話,嫁給這個男人也不錯,至少帥氣,至少多金,至少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白君素突然就想到這個詞彙,并且覺得這很重要,讓人心甘情願的想要嫁給他。
容岩一擡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一點奶油,才一擡起,被白君素握在掌中。她的手掌還是冰冷,跟不過血脈似的,像足了死人的手,碰觸他的時候沒由來的一陣心寒。再看她穿着抹胸的衣服,整個肩膀就露在外面,平行天空的鎖骨像只美麗的蝶,明明就很消瘦,卻又漂亮而飽滿。容岩下意識皺眉,莫明說了句很不着邊的話:“現在女人的衣服怎麽都設計得這樣。”
白君素攥上他的手,想來是有話要說,可是不知為什麽,半晌都不說一個字,又像實在的無話可說。聽到他這樣說,笑笑:“怎樣?”
容岩另一只手撫上她纖細白皙的脖頸:“讓其他男人的眼睛占盡便宜。”
白君素好笑:“容總,你是哪個年代的人?現在不都這樣,你也是占盡別的男人的便宜啊。”
容岩手臂輕輕一收,将人拉近,潔白的衫衣,黑色西服平整服帖得嚴絲合縫。映衫着一雙眉目,俊朗分明,像璀璨星空的一輪皓皓明月。嘴角一彎,似笑非笑:“我從不占別人的便宜,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