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只看你。”然後煞有介事的:“不是還有一件旗袍,一會兒去換上那件。”
白君素瞪她:“還不到穿那件的場合啊。”
容岩板起臉:“我說了算,就穿那件。”
白君素定定地看他兩秒,難得軟軟的同他說話,實則這個女人平日就是有點驕傲,什麽東西來來去去,都像很不在乎。重新拉上他的手,像是服軟:“容岩,我以後就只有你了,你得好好的跟我過一輩子,否則我可能就死了。”
容岩盯緊她,她眼睛很大,睫毛也長,明亮亮的映着他的剪影,縮成陌生扭曲的樣子,但仍舊明亮的不太像話。就那一個瞬間,容岩幾乎信以為真,她的表情實在太過認真,以至于以後很久他都以為她非他不可。這樣的認知就像僵凝的琥珀,囚禁他,就是一輩子。到死都像轉不過拐來,總覺得那話裏總該有幾分真心實意的吧。
婚禮按步就搬,唯獨新娘的穿着有些不同尋常。明明是場西式的婚禮,卻穿着大紅的旗袍,而新郎款款西裝,說不出的怪異。當事人倒不覺得有什麽。
符明麗還納悶,之前那套婚紗不是很好看麽。
白傾城站在人群當中,打了粉底妝的臉色越來越白,直到白得有些不太像話。就連手掌也不斷收緊,覺得是時候站出來,但總覺得跟預想中的畫面差距大很大,溫席無數次的場面都陌生起來,一雙腿灌了鉛又僵又麻。嘴唇動了動,吐出的聲音沙啞,但在那個靜寂的時刻,還是達到了響徹雲宵的效果,引得一廳堂人的注意。
“岩,你不能跟她結婚。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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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敢(二更)
白君素眼眸一滞,快得像流星閃過。牙齒驀然打顫,就像有些危機早已經預料,心裏一直暗示它會來,它會來,它一定會來。正因為從不知它什麽時候會來,所以心中一直慌然,每行一步如履薄冰。像這樣,千想萬想,還是逃不過。
凍透的手指被容岩放開。
伸展在半空中,不知是收是放。眼睜睜瞧着人群驀然躁動嘩然,像有好戲即将開場,個個拭目以待。其實每個人的骨子裏都有八卦的因子,習慣看別人的笑話,表面再淡然安份,心裏也興味盎然得緊。
就連白君素自己,也想看看接下來的戲碼會是怎樣,瞧她,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改不了八卦的毛病,就像看一場與已無關的風月。最慘的地步,大不了傷亡。她轉過頭看窗外的風景,這裏是位于三十五樓的高度,一擡頭,就能看到湛藍的天空像海一樣清澈,猜想該是能包羅萬象的,如果能從這裏跳下去,肯定跟飛鳥一樣暢快淋漓。她忽然覺得,或許媽媽跳下去的時候沒有那麽害怕,只是看着的人覺得恐怖,甚至成了夢魇,連追溯都難。而她下墜的時候,可能靈魂都飄起來了,覺得可真是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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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人後塵這條路,其實白君素很不願意走。但世事就是如此,有太多你不願的,也僅能如此心不甘情不願的作罷。
白傾城趁大家勁頭熱靡的時候,繼續站出來。身上反倒多了許多勇氣,深情似海的盯緊容岩。
“岩,你是愛我的對吧,你不想跟她結婚。你只是看不慣她的嚣張跋扈,為我出一口氣對麽?”
原來如此,這樣一說,衆人倒像清明了。就連白君素自己也在心裏一陣喟嘆。十有八九明天報紙上會說她白君素罪有應得,誰不知她人品不好,時常欺負“妹妹”這個弱小。那樣的劣跡斑斑連容岩都信以為真,誰還可能不信呢。
容岩雖然是那個不冷不熱的性情,可是,待人總算彬彬有禮,在白君素眼裏的容岩就是這樣。她以為那就是好,他的心裏終歸有她。按照之前約定的,此時容岩就該撇下白君素堅定的朝她走來,然後白君素這個本就聲名狼藉的大小姐如償所願的變成笑話,将她不堪的人生更加趕上絕路。
白傾城之前提到嗓子眼的心一點點着了地,幾天來終于擠出一個真心的笑,和衆人一起盯着一步步走近的容岩。之前所有的惶恐煙消雲散,從這一刻開始,以後的人生都要柳岸花明。她只是恐慌,事态并沒有脫軌,容岩還是如期的回來了。
容岩一手臂搭到白傾城的肩膀上,所有閃光燈開始拍攝,好端端的婚禮成了事故現場,又要成為新聞被炒得沸沸揚揚。
符明麗瞳孔張大,擔心的望向白君素。
白君素站在彼端的盡頭,只靜靜的轉首看着窗外,一身旗袍像火一樣燃燒着,眉眼中有不合适宜地冷清。說不出是不在意,還是太在意,眸內渾濁不清。白君素只是想起往事,當年媽媽就是遭到這樣的背叛,白照民那麽一個有身價的人當着所有媒體的面接納金玉玉母女,讓諸多人滄入不堪的境地裏,當時就有這麽多的人在喧嘩看笑話,紛紛擾擾的,媽媽就像一個傻子木讷的站在人群裏不能反應。白君素知道白傾城為什麽報複,媽媽死後,她曾在豪華的宴會場上揭露金玉玉肮髒的過去,把她當年當坐臺小姐的照片發得人手一張,還當衆掴了她的巴掌。金玉玉那一次是真的看出難受了,扭曲着臉,全是淚水,狠不得一手掐死她。但她也真的沒能好過,白照民狠狠的煽了她兩巴掌,叫人把她鎖在房間裏三天三夜沒給她飯吃。白君素倒不覺得那樣有什麽,只是媽媽受到的傷害跟金玉玉比起來差太遠了。
一報還一報,轉眼金玉玉的女兒就來傷害她。
真是沒法計量的恩怨情仇。非到死傷慘重的那一刻,真正的至死方休。
容岩深邃的目光筆直的落在白君素的身上,似血染過的佳人。而白君素執意看着窗外,怎麽也不肯看過來一眼。
他的聲音已經響起來,淡淡的沒有多少溫暖:“我和白傾城在英國的時候就是在一起。”這句話像是講給大衆謀體聽,官方得毋庸置疑。
是了,白君素起哪個國家了,他也是不久前從英國歸來。
白照民從頭到尾還是發懵,倒是金玉玉,臉上有和白傾城一樣燦然的微笑。
白君素心尖一抖,狠狠的顫,越發不敢看人,那議論紛紛的聲音,像聲讨着一個人落馬。
手指仍舊冰冷,忽然被誰握在掌心中,溫暖而幹燥。然後是恨鐵不成鋼的嘆息:“不管你果然不行。”
白君素起初清爽的眼眶剎時間被什麽東西填滿,不敢偏首看人,怕一個動作就淚流滿面。
容岩似還有話要說,薄唇微微張開,随着江承煜的出場,再到牽上白君素的手掌,斷然抿緊唇不再說下去。
場內更加爆動如雷,江承煜一出場,就像沸水中投入一顆炸彈。
江承煜拉起人就走,這種戲碼太無聊了,他就是演戲唱戲的,實在厭煩。
“白君素,以後你要是再不聽話,我真不管你。”
白君素用了反力拉住他,江承煜回頭,看到她一臉明快的笑,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讓他說什麽好。
心疼死了他!
白君素一臉無知無畏:“你說從這裏跳下去,會不會很好玩?”她想起曾經做過的夢,呼呼的風聲在耳畔沿滑而過。
江承煜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從這個角度看出去世界的确很美,悠悠然的一幅聖景,三千繁華被踩到腳下,晴天白日,高樓林立,遠眺的時候滿眼滿心的開闊。跳下去的感覺該也錯不了,還不得真跟飛起來一樣,可比騎單車刺激多了。
他嘴角鈎起,在所有人的大力抽氣聲中拉她到窗口,邪氣地似笑非笑:“要不要一起跳下去試試看?”
“你不怕死?”
“你怕麽?”
白君素搖頭:“不怕。”
江承煜眯起眸子,聲音很淡:“你見我怕過什麽?”
白君素靜靜的回視他,良久,抽回手,笑了:“別傻了,你萬衆矚目的國際巨星,就這樣死了多不值。”然後她轉身,這一剎的目光終于肯跟容岩對視,窗邊有光,她大大的眼睛輕微眯着,像下弦的月那樣彎彎的。嘴角輕輕揚着笑,明快的像朵太陽花。煞是迷人好看,這就是一個妖精。
她問:“容總,你敢不敢?”
敢什麽?跟她一起從這裏跳下去麽?
容岩偏首好笑,這世上有什麽事情是他容岩不敢的。
“就這麽殉情是不是太便宜了某些人?”容岩已經伸出手,喚她:“到我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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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幼稚
白君素倚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