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誇了一句,說他那一天很好看,江承煜偶然問她:“那現在呢?”
符明麗點點頭,一臉誠肯:“還是好看,不過,我覺得你人更好。”
白君素覺得她是被符明麗這一句話打動了,便想跟她死心踏地的做朋友。
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身邊從來不缺朋友,可是,白君素卻覺得,難得有那麽一兩個真心的。所以,上學時她除了跟江承煜玩,幾乎就沒交什麽朋友。任何人的親近她都不接受,後來符明麗成了第一個。
符明麗的家其實不在這裏,她一直寄宿在姑媽家,幾個人一起讀了高中,又一起上大學。女人和女人長相厮守很多時候也是習慣,符明麗不想動了,就幹脆留在這座城市裏找工作。
白君素聽她不走時,激動得大聲歡呼,揚言說:“你放心,在這裏有我罩着你不會被人欺負的。”可是,到了今天她卻要這麽被人欺負,而她竟然不知道。
白君素坐在椅子上想往事,一幕幕閃過去,東南西北胡亂吹來的風一樣,吹亂一地的紙,七零八落。那感覺,由心的不好受。
江承沐其實已經走過去了,頓了一下又退回來。白君素一直低垂着臉,他只是看一個輪廓覺得眼熟,認真一看還真是她。
“容太太,你怎麽在這裏?”
白君素聽到人喚,擡起頭,整張臉都濕透了,無助得可憐可愛。
吸了一下鼻子:“你還是叫我白君素吧。”然後又低下頭,她知道江承沐不喜歡她,甚至讨厭她,正好她也不想說話或者敷衍情緒。
江承沐即時嘆,難怪這個女人有事的時候江承煜都要打着沖鋒上,果然是有那個魅力的。楚楚可憐的樣子,連他看着都心軟。
在她身邊坐下:“誰生病了?你跟容岩一起來的?”
白君素兩只手按在兩側的椅子上,緊緊的扣着,執拗得像個孩子。至始不肯擡頭,帶了濃重的鼻音說:“他不知道我在這裏,我陪朋友一起過來的。”
江承沐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就那麽一直哭,語氣卻昂揚憤慨得像頭小公牛一樣,就好像氣勢盛得不行。其實他能看出她很悲傷,而且還是到了極至。
“你朋友病得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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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素不答他,過了一會兒,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江承沐本來不想說的,想了想,還是告訴她:“我陪江承煜來看病,他好幾天一直高燒反複,今天暈倒在片場了。”
白君素仿佛哭得更重,抹了一把鼻子:“那他現在怎麽樣了?”只是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地面。
江承沐站起身:“沒什麽大礙,睡着了。要不要我給容岩打個電話過來接你?”
白君素沒出聲。
沒多久,又有人走過來,在她面前站了一會兒,蹲到她面前。嗓子低低的有點兒沙啞:“怎麽了?”
白君素慢慢的擡起頭,來人帶着帽子,墨鏡和口罩,可謂全部武裝。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來,這是江承煜。
眼眶裏的有熱乎乎的東西翻湧得厲害,抽搐了一下說:“我跟人打架了,打輸了,還差點兒讓人掐死。”
其實她說這話時的口氣有些好笑,就像小孩子跟人打架,敗了之後非常的不服氣。江承沐遠遠的聽到,下意識想笑。
但江承煜沒笑,定定的看了她兩秒,快速将她脖子上的絲巾扯下來,指印太觸目了,已經發黑,蜿蜒在她白皙的脖頸上顯得十分猙獰。
連江承沐都吸口氣,嘴角笑意僵凝。
而江承煜已經默然的站起身,眼鏡摘下來眸內全是冰冷狠決的顏色,太陽鏡在手裏應聲碎裂。
只聽他問:“誰幹的?”
白君素重新将絲巾系到脖子上,一直以來跟江承煜都太直來直去了,什麽事都跟他說,依賴也像成了習慣,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其實這事不應該告訴他的。
又開始胡言亂語:“符明麗一直給你打電話,說你的電話沒有一個是通的。就算你不跟我做朋友了,也不能不理其他人吧,還有那麽多人很關心你。你們當明星的也實在很麻煩,什麽都有人盯着,這不行那不行的,沾到你的邊了果然沒什麽好事。以前一直覺得明星是個很炫的職業,每天光彩奪目,原來就是表面,其實有什麽好。要是每天讓我那麽活着,非得郁悶死不可……”她沒說完,他已經不耐煩。
江承煜知道如果不打斷她,她能這麽平靜的說到明天早上,自言自語的,一難過就這樣,企圖說很多不相幹的話來掩飾心裏的悲傷。江承煜快瘋了,帽子口罩一并摘下來扔到地上,按住白君素的肩膀,低聲咆哮:“我問你怎麽了?誰在裏面?”
符明麗在路上一直交代,這事千萬不能說出去。
白君素縮了一下脖子,掙脫他的手:“家裏的一個下人不小心被水燙傷了,是我幹的。”
江承煜又不是傻子,轉身就往裏面沖。
江承沐見勢頭不好趕緊沖上去,又沖動,風浪才平息又鬧事?
“你夠了,還想上頭版頭條是不是?非得氣死二叔二嬸不可麽。”
白君素的原神基本歸位了,将扔在地上的那些東西撿起來遞給江承沐:“這裏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的不方便,你帶人走吧。”
江承沐就怕出什麽事拗不過他,這次來醫院刻意帶了一票的保镖,悄無聲息的将江公子武裝好帶走。
江承沐回頭:“我給容岩打了電話,他馬上就到。”
如實招供
回去的路上江承煜還一直不老實,幾次妄想跳下車返回去。江承沐一早看出他的意圖,一邊一個大漢按着他。張口就叫他“祖宗”。
“江承煜,你要是再執意任性,不僅毀了你自己,也毀了別人。你可想好了,白君素嫁入豪門,你覺得容家的規矩會很少?不懼這些風言風語?你要是不怕她的日子太難過,就盡管鬧。”
江承煜瞬息怔愣,定定注視他,原本波瀾憤慨的一雙眼漸漸空寂如灰,半點兒光彩都沒有了。跟前幾天的狀态如出一轍,就像被抽空靈氣的軀殼,什麽力氣都沒有了,不說話也不看人。就是這個狀态差點兒讓江承沐崩潰,正常參加活動,但除了規定的臺詞外,無論片場還是酒會都要命的沉着一張臉,李可說這兩天光替江公子打圓場都快累得虛脫了。不止一次問江承沐:“沐哥,江公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原神歸位?”
江承沐覺得,一時半會兒怕是好不了了。人不是常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白君素嫁人了,以江承煜的脾氣還肯活着,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有些話當着這一車的人他不好說什麽,回到住處後,關上門苦口婆心的跟他說話:“小煜,有些話當哥哥的必須跟你說。無論你多喜歡白君素,都得到此為止,這個女人嫁人了,新郎不是你。”他卡了一下,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文藝,搖搖頭不管它,接着說:“以前你怎麽喜歡她都行,但往後你越是喜歡她,對她的傷害就越大。而且你也不能這麽沉沉的過一輩子,也是要尋找自己的幸福的。所以,聽哥的話,把她忘了吧,世界上好女孩兒那麽多,為什麽非得是她。我知道忘一個人很難,但時間會沖淡一切,再深厚的感情也能被磨平,只看你想不想。其實愛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你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這世上的男男女女像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那麽長的只怕也不是無數。但你們只擁有彼此這麽多年,卻沒有走到一起,說明你們真的不适合生活一輩子,命中注定就是要分開的。我知道你很擔心她,但我覺得你沒有那個必要。容岩我太了解了,他還不至于去打女人。而且他那個人只怕比你還要軸,除了一個白傾城你什麽時候聽說過他的緋聞?這個男人我不敢說他不近女色,但感情上絕對不是一個會亂來的人。如果他不愛白君素,是不會跟她結婚的。如此你還擔心什麽?”
室內只開了薄燈,迷迷糊糊的打在江承煜完美如神的輪廓上。半晌,緩緩擡頭,只問他:“什麽時候有去國外的通告?”
江承沐立刻打電話給李可:“近兩天江公子有沒有去國外的通告?”
“有,明天晚上就得飛日本,一個電視臺采訪。然後會從日本直接去墨爾本,一部廣告的特別要求。”
“很好,這次飛日本你陪他去,公司這邊有事我得留下。”一想到這事就頭大,天老板刻意跟他提過一嗓,有個新人非要他帶不可,而且是個女人。他做事的宗旨就是從不帶女藝人,這件事多少讓他煩心。
轉首對江承煜說:“看來你近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