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都得在國外轉悠,也好,就當出去散心吧。”

容岩趕過來時,符明麗已經做完檢查了,還好是皮外傷,但包紮之後還是得打消炎針。

之前又吓又驚,躺在病床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白君素只感覺手腕一緊,已經被容岩拉着出來。他只要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時候就說明他是真的怒了,桃花眸子輕微眯起:“李雙德傷到你了?”

白君素下意識低頭,下巴觸到脖子上的絲巾總算安心一點兒。怎麽敢跟他說呢,那一條痕跡想來十分猙獰,連江氏兄弟都吓了一跳。之前她是心神不寧,有一些害怕,更加的心疼,遍體鱗傷什麽樣?看到符明麗的時候她一下就懂了。那些個傷疤只怕一輩子都好不了,她不敢問打上去的時候什麽滋味,是不是痛不欲生?那時候腦子都被這些亦恐亦怖的問題纏緊,半分情緒都收斂不住,全被江承煜看去了。不過這時已經好多了,急有什麽用,想法辦才是真的。

敷衍他:“他怎麽可能傷到我呢,我就是正好碰上,吓壞了。”

容岩顯然是不信的,江承沐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明明說她失魂落魄,那可不是個會信口開河的男人。那時候他還在加班加點的開會,聽到江承沐這麽說提早結束會議直接趕過來了,怎麽可能相信她一句輕描淡寫的沒事。

将人拉到最近,挑起她的下巴,奈心将盡:“嗯?說實話。傷到哪兒了,否則我可親自檢查了。”

白君素握住他的手,她最會裝模作樣,或者說最會裝瘋賣傻。将他蹙起的俊眉伸手撫平,親昵的貼着他:“我要是惹你生氣了,你會不會打我?像李雙德那樣?”

容岩彈她的腦袋,哼哼:“我麽?非扒你層皮。”

白君素咂咂舌,看他的表情就不像,還裝得一本正經。

“我才不信。”

“是啊,我怎麽可能用這種擔風險的法子。你不是學法的,家庭暴力是犯法吧?”

“那你想怎麽樣?”

“不讓你睡覺。”

白君素首先覺得他太損了,她的覺本來就比一般人多,平時可以少吃飯,也可以不出門,但絕對不能少睡覺,那樣不如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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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他一眼,質問:“你是想熬死我對不對?你想用什麽辦法不讓我睡覺。”

容岩拇指撫在她的嘴角上,輕輕蹭了兩下。懶洋洋的挑了挑眉:“你不是已經償試過。”

白君素當即漲紅了臉,罵他:“下流。”

容岩反倒似笑非笑:“正常的夫妻生活,法律該管不着吧。”

沒想到繞了這麽一大圈,他還記得最初的問題,而且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人繞進去了。只問她:“李雙德用的什麽法子?你不是打架很厲害,還能吃到虧?”

一番閑聊,白君素已經放松警惕。感覺跟平時說話那樣,不知不覺招供說:“李雙德那麽大塊兒,我怎麽能打得過他。再說,他掐着我的脖子,根本沒法反抗。”

容岩狹長眸子驟然眯緊,深沉得像股旋渦,剎時盯着她不說話了。不等她阻止,絲巾再一次被人活生生的扯下來。那一雙眼變得跟刀子一樣,白君素見過那麽多的人,卻從來沒見過這樣淩厲的眼神,就像看一看都能将人千刀萬剮。她隐隐有一種錯覺,一個真正的容岩在跳躍,這個男人體內蘊涵着一個強大而不可一視的靈魂,絕不是平日那個慵懶又像很好說話的容岩。她就說麽,都說他運作手段果敢殺伐,肯定不是虛傳。

心中“咯噔”一響,下意識緊緊攥住他的胳膊。

容岩一雙視線沒在她的脖頸上做過多停留,就像不忍目睹。胳膊用力抽出,沖勁根本不是她能抱得住的。

白君素急得在他身後大喊:“容岩,你幹嘛去?”

容岩頭也不回,轉過醫院長廊消失了。

打架可以

白君素想追上去,又想到符明麗還在這裏,只能幹着急。怕容岩做出什麽沖動的事,轉身回病房。符明麗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再者之前根本就沒睡實,呆怔怔的望着窗外,那神情讓人有落淚的沖動。

“明麗……怎麽不再睡一會兒?”

符明麗這才慢慢的轉過來,漸漸調整焦距看清是白君素後,一臉抱歉:“君素,真對不起,這麽晚了還得麻煩你和你老公。容少回去了麽?”

白君素急火火的跺過去:“正想跟你說這事呢,你給李雙德打個電話吧,問問他在哪兒呢?容岩氣沖沖的出去了,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

符明麗的電話在包裏,“君素,把電話給我。”白君素遞給她,拔了幾次都沒人接聽,又給家裏座機打,下人只說李雙德酒醒之後出去透氣了,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白君素只能再從容岩那裏下手,可是這家夥做事真幹脆,連手機都關了。

沒有辦法,只能聽之任之,再者白君素覺得也實在沒有必要急成這樣,李雙德那樣對符明麗,就算被容岩收拾一頓也是應該的。

坐到床邊的椅子上,神色開始變得嚴肅:“說吧,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以前從來不跟我說?”

符明麗倚在床頭,頭上纏着紗布,一頭秀發為了包紮也都剪短了,有些地方還都剃了。一段時間她只能戴假發或者帽子才能出門,其實悲傷它有點兒鑽牛角尖了,就像極細的鋒芒一樣,紮得何其蹊跷。符明麗平日就最愛她那一頭秀發,幾年都不舍得剪短,而且精心養護,即便長至腰身,卻上下一轍的光亮烏黑,連根分岔都沒有,現在因為這樣的原因被潦草的剪短了,只怕會加大她的哀傷,像在心裏戳出口子。

“我怎麽有臉跟你說,當初你勸我慎重再慎重,是我執意要匆匆嫁了的。其實李雙德平時對我挺好,我想要什麽他都不吝啬給,每次出差都會給我帶禮物,我的家人他也會按時問候。他這個人跟一般油頭的男人比起來,算比較敦厚。可是,就是這個毛病,他只要一喝酒就像變了一個人,一喝醉就疑神疑鬼,說我外面有人,然後就打人……”說到這裏,符明麗驚恐起來,身體也像微微的顫。

白君素過來攬住她,看她臉色發白,連嘴唇都白了,不敢讓她說下去。輕輕拍打她的背:“好了……好了……不想了,都過去了,睡覺吧。”

想起來有些殘忍的啊,李家那麽多的下人,男女老少都有,偏偏李雙德家暴的時候沒有人肯出手制止,還替他摭摭掩掩。如果今天她沒過去,不知道符明麗要被打成什麽樣。那些人分明就是共犯。

白君素等符明麗睡熟了,才到醫院門口等,坐在門前的長椅上,已經夜深,有點兒涼也有點兒安靜,沒有急診和救護車進來,有短暫的安寧。

容岩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倒是收到江承沐的一條短信息。

想來他把江承煜強制拖走,也是有些歉意的。問她:“容岩過去了嗎?今天晚上的事真是抱歉。”

不關他什麽事。白君素想了想,回複他:“哪裏話,得謝謝你及時把江承煜帶走,否則醫院非得秩序癱瘓。容岩早就過來了。”

江承沐安下心,發來簡單倆字:“晚安。”

白君素這一通折騰下來感覺出累了,收起電話靠到椅背上仰頭看天上的星星。今晚天氣很好,星星又多又亮,一閃一閃的,真像無數雙的小眼睛。常有童話喜歡這樣騙孩子,你想誰的時候就看天上的星,有一顆就是他,會在天上永遠看着你。以前白君素也想其中或有哪一顆就是媽媽,看幾次就不信了。一個人消失了就是消失了,除了心裏有痕跡不會再以任何形态存在。車禍後她翻找媽媽的照片,才發現白照民這樣狠絕,為了不愧疚,連照片都清理幹淨了。他這樣就想将一個人從生命裏徹底清除麽?看不到就當從未存在過?不知做過的惡會如影随形,這輩子都別想跑。

人世間就這樣,最糾葛的大抵就是愛情,誰都像不能幸免。李雙德比白照民還要好許多,符明麗卻這麽悲傷。那些年媽媽是怎麽挺過來的?

“這麽晚了跑出來幹什麽?”話落,一件西裝外套已經搭到她的身上。

白君素側首,容岩已經在她旁邊坐下。正背着風點燃一支煙,火柴“哧”一下點着,看到他叼着煙半眯起眸子,照亮半側顏,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模樣真是絕佳,生輝璀璨。白君素一下将人扳正了,上下打量他,頭發微亂,看到她打量,額前散發又被他一擡手粑了一下,自我感覺這樣看着會齊整些。領帶也不知扔哪兒去了,襯衣前兩顆扣子大開。還好不見一處的傷,看來沒跟人打架,白君素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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