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吓死我了,以為你去找李雙德麻煩了。”松開他靠到椅背上,安起心來。

容岩慢條斯理地吐了一口煙圈,又慢條斯理的說:“我就是去找他麻煩了。”

白君素才安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坐起身直直看他:“那怎麽沒看出你受傷?”

容岩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繼續抽煙。

“你當我是你麽?笨蛋!”轉頭看她:“你說實話,是逢打必輸吧?”

白君素眼一瞪,嘴硬:“才不是。”

容岩那表情明顯不信,彈掉一截煙灰笑笑:“不是也肯定差不多。”過了一會兒又說:“我打架可從來沒輸過。”他有幾分洋洋得意,神情像個毛頭小子。

白君素看着他忽然很想笑,能打架還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麽。這個男人也就看着成熟,其實很多時候都像小孩子。

“你沒把李雙德怎麽樣吧?”

容岩伸手過來,手掌貼在她的脖子上,難得有回溫度。手裏的煙已經扔掉,空氣中仍有淡淡的煙草味。

“我怎麽可能不把他怎麽樣,你這樣,我看着會不心疼?”眉頭蹙緊,有幾分狠勁;“他在醫院住的時間不會比符明麗短。”

白君素心中數算,吓一跳。醫生說讓符明麗在醫院呆一星期,省着治不徹底,或者傷口發炎容易烙下疤痕。那李雙德豈不比這還慘?!

“你打他打得夠嗆?你傻麽。”故意傷害,也是犯法的。

容岩不聽她大驚小怪,料定李雙德沒膽報警,自己做過什麽不知道麽,還有臉張揚?

将人拉近了,仔細看她脖子上的痕跡。白君素明顯感覺覆在脖子後面的力道緊了緊。容岩抿緊唇角,冷冷的:“自己有多少本事不知道?你這腦子裏到底裝了什麽?空的吧?”

白君素知道他什麽意思,沒點兒自知之明的往上沖,險些将自己也搭進去。可她并不後悔,還敢抑揚頓挫的頂嘴:“我知道打架不好,可是,朋友被人欺負,就算打不過,我也不能幹看着啊,那個時候不往上沖我還叫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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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岩眉毛擰得更緊,沒想到她還振振有辭了。

然後說出的話也是讓人大跌眼鏡。只見他義正詞嚴:“我沒說不能打架,我只是說不能輸。”哪次見到她跟人争執不吃虧的?“看你這副狼狽相,我怎麽娶了你這麽個沒用的老婆呢。你那些朋友幹什麽的?朋友指望不上你男人呢?光床上好用是吧?還摭着掩着,你就不會哭一哭,讓我去扒了他的皮?”

白君素有兩秒鐘不能反應,沒想到這裏還隐匿着一個巨大的好戰份子。這是一個集團總裁該說的話麽?按理說該平息事态,小事化了的吧?

上門道歉

以往她打了架,江承煜也會沒好氣的教訓,不過兩人的說辭不一樣,江承煜讓她不要打架,有時候還恐吓她,再打架他就抽她。而容岩說打架很正常,但就是不能輸。

空岩越說越窩火,終于壓不住上來了。手上力道很重,白君素已經呼疼,他卻不憐惜她。

“疼也活該,忍着!受了委屈不說,撒嬌也學不會,你還是個女人麽?”

容岩發現這個女人真到傷心難過的時候其實堅強得不似本人,就像小小的銅牆鐵壁那樣,看着很單薄,卻不易刺穿。她會把自己包裹得很好,只看到是有那麽些哀傷,但如果你不問,她可能就永遠不會說出來,再大的坎,咬着牙就挺過去了。這實在不是一個女人該具備的品質,這樣的女人十有八九生活中都是有很多不幸。白君素這個毛病,容岩早就發現了,那天白照民當着外人面毫無顧及的打她也是,明明就很難過,卻一副不需要全世界的樣子。

白君素心裏生起奇異感覺,疼是有些疼,但跟往昔的疼還不太一樣。不是那種又生又冷的,反倒有點兒溫溫。不知不覺問出來:“打架明明不是好事,為什麽你反倒縱容我?”

容岩嘆氣:“不是我想縱容你,是人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有時候你不打架,別人也會欺負你。不是遵紀守法就是好的,法律保護的東西太薄弱了。誰一生沒打過架?但有幾個是被制裁的?既然難免,為什麽不做個強者,少吃點兒苦頭總是好的。”

白君素盯着他不說話了,關于她跋扈刁蠻,動不動就動手這事,真正說過她的也就江承煜和容岩兩個。其實江承煜的用意她懂,他不允她打架,就是因為她一個女人戰鬥力再強也就那樣。他不能一直在她身邊,于是他很擔心她獨自一人的時候會吃虧。其實江承煜沒這麽忙之前,也是幫她打遍天下無敵手的。

實則她以前可不這樣,後來才學會的,死過一次就什麽都會了。起碼金玉玉和白傾城都怕了她的孤勇。就像容岩說的,她不想,可是實在沒辦法,以往那些人動不動就敢朝她揮巴掌,被人打在臉上的滋味實在不好受。的确無可避免又無可奈何。既然躲不過,就只能想法讓自己少吃點兒苦頭。

她像只貓一樣蹭過來攬上他的胳膊,也不管他是不是還在生氣。軟聲軟語的:“老大,以後我就跟你混了,你教我怎麽打不輸。”

容岩終于肯笑了,卻是要笑不笑的,像拿她沒辦法。

狠狠的敲她的腦袋:“傻了吧,傻了吧,都跟我混了,再有打架這種事還用得着你麽。別搞得跟幫會似的,叫老公!”

白君素呈立正姿态:“老公!”既然叫老公,那就是自己男人了,事就會變多。

“我脖子有點兒疼,你不讓醫生給我查一查是不是勒壞了。”

容岩斜眸睨她,陰陽怪氣:“查什麽?你不是很強很能忍。”

白君素小聲嚷嚷:“小氣鬼。”

容岩拉着人往醫院裏走,走兩步白君素又來事:“老公,我餓了,想吃東西。”

“餓着。”

“我都跟你混了,你怎麽不心疼我?”

“不讓你吃點兒苦頭能長記性麽。”

符明麗一連住了幾日院,李家的下人來看過,李雙德一直沒有出現。符明麗也不問,對這個人只字不提。

白君素更不會說,她知道他為什麽不來,估計也在醫院裏躺着呢。後來才聽容岩說将人打得不輕,牙齒都打掉兩顆。

白君素本來想問問符明麗這事怎麽解決,是離婚還是無聲無息?可是,符明麗一副不願談及此事的樣子,就連容岩也說了,感情的事還是讓當事人自己決定,別人幫不上什麽忙。她也就一直沒問。

等符明麗一出院,直接接到家裏來。反正容岩的房子大得很,上上下下有很多客房,住一個符明麗不成問題。而且容岩每天都很忙,三餐不在家吃也是常有的事,白君素說正好可以留在這裏陪陪她。

住到第四天李雙德親自上門來,那時候容岩不在家,白君素一開門看到他還驚了一下。又忍不住想要發笑,已經十幾天過去了,李雙德一張臉還略微看出腫來,本來就是大臉,色澤一變,再閃着不正常的光暈,真跟個豬頭差不多了。那天是睡覺的時候問的容岩,他忙活着好事得逞,老大不滿意她那個時候分心問別的事情,心不在焉的草草答說:“有點兒厲害。”

這哪裏是有點兒啊,簡直太厲害了。

李雙德見到白君素十分不好意思,想來酒醒之後也想明白自己做了什麽荒唐事,再看到白君素脖子上的清析痕跡,立感無地自容。

幾欲漲紅了臉,抱歉道:“容太太,實在對不起,那天我犯渾,太過意不去了。”

白君素橫亘在門口,也沒說請他進來。操手看他一眼:“我倒無所謂,可是,明麗那邊你想怎麽樣?你對他犯渾,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李雙德眸光一灰,低下頭,倒也不掩飾:“的确是我不對,而且不止一次的傷害她,我想見見她,跟她好好談談。”

“我不知道她想不想見你,你在這裏等一下吧。”

然後她轉身上樓。

李雙德年紀不小了,比白照民小不了幾歲。大叔的派頭很足,低頭認錯的樣子正式得有些讓小輩吃不消。白君素覺得,其實這個李雙德不喝醉的時候看着挺正直的一個人,也算老實。

符明麗同意跟他談談,總住在這裏也不是個事,而且過日子用逃避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白君素不方便下去聽人說話,躺在卧室裏給容岩打電話。

“李雙德來找符明麗了。”

“嗯,然後呢?”

“他們正在下面談,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

容岩幾乎毫不懷疑:“符明麗一定會跟他回去,第三方面軍撤出去了,我們可以肆無忌憚了。”

白君素差點兒咬掉舌頭:“你還不夠肆無忌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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