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符媽媽,符媽媽又來撕打她,她不還手,只緊緊的攥着她的胳膊。

容岩偏首看了一眼,已經相當煩躁。他從來不多管閑事,由其是別人的家長理短,到了今天這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又是兩拳揮上去,符東哲不堪重負,趴在地上再爬不起。

符媽媽蹲在兒子身旁哭得撕心裂肺,一句一個:“蒼天啊……要人命了……老天他啊……”悲怆得讓白君素和容岩深感無語。

容岩拉起白君素的要走,走前扔下一句話。

“以後你們若敢對符叢允有半點兒不好,就等着法院下傳票吧,虐待兒童再輕的罪,我也有本事讓你們永不翻身。”

冷冷的說完,氣勢逼人,空氣中有一剎凝滞,他拉着白君素已經大步向外走去。

符東哲忽然一聲咆哮:“符叢允是符明麗的兒子,我憑什麽給她養,我替她養了這麽多年難道還不夠麽?”

真是晴天一場霹靂,來得太過突兀且勢不可擋。就你那沒有閃電的乍雷,你沒想到它會來,亦沒有半點兒心裏準備,而它卻實實在在的來了,不得震蕩得人腦一片空白。

兩人停住步伐,這一步誰也再邁不出。

白君素怔怔的回過頭,符東哲一臉謾諷的将人看着。

“你說什麽?符叢允怎麽可能是明麗的孩子?他不是你的孩子麽?”她的大腦嗡嗡的響,想要失聰了一般,只覺得好笑,接連發生太多好笑的事了,直讓人笑不如哭。符明麗沒結過婚,談過戀愛也是草草,她哪裏來的孩子?

符東哲一聲冷笑:“怎麽不可能是她的,千真萬确就是她的孩子。她在外面不檢點,跟人懷了孩子卻被男人給甩了,才回老家偷偷把孩子生下來了。為了她的臉面才一直說是我的孩子,她才是符叢允的親媽,至于他親爸是誰,誰知道呢。這麽多年我們帶着這個拖油瓶日子并不好過,現在他親媽都死了,一個不知誰的野種,我們就更沒必要再替她養活了,養大了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東西,再是個禍害……”符東哲字字含毒,就像那孩子真是累贅,恨不得一味毒藥将他毒死最是大快人心,一了百了。

白君素終于懂得為什麽符叢允那麽不被寵愛,原來他不僅被看成多餘,還是個孽障。只是一個小孩子他懂得什麽,他被生下來得都那麽無辜,這些恨于他又從何說起呢?

回去的路上,白君素一直看着窗外不說話,人流如織,車水馬龍,城市還是一如既往的鬧騰又歡暢,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根本沒有一點兒變化,地球還在轉動,只是往事如風,叫世人都不必再記心上。

可是,她怎麽能說不想就不想,如果符叢允真是符明麗的孩子,那麽僅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年符明麗談戀愛的時候是懷了孩子的。這樣一想,是有一段時間她回老家了,足足呆了幾個月,回來時整個人瘦了不少,吵嚷着老家的水土不養人,說還是這裏好,攬上她的脖子笑沒心沒肺的笑:“以後不走了,還是這裏好,這裏有你,還有江公子,連氣息都是宜人的。”誇張的吸了吸,跟吸噬了大煙一樣享受,然後喃喃:“真好,我要在這裏守一輩子。”

她到底是在守誰呢?是那個孩子的爸爸?還是另有其人?

到底還是沒守到,符明麗何其年輕的女子,從生至死,像不過朝朝暮暮。

容岩伸手将人扳過來,讓她枕在他的腿上:“睡一覺吧,什麽都不要想了,睡一覺就好了。”

白君素抱着他的腿,問他:“容岩,這一切真的都能過去麽?”

容岩淡淡的“嗯”了嗓:“沒有時間沖淡不了的事,再苦難的事也都會過去。”

這句不知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連他都開始覺得,人生真是苦難重重。

符東哲和符媽媽在他們去過之後的第二天早早就走了,逃也似的,生怕他們将孩子給他們送過去。

笑話,容岩按着額角,不相信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幼稚的人。即便真将符叢允給他們送過去了,轉首還是不知會被送到哪兒去,也不知要遭受怎樣不堪的待遇。不過一個孩子,何苦這樣折騰。在想出辦法之前,對白君素說:“反正老人喜歡,就先放在老宅那邊吧,也能照應他。等這一陣事情縷出點頭緒了,再想這孩子的事。”拉着她的手,蹙緊眉:“你是不能再照顧他了,瞧這小臉都瘦成什麽樣了,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白君素沒想到容岩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不喜歡小孩子,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不太喜歡鬧騰,以往符叢允在這的時候他總是很苦惱,本來工作就又累又忙,回頭還要早早回家照顧一個孩子。有時他也抱怨:“素素,照顧你已經夠累了,現在又多出一個符叢允,你為了套住一個孩子還真舍得你老公啊。”其實白君素是想将符叢允留下,符明麗的孩子,她怎麽忍心放手不管,何況她死前就說過托付的話,她不能不記在心裏。本來這幾天還在想怎麽開口跟容岩說這個話,沒想到他卻先說出來了。根本就是知道她心裏想什麽,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便不想讓她再煩心。

捧起他的臉,其實這段日子最忙最操勞的就屬容岩,她老是做惡夢,連續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直接導致他連公事都擱淺了。每天陪在她身邊,她睡了,他也不大敢睡,什麽時候她夢醒了感到害怕,一睜眼便能看到他,他會耐心的将人哄睡。而且還有那麽多的瑣事,符叢允被綁架一案,連帶符明麗的,時不時都會有警方找上門來說明各種情況……莫名其妙的他們就成了與案件有最直接關系的人,細碎的事應接不暇。

這樣細細的看着,發現他也瘦了很多,本來就棱角分明,這一瘦,更加鋒利,還有就是憔悴,桃花眸子懶洋洋的,總也像睜不開。白君素摩挲他的臉頰幾下,有些心疼的說:“容岩,這段時間真是苦了你了。”

容岩就笑她:“傻了吧,傻了吧,我不管你,誰管你?”

話雖這樣說,白君素的心裏還是不好受。

“你這麽多天都沒好好休息,那麽多原本與你毫不相甘的事也都要你出面處理,我知道這些都很難為你,你也動用了不少關系來解決這些事。容岩,真的謝謝你。還有叢允的事,我也代符明麗謝謝你。”

容岩修長白皙的手指攀上來,捧起她的臉頰定定看了良久,緩緩扯出一個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我只要你心裏有我。”

符明麗在老家的葬禮沒想到江承煜去了,白君素接到他的電話時,江承煜就在現場,為了讓她安心才打這一通電話,只說:“符明麗一路走得很好,放心吧。”白君素握着電話無言,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良久,咬緊唇齒:“那很好,謝謝你。”

江承煜挂了電話感嘆,到底是誰與誰之間的一場愛恨情仇呢,扯上這一些無辜的人。符明麗走得太急迫了,半點兒預兆都沒有,成了不解之謎。

容岩所愛

那天趕得不巧,從早上就陰雨綿綿,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半點兒停下的意思都沒有。墓地在山上,山路又濕又滑的不好走,周遭樹木掩映,倒是個清幽處。

礙于江承煜的身份必定不能跟大部隊一起,悄無聲息的跟在人群後頭,直等人散了場,才捧着鮮花上前。墓碑上的照片永遠是人含笑時的幸福模樣,從此無論陰雨連綿還是陽光普照再無憂無慮的笑着。其實死了比活着簡單,真的,死了就像睡覺,躺下就永遠不用起來,連夢都不會做,可真是件省心的事。

苦惱都是別人的了,說出來竟有些自私的味道。但江承煜還是很看重符明麗的人品,無論別人怎麽說怎麽看,他都相信這是一個正直的女子,走上這一步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這次是江承沐陪着他一起上來的,雨雖然不是特別大,可是外面站得時間久了,還是全身濕透。江承煜祭奠得也有些時候了,上前一步喚他:“走吧,今天還得趕回去。”

今天江承煜頗有感慨,不一張口就吊兒郎當的直呼他的大名,像對高人求解:“哥,你說她為什麽不想活了?”

江承沐怔了一下,這他怎麽知道,這個女人的死因就連她的這些朋友都是枉測,又何況他根本不認得她。拍拍江承煜的肩膀:“別想太多了,人各有命,讓她安息吧。”

兩人一路走下山,雨還是不休不眠的下着,不知要下到什麽時候,就好像永遠也停不下。

其實白君素做為符明麗的朋友該去送她最後一程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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