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牽手03

“報告!報告隊長!”司以深話語如冷鋒一般,“恐怖分子正在傷害人質,人質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狙擊點請求開槍!請批準!”

蘇承澤立刻回複:“同意!第二狙擊點第三狙擊點見機行事,配合第一狙擊點!陸松拉槍線,牽制住另外幾個人!我們這就到!切記保護好人質!”

“收到!”

司以深眯了眯眼,将槍口對準男人拿着匕首的手臂,他的手指勾緊,随即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下一刻,男人的手抖動了下,匕首落地,他捂着右臂痛哼了聲,血液飛濺出來,滴在了言暢的臉上,言暢皺緊眉筆閉了閉眼睛。

“陸松,掩護我!”司以深喊着就從地上爬起來,擡腳向言暢的方向跑去,“第二狙擊點第三狙擊點,解決那四個人!”

司以深掏出手.槍來,利索地上膛,眨眼間就跑出去了一百多米,陸松在他的後面抱着步.槍瞄準為首傷害言暢正在跑的男人,在他想要用左手去拿槍的時候又開了一槍,成功牽制住了他。

然而就在此時開始下起雨來,風也在呼呼地刮着,增加了作戰的難度。

司以深很快就飛奔到了言暢的身邊,男人滿臉都是油彩,天色也很黑,盡管他一句話都還沒說,言暢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她帶着哭腔喊他:“司以深……”

“別怕。”司以深簡單地說了句話安撫她,用随身帶的刺刀割斷綁着她的繩子,就在這時,司以深聽到陸松大喊:“司以深,小心!”

男人拿不到步.槍,跑到了十幾米外的一棵樹後躲着,他從身上摸出手.槍來,直接朝司以深這邊開了槍。

司以深拉住言暢就躲到了樹後,他把言暢護在了懷裏,自己的胳膊卻被子彈擦破,然而司以深恍然不覺,在陸松從另一個方向和男人對槍的時候他用手.槍打傷另外兩個對面想要過來支援男人的恐怖分子,随後就轉身,朝男人拿着手.槍的左手又開了一槍。

要不是上級有命令要把這些人帶回去一個個審問,他剛才早就一槍接一槍地把他們的頭給爆了。

而因為司以深的開槍,這下男人兩只手都受傷,就算有力氣再開槍也不會瞄的很準。

司以深受傷的胳膊正在往外滲血,蘇承澤等人已經把另外的幾個恐怖分子全都控制住,就在陸松想要過去控制男人的時候,突然發現他拉開了手.榴.彈的保險栓。

陸松沖對講機大喊:“手.榴.彈!大家小心手.榴.彈!快躲開!”

司以深反應極快地扛起言暢就往旁邊跑,其他的隊員也都邊各個方向散開,但受了傷的四個恐怖分子沒能及時跑掉。

幾秒後,很大的一聲巨響,趴在司以深肩膀上的言暢和司以深一起摔倒在了地上,她整個人都被他壓在身下,死死地護住。

四名恐怖分子已經被炸飛,只剩下一個受傷的男人還在跑,蘇承澤是最先爬起來的,他抱起槍瞄準正在跑的男人,随後扣動扳機,打傷他一條腿。

男人摔倒在地,被沖上去的武警戰士給壓制住。

剛才司以深是距離爆炸點最近的人,他雖然反應很快的跑開了那個位置,但強烈的沖擊波還是讓他整個人暈了那麽一瞬。

言暢也是,她在聽到那聲巨響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她再有意識的時候,人正在被司以深背着,腦袋上戴着他的作戰帽,迎着風雨跟着武警部隊裏的戰士們往回走。

言暢皺了皺眉,她的呼吸不太穩,嗓音幹澀低啞地喊他:“司以深……”

司以深的腳步微頓,他往後側了點頭,心疼地問她:“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言暢輕微地搖搖頭,“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你受傷了,”司以深抿抿唇,“帶你回沈城,去醫院讓醫生包紮一下。”

“剛才高博只是給你簡單地止了血,以防萬一,還是要去醫院看看。”

“等一下,”言暢從他的背上滑下來,站到地上,面色慘白如紙片,對他說:“我的事情……還沒辦完。”

“我要去找一個人。”

言暢的話音未落,旁邊的獵豹突擊小隊裏的通信兵淩飛就對蘇承澤說:“隊長,總部那邊傳來消息了,我們之前在搜索山林時發現的那名死者身份已确認,姓名叫周揚。”

言暢突然身體僵硬,石化在原地,她以為自己幻聽了,顧不得雙腿還在發軟,撥開想扶她的司以深就沖到淩飛面前,抓着他的袖子問:“你剛說,那個人叫什麽?”

淩飛疑惑不解地看向言暢,對她重複道:“周揚。”

言暢踉跄了下,幸好司以深眼疾手快地從後面扶住她,他這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他……”言暢看了看蘇承澤,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怎麽都控制不住微微發抖的嗓音,問:“蘇隊長,我能問一下,他是怎麽死的嗎?”

“現在還不能确定,但從表面看,是被人捅了兩刀,失血過多死亡。”

言暢咬住嘴唇,往後退了兩步,所有的武警隊員都在看着她,言暢的腦子裏亂成一團麻,大腦就像是當機了一樣,一點都轉動不起來,她被司以深摟在懷裏,聽到他擔心地喚她的那一聲“言暢”後,言暢突然就失了控,捂住臉難受地哭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難過這麽傷心。

哪怕是司以深,也只是隐隐地猜測這個人和她父親的事情可能有什麽關聯。

言暢哭的時候很隐忍,近乎無聲地哭泣,卻讓司以深心如刀絞一般地跟着她難受。

“言暢,言暢……”他低聲喚着她,只是一小會兒,言暢就抹了把眼淚,帶着鼻音說:“我沒事。”

言暢跟着武警戰士們繼續出山林,但她一整天沒有進食,再加上又受到了如此大的驚吓,現在沒有一點力氣,走路根本就跟不上他們。

司以深看出來她的不舒服和勉強,二話不說就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拽住她的胳膊讓她趴到了自己的後背上。

“司以深,你放我下來,你還在受傷。”言暢心疼他。

“小傷,不礙事兒。”司以深回道。

言暢上了武警部隊的車,被司以深帶去了武警醫院裏重新包紮上藥,司以深的胳膊有槍傷,也在醫院裏重新進行了處理。

司以深被醫生包紮好傷口後在走廊裏的座位上找到了言暢,旁邊還站着其他獵豹突擊小隊的幾個隊員。

司以深是要回隊裏的,言暢的狀态不太好,司以深不放心,打了電話讓司以潇過來,正在醫院心理科室裏面那間休息室睡覺的司以潇聽聞後立刻奔了過來。

司以潇裏面是武警常服,外面套了件白大褂,跑過來就擔心地問:“怎麽了?”

司以深對她說:“幫我照看好言暢。”

“啊,好。”司以潇答應下來後看到司以深胳膊上被包紮好的傷口,“哥,你又受傷了啊……”

司以深點頭,“走了。”

“一定看好她。”

“好了我知道了。”司以潇揮揮手。

等司以深離開,司以潇瞅了瞅情緒不太好的言暢,試着喊了她一聲:“言暢姐?”

言暢回過神來,擡眼看向司以潇,問:“你哥呢?”

司以潇說:“他要回部隊一趟。”

言暢點點頭,然後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站起來,司以潇也連忙跟着她站了起來,言暢對司以潇微微扯了下嘴角,“你去休息吧潇潇,我回家了。”

“唉……”司以潇拉住言暢,“我陪你回去。”

言暢無奈,“不用啊,我打個車就行了。”

“不行,我哥交代了的,讓我好好照看你。”司以潇拉住言暢,帶着她往自己的科室走,然後把白大褂和武警常服脫下來,換上自己的衣服,這才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出了醫院。

言暢沒有執意拒絕,上了司以潇的車讓她跟着自己回了家裏。

到了家裏後言暢問司以潇要不要喝水,司以潇連忙說不用管她,讓言暢做自己的事就可以。

言暢就進了卧室,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

因為司以潇在這裏,言暢也不好當她自己一個人在客廳,所以就在客廳陪着她。

但她是真的筋疲力竭了,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兩三點鐘,她折騰了将近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也沒有怎麽喝水,身體已經累到了極致,言暢靠在沙發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司以潇見狀從旁邊給她拿了毯子蓋上,然後微微嘆了口氣,她撇撇嘴,在心裏想:她哥和言暢姐怎麽就這麽坎坷,兩個人還沒正式談戀愛呢就一起經歷了好幾次生死了。

後來轉念一想,換個角度考慮的話,這樣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經歷過生死的感情,才更刻骨銘心。

早上七點半鐘,司以潇接到了司以深的電話,她告訴司以深她陪着言暢回家了,現在言暢正在睡覺。

司以深說了句知道了就挂了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從部隊請假出來的司以深就給司以潇發短信讓她開門。

司以潇輕手輕腳地到門口給司以深開了門,然後拿起自己的包,對司以深特別小聲地說:“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等司以潇走後,司以深走到沙發那兒,在言暢的身側坐下來,女人躺在沙發裏,臉色依舊有點病态的白,哪怕在睡夢中,她都是皺着眉的。

司以深擡起手來,用指腹在她的眉心處輕輕地揉了揉。

片刻,他俯身湊近她,手捧着她的腦袋,盯着她的臉看了幾秒,随後在她的前額上印上了一記極其輕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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