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動搖
萩原研二,爆。炸物處理小組成員。
原著劇情開始的七年前,在拆除已經停止計時的炸。彈時,因犯人想報複警察忽然引爆炸。彈,年僅二十二歲便殉職。
比起五人組的其他成員,他的臉上大寫一個慘。
說實話,救他的難度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曲折的,但卻是讓我死得最沒面子的。
總計十二次的救援,我一共成功了三次。
其中兩次在我成功救人後被犯人惱羞成怒開車撞死,剩下一次則是救人後被抓住了的犯人同歸于盡,炸死。
更不提沒救成功的那幾次,我又因為什麽奇葩的理由死掉。
死掉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我死在了半個路人甲手中。
只是個中偏下的配角,就能把我折騰成這樣……也太讓我沒面子了!
這次決定繼續救人,除了想在保全警校組的前提下将自己遭遇的驚吓返還給他們,更多的是要向這個炸。彈犯找回場子。
本來我想簡單快捷地一個槍子送他歸西,但後來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
一定要先讓他計劃失敗恨恨逃竄,再讓他被迫東躲西藏幾年,最後孤注一擲報複後再度失敗、完成作為我工具人的職責,再讓他死于“押送意外”。
所以這次救人,我不準備親自上陣,更不打算讓小夥伴們暴露自己。
我只是在十一月七日的上午,向松田陣平的手機推送了一個消息。
「無題(未知來源):定時炸。彈的手動爆炸方式(附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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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本直接省略相應的黑客手段,既不會被追查到來源,更能讓我輕松地将想要的信息傳送給相應的人。
為什麽不發給萩原研二?
因為即便發了,他也只會當垃圾短信吧。
畢竟他在原著可是主動沒有穿防護服,才意外被重新計時的炸。彈炸死的。
那麽發給松田陣平,就能被重視嗎?
當然不會啦。
即便是爆。炸物處理小組的成員,忽然收到這種消息,也只會把它當作科普或是惡作劇吧?看都不看直接删掉的可能性很大。
可如果——
這個消息無法删除,甚至無法忽略只能觀看呢?
如果自己幼馴染恰好在他收到消息的同時,接到了拆除炸。彈的任務,且只帶上相關拆除工具就準備走呢?
他還會當作巧合或者惡作劇,什麽都不做地送幼馴染離開嗎?
——他不會。
即便蘇格蘭和波本從警校畢業後沒和他們分到一起,無法及時更新有關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的消息,我也能猜想在萩原接到任務的那一刻,松田會露出什麽表情。
寧可信其有,無不可信其無。
了解自己好友的松田,絕對會叮囑他穿戴好相應的防護,以防“可能的意外”發生。
[一股從未有過的心悸,讓松田陣平喊住了即将出門的萩原研二。]
[“研二,你的防護服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防護服穿起來有點礙事,反正通知說是停止計時的炸。彈,我的水平不會有問題的。”]
[“不要大意。”松田想到了剛剛巧合推送到他手機的消息,心裏閃過種種猜測,“即便是停止計時的炸。彈,也有被手動引爆的可能!”]
[“小陣平,你這是不相信我的技術。”]
[原本到口的拒絕被咽下,像是拿他沒辦法,萩原研二撓了撓頭,最後還是老實地帶上了防護服,甚至戴好了其它相關的保護,“你就是太愛操心了,原來怎麽不知道你是這種性格?好好——我知道了,我會穿的。”]
[看着帶齊設備的萩原研二離開,松田陣平平靜下來。]
[他點開手機,原本想拜托追蹤技術比他強的降谷查查是誰發來的短信,卻發現剛剛還點開的鏈接已經被關閉,就連短信也消失無蹤。]
[短短數分鐘,再無任何痕跡。]
[原本的懷疑變成了确定,但松田陣平卻無法判斷發出這個短信的幕後者,到底是好心提醒還是故意挑釁。]
[……只能等研二回來,再探探情況了。]
[看向熒幕裏一片空白的界面,松田陣平沉下了眼。]
我等待着結果。
有防護服的存在,即便真的爆炸,萩原研二也能保下性命。
我将電視節目調到新聞那欄。
三十分鐘後,原本按部就班的新聞節目忽然插播了一條新的消息。
——那正是我在等待的。
“市內忽然傳來爆炸聲,據悉,是相關人員拆除爆。炸物導致的意外。據後續消息,相關人員中,有一人意外炸傷昏迷,傷情未知,已經被轉入就近醫院……”
聽着播報員的聲音,我按熄了手中的掌機。
還不等我伸手重新拿起手機,一旁的手機就先響了起來。
我瞥了眼來電顯示,不出意外是被我派出去的波本。
“波本,情況如何?”
我用的是任務中的稱呼。
「和情報一致,我找到那個漏網之魚了。」波本的聲音壓得很低,我估計他正跟在炸。彈犯不遠的地方。
「需要我現在出手抓住他嗎?」
“不。”我否定了他的判斷,“只要跟着他,知道他之後的落腳點就行。”
「嗯?」
“他還有用。”
見我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波本那邊沉默了會,選擇了無條件服從。
“你和蘇格蘭進了特別企劃小組,再過不久就要開始卧底培訓。”我對他不繼續詢問,選擇直接相信我而滿意。
所以我沒有賣關子,直接把我的打算告訴了他,“找個下級在你抽不開身回來時專門盯着他,在适當的時候挑起他對警察的仇恨……我相信不用三年,他會有所行動的。”
“在他行動後,找機會通知松田陣平,讓他看清楚‘現實’。”
“你跟着的犯人會是最好的工具。”
“他會成為推動松田陣平來到我方的最大助力。”
我癱進沙發裏,屈腿疊放,漫不經心地瞥向電視給出的現場鏡頭。
“所以現在,他還不能死。”
“至少——”
“在我放棄松田陣平前,他不可以死。”
“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波本回答,「我會在他行動前,讓松田選擇正确的選項的。」
我彎起唇角,“我相信你的手段。”
我挂斷了電話。
[即便穿好了防護服,爆炸帶來的餘波也足以致人重傷,更不提拆彈的萩原研二是距離源頭最近的人。]
[松田陣平接到消息的時候,萩原研二已經被送入醫院。]
[與此同時,他聽到隔壁搜查一課雖然抓到了放置炸。彈的犯人,但因為各種原因讓其中一個逃走,另一個則死在了逃走途中的交通事故。]
[他無法從憤怒中感受其它情緒,但他知道比起苛責那些同事辦事不利,不如先去看看好友。]
[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出的萩原研二緊閉雙眼,還在昏迷。]
[但總歸,人還活着。]
[松田陣平回想起之前接到陌生消息的自己,慶幸着他将內容當真,讓好友穿戴好了所有保護設備,這才放他離開。]
[他無法想象,如果按照好友原本的習慣,結局又會是怎樣。]
[即便是好友脫離生命危險,只是後怕的現在,他也不敢去想這個可能的未來。]
[“叮咚。”]
[無題(未知來源):恭喜,成功救下了那位警察先生。]
[是之前給他發消息的人!]
[無題(未知來源):只可惜警察先生昏迷不醒,害他的犯人卻逃走了。]
[松田陣平煩躁地啧了一聲。]
[他實在無法相信,發消息的人抱着純粹的善意。]
[到了這個地步,不探清對方的目的,總歸是無法安心的。]
[他趁着消息還未消失,伸手打出了回複。]
[松田:你的目的是什麽?]
[無題(未知來源):想讓你認清現實而已。]
[松田:什麽?]
[無題(未知來源):你厭惡着現在的警察吧?原來的事也好,現在失職放跑傷害你友人的犯人也好……很不爽吧?]
[松田:你想說什麽?]
[無題(未知來源):要不要放棄當警察,換個方式改變這一切呢?]
[松田陣平打字的手僵住了。]
[無題(未知來源):你的朋友只是暫時沒事,這家醫院無法讓他成功醒來。]
[無題(未知來源):但我可以幫他。]
[無題(未知來源):這不是威脅,而是邀請。]
[“警察無法做的事情,‘我們’可以做到。”]
[松田陣平念出了對方最後發來的話,親眼看着所有消息如同被删除的代碼,再一次消失無蹤。]
[“邀請……對方到底是什麽身份?”]
[他呼出一口濁氣。]
[無法否認,他對自己的職業沒有歸屬。]
[只是因為厭惡某些人,就徹底加入不知底細的未知方……未免太過兒戲。]
[他暫時壓下各種念頭,隔着玻璃觀察着昏迷的好友。]
[萩原研二如未知消息說的那樣,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或許是爆炸時炸到了腦子,導致了他只能用機器維持生命體征,無法蘇醒。]
[醫生說他也不知道這個狀态會維持多久。]
[可能一天?一個月?甚至一年或者再也無法醒來。]
[——傷害好友的兇手還有一人逍遙法外。]
[松田陣平腦子裏又閃出短信寫的那句話。]
[無法做到的事情……]
[身為警察,無法做到的當然是親手解決兇手。]
[兒時的記憶與現在的經歷結合。]
[松田陣平無法騙自己毫無動搖。]
[至少在對待犯人的态度上,他無法接受簡單的判刑,更別說這個兇手甚至還沒被抓到!]
[他需要冷靜,需要思考。]
[閉眼,再度睜開。]
[松田陣平重新掏出手機,點了另一個聯系人。]
[他将萩原昏迷和自己遭遇的事情簡短地告訴了對方,并希望對方能夠替自己追查一下未知消息的來源。]
[松田:雖然察覺到你和諸伏忽然減少聯系是有別的打算,但這方面只有你最擅長……所以,拜托了。]
[視線看向最上方。]
[他的聯系人毫無疑問是警校時的同學,已經多月沒有與他主動聯系的降谷零。]
[消息發送成功。]
[幾分鐘後。]
[未讀的标記變為已讀。]
一切發展,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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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相信任何女主勸其他人、說現實多麽垃圾的話,那都是她忽悠人的。
萩原和班長之後轉陣營,按時間,先讓赤井上。
赤井會知道,什麽是“卧底只有我是真的”、“搭檔都是紅轉黑裝紅”,以及“我以為我在演他們,實際是他們都在演我”。
[關于松田陣平]
簡單來說就是在萩原昏迷期間,讓松田再一次看到警察的“辦案不力”,挑起他心裏的陰暗面(比如紅方不能殺兇手,但黑方可以),讓他在爆炸中詐死,加入黑方。
不答應?沒關系啊,女主就當他真在爆炸中死掉好了(反正她為救他原來也死了不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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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松田會答應。
畢竟幼馴染還昏迷,而女主說能救。
至于蘇格蘭和波本,他們對警校組其他人當然有好感,也當成友人,但如果立場不一樣,他們只能說抱歉(所以會主動引導猶豫時的松田,讓他接受轉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