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假死

突然就被邀請加入真身不明的組織,是個人都會有疑慮。

我明白松田陣平的猶豫,也知道我用來歷不明的身份與他隔着網絡接觸,讓他無法真的相信我的話與動機。

但我不需要他相信。

我只是在利用形勢,迫使他做出選擇。

然後在他選擇後,只能一條道走到底。

文本是只有我能使用的最終手段。

萩原研二的爆炸損傷并不算嚴重,雖然腦袋确實被餘波波及,但昏迷不醒卻是我用文本強迫維持的負面狀态……雖然用這種作弊的手段有點欺負人,但經歷無數次失敗、就因為堅持不開挂的我死了!死了無數遍!

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原來天真的我了!

用!随便用!

有挂就是用來開的!

反正不幹掉他們,世界意識也不會來找我麻煩。

我又陷入了回想起過去導致的憤怒狀态。

可我轉念一想。

等我搞定松田,我不就達成四個紅轉黑了嗎?

我又淡定了。

[距離炸。彈犯逃逸已經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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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沒有任何與他有關的消息,而萩原研二仍舊昏迷,哪怕他已經轉入全國最權威的醫院,依舊沒能診斷出昏迷的原因。]

[診斷醫生只是猜測,或許是病人腦中有什麽器官被爆炸影響。]

[畢竟人腦是身體最精細的部件,以現在的醫療水平無法探索其全部奧秘,哪怕是相關科的醫生,也無法診斷出确切的結果。]

[這世界尚未攻克的病症何其之多?]

[萩原研二不過是衆多中的一個。]

[因任務而受傷的警察先生自然不會被放棄。]

[可也只是維持标準的生命體征罷了。]

[同事們也好,醫院的專家也好,都無能為力。]

[這時候,松田陣平開始希望那個未知消息說的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他還能有一線希望。]

[無題(未知來源):警察先生想要追查的炸。彈犯,最近又有動作了哦?]

[收到消息的時候,松田陣平已經調去了搜查一課。]

[自萩原研二昏迷不醒,他幾次提出要轉到專門處理炸。彈案件的特殊兇案組,但都被上層否決。]

[最嚴重的一次,甚至給予了他警告處分。]

[只是昨天警方忽然收到了某個犯罪預告,以內部傳真的方式。]

[知曉傳真來源于一年前的那個炸。彈犯後,上層在松田又一次強烈請求中,同意了他的臨時轉組申請。]

[等确認了傳真內容,當局決定讓松田陣平與佐藤美和子一起聯合調查。]

[正是松田直言自己先單獨調查,将佐藤甩在身後的下一秒,他看到了手機的來信。]

[一年內銷聲匿跡的未知方再度主動與他聯系。]

[這讓已經下了決定的松田陣平摘下了墨鏡,忍住了點煙的舉動。]

[想到降谷半年前最後一次與他聯系時說的話,以及一年來無法查詢來處的發送人,松田終于決定回複對方。]

[松田:你是以什麽身份提醒我的?]

[無題(未知來源):如果你想,可以是“同伴”。]

[這是對方第二次遞來榄枝。]

[降谷曾說,既然對方擁有的黑客技術已經能毫無痕跡地侵入他人手機,那麽其掌握的科技手段一定也不是市面上已知的。合理推斷一下,對方的醫療手段或許也遠超尋常……而能做到這些的,往往都是政府未能監管到的私人實驗室。]

[“對方的身份不一般。”降谷曾提醒他,“可如果萩原的情況一直……那麽,對方或許真的有辦法。”]

[雖然降谷沒說,但松田知道。]

[這樣身份的人向他提出邀請,如果拒絕,下場就難說了。]

[那麽疑點來了。]

[為什麽明知給他發送消息的人有問題,降谷卻沒有主動探究,反倒像希望他站到對方的陣營呢?]

[是他猜到了幕後者是認識的人?]

[還是……]

[無題(未知來源):你的回答呢?]

[不等松田細想,對方便發來催促的詢問。]

[無題(未知來源):要成為敵人?還是……同伴呢?]

[松田陣平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了墨鏡。]

[他打上了決定未來的文字,不再猶豫地回複了對方。]

[松田:說出你的計劃。]

[松田: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無題(未知來源):明智的判斷。]

[約有十分鐘,松田看完了對方發來的全部計劃。]

[簡單來說,這是一份基于炸。彈犯的行動,利用他完成自己和好友一同假死脫身的詳細計劃書。]

[完備程度,讓松田陣平不免猜測,炸。彈犯的行蹤其實一直被對方掌控。]

[只是不等他感到憤怒,計劃書裏的一句話讓他捏緊了手機。]

[——對方同意讓他處置炸。彈犯。]

[不論以什麽手段報複,都保證不會讓人調查到他。]

[松田:我會按你說的做。]

[對方沒有馬上回複。]

[等他不自覺猜測對方的行動,對方就像猜透了他的心理一樣,踩在了他焦慮的邊界,不緊不慢地發來了消息。]

[無題(未知來源):結束後,我會派人接應你。]

[接下來的一切,便是設計好的按部就班。]

借着犯人的名義,以“報複”這個真實的理由,掩蓋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兩人的假死,簡直再合适不過了。

摩天輪不好在爆炸後僞造假死現場?

沒關系。

只要稍微引導,失去理智、一心只想報複警察的炸。彈犯便乖乖更改了引誘警察拆彈的原定地點。

醫院就更好辦了。

那本來就是與烏丸有過合作的企業,讓內鬼把人直接偷出來,再僞造犯人對未能蘇醒的警察喪心病狂二度下手的現場。

報告造假可是組織的拿手好戲之一。

一個死于犧牲自己救助他人,一個死于犯人的追刀。

合情合理,無法懷疑。

找到祂監管漏洞的我,無所不能。

只要不殺人。

只要我不親自對重要角色下死手,祂便無法阻止我造成的更改。

甚至只要誘導角色們自己行動就好了。

原本我是想難得親自出馬,解決犯人的。

畢竟我成功報仇的次數和被這人牽連的次數還沒有持平。

但看在炸。彈犯替我一下子解決了兩個麻煩、當工具人當得很稱職的份上,這次我就放手,讓松田決定他的死法吧。

……咳。

刷松田的黑化值才是我的優先選擇。

我這是戰略放手!

[雖然決心脫離警察的身份,也對犯人帶有恨意,但真的能處置他後,松田陣平只是把他扔進了爆炸範圍,讓他被自己設置的炸。彈炸死。]

[槍會暴露身份,而虐殺沒有意義。]

[他本來也不是那種喜歡看別人痛苦的變态。]

[松田陣平只想犯人死,然後治好友人。]

[在親自動手的那一刻,他便決定好踏入黑暗。]

我以代號成員的身份,收到了下屬的來信。

消息說松田親自上陣替炸。彈犯僞裝,把犯人的死亡弄成意外的假象。接着,下屬又告訴我萩原的身體已經趁亂轉移到組織控制下的研究所,進行新的檢查與治療。

我沒有回複。

只是替代號成員跑腿的底層人員,得不到一句誇獎。

所以我沒管下屬,直接點開了以文本黑進去的、屬于松田陣平的消息界面。

我惡趣味地将我的代號填寫進位置的空白。

以代號成員的名義,向他揭露了我的身份。

「無題(未知來源):痕跡僞造得不錯。」

「無題(未知來源):那我也該彰顯身份,以示誠意了。」

「菲尼克斯(Phoenix):我知道你出了火場,接你的人你想必已經看到了,銀色長發的那個。他是琴酒,深受首領器重……只是性格稍微有點難相處,希望你不會介意。」

當然,他介意也不會說的。

松田陣平可不愚鈍。

一個剛加入的新人,現在鬧出事不僅會斷了自己的前途,更沒法和老成員成功争出什麽。

所以他只是簡單地回了句好。

[松田陣平在接應人審視的視線下泰然自若地打了個招呼。]

[“琴酒?”]

[他自我介紹。]

[“我是松田陣平,以後請多指教。”]

[“你是誰并不重要,組織內只認代號。”]

[琴酒顯然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更不提與他搭話的還是前警察,“哼……若你真有被菲尼克斯認可的本事,拿到了代號,你最好也祈禱別被我抓到什麽把柄。”]

[本來他就因為才下飛機,被首領拉過來帶新人而惱火,現在自然沒有好臉色,語氣冷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掏槍。]

[“不然,即便是菲尼克斯推薦的人,我也不會對叛徒手下留情。”]

[不過再不滿,他也不會透露不該透露的東西。]

[比如菲尼克斯就是首領。]

[又比如菲尼克斯的真實性別。]

[“喂喂,好歹也是未來的共事者……”松田陣平對現在遭遇的一切并不意外,所以心态很好地接道,“雖然不信任我很正常,但我再愚笨,也不會剛加入組織就想着背叛啊。再說,研二不還在你們手裏麽?”]

[琴酒對他的事情不太了解,畢竟是被首領趕場子拉過來的。]

[但這不代表他會聽不出松田陣平話裏的意思。]

[“呵,希望如此。”他的臉色好了一些。]

[可能是欣慰首領拉人還知道留點保護措施,琴酒不在意松田陣平看似示弱,實際試探的本質。]

[不難想到一點。]

[新人的身份既是松田的弱勢,也是一定的保護。]

[至少松田陣平心裏清楚,毫不掩飾自己殺氣的琴酒,即便對他前警察的身份再介意,也不可能因為這點不愉快直接幹掉他。]

我對他們之間的暗湧有些猜想。

不過可惜的是,我到底不在現場,沒法親眼看到他們之間的試探與交鋒。

但這不妨礙我在場外給他們火上澆油。

比如……

在讓琴酒接人前,告訴他這次的新人是我從警局撈回來的。

然後屏蔽拉黑一條龍。

只要我看不到,他就沒法抱怨!

轉手間,我又發了一條消息。

「菲尼克斯:歡迎你的正式加入,松田。」

警校組染黑計劃,還剩最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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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現實不提倡“義警”或是“私自動刑解決犯人”的行為哦?

那只會讓法律更加脆弱,加速秩序的崩壞,因為當你這麽做的同時,就是在蔑視法律,而人的想法是随時會變的。

但因為是黑方小說,是假的,所以沒關系(x)。

松田“死亡事件”提早了兩年。

過程就不寫詳細了,和原著差不多,就是松田成了順勢假死,而醫院多了個僞造的死亡現場,最後炸彈犯這次沒逍遙法外直接被殺。

重申,女主代號菲尼克斯(英譯不死鳥,鳳凰,但其實不該翻譯成鳳凰,只是作者桑懶得糾這個錯誤,所以沿用),中文名是西鳳酒。

不熟悉她的組織成員會叫她“秦酒”,說她是琴酒的搭檔(琴酒:這搭檔要了折壽),目前知道她真名的只有烏丸,蘇格蘭,波本,琴酒,宮野一家,前幾人在外直接叫她菲尼克斯/首領,在內(只有知情人在時)稱呼朝,而宮野明美不是,她對外是稱呼“秦(酒)”的,因為她只是外圍成員,怕暴露她的真名(雪莉就和其他知情酒一樣叫法)。

任人宰割的萩原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四個好友三個都去了黑方。

萩原:打不過就加入!(x)

萩原:我要先假裝加入,再拉好友脫離苦海!(√)

然後熬到統一日本都沒有成功(笑)。

[關于代號]

松田陣平:純麥威士忌(Malt Whisky),取發音“麥特”,是按釀法分類的威士忌種類之一,釀造時完全采用大麥,不添加任何其他的谷物(所以是純黑)。

萩原研二:混合威士忌(blended Whisky),取發音“布蘭蒂德”,和幼馴染一樣是按釀法分類的威士忌種類之一(萩原:小陣平,我們就不要參與那三個威士忌之間的糾葛了),所謂的調和威士忌是指混合了最少一家以上蒸餾場的原酒,因此可以含有谷物威士忌,也可以是幾家的單一麥芽威士忌混合(所以是紅黑融合,偏紅)。

至于班長……

他沒有代號!畢竟是威逼回來的,組織怎麽可能信任啦!純紅被迫裝黑而已。

誰讓他自帶CP,好朋友都不帶他玩(不是)!

會寫到,只是想先插個标,方便自己以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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