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Rescue Me (2)

們停下來過夜時，月亮高高地懸挂在天上，索林升起篝火從背包裏拿出一些肉幹，他伸直了左腿忍住一記呻吟，坐在附近的萊戈拉斯一眼不眨地盯着火簇，只有野獸的嘯叫，狼嚎或是貓頭鷹的鳴叫打破了周圍的寂靜，雖然空氣冰涼如水但燃燒着的火焰足以溫暖這個夜晚。

萊戈拉斯擡起雙眼看向索林，對方正望着夜空慢慢地吃着食物，他的拳頭緊緊地握在身側猶豫過後還是打破了平靜。

“那天我看到你吻了我父親。”索林一僵，大着膽子掃了萊戈拉斯一眼，後者既好奇又困惑地坐在那兒，語氣透着保護父親的意味。

“你打算傷害他嗎？”歪着腦袋的萊戈拉斯看起來既年輕又天真。

“不，我不會。”

“你恨他，一直對他看不順眼。”萊戈拉斯語氣平淡，因為他并不想挑起任何争端，他只是想要确定，想要弄清兩位國王脫困後突然間迸發出的令人摸不着頭腦的狀态。

“你為什麽對他的反應那麽在意？為什麽在他神志不清的時候吻他？”索林回視着萊戈拉斯很長一段時間，而後者等着答複。

萊戈拉斯并不着急，他耐心地等待着，希望這次交談最終能澄清他所看到的那些情況，索林思索着問題和他自己的行為，為什麽他要丢下統治艾雷博的職責去為精靈王尋求治愈的方法呢？為什麽只要瑟蘭迪爾一開口他就會唱歌給他聽呢？為什麽他要傾注自己所有的炙熱去溫暖那雙冰涼的唇瓣呢？為什麽他的心在看到精靈王安然無恙朝他微笑時而歡欣鼓舞呢？

索林早已逃出了獸人暗無天日的地牢，不再囚困于自己的思緒、混沌和自以為是的否認，當他獨處時也扪心自問過那些理由，他的答案總是相同的：他對瑟蘭迪爾的一見鐘情。

但直到今天，直到離第一次邂逅差不多六十年後的現在他才允許自己的心裏冒出一點小小的希望，某些東西萌發的可能性，不過索林很清楚如果他救回了瑟蘭迪爾的性命也并不能保證兩人之間會有一個幸福的結局，他甚至無法确認對方的心意，而不是什麽幻覺下無謂的癔語。

“我沒法回答你的問題，因為我自己也解釋不了自己的感覺。”萊戈拉斯眯起雙眼，但并未出口打斷，只是靜候對方說下去。

“我覺得即便你是他的兒子，這些問題的答案也只能告訴他。”索林嘆了口氣聳聳肩，“不過，我理解你的顧慮，所以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個。”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一直被瑟蘭迪爾吸引着，即便我有着超凡的地位和無盡的財富他也是我不能觸及的人。”索林笑意勉強，“當史矛革來襲的時候我因為他的袖手旁觀而倍感受傷但我從沒恨過他，我沒法恨他，盡管是在經歷了整件事後我才意識到，也許我之所以那麽怨怼也是源于……源于那麽在意他。”

接下來的晚上一片靜谧，但是萊戈拉斯暗下決定，他倒要看看索林對瑟蘭迪爾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奇力确保山內的醫療翼區域應有盡有，他吩咐一些矮人把食物和飲料放在精靈王的房間裏，塔瑞爾眼含愛意地看着這一切，竭盡全力協助奇力。

瑟蘭迪爾在昏迷和清醒間渾渾噩噩，有幾次他要見兒子和索林，但那幾次菲力和塔瑞爾都不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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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樣東西似乎都井井有條，随着夜幕降臨，大家準備上床睡覺，奇力掃了瑟蘭迪爾一眼後轉向門口，看到菲力走了進來。

“他怎麽樣？”

“還在睡。”奇力聳聳肩，看到塔瑞爾在歐因的指導下更換繃帶。

菲力走到床邊仔細檢查瑟蘭迪爾的情況，他從小聽着精靈的背信棄義和狡猾奸詐而長大，他想起索林告誡他們永遠不要相信那些尖耳朵的混蛋，因為他們會在你最需要他們的時候袖手旁觀。

有時候兄弟倆覺得他們的舅舅有點誇大其詞了，他确實是，但在和他們的母親促膝長談，甚至是跟舅舅推心置腹的對話後，菲力明白了索林傷的有多深，但他的心痛來自于他所沒能完全理解，或是正确表達出來的感情。

瑟蘭迪爾汲着氣翻過身睜開雙眼，他環顧四周直到藍眼睛最終落在了塔瑞爾和菲力身上。

“我……我口渴。”奇力眼明手快地伸手倒了一杯水給精靈王，塔瑞爾則扶起後者坐好。

“謝——謝謝。”奇力抿起嘴看向菲力，兄弟倆還不習慣看到這樣弱勢的瑟蘭迪爾，他們還記得精靈王只因為他們膽敢穿過他的森林就把他們扔進了地牢，想起對方身着戰甲自由縱橫毫不留情地來回斬殺獸人的身姿，還有他是如何救了他們和他們的舅舅。

這不是那個精靈王。

瑟蘭迪爾一飲而盡，頭靠着床沿發着抖，他張開嘴然後又阖上。

“我還在艾雷博嗎？”

“是的，沒錯。”菲力回道，“你得在這個房間裏直到舅舅帶回能治愈你的東西。”

瑟蘭迪爾一僵，抿着嘴唇睜開眼睛凝視着菲力，又開始渾身冒汗，胸口火辣辣地發疼，腦海一片迷蒙混亂，但他還在苦苦掙紮，他竭力抗争着努力在回到黑暗的夢魇前保持些許清明。

“什——什麽？”菲力點點頭靠近床邊坐到最近他舅舅一直用的那把椅子上，他們得習慣于此，習慣瑟蘭迪爾，忘記那些曾經的告誡，精靈王又露出當菲力和索林朝他說話時的那副表情，瑟蘭迪爾帶着一臉狐疑聽着索林為了救他而大費周章竭盡所能的舉動。

“我舅舅今天一大早就出發了，他和你的兒子前去蘿林的森林尋找一種花和草藥清除那些侵蝕你的毒液。”瑟蘭迪爾臉上奇怪的表情讓菲力側過頭皺起眉頭。

“你——你撒謊。”瑟蘭迪爾閉上雙眼，神情在悲傷和忿怒間撕扯着，“這——這一定又是個該死的夢。”

“它不是！”菲力突然的爆發吓了塔瑞爾一跳。

瑟蘭迪爾一驚，躲開對方，但是菲力攥緊拳頭再次開口。

“我舅舅為了救你離開獸人的地牢差點廢掉了手指和腿，他拖着半死不活的你逃出了那個鬼地方，在他自己失血過多腳都失去感覺的情況下還堅持照料你的傷口。”

瑟蘭迪爾還是回避着菲力的視線但卻仔細聆聽着對方的每一個字，他滿眼淚光地聽着年輕的矮人描述着搜索隊是如何找到他們的，索林醒來後對他又是如何地關懷備至。

“而此刻我舅舅正走向一個不歡迎我們一族的森林就為了确保你能活下來。”菲力圍着床畔逼迫瑟蘭迪爾再也無法躲開他的視線，“求你了，瑟蘭迪爾王，再也不要有一秒鐘懷疑這是個夢境，因為我的舅舅為了救你踏上了未知的境地，搞不好他會在途中迷失自己。”

瑟蘭迪爾躺了好一會兒，菲力的話讓他混亂不堪，然後他無力地點點頭，他的心和靈魂渴望聽到索林的歌聲，接着他睜開眼睛微微地掃視着房間，他腦袋昏昏沉沉，胸口隐隐作痛，但他努力放松，努力适應自己的狀況，渴望緩解痛苦。

“我要喝水。”奇力笑着又拿來一杯水，他想遞給瑟蘭迪爾但精靈王無法穩當地拿住杯子，菲力奪了過來交給塔瑞爾，讓她幫着瑟蘭迪爾喝下去。

“那——那你又為什麽……為什麽在這兒？”瑟蘭迪爾終于問道，菲力和奇力對這個意外的問題挑眉。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瑟蘭迪爾對奇力的話茫然地眨着眼睛，“舅舅要求我們确保你能好好地堅持到他回來，這就是我們在這裏的原因，讓你振作起來好等他回來。”

瑟蘭迪爾看上去更加疑惑了，但他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于是菲力坐了下來掏出一根長笛，奇力嬉笑着摸出一把豎琴，精靈王更加不明所以了。

“雖然我們的歌聲也許起不了什麽作用，但至少請允許我們用樂器的音律代替舅舅的聲音。”

瑟蘭迪爾露出幾不可察的微笑，塔瑞爾似乎對兄弟倆表示出的善意充滿了感激，她看到她的王阖上雙眼，沉浸在悠揚悅耳的旋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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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應該是霍比特人裏的渡鴉王，為索林和戴恩傳遞消息，它們好像聽命于都靈一族。（記不太清了，有空翻下書）

*5 大概是原創的配角。

*6 Athelas：又稱為王之劍或阿夕亞阿蘭尼安（As?a Aranion）。到第三紀元末，只有北方游俠知道這藥草的治療效用。據剛铎的傳說指，這藥草在君王的手中時特別有效，也許是因為阿夕拉斯是王族的精靈遺棄。自阿拉貢突然抵達米那斯提力斯後，他用阿夕拉斯治愈了受黑之吹息感染的人，這使他的聲望提高，有利于他繼承王位。敘事長詩“露西安的歌謠”內，胡安（Huan）及露西安曾用阿夕拉斯搶救重傷的貝倫。這與《魔戒》所說的這藥草由努曼諾爾人引入有矛盾，或許托爾金在後來經過修改，又或者阿夕拉斯出長在貝爾蘭，在貝爾蘭陸沉之後，由努曼諾爾人在第二紀元将阿夕拉斯帶到中土大陸。阿夕拉斯的主要療效是治療黑之吹息的症狀及魔古爾劍造成的傷害，可直接敷在傷患處（有時須将藥草搗爛）或将藥草浸在熱水，使之可散發舒适的氣息。

*7 Minas Tirith：在剛铎的米那斯提力斯，原稱米那斯雅諾，修建于第二紀元末期，繼奧斯吉力亞斯後成為剛铎現首都，标志為白樹，魔戒聖戰後更成為剛铎和亞爾諾重聯王國的實質首都（名義上為阿努米那斯）。米那斯提力斯的結構為依山而建的梯級城市，背靠白色山脈（White Mountains），著名的白樹就種植在米那斯提力斯的最高一級。米那斯提力斯的城防非常堅固，魔戒聖戰中半獸人軍隊以重兵攻擊米那斯提力斯，卻無法撼動她的的大門，最後，半獸人軍隊用攻城利器“葛隆德”才撞開米那斯提力斯大門。但是該城的梯級構造，依然延緩了索倫大軍的進攻。

*8 Mallorn-tree：洛絲蘿林是蓋拉德麗爾、凱勒鵬以及他們的族人“凱蘭崔姆”的家園。此處是中土唯一一處梅隆樹森林，因此它也被稱為黃金森林，也是中土大陸唯一生長梅隆樹的地方，後來蓋拉德麗爾将梅隆樹種子送給山姆?詹吉，他将種子種植在夏爾。

*9 Kingsfoil：阿夕拉斯的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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