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Tell Me(2)
，他眼角的餘光看到妻子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矮人身上，很明顯她知道各中隐情卻還未曾同他分享，凱勒鵬看着萊戈拉斯不禁感嘆父子間的相像，萊戈拉斯活脫脫是年輕版的瑟蘭迪爾，他想要露出微笑的，要是事情沒有演變成如今的局面……
站在門邊的哈爾迪爾觀察着眼下的勢态，他感謝蓋拉德麗爾和凱勒鵬允許他留下來，他為他的朋友憂心忡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不好。”萊戈拉斯注意措辭，終于開口，“兩個月前發生了些事，而現在我恐怕我快要失去他了。”
“請說，萊戈拉斯，快告訴我們，我和在場的每個人都渴望知道吾友的遭遇。”
萊戈拉斯皺眉，他從來沒聽過他父親這樣稱呼居住在蘿林的同胞們，不過他還是敘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提到了偷襲和挾持，還有刑訊和山下之王自救脫困的英勇，凱勒鵬和哈爾迪爾随着每個字每個描述而變了臉色，反觀索林卻快要失去耐心準備爆發了。
“我不明白。”在得到無聲的準許後哈爾迪爾插嘴，“阿夕拉斯應該起到作用！一定是醫師沒有正确操作。”
“哼，診治的可是個精靈醫師呢，想來你同族的水平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吧。”索林的目光掃過哈爾迪爾、凱勒鵬和蓋拉德麗爾，“時間不等人，我們來是為了梅隆樹花和新鮮的阿夕拉斯，你們給還是不給？價錢不是問題。”
凱勒鵬擰緊眉頭，但蓋拉德麗爾拉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要說的話，她傾過身優雅地挑眉，藍眼睛像是能把索林刺穿，她笑了起來，但索林覺得這笑容冰涼冷冽并非出自真心。
“為什麽要把我們最愛的樹開出的花交給你？為了讓它們遠離黑暗的侵襲在此繁榮生長可花了相當大的功夫呢。”蓋拉德麗爾歪着頭注意到萊戈拉斯和索林一僵，“雖然這是樁悲劇，我并不否認這點，但卻遠在我們的國度之外，一個于我們無關痛癢的問題。”
“他可是你的同胞！”索林猛地站了起來，拳頭砸在桌子上，死死地瞪着蓋拉德麗爾，女精靈不為所動，表情波瀾不驚，萊戈拉斯遏制着怒火渾身顫抖，他緊攥着手，而凱勒鵬坐了回去看着他們。
哈爾迪爾既想開口插話，又想看看他的女主人到底在玩什麽花樣。
“也許你自有幾分道理但卻并不充分。”蓋拉德麗爾沒有斷開過盯着索林的視線，“可我們并不欠瑟蘭迪爾王的人情或是舊債，我憑什麽要給你梅隴樹花呢。”
“就在我們說話這會兒，我父親可能就會死的……”萊戈拉斯眼睛裏閃着怒火，他難受得想撕碎些什麽，他眼看着這些高等精靈對他在整個中土裏最愛的人見死不救。
“不出所料。”索林的聲音透着憤慨和難以置信，“你們果然陰險狡詐，你們對其他種族幸災樂禍，因為他們不像你們一樣高高在上華麗高貴自以為是是嗎？”
狂怒和絕望讓索林瑟瑟發抖，他看進蓋拉德麗爾的藍眼睛，掩飾不住自己的感情，如果這幫精靈不救瑟蘭迪爾的話他會……他就會……不！
“如果我們如此卑劣……你又為什麽要救瑟蘭迪爾呢？”蓋拉德麗爾語氣淡漠，讓索林突然啞口無言的往事投射在她的思緒上，“一個對惡龍來襲懶得動根手指頭幫你的精靈，一個在你複國征途上橫加阻撓的精靈，一個你口口聲聲痛恨蔑視的精靈……那個時候你為什麽要不顧一切地救他逃出獸人的監牢呢？此時此刻你又為什麽要竭盡全力挽回他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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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戈拉斯偏過頭盯着索林，祈求矮人能說些好話彌補剛才的冒犯之語，但索林站在那裏想着瑟蘭迪爾，他的背棄，當史矛革從天而降時的袖手旁觀，他們囚困在密林中的時光；可緊接着，瑟蘭迪爾的笑容，他明亮的藍眼睛，他好聽的嗓音，他悉心照料他還有他外甥們傷口時指尖渡來的溫柔，索林記起被禁锢在獸人地牢裏的瑟蘭迪爾那麽脆弱無助，談起生命中那些幸福片段時快樂的表情，還有只是聽着歌聲就能安睡的樣子，忽然間山下之王明白自己一直在誤會着精靈王，一直在自欺欺人否認內心早就知道的事實。
“告訴我，索林?橡木盾，為什麽我要幫你拯救一個你自己都輕蔑鄙視深惡痛絕的人？”
索林垂下視線，眉頭深鎖，他能聽見女人的聲音在腦海裏回蕩，他能聽見無法回避的問題逼着他索要答案……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凱勒鵬神情淡漠地待在妻子身邊，但他的心思卻試圖透過現象了解本質，蓋拉德麗爾看出什麽他所不知道的端倪嗎？因為她的話不無道理，為什麽索林?橡木盾，一個矮人，會為了瑟蘭迪爾，一個精靈擔心呢？這真讓人好奇，而他的妻子顯然對此興致勃勃，如果有什麽事能引起蓋拉德麗爾注意的話，最好還是不要無視它。
索林再次猶豫了，他面色不善地望着桌子腦子裏塞滿了各種思緒和困惑，但當他開口時他的聲音猶疑眼神黯然，說出的故事也太過蹩腳牽強。
“我……他是我的盟友，我欠他一條命。”普一出口索林就從蓋拉德麗爾變得冷硬的表情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那麽，恕我無能為力。”蓋拉德麗爾站了起來，看向哈爾迪爾，“好生招待客人吃住，明天一早就送他們上路。”
“不！求求你，蓋拉德麗爾夫人，救救我父親。”萊戈拉斯騰地起身，懇求的目光在凱勒鵬和蓋拉德麗爾間流轉，“我……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但我想你們跟我父親應該關系不錯……我……”
索林凜然擡頭看到蓋拉德麗爾又在盯着自己，但她的态度沒有絲毫退讓，還是那麽冷酷端莊無聲地尋求着正确的答案。
我要知道你的真心話。
為什麽？
為什麽你要冒着生命危險踏上拯救你敵人的道路？
為什麽是瑟蘭迪爾？
“不，你一定……救救他……”索林支支吾吾地說道，蓋拉德麗爾歪着腦袋挑起下巴。
“為什麽？”
“作為一個女人你真那麽鐵石心腸忍心拒絕一個即将失去父親的孩子？”蓋拉德麗爾對索林的話眯起眼睛。
“為什麽？”她的聲音透着最後通牒，“給我一個為什麽非得幫你的理由？為什麽我該給你梅隆樹花和阿夕拉斯的理由？為什麽我得告訴你該怎樣挽救瑟蘭迪爾性命的理由？為什麽？”
索林明白這不容易，可他內心深處的某個部分知道，且萬分确鑿，但他說不出口，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親口承認自己內心真正渴慕的東西會讓他的人生徹底改變，接受了蓋拉德麗爾夫人問題背後的答案也就是接受了當他傳遞自己的愛意給瑟蘭迪爾時也許對方并沒有像他認為地那樣意識模糊，很有可能那些時刻的瑟蘭迪爾是清醒着的。
“因為如果他死了的話我大概也會死的吧。”索林終于說道，他看着蓋拉德麗爾，眼底湧上淚水，“要是我……要是我失去了他，活着還有什麽意義，瑟蘭迪爾要為我的心跳負責，他是我堅持下去的理由，我……”
索林的聲音低了下去，他的腦袋放棄般的耷拉下來：“我希望對他的愛比能承認的還要多，希望比能說出口的還要多，希望比對自己的還要多得多。”
哈爾迪爾和凱勒鵬的目光從索林轉到露出笑容的蓋拉德麗爾的身上，兩個人都對突然揭露出的真相吃驚不已，萊戈拉斯盯着索林，雖然他早就知道懷疑過索林的真實感情，但每當他尋求答案時索林都沉默不語，直到現在。萊戈拉斯不知做何感想，他就這麽看着對方想象父親要是在的話會說些什麽呢，他馬上意識到他一定會感到萬分欣喜的。
蓋拉德麗爾的微笑和煦輕柔，眼神含着喜悅與溫情的微光注視着矮人，她快速走近山下之王朝他伸出右手，索林狐疑地看着她，心髒還為之前的告白和情愫而呯呯直跳。
“現在，我能幫你了。” 蓋拉德麗爾說着傾過身。
“為什麽你要……？”索林一頭霧水。
“因為，要救瑟蘭迪爾的命就需要那份最自私的感情，愛情。”蓋拉德麗爾陳述道，“如果你真像我知道的那樣愛着瑟蘭迪爾，那麽他還有救，現在，我們得快點行動起來，因為他留在人世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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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辛達林語，意思是“你好，遇到你很高興”之類的。
*11 外文資料說歐洛芬和羅密爾跟蘿林的其他精一樣只會說辛達林語不懂通用語，小哈不清楚，不過魔戒電影裏的小哈是會說通用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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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大舅和小葉子一路上像不像繼父繼子為了培養感情一起別扭地去露營的即視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