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感覺在混沌裏窒息了好久,熒緩緩睜開眼,黑暗的世界裏終于看見了一絲光明。

“唔……”頭好痛。

“醒了?”有人遞過來一杯茶,是鐘離,這裏看起來像是往生堂?不……她确定這就是往生堂。因為胡桃正坐在桌子上向她招手。

“喲,你終于醒啦。”

“鐘離……胡桃……”熒搖了搖昏昏沉沉的頭:“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我們當然在這裏,你要是看不到我們才要害怕呢,可是我們在鬼門關把你拉回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要被惡鬼吃了呢……好大一只惡鬼……”說完還做了個手勢吓唬她。

熒愣了愣:“你是說……”

胡桃笑嘻嘻的講不到重點,鐘離無奈插話道:“并非她所言,當時的你奄奄一息,是金鵬斷翅将你救活的。”

“魈……”提起魈她眼睛就紅了:“他在哪?他沒事吧?”

“無礙。”鐘離看着她,深沉的眉眼舒展了很多,“托你的福,他的業障得已淨化,以後不用再受這些苦難。”

“他的翅膀……”

“只是不能感知四季,對于他來說不痛不癢,遠比要失去旅者你更為較輕。”

熒掀開被子下床:“他在哪?我去找他……”

鐘離搖搖頭:“金鵬違反了我的契約,正在絕對領域執行懲罰。斷翅之痛讓他神經錯亂,他現在已經不記得你,不必擔心,日後好好調養還是會自我修複的。”

熒松了一口氣,感激着鐘離:“謝謝你,帝君。”這還是她第一次喊帝君,言語中充滿了尊重。

鐘離只是笑了笑:“旅者不必如此,我早已不是璃月帝君,璃月也不需要我這個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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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在後面吐了吐舌頭,開玩笑道:“他不是岩王帝君,他是一個大木頭。”

鐘離:“你要見他麽?”

“嗯。”熒堅定的點點頭。

鐘離站起來在她面前打開了一個金色的結界門:“他現在的确需要你的陪伴,旅者,去吧。”

熒喜極而泣的踏進了門。

胡桃坐在桌子上搖晃着腿:“我說老古董,你部下那顆千年的老鐵樹都開花了,我什麽時候能看到你開花啊?”

鐘離金色的眼眸暗了暗,似乎在回憶什麽:“人類的情愛對我來說,終究不過是昙花一現罷了。”

……

鐘離的絕對領域不再是一片死寂的黑色,而是明媚燦爛的遠古時期,在一片白色花朵盛開的花海裏,魈就坐在那,看着湛藍的天空發呆。

熒迎着漫天飛舞的花瓣向他走去,她明白這一切都是鐘離刻意幻境,也明白鐘離對他們的默認和看好。

這唯美又浪漫的氛圍在她走魈身邊時烘托到了最高點。

呆滞的少年看向來人,只覺得陌生又熟悉,于是警惕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她笑了笑,想起他曾經害她失憶後的話,如今奉還回去:“我叫熒,是你的愛妻。”

“不可能。”被他一言否決:“我不可能有妻子。”我這般嗜血殘暴的人,是不會有人想靠近的。

話雖這麽說,但心裏某處卻感覺到異樣的愉悅,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只知道對眼前這個少女讨厭不起來,甚至有些……

“夫君!!”

少女雀躍的撲到他懷裏,少年猝不及防,身體一瞬僵硬得不知所措,耳根紅紅的,脖子也是紅紅的。

“不敬仙師。”他紅着臉低喝,卻沒有推開她的動作,少女卻越來越放肆,竟直接跨坐到他的大腿上來了:“我不僅現在不敬仙師,以後也要不敬仙師,你能拿我怎麽樣?”

“你……”

“吧唧——”

話未說完唇就被強吻了一下,魈被親得愣愣地,睜着一雙金眸看着她。

那少女的笑臉近在咫尺,笑容如春光般明媚,瞬間融化了他內心凝結了千年的冰川。就算腦子不記得了,可是心和身體永遠不會忘記那熱烈的情感。

“我愛你。”她說。

那一刻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明明不認識眼前的少女,可自從她出現後,他的身體,心髒,意識,都不在是自己的,全身上下哪裏都是暖洋洋的。

她再一次吻上自己的唇。

那雙半眯的金眸逐漸軟和,少年再對她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反而緊緊地将她擁入了懷中,接受了她的吻。

少年已然分不清是夢境還是幻覺,他只知道若現在不大膽一些,向這來之不易的幸福伸出雙手,很有可能這一切都會消散。其實不然,不會消散,永遠也不會。

陽光沐浴着兩人,在開滿花的花海裏,她們擁抱着彼此,擁有着彼此,無論是哪一方,對于對方都是缺一不可的。

在他們不遠處立着一個上古時期古老的石碑,在花海深處被掩埋,那是上古時期的人們留下的,上面刻着充滿愛意的幾行字:

——

君當做磐石,妾當做蘆葦。

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應了這景。

也應了這眼前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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