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忍不住打斷兩個人的接觸,善意提醒:“時間太晚了,我的朋友們,我想是時候回家休息,有一位先生畢竟還沒有度過羽化期,我想戈維中将會忍不住牽挂他的安全。”

啊啊啊把手拿下來啊混蛋!

你的語速又快又急,表情也客套生硬,這多少會讓人覺得不快,肖歌看了看你,這張過于溫和的臉上似乎總挂着笑意,他拍了拍阿喀琉斯的肩膀,小聲抱歉:“原本說好會陪你的,不過我答應了戈維中将,會在三點前回家。”

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冷淡軍官,戴黎少校調出了光屏,示意時間已經接近時限了,肖歌有些遺憾的嘆息:“我們下回再約吧。”

你默默冷哼,但面上維持着風度,禮貌的與他告別,并表示自己可以和阿喀琉斯一路回家。

阿喀琉斯沒有推拒,他大概不會說什麽過分表露感情的話,因此即使看上去不太高興,也只是安靜地揮揮手。

“那麽再見,沃爾什,缪傑先生。”肖歌回頭說。

“再見。”阿喀琉斯回應。

你目送他走遠,肖歌的一只腳踏進了懸浮車,卻像似忽然想起了什麽,又跑了回來,從衣襟上摘下黃秋松,然後輕輕地擁抱了你的心儀對象:“這是給你的禮物。”

“晚安,沃爾什先生。”

你的心儀對象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雖然他還是板着臉,僵着身子不知該如何動彈,但很明顯,他的嘴角正抑制不住的上揚。

你深呼吸一口氣,微笑着再度提醒:“你的朋友在等你,肖歌先生。”

他們最後道了一次別,你和雄蟲一起回家,走過了長滿入雲松的林蔭路,這條路上林木高聳,枝幹遮蔽了天上的星光。

光影交錯,濃烈的墨綠與黑,與流瀉入黑暗的米白光線構築了單調卻恢宏的場景。

這似乎與很多年前的某天重合,你站在他的背後,他走在你的前面,但這時的距離很接近,那時單薄清瘦的背影也挺拔了許多。

你有些微感嘆,卻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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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你開始頻繁的約會他。

與那些惱人的追求者不同,你深谙交往之道,從不過分尋求親密接觸,更不會在言辭上和行為中有任何逾越,比起锲而不舍的追求,你的表達方式無疑十分隐晦克制。

至少你可以驕傲的宣稱,自己十分照顧心儀對象的情緒,也為他愛上一位同性留出足夠的反應時間,至少在你們交往了兩個月後,對方仍然沒有意識到,你們正在約會。

你愛的人有些遲鈍,他分不清楚人們要表達的感情是哪一種,除非明确的告訴他,但你不能,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草率的表達心意,只會讓雙方都陷入困擾而已。

你越來越喜歡他,也越來越不确定自己,個人的意志在龐大的國家機器面前不值一提,雄保會和審判庭都不會坐視雄雄戀的誕生。

你深入他的生活,知道了許多有關他的事。

你知道了艾露尼之夜那天其實是他的生日,他準備好了慶祝的蛋糕和香槟,想和朋友一起度過,但卻因為你的插手而臨時取消。

他從未和你提起。

你知道了他其實是個感性的人,會給花園裏種下的小花小樹寫詩,給機器人瓦莎買各種各樣的皮膚,他會做藤編燈,會磨制寶石,會雕刻和繪畫,有很多種打發時間的愛好。

他詢問你這樣的人是不是很無聊。

你說,當然不會。

雄蟲很宅,寧願宅在家裏數樹葉也不願意參與社交,寧願和你曬一下午的太陽也不想出門

你對他說:“不管選擇了什麽樣的生活方式,只要契合自己,無損他人就好。”

他當時正在給一株花剪枝,聽到你的回答後放下了剪刀,思索了一會,說:“并非是我選擇。”

你沒有太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這不妨礙他也開始有點在乎你,雄蟲在情感的表達上太過克制和隐晦,但作為一個合格的愛慕者,必須有腦補一切的能力。

你喜歡他,非常喜歡他,并不遺餘力的展示自己的優秀,占據雄蟲的時間。

你和他在花園裏種花,常常會借機把自己弄得一身泥,雄蟲會震驚于你的蠢笨,然後順利留宿你,你為他收集了很多老書,拿到了霧矢的手稿,罕見的植物種子。

生活不應該那麽無聊,你像個沖動的年輕人,忍不住想要和他嘗試許多新鮮,你慫恿他和你旅行,玩機甲,去古老遺跡,甚至還說服了絕不在外脫衣服的雄蟲和你一起泡了溫泉。

他開始主動和你交談,也會考慮你的建議,換掉家裏的燈光和壁紙,選擇最新口味的糖果。

你不知道他是否愛你,但你肯定他在乎你的感受。

可你卻越來越不敢袒露自己真實的心意,現況太過美好,讓你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不忍心冒一點險,你告訴自己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

但你沒有想到菲爾德家的人會主動找上你。

你表現的太明顯了,除了遲鈍的雄蟲外,只要有心人仔細觀察,不難發現端倪。

找你的人是路易斯,聯盟的最高軍事指揮官,也是阿喀琉斯血緣上的雌父,他不屑于拐彎抹角,見面的第一句就已經擺明來意。

他的語氣冰冷,神情冷肅,就那麽輕描淡寫的做出決定:“希維爾·缪傑,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必須離開沃爾什,我不想見到你以任何理由接近他。”

他不允許你反駁:“我不是在懇求你,而是命令你,告知你,希維爾·缪傑,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感情,也不關心,但我要确保沃爾什能過上正常的生活,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他不是徹頭徹尾的雄雄戀者,你還沒有表明心意,不是嗎?”

路易斯無視你難看至極的臉色,冷冷道“況且你的壽命比他長許多,我并不會接受在他逝世後,你再心安理得的與雌蟲結合,希維爾·缪傑。”

你的血液凝固,渾身冰涼,憤怒像一頭橫沖直撞的公牛,從你的心口竄了出來。

可他只需要一段話,就輕飄飄的瓦解了你所有的反擊。

“你需要我為你列舉曾曝光過的小衆性取向者,曾遭受過什麽樣的對待嗎?何況他只是綠勳章,一旦被發現,強制匹配,你認為審判庭做不出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過年了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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